第268章陰冷的天氣,她有一米陽光
他居然,居然還會為了她的事情,特意拉著女售貨員諮詢。
難怪她會覺得剛才的衛生棉會這般的合適,原來都是有請教過別人的。
她知道,廖天磊辦事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那被他拉住的女售貨員呢?雖然面上不敢明著擺出什麼表情來,可是心裡呢,她應該會對他輕嗤不屑吧?她不準,也無法忍受。
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沾染了廖天磊的霸道習性,竟然開始想要去控制旁的人的思想了。
「以後,這種事不要做了,我會自己去買。」
廖天磊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從餐桌上拿起熱水袋的隔熱套,把熱水袋到裝到隔熱套里,試了試手溫,剛剛好,這才放心地交到傅冰倩的手裡,「一會兒到外面的時候,記得把熱水袋放到肚子這裡。女人月經期的時候,肚子會特別怕冷。」
然後,從房間內搬了張椅子到別墅門口,這裡不似廖宅,一年常溫。這裡還是能夠感受到一年四季的溫度變化的,他特意把別墅的門大開著,讓裡面的暖氣流出的時候,還能將傅冰倩包圍。
傅冰倩有些好笑得看著廖天磊做著這些,心想,只不過是一次月經,他是不是太過小心翼翼啦?
又不是初潮,她懂得保護好自己。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她就像是被人注入了一股暖流,不用如此保溫,便已經覺得全身暖融融了。
「過來坐。」廖天磊站在門口朝傅冰倩招手,男子一身棉質寬鬆家居服,卻是穿出了國際范的潮流感,就連冷倨桀驁的氣質也被柔化了,剩下的只有居家男人的溫潤爾雅,甚是養眼,最主要的是暖化人心。
傅冰倩巧笑著走了過去,將手遞到了廖天磊伸出的手心裡。
椅子是真的很舒服,因為廖天磊在她坐下前,已經在上面鋪了一層薄毯。傅冰倩坐下后,廖天磊又在她的腳上另外加了一層薄毯,估計,現在就算是天下冰雹,也絕不能傷她半分了吧。
傅冰倩覺得他真的是過於大驚小怪了,嗔了他一眼,嘟嘴道,「我只是來了月經,又不是病人,不需要這麼保護嚴實的。」
聽她這麼說,廖天磊表情如初,不過笑容卻又了手鏈的跡象,平靜無波,又無比認真道,「不管是什麼時候,我對我家冰冰的保護都不能懈怠。」
他是沒懈怠,倒是顯出她過去是有多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了。
傅冰倩覺得自己在廖天磊的愛下,有些恃寵而驕了。不是感激,反而是處處抗議。她還真是變得越來越難伺候了呢。
廖天磊很細心,怕她就這麼坐著會無聊,還從樓上把那個陶瓶也拿了下來,還有各種各樣的顏料,就連畫筆都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她拿起畫筆,在顏料上沾了沾,突然奇想,抬頭看著廖天磊,廖天磊也正看著她,琥珀色晶瑩剔透的雙眸,即使沒有陽光,也能放射出世間最為瀲灧的光華,甚是好看。
好看,用到男人的身上,會不會不合適呢?
也許,用在別的男人身上,可能會顯得有些娘吧,但是廖天磊這樣剛強的人,用好看這個詞,反而更是突出了他身上隱藏的那股溫性暖。這次用到他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等我畫好這個陶瓶,給你織條圍巾吧。」做這件事情的想法,傅冰倩早就有了,她甚至能夠想象到廖天磊圍著她親手織的圍巾,斡旋輾轉在各條談判的道路上。
她是有私心的,只是這私心她不能說出口。
她希望即使以後自己不在他身邊了,也能夠在看到這條圍巾的時候,想起她,想起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想起他們一起做過的事情。
「冰冰,還會織圍巾?」廖天磊來了興緻,蹲身在傅冰倩的身側,雙手扶著椅子扶手。能夠戴上傅冰倩親手編織的圍巾,他當然是很高興的,就一如他此時臉上的表情,「需要準備些什麼材料呢,我叫樂森送過來。」
「不用如此麻煩,只要一些毛線跟織毛線的針就可以。」而且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假手於人,她想親力親為。
廖天磊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她的這些小心思呢,抬手颳了一下傅冰倩的小巧的鼻尖,「好,不麻煩樂森了,一會兒我開車帶著我家冰冰親自去挑選。」
傅冰倩點頭應了,他才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架鞦韆應該還得頗費廖天磊一些時間和心思,圓滾滾的木頭,笨拙的躺在院子里,可不就需要製作者花費上很多的心思嗎?
但,這些都難不倒廖天磊的,傅冰倩知道。
她安心於自己手上的陶瓶,看來,這陶瓶也是要花費她的一些心思了。
製作成型的陶瓶,呈暗褐色,要想用這些顏料畫上好看的圖案,可不就是要花上一些心思嗎?但這也難不倒傅冰倩,這還得得益於她從小對繪畫的喜愛,只可惜了她沒有經過正規的學習,每次都是自己磨著美術老師,讓老師給她指點自己的塗鴉,讓老師多教一些繪畫的技巧。
也曾有同學很不解她這種行為,說她有這樣好的家世,為什麼不找個好的繪畫老師,好好的教一教呢?
每次聽了這些話,她也都只是對同學淡淡的笑一笑,回答也不外乎是,其實自己也沒有特別喜歡,只是心血來潮罷了,又何必花那個冤枉錢呢?
真的是心血來潮嗎?只有她自己知道,當然不是,她甚至連做夢都想學畫畫。
可是,她生在那樣的家庭里,雖然家世不錯,但好像這一切都跟她無關,再加上父親跟母親又這般的的討厭她,她又怎敢跟他們提出過多的要求呢?能夠讓她像正常的孩子一樣讀書,也是她跟傅彥秉求了很久才得來的。
再去學畫畫,不是痴人說夢嗎?
傅冰倩先是給陶瓶塗上了一層透明的釉色,再在上面作畫,似乎就簡單的多了,顏料也不會被陶泥給吃進去了,所以做出來的顏色鮮艷無比。
她在陶瓶上畫了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沒有挨得很近,但是卻是出奇地和諧存在著。
就連廖天磊看了也直誇她手藝好,說她大學這四年裡,真是學了一個很好的手藝,以後在工作之餘,閑來無事的時候還可以用這個手藝打發時間。
他說,以後他們的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就讓她用畫筆記錄下來,裝訂成冊,到老的時候,拿出來欣賞,那也一定是一種難得的回憶。
傅冰倩笑著不語,過了很久說,「我可沒有那麼多的閑暇時間,因為我要忙的事情還要很多呢。比如說種種花,種種菜,開發出一些更好的菜品來。」
廖天磊很滿意她將自己的生活安排的這麼充實,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公司的事情不想做啦?明城可是我特意為你收購的,你不是心裡有個設計師的夢嗎?」
「設計師的夢。」她咀嚼著廖天磊的話,心想那些都不重要了,因為設計師本來就不是她的夢,是她為傅彥秉存下的夢。以前,她還傻傻的以為,只要傅彥秉發現自己對他還是有些作用的,那麼他也就會對自己更好一些了。
事實,證明她也的確是對他有些用的。
但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就如廖天磊說的,生活是自己在過,自己喜不喜歡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想,未來她也要為自己活一把。
「那個夢已經不復存在了,我心裡有更好的夢。」
傅冰倩覺得自己的體內也是存在跟廖天磊的一樣的特質的,那就是寡淡。她不喜歡與人過多接觸,她享受一個人獨處的時光,沒有外界一切的紛擾,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喜歡一切在自己手下變得美好的東西。
「好,不喜歡的話那我們就不做,冰冰想做任何事情,我都會支持的。」
真的全都支持嗎?
傅冰倩想,自己要是還有做母親的權利該多好啊,她願意一輩子像只水蛭一樣,依附在廖天磊的身上,安安靜靜地做他羽翼下的小女人。因為這個男人是如此的高大,一定會是一個最好的後盾。
可惜啊,世界上最缺的就是如果。
她既已看清,又何必多加奢望那些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呢?
「好,只要我家天磊到時候,不要回頭髮現,自己取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老婆才好。」
廖天磊不願意了,伸手輕輕扯了扯傅冰倩的臉蛋,輕斥道,「我不准你這麼貶低自己,你在我心中聖潔得毫無瑕疵。」
傅冰倩不依,吃口反駁,「那是聖母瑪利亞。」
「好,好,好,說不過你。」廖天磊連連求饒。可他生來的精銳都在昭示著他的不敗,傅冰倩是知道的,這個男人是在讓著她呢。
傅冰倩放下手上的畫筆,站起身,「不想做飯,要不我們出去找吃的吧?」
出去外面找吃的,廖天磊是想要拒絕的,可剛才自己才剛剛說過,無論她想做什麼事情,他都要支持的,現在拒絕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他也只好勉強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