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誰是誰的棋
那又怎麼樣呢?白萍並不介意。她甚至感謝傅冰倩這一刻的真我。
讓她更加相信了傅冰倩想要離開的決心了。
「我知道,我沒有準備在任何人那裡佔有重要的地位。我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就是能夠站在天磊哥身邊,入主廖宅。」既然傅冰倩都這般坦誠了,白萍覺得,那麼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
「原來,你的目的只是這麼狹隘。白萍,我以前還真的是太看得起你了,我以為你是真的因為心中有天磊,所以才想成為他身邊的人。」聽到白萍的話,傅冰倩的心裡驀地像被人點了一把火,這把火燒得很旺,卻也只燃到了自己,並未波及白萍。
「愛情,我有啊。難道你不覺得我做這一切,我設定的這個目標,不是因為愛他嗎?」白萍端起杯子,壓了一口水。
她也不知道到底愛是個什麼東西,她只知道,有了錢,就可以買到一切,這一切裡面當然也是包括愛情的。只是,當她看著眼前因為怒氣,臉漲得通紅的傅冰倩的時候,她又有些不太確定了。
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萍不知。
白萍不懂愛!
她傅冰倩又何曾算是個愛情明白者呢?如果她真懂,估計也不會真的這般痛苦了。
罷了!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要走的愛情之路,而她傅冰倩都無權過問。
再說,廖天磊又怎可能是一個任人隨便擺弄的主呢?
白萍,只不過是她想要找到一個能夠快速離開廖天磊的『棋子』。
原來她傅冰倩也有這麼邪惡的一面,那麼她又又什麼資格來說別人呢?
「也許吧,我也只能為你創造這麼一次機會了。以後,希望你自己能夠好自為之。」傅冰倩取面紙的時候,有一張紙緩緩飄落在地面上,她彎腰去撿,然後一眼就看到了白萍的高跟鞋。
白萍算得上是個成功的職業女性,她在進入廖天磊的醫院裡,靠的不是背景,而是自己的實力,一步步地走到了如今的副主任醫生的位置。這其中到底是付出過多少的努力,傅冰倩身不在其職,不能準確的說出。但是,各行各業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想要有積累能力,那麼就必須經歷的比別人多,人的經歷能從外在上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再加上在葉淑珍身邊的熏陶。
如今的白萍是一個時尚感俱佳的女人,喝咖啡的時候,雙腿優雅交疊,時尚泛著微光,尤其是她腳上那雙紅色高跟鞋,可謂是妖嬈嫵媚到了極點。
傅冰倩抿了抿唇,手指觸摸到了那張面子,檯面上傳來了白萍的聲音,「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成為天磊哥心目中的那種女人。」
這話聽著有些彆扭。
努力?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真的只是靠努力就可以換得嗎?
也許吧!
傅冰倩睫毛顫動了一下,然後撿起那張紙巾,坐起身的時候,面色平靜,唇角甚至還牽出了一抹笑,並不答話,等待著侍者送上來糕點。
到現在為止,她已經有兩頓飯沒有進食了。
待侍者離開,白萍開口說話了,「也許現在我還不能在天磊的心中取代你的位置。不過,我相信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空氣里漂浮著咖啡濃重的香氣,和蛋糕里天然的清新果香味。白萍拿著勺子緩緩地攪動著咖啡,那苦味似乎真的太過濃重,以至於影響了傅冰倩對蛋糕的口感,鬆軟綿滑的蛋糕被送入嘴裡的時候,傅冰倩居然品出了苦的味道。
她似是發泄地,將手裡的勺子扔在了桌子上。
這才抬眸定定地看著白萍,這個女人太過自信了,也太自傲了,傅冰倩笑了笑說,「其實,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輸了。感情是空氣中很微妙的介質,它很柔和也很剛烈,當你想用力將它掌控的時候,那麼它就偏不能隨人所願,離開得也越快。如果你能跟它在一個空間內好好相處的話,也許它就會在不知不覺間向你靠攏了。」
恰恰是傅冰倩的這一句話,和她此時的動作,激起了好鬥者腦中的一片騰天的火光。
「你憑什麼就以一位過來者的身份在這裡跟我說教,你以為自己曾經得到了廖天磊的愛,就是一位勝利者了嗎?在未來,我會讓你清楚的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是有多麼的荒謬的。」
相較於白萍大為光火的樣子,傅冰倩就顯得淡定多了,精緻白皙的臉上掛著淺淡的微笑,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說,「我很期待。」
「希望接下來的一場戲,你能把它演好。」
「演戲就不需要你擔心了,你只要能夠記住自己說的話就夠了。」說完,白萍從位置上站起來,開始穿外套了。
白萍的情緒並沒有影響到傅冰倩,她放下手臂,身體前傾,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慢慢道,「我沒有那麼重的心機,也不會做那種故意傷害人的勾當。」
彷彿有火光在體內炸開了,白萍死死的抓住桌子的邊緣,深深呼吸,「好,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會不輸的,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白萍比你傅冰倩更適合站在他廖天磊的身邊。」
傅冰倩沒說話,牆壁上的時鐘在有規矩的走動著,聲音清晰,耳畔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
其實,她很想問白萍,人這樣活著真的不會感到累嗎?每天都在不停地耍心機,還要幻想著各種各樣的假想敵,最主要的是她這般機關算盡,手段用盡了,真的就能達到她想要的那種目的嗎?
就算她真的達到目的了,就不能在哪一天午夜夢回的時候,不會驚出一身冷汗嗎?
相比白萍,傅冰倩覺得王琳要比她來得可愛多了。
但是,王琳,她註定是不能再去找了,也不可能讓她陪自己來演這場戲。因為聰明如王琳,她知道廖天磊最討厭的是哪一種人,又怎麼可能會跟她演這場戲呢?
咖啡廳內播放著輕緩的音樂,讓人心緒放鬆,卻又叫人莫名地湧上一股淡淡的愁緒。
聽了一會兒,傅冰倩掏出手機,給蔣飛發了一條簡訊,『你的農場可曾為我準備了一間住所?我可能要去叨擾上一段時日!』
簡訊發出去很快就得到了回復,『這裡也是你的家,怎麼豈會沒有你的位置?』
拿著手機傅冰倩有些凄哀的笑了笑,收起手機。
窗外陽光正好,是一個讓人心情愉悅的天氣,傅冰倩將臉貼在了玻璃窗上,刺骨的冰冷后,是暖柔的溫度。陽光就像是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身體。
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寒冬過後總會有陽光的。
在咖啡廳內坐了一會兒后,傅冰倩拿起外套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她新辦的電話號碼,期間響了幾次。傅冰倩伸手入兜內,將手機攥在手裡,卻沒有想要去接的想法。她猜肯定是蔣飛打來的,這個情感遲鈍的男人,是終於對她的話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她現在不想對蔣飛解釋這麼多,未來,她有很長的時間慢慢的向他道來。
就連傅冰倩也沒有想到,白萍是一個意志如此堅定的女人。細長的脖子在廖天磊的大手下,盈盈不及一握,彷彿稍一使力就能將他的脖頸捏斷掐碎了一般。
她張著嘴大口的喘著粗氣,可眼裡仍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廖天磊,那戲已入骨,被她演繹成了生活。
傅冰倩居然在她的眼裡看到了真誠,她停止了拍手,而是定定地看著廖天磊,眼中帶著幾分戲謔,「不要再演了,好嗎?你這樣只會讓我感到噁心。」
她轉身往樓上走。
廖天磊這才發現,今天的廖宅到處充滿著詭異,沒有宛若白晝的燈光,寬敞空蕩的山莊內居然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這麼精彩的戲碼,居然沒有一個觀眾,這不似葉淑珍的手筆。
而且就連被他捏在手裡的,正在生命邊緣徘徊的白萍,居然也沒有做殊死的掙扎,似乎一切都在她,還有她的預料之中一半。
廖天磊猩紅得宛若惡魔的雙眸,凜冽地薄眯了起來,定定地看著白萍,好一會,他手掌一松。
可能是酒精的威力還未散去,他身體連連後退,直到身體撞上了身後的琉理台,才停住了腳步。
像是個對生活失去希望的頹敗的人,毫無生機地吐出一句話,「你走吧,今晚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白萍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抬頭斜向上揚著,緊緊地盯著廖天磊,雙手撐地,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她一步步地靠近廖天磊,這是她第一次鼓足了勇氣,伸手摸向了廖天磊的臉。
他的臉上,掛著彩。
那日撞到車門上在額頭上留下的血口子,已經結痂成暗紅色的一條線。周邊腫脹的隆起也已經開始褪出了青紫色。臉頰上、嘴角邊也多處有不同程度的挫傷。
只是她的勇氣並沒有被厚待,在空中才伸到一半的手,便被廖天磊厭棄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