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居然一點都不嫌棄地,把傅冰倩的襪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別,臟。」傅冰倩前傾身子,想要將襪子從廖天磊的腿上拿開。
知道要來遊樂場,早上出門的時候,為了方便自己陪小雲諾玩兒,傅冰倩特意穿上了一雙球鞋。
原本球鞋就容易悶腳,再加上她腳上比較容易出汗,又是玩兒了那麼久,此刻上面的味道,估計連傅冰倩自己都會嫌棄,更何況是廖天磊呢。
只是,她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廖天磊攔了下來,「不臟,坐好。」
果真在廖天磊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嫌棄,傅冰倩便也順著廖天磊的意思,在車內找了個好的角度,將身子仰靠在了座椅上,任由著廖天磊握著自己的玉足,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腳上的傷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也不見紅腫,只是腳踩在地上的時候,會有針刺般的感覺。
其實,就算不噴葯,少走一點,過幾天自己也就痊癒了。
可是,廖天磊卻一點也不馬虎,先是給她的腳踝上噴了鎮定噴霧,然後還拿出了一個扭傷的藥膏,小心地按摩了起來。
纖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就像是帶著奇幻的魔力一般,輕柔地按摩著她的腳腕周圍,熨燙著傅冰倩的肌膚。
期間,有行人從他們的車旁經過,都會停下腳步看上幾眼。
這些羨慕的目光,有滿足感在傅冰倩的心間滿溢。
「跟人家學著點,要是以後我受傷了,你也得像他一樣的對我。」驀地,有女人的聲音在傅冰倩的耳畔繞過。
「作秀你知道嗎?這點小事,回去處理不可以嗎?非得在大街上啊。」跟在女人身旁的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懂什麼啊。沒情趣,跟在你身邊註定得一輩子受苦。」
傅冰倩循著聲音的來源,將視線移了過去,正好看到那個女人扭動著身子從男人的臂彎中掙脫,用力地蹬著地面,扭頭望著剛才相反的方向走去。
男人對這莫名的氣,似乎顯得有些不知道所措,更多的是掛不住面子。
然後,走出一段距離的他一扭頭,往傅冰倩這邊的方向瞪了過來。
知道目光接觸到傅冰倩的視線的時候,他驀地一怔,低著頭遠遠的走開了。
傅冰倩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關係,居然讓一對兒小情侶莫名的生氣、吵架。
「好了,已經不痛了。」傅冰倩想要儘快地將自己的腳從廖天磊的手掌心裡掙脫出來,其實這些小事,真的可以回家再處理的。
雖然她知道廖天磊的性格,像他這般冷漠淡然的性格,根本不屑於在別人的面前作秀。
可別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自然會對他的行為產生誤會。
「小傷更應該及時處理,這樣才會不留下什麼後遺症。」終於,那個一直對外界的聲音置若罔聞的男人說話了。
抬起頭,清亮的目光睇向傅冰倩,低沉的嗓音宛若大提琴般好聽,卻也奇怪地安撫人心,「嘴長在別人的臉上,你何必在意。」
被戳中心事的傅冰倩,好半響找不出話來反駁。
這個男人明明很專註的,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只是他並不想受到別人的干擾,因為在他的世界里,需要在意的人永遠只有一個她。
心湖像是一個迅速膨脹的海面,將她的整顆心擠得滿滿當當的,似乎無法再裝下更多的東西。
「來,給我看看你的手。」
怔忪間,廖天磊已經幫她揉好了腿,而且體貼細緻地幫她重新穿好了襪子和鞋子。
他的話總是有神奇的魔力,而傅冰倩對他的聲音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也只有遵從的份兒。
直到廖天磊執著她的手,拿著剪刀卻是怎麼也無法下手的時候,傅冰倩這才回過神來,好笑地想要從廖天磊的手裡奪過剪刀,自己下手了。
雖然左手握剪刀會有些笨拙,但只要忍一下應該是很快便能過去了。
卻不想才對準指甲,還是被廖天磊制止了動作。
他沒有解釋一聲,拿著剪刀拐進了藥店。
等他再度出來,身後卻是跟著一個中年婦女。穿著白大褂,看著應該像是藥店里的藥師。
這一次剪刀換在了那個女人的手裡,「小姐,哪只手啊?」聲音淺淡,卻透著明顯的不耐煩。
能有耐性嗎,只是一點小傷,還要搞得如此勞師動眾的。
倒顯得她有些矯情了,估計此刻的自己,在別人的眼裡應該是個矯揉做作的女人了吧。
傅冰倩心生無力感,卻也只能乖乖地伸出手,舉了過去。
不溫柔,是這個藥劑師給傅冰倩的第一個感覺。
那女人還沒來得及下剪呢,站在她身後,卻探長著身子的某人,低斂地發出了一聲不容人忽視的提醒聲,「小心點。」
傅冰倩看到女人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拿剪刀對準了傅冰倩嵌到肉里的指甲。
「要是讓我的女人痛的話,小心你這個店明天就在這條街上消失。」男人似乎仍不放心,加大了警告的力度。
其實,藥劑師是真的可以不予理會的,因為此刻的傅冰倩臉上平靜,而且還帶著一絲溫潤的微笑,仿若是對她的鼓勵。只是,身後某人強大的氣場和卓貴的氣質,讓閱人無數的藥劑師還是害怕了。
「小姐,我會慢慢剪,你要是覺得痛了,說一聲哈,我會小心一點的。」藥劑師明顯地顯露出了懼意,剛才的不耐煩從她的臉上一掃而光,換上的是一種謹慎小心。
「沒關係,你剪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反而傅冰倩的聲音讓藥劑師寬了不少的心。
藥劑師抬頭感激的看了傅冰倩一眼,這才又低頭專註地為傅冰倩處理起來。知道她的大拇指上了葯,包了紗布,廖天磊這才酷酷地轉身上了自己的駕駛座。
「大驚小怪。」等車開出去很遠,知道那個填滿後視鏡內的白色的身影,變成一個白色的點的時候,傅冰倩才出聲嗔怪道。
某人不覺得生氣,倒是挑了挑俊逸的眉,將她的話當成褒獎,照單全收下了。
十指與傅冰倩相扣,「以後要是想掐我,不要這麼一大塊,那樣你的手會受傷的。反而是扣著一點點,那樣會更有痛感。」
現在,要是傅冰倩的正在喝水的話,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被嗆得面紅耳赤的。
就算不喝水,傅冰倩也被自己的口水狠狠的咔住了喉嚨。
她像是看著外星人一般,瞠大著一雙瑩亮的眸,不敢置信地凝著廖天磊的立體如刀刻斧鑿般的側顏,長大著嘴巴都忘記要收回來了。
這個男人現在是在叫自己,以後怎麼『虐待』他嗎?
他對自己還真的是恨得下心。
不過,這也正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獨特的寵溺,還有明白一顆對他的心,他才會說出這樣不珍視自己的話來。
「我只是不喜歡有那麼多的……人圍著你。」傅冰倩在說到人的時候,有意停頓了一下,故意將那個女字給省略掉了。
其實,她是不想太過明顯地讓廖天磊看到自己的嫉妒心,會讓他笑話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她覺得男人應該都不喜歡嫉妒心過強的女人吧。
開著車的廖天磊,抽空轉眸看了一眼正兀自彆扭的傅冰倩,清淺的聲音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絲線,滑入傅冰倩的耳廓內,絲絲縷縷地將傅冰倩的心柔柔地包裹了起來,「我知道,我喜歡你對我的佔有慾。」
驀地,好不容於驅散的紅暈,再度飄回到了傅冰倩的臉頰上。
視線也像是被他眼裡的炙熱灼傷一般,收了回來,低頭看著被包裹得精緻的大拇指,臉上的笑痕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越漾越大。
是對他的佔有慾嗎?
傅冰倩不敢保證,只是覺得這個感覺來得太陌生了。
就連她自己也驚奇的發現,原來,在歲月中的某一天,她也會對一個人會有這樣強烈的佔有。
彷彿別的女人多看他一眼,都會讓她有一種抓肝撓心的感覺。
如果看著他對別的女人笑,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錐子鑿了一般,痛得全身麻木。
所以那天,當他對著庄夢蝶那樣笑的時候,她的雙手即使是被玻璃扎了,居然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意。
原來,這就是……
想到這裡,傅冰倩閃爍著晶瑩亮光的瀲灧雙眸凝向廖天磊,充滿小孩子氣的,卻有帶著霸道佔有慾的沖著廖天磊說了一句,「以後不准你再看著別的女人,就算員工也不可以。」
「好。」廖天磊答應得爽快。
「那還差不多。」傅冰倩儼然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釋然地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眼睛凝向視野的前方,這才發現這條路好像不是往公寓開,也不是往公司開,她狐疑地問,「帶我去哪兒啊?」
她並不記得他們今天還安排了其他的行程啊。
「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廖天磊就像是永遠都知道傅冰倩心中所想一般,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