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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變故

  初堇揚急切的奔赴政殿內面見望帝,對於他的到來,不說望帝疑惑了,連同巫師都甚是不解。

  :「你這孩子,自從家族變故之後,便頹廢不堪,甚至許久不見你上政殿來,今日這樣著急,可是有什麼要事回稟?」

  初堇揚這會兒又氣又急,一路狂奔而來,全身汗水都還曾干。

  他匆匆跪地不起,急切的說道:「請君恩准小臣帶上疾醫見一見母親。」

  望帝巫師二人莫名的相視一望。

  :「何事?是靈姬身體不適?尊未曾聽說,難不成是底下仆子失職謊報?」

  巫師心領神會,趕緊行禮退避,往靈姬夫人所處的別院而去。

  :「堇揚突然前來原來是為了靈姬,也難怪,你且等著。」

  望帝說完!便遣來仆子趕緊去請疾醫。

  大略一盞茶功夫,疾醫匆匆而來,初堇揚擔心自己母親,哪裡能顧得上禮數,拽著疾醫就往別院跑去,這一舉動把疾醫給嚇得,沒有望帝的親口吩咐,他可不敢踱步,一臉無奈的回頭望著望帝。

  直到見了他揮了揮手,疾醫這才放心的跟著初堇揚跑了。

  此時巫師查明緣由,匆匆趕來政殿。

  :「稟君,事情已經查了個清楚。」

  :「你且說來。」

  :「今日一早,貴子杜若前去拜見了靈姬夫人,二人在別院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散去,午後,貴子杜若便遣了人去景王府通知了少公爺身邊兒的奴僕小橘子,原因卻是靈姬夫人病重,想見一見少公爺,之所以為何不向您稟報?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清楚。」

  望帝仔細思量片刻,故而又問道:「前些日子聽說底下有不少官宦偷摸行納親之禮,可包括初堇揚在內?」

  :「是,少公爺娶的便是杜裴遠老將軍的外甥女柳泠芌,只是這丫頭先前被靈姬夫人刺了一劍,險些喪命,不過卻也造成了這姑娘失憶,眼下什麼也記不得了。」

  :「是了是了,恐怕堇揚今日來,便是為了此事,且先瞧著,養足了精神,明兒還有好戲等著尊參與。」

  巫師領會,隨即行禮告退。

  眼下的靈姬夫人還算冷靜,望著焦急擔心自己的兒子,她面無表情,不論初堇揚如何關懷,靈姬夫人都如同視若無睹一般,理也不理。

  直至疾醫診治完靈姬夫人的脈象后,才恭恭敬敬行禮說道:「少公爺請放心,靈姬夫人身體並無大礙,不過是消化不好,老臣開些消食開胃的藥方,只需幾日便也就好了。」

  :「有勞疾醫。」

  小橘子趕緊上前幫忙收拾藥箱,又陪同開了藥方取了葯熬了送來。

  初堇揚此時才反應及時,靈姬夫人哪裡是有病,明明是因為某事而將他誆騙了來。

  :「母親受苦了。」

  :「為娘在此處呆了這麼些日子,你可有想過救為娘出去?」

  初堇揚肯定的點了點頭,其實娶柳泠芌與救自己的母親並不衝突。

  :「為娘瞧著卻不是這樣,你與杜家納親為何不與我商議?當初為娘看中杜悠,你卻偏偏娶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姑娘,咱們初家已經破落了,難不成你還要將此葬送么?杜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如若兩家聯姻對初家未來有多好的幫扶你不是不知道,卻偏偏在為娘受苦的時候娶一個沒有用的外來女子,你到底怎麼想的?」

  初堇揚不悅,輕輕挑眉,如今解釋,恐怕靈姬夫人也不會認真聽。

  :「母親身體若無礙,兒子便先退下了。」

  不待靈姬夫人回話,只見初堇揚揮了揮手,幾個仆子紛紛送來了不少的生活用品,一切都是按照靈姬夫人的喜好來布置的,甚至水粉、釵環衣、裙等都是她平日里最喜歡的。

  :「不必你費心,為娘受不起。」

  初堇揚無奈至極,只好匆匆退避。

  出宮之前,初堇揚禮貌的向望帝叩完禮,這才踱步離開。

  回去的一路,竟有人跟蹤,初堇揚早有發現,隨即吩咐了小橘子先行一步回府,而自己便留下來截住暗中跟蹤的人。

  這氣息他熟悉,來人正是扶青,這傢伙從來都是鬼出神歿,做出的事都讓人意想不到,說定還是望帝派來監視的呢!

  :「堂堂大將軍做這種暗地裡跟蹤的事,竟也心安理得做的出來?」

  扶青此時沒有前幾天的譏笑跟戲謔,反而如往常一樣,冷漠著一張臉,神情略顯哀傷。

  :「此來是提醒你,萬事要小心,靈姬夫人結下的仇,多的你數都數不過來。」

  初堇揚冷笑!

  :「如今扶青大將軍的話恐怕信不得。」

  :「我扶青沒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初堇揚,本將軍對杜家為難,卻並不想累及你,索性少公爺娶的是柳泠芌,不然我連同你也不會放過。」

  初堇揚懶得理他,轉身就要離去。

  扶青趕緊好意提醒道:「柳泠芌並非你的良緣,她不屬於你,還是早早的對她放手吧!自古女子似蛇蠍,她的心思並不在你的身上。」

  :「扶青大將軍可真操心。」

  :「念在當初你我如親兄弟的份上,再提醒你一句,半個時辰前,本將軍在巡視都城的過程中,瞧見了紅拂塵的身影,好似去了景王府方向。」

  初堇揚不待扶青說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擔心的神色不言於表,他趕緊縱身躍起,在幾個匆忙的起縱之下,順利回到了景王府,正碰見小橘子帶著一群人四處找人。

  :「少公爺,您總算回來了,奴都快急死了。」

  :「發生了何事?」

  :「少公夫人不見了,奴正派人四處尋找呢!」

  初堇揚心下一急,險些有些站不穩。他踱步去了柳泠芌的院子,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而小丁狼與阿韻也在這時候不見了蹤影。

  :「紅拂塵,是她?」

  小橘子聽聞初堇揚如此說來,他撓了撓後腦勺,嘟噥的說道:「奴問過府里所有護衛仆子,未曾見到過紅拂塵前來。」

  初堇揚聽罷!心下頓時慌了起來,好不容易騙到手的媳婦兒,怎能輕言放棄。

  他分派了府中所有人手出府尋找,還派遣了小橘子去杜府詢問情況。

  大約半盞茶時間,小橘子無功而返,杜府里也並沒有柳泠芌的影子。

  初堇揚失望的坐在台階上,他扶額憂鬱,仔細想著對策。

  :「有小丁狼在,紅拂塵想要帶走泠芌那是絕無可能,除非是她自己自願離開。」

  :「即使如此,少公夫人又能去哪兒?」

  初堇揚靈機一轉,好似想到了什麼?便趕緊吩咐小橘子備馬。

  他起初先去了辛荑閣尋找,直至沒有人影,這才趕緊奔赴去往巴國的路途。

  只是在尋找的路上,未曾碰到柳泠芌,反而遇見了紅拂塵。

  只見她紅衣勝血,月光下更顯嬌媚身姿,一臉魅惑的笑意,透露著一抹殺氣。

  :「少公爺,許久不見。」

  :「你將泠芌帶去了何處?」

  紅拂塵此時幽幽一笑!

  :「我能帶她去何處?要知道這都是她自願的,我說少公爺也真是的,明知師妹有心愿未了,你偏偏要逼迫人家嫁給你,你這不是為難人么?」

  初堇揚此時才明白,紅拂塵大約是說了一些激怒柳泠芌的話,使她不得不為了報仇而前往巴國尋茹威。

  當初自己在他手上吃過虧,就算有小丁狼這樣厲害的人物在身邊兒,也無法撼動他,茹威身邊兒高手如雲,僅憑他們幾個,肯定只會死於他手。

  眼下初堇揚對紅拂塵失望至極,他原本以為紅拂塵不過是心高氣傲,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過於執著罷了!可沒曾想,面前這女人狠起來什麼事都敢做。

  初堇揚冷冷呵斥。:「滾。」

  紅拂塵依舊幽幽一笑,早已備好的長劍轉眼便緊緊的握於手中。

  :「柳泠芌要去送死,我能成全,但少公爺想要阻止,我絕不允許,既然你嫌命長,我也不介意讓你們一對鴛鴦死在一起。」

  初堇揚冷冷一哼!「騰」的從馬背躍起,手中摺扇揮動如利刃,直逼紅拂塵脖頸而去。

  只見紅拂塵柳腰一擺,剎那間閃過初堇揚迅如奔雷的一擊,那激蕩凌厲的戾氣拂來,使得她那妖媚的臉蛋隱隱做痛。

  紅拂塵暗自嘀咕著,區區幾月沒有與他切磋,沒曾想武功竟又精進了不少,且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功力!

  紅拂塵眉頭微皺,卻也毫不示弱地喝道:「少公爺如今武功倒是卓絕了許多,性子也急躁了一些,念在你我往日情分上,我不與你為難,趕緊速速回頭,最好別不識好歹!」

  初堇揚本來就被紅拂塵氣的不輕,這會兒不但大言不慚,甚至還拐走了自己的媳婦兒,當下便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冷笑到:「本王不識好歹怎麼了?難不成眼睜睜看著你將本王愛妻奪走而不怒么?拂塵夫人也欺人太甚!」

  初堇揚眉頭一挑,向閃躲著的紅拂塵使出似開天闢地的一擊,二人周圍剛猛無敵的殺氣四溢,劍風凌厲異常,樹林里飛沙走石,枯葉盪起,鳥兒盡數被驚的四散逃竄。一時間,場面好不混亂!只見兩條人影在深林中騰跳閃躍,拳來腳往,兩股劍氣肆虐,生死相搏起來!

  紅拂塵也被初堇揚的蠻橫給吃了一驚,看著他欲瘋欲狂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心裡連連暗道不妙,甚至叫苦不迭,這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少公爺突然發起狠來也十分滲人!她先前小女兒家心思,認為初堇揚就喜歡自己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加之幼時與他感情頗深,原以為他會念在以往的兄妹情上會對自己手下留情,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愛慘了柳泠芌,為了她,鬧到現在居然要以性命相搏的局面。

  此時,小橘子這拖後腿的貨也因為擔心初堇揚的安危跟了過來,順勢截住了紅拂塵的退路,以為這樣就能讓她有所害怕而戒備,沒曾想,紅拂塵卻幽幽一笑。

  小橘子喝罵道:「妖女,你速速給我住手,小心傷了少公爺,整個初家會找你尋仇,最好趕緊識趣給我滾!」

  誰知小橘子此話一出,反而讓紅拂塵更有了好勝的心思,連連對初堇揚猛烈攻擊。

  初堇揚所學武功招式比較獨特,又善用摺扇作為武器,紅拂塵縷縷都進不了他身,摺扇招招飛旋,好似有靈魂一般,將她臉頰及胳膊刮傷好幾處。

  紅拂塵此時惱羞成怒,所謂過於仇恨便會死纏爛打,絲毫不畏懼當前對方的實力,其實但凡有點眼力的人,發現自己沒占著便宜就應該逃命才是。

  此時紅拂塵也只是先看了看初堇揚的最終實力而已,她頓時笑了笑:「少公爺不聽勸,便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便揮動手中長劍,只見空中劍光徐徐,好似形成了一張劍網,直奔初堇揚面門而去,這一劍虛則實,實則虛,直搗他的正面,但步子由於地上石子絆住,慢了一拍,劍法陡然跑偏,擊上擊下,招式也跟著就變了。

  紅拂塵也不管這些,上一步就要刺中初堇揚腰間穴,他側身持摺扇一擋,紅拂塵並未收劍,而是順勢往他脖頸滑刺而去,初堇揚半仰身子,快速躲過一擊,騰空而起,落定。

  紅拂塵再次躍起當頭劈來,此時摺扇在他手中飛旋有素,不但輕易躲過,還直擊她的肩井穴,紅拂塵未躲避及時,反受一小傷,看來初堇揚還是有惻隱之心,並沒有下死手。

  片刻,二人手臂相錯,又一瞬間被初堇揚飛射而來的摺扇打中胳膊,似乎傷到了穴位,右手頓時舒麻起來。

  隨著初堇揚不依不饒的攻擊,紅拂塵迅速換了左手使劍,其速度招式也全部改變,只是力量一偏卻也改不回來。

  初堇揚一驚!他才知道,紅拂塵身懷武功變化多端,其招法更是劍走偏鋒,左右手使的劍招都是不同的。

  在初堇揚不斷進攻下,那走了一半的身子也彆扭地被管住了不得輾轉,再抽手時,初堇揚那摺扇隕落一擊已到了她前胸要害,突然一張,只是悶悶地稍微做了一個漂亮的動作,紅拂塵忽覺腰上一痛,嫣然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子。

  隨著身子一鈍,沉肩墜肘,那胳膊就似被截出去了一塊,那力道直透進了紅拂塵的身子,初堇揚是沒發力的,但就這麼一定,紅拂塵身子一陣絞痛,隨即半跪於地,然後捂住疼痛滲血的胳膊,臉色慘白,眼神狠絕的死死盯住初堇揚。

  她不得不佩服初堇揚的武功,實在太快了,都沒看清招式,只見到這堪比利劍的摺扇「刷啦」頻頻飛旋,自己便已被摺扇重傷好幾處。

  只是初堇揚武功增長如此迅猛,到底還是讓人覺得奇怪,但思來想去仍沒有頭緒。

  此時,從黑暗中竄來一個黑衣蒙面男子,趕忙飛奔而來,扶起受傷的紅拂塵,這邊扶著,那邊又竄出一位,一邊竄來還一邊說道:「欺負女人這不算什麼本事,少公爺好歹也是一位謙謙君子,怎的對美人兒這麼冷酷無情!」說著,手中雙劍出鞘,劈面襲來,招招呼應,前劍未收后劍已到,卻見初堇揚雙手摺扇齊出,恰到好處地一開一合,竟像咬住一般的就將對方雙劍輕易控制,借著對方的力道一引,合著回身整勁往下只一墜,那人就乖乖繳著雙手雙劍,弓下身子。

  初堇揚手中摺扇一張,黑衣蒙面人凌空而起,一個屁股墩兒落在地上,此人眯縫著眼睛神色極度難看,沒說話,朝扶著紅拂塵的一個身高馬大的黑衣人望了一眼,那漢子一點頭,安頓了紅拂塵,便飛奔而來,抱拳道:「少公爺得罪了!」說完,稍微一頓神,接著撐劍就過來了,這一甩,用出了半邊身子的力氣,勢大力猛反手斜砍,照著初堇揚腦門就刺了來,他這一手實際就是普通的劍法中基本動作,反手一擋,還手正面一擊,再反手一擋,換手側面砍來,不停往複。

  這漢子就是力氣大,身材魁梧,每揮出的一劍,連帶著劍氣,其力量大的滲人,又有氣吞山河之勢,如若硬生生受他一擊,那就得皮開骨裂了。

  好在這漢子也沒別的招式,都是按套路來,能躲得了他前手,他還有後手,躲得了他後手,漢子一翻又回了來。他這一輪看似笨拙,實際也巧妙的很,這一翻是以腰為軸,向臂膀而甩,所以劍擊八方,想打哪裡,只要身子一調換位置就行了。

  而且他那腰馬根基紮實,虎背熊腰,就是抽著空檔踹他一腿,也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漢子看似也算個人物,只怕來頭不小。示意他的黑子蒙面人氣質非凡,恐怕就是這漢子的主子,能有此等能力收復高手在身側,身份必然尊貴。

  初堇揚正想著,一時分心便吃了虧,便也不敢再大意,前手斜砍,後手卻直取,管打著沒打著雙手就照咽喉插去,就那利刃一般的指節若插著咽喉不亞於一條鋼鐵的威力。

  卻見初堇揚的身子還是原先的姿態,也沒動搖閃躲,平心靜氣好似不怕事一般,身子一側,右手揮舞摺扇護頭,肘膀撥開漢子後手,左手持摺扇扶在右手前臂助力,身影閃動,瞬間就靠進了大漢胸前,那大漢的胳膊卻已到了身後,不帶雙手回摟,初堇揚快速挪動腳步,將摺扇飛旋上半空,一手突然握成拳頭,似鐵球一般,猛然一擊,「啪」就一下,結結實實打在大漢胸肋,見大漢表情扭曲,極度痛苦地蜷著身子,誇張地先向上一起才向後跌下,收手順著初堇揚身子無力地順回來,初堇揚看都不看,兩手一左一右一擋,就將大漢的雙手彈開,身子一挺,雙手拽住其胳膊,快速上下一劃拉,老雞抖翅一般撲棱一下,一膝就頂在了大漢大腹部,那漢子一墩倒地,再沒起來。

  初堇揚順勢接住飛旋迴來的摺扇,筆挺挺的負手而立,眼神卻冷峻的直逼一丈遠處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見大漢倒地不起,也沒搭話就一衝而上,卻見白影一閃,還沒來得及出擊,初堇揚已移步到了身前,那摺扇正抵在他的前胸肋緣,一切來的太快了,黑衣人都沒反應過來,初堇揚也不動手,雖說是一瞬間,卻還是有個小的停頓,停頓過後,那黑衣人才反應過來,抬劍就想抵開他,一邊迎逼初堇揚還想往後撤退,初堇揚則粘著他的身子,速度招式快到黑衣人有些閃躲不及時,那摺扇聽話的頻頻一張一合襲來,黑衣人雙劍使到極致,方能抵抗一二,最後不敵,還是受傷半跪於地。

  只見那黑衣人似乎略微有些怒氣,他輕輕抹去嘴臉血漬,手中利劍迅速飛舞,黑色劍光瞬間擴大,初堇揚手持摺扇便迎接劍光而去,看起來初堇揚也是急躁起來了,如若再這樣拖下去,恐怕柳泠芌早已奔赴巴國。

  只見摺扇迎了上去,力量瞬間放大數倍有餘,白色光芒也變的灼亮刺眼,那劍光和摺扇瞬間遭遇到了一起,只見摺扇纏繞上那利劍。

  此劍也是犀利之極,對著摺扇一擊擊破,眼看初堇揚的摺扇被襲回,初堇揚一分神,胸口猛然被中一劍,瞬間口吐一口鮮血,鮮血噴洒在摺扇之上。

  小橘子此時反應過來,才驚慌的上前幫忙,他武功不高,又因擔心初堇揚傷勢而分心,所以在黑衣人的猛烈攻擊之下,小橘子不敵,瞬間被擊中手肘腳踝,兩處傷口正處穴位,瞬間使的小橘子全身痛麻而不得動彈。

  初堇揚眼神忽然凌厲,眼下已經憤怒至極,他猛的揮動摺扇,殺氣與內力如同洪水猛獸襲擊而去,黑衣人見勢拔劍要躲,可卻是怎麼也躲避不開的感覺,倒退不及時,被飛旋而來的摺扇迂迴割傷了黑衣人的脖頸,如若不是初堇揚受傷,攻擊方向略有些偏,不然足以割斷黑衣人的動脈血噴而亡。

  少頃,紅拂塵眼中露出一絲詭異之色,目光閃動,撿起地上的利劍,飛奔而去,朝著初堇揚出猛力一擊,大地轟隆隆顫動,一股遮天的塵土瀰漫開來,初堇揚緊接著眼疾手快,手持帶有血漬的摺扇迅速抵抗。

  :「初堇揚,今日你休想活著回去,我紅拂塵要你死。」

  初堇揚縱身一躍,躲過迎面而來的劍鋒,「今日本王若不死,明日本王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砰!」「砰!」「砰!」「砰!」幾聲激烈的劍擊下來,初堇揚胸口受傷嚴重,有些不敵,片刻被紅拂塵幾劍襲擊落地,紅拂塵利劍握在手,表面粗糙的紋路白光閃閃。初堇揚右腳踮起,縱身一躍,使出摺扇至逼她眉頭一斬,咣當一聲,紅拂塵費力橫劍一擋,其力道太大,濺起一地塵土枯葉,震得紅拂塵胸口一痛,嘴角流出幾股鮮血,她疼的雙目煞氣逼人。

  如今的初堇揚,她無法撼動分毫,反而將自己逼退了三丈,屏息凝神片刻。

  紅拂塵面色憋的通紅,嘴裡喘著粗氣。

  「少公爺的武功精進了不少,看來今日一戰,我是討不到便宜了。」

  初堇揚眼前寒芒一閃,表情一肅,並未輕舉妄動,而是冷眼看去,冷漠的說道:「你知道便好,識趣的就讓出一條道來,莫讓本王手下不留情,奪了你的小命。」

  黑衣人眼見無法將初堇揚控制,只好吹響口哨,頓時召出足足一百多個武功卓絕的黑衣人,一瞬間將他逼出百米開外。

  此剎,那初堇揚如游龍一般直擊一眾黑衣人所在之地。

  霎間,初堇揚三招出手,快到只在一擊之間,揮舞摺扇,直將大約五十來人全部割喉血噴而亡。

  黑衣人又氣又怒,持劍拖在地上,劍梢在地面摩擦齣劇烈的火花,氣勢尤為逼人。

  但此時的初堇揚一心只想著阻回柳泠芌,想要以極短的時間解決當下局面,所以毫不懼怕這逼人的劍芒,剩下的五十來人也順勢圍攻而去,加之黑衣人的步步緊逼,初堇揚躲閃不及,左臂被利劍劃破一絲血口子,殷紅的鮮血立刻噴射而出,尤為駭人。

  這一擊,初堇揚必定要猛烈一擊,甚至全力一擊。初堇揚不管三七二十,受傷就受傷,手持摺扇,頻頻發出陣陣殺氣,速度比之方才還要快幾分,黑衣人心頭一驚,望著黑衣殺手們一個個倒入血泊之中,眼見敗勢顯現,紅拂塵不服輸的就要前去應戰,黑衣人剛要阻攔她的衝動,結果已然已經來不及了。

  初堇揚摺扇一出,怒氣滔天,拚命的全力出擊!咔嚓!紅拂塵以劍氣揮舞出來的黑煙聚成的巨大漩渦。這巨大漩渦,在不斷的旋轉中,把周圍的黑霧吸撤而來,瀰漫在了其上,成為了一片旋轉霧區。黑茫茫的,天昏地暗。

  初堇揚再出一擊,紅拂塵前臂撐地,身子一躍,騰空而起,躲過鋒芒,同時,抬起右腿,向初堇揚猛然踢去。

  初堇揚並沒有閃躲,而是硬生生接住這一擊,一丈,兩丈,三丈,四丈……硬是擊退紅拂塵至十丈開外。

  此刻剩餘黑衣殺手群起而攻之,初堇揚都見招拆招,瞬間打倒一片,黑衣人見眼下局勢,如若硬打,恐怕要吃敗仗,何況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他趕緊縱身一躍,直至飛奔到紅拂塵面前,這女人傷的不輕,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力氣全無,嘴角鮮血淋漓,身上的傷口滲人,一看便知元氣大傷。

  黑衣人盡量控制住衝動固執的紅拂塵,摟著她的小蠻腰縱身躍入夜幕中不見了身影,直至到了安全地帶。

  紅拂塵此刻恢復了幾分體力,在不知道救自己的人的身份之下,她猛將黑衣人推搡開來。

  :「離我遠一些,本夫人不喜歡你這種人靠近。」

  那黑衣人一陣邪魅一笑。

  :「這種人?拂塵夫人知道我是那種人?」

  紅拂塵一頓,這聲音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她冷靜的望著他,就要伸手去摘下他的面紗之時,黑衣人猛的退後了幾步,看似不大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紅拂塵冷笑一哼!:「你這人奇怪的很,既然救了本夫人,便是與本夫人同一戰線,既是同盟就不應該瞞著身份,此舉反倒讓人反感。」

  黑衣人思量片刻,卻有遲疑,依舊固執不肯真面目示人,故而想走。

  :「拂塵夫人還有心思疑惑我的身份,看來傷勢也不是很嚴重嘛!既如此!我便不送了,你自己回去應該是可以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

  紅拂塵突然冷冷一笑!

  :「貴子杜若,怎的?救了本夫就不想邀功么?」

  杜若身份被紅拂塵猜了出來,但他卻並不覺得意外,反而只是淡笑著取下面紗。

  :「果然是你,只是不知本夫人哪一點值得你親自相救?」

  杜若依舊保持一抹笑容說道:「拂塵夫人方才不是說了么!同盟啊!」

  紅拂塵幽幽一笑!心中轉念一想,似乎引起一個主意,故而說道:「想要成為本夫人的同盟,可要付出代價的。」

  :「哦?夫人且先說來。」

  :「本夫人不大信任刻意來投誠的人,不如你奉上投名狀,成了事我便接納你這個同盟。」

  杜若思來想去,確實不大知道紅拂塵的深意,只好細問。

  :「拂塵夫人只管說,我照做便是。」

  :「除去茹沁夫人,她的兒子必須養在本夫人膝下。」

  杜若無奈扶額,並冷笑一聲說道:「她是父君室寵,作為兒子只敢好好孝敬著,怎能迫害呢!」

  :「那便算了。」說完!紅拂塵便要負氣就走

  杜若隨後才想通,乘著紅拂塵一瘸一拐的還沒有走遠,便在其背後說道:「好!我答應你,但希望此事做成,夫人也要遵守承諾。」

  紅拂塵隨即漏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停頓片刻,並沒有回話,只揮了揮手,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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