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戀戀不捨
黑衣殺手們拗不過身份暴露,也只得認命,望帝為逼迫君后狗急跳牆先發制人,故而並沒有急著定罪,而是將黑衣殺手們關押。
殿中護衛人證們也都先安頓在了別院,杜瑾此時求情已然沒用,巫師瞧著望帝神色便已會意,趕緊命令幾個身手了得的仆子將他「送」回了榮王府。
目前政殿之上,只留下了初堇揚手上的幾名護衛,也包括沒用的小橘子。
初堇揚乘機趕緊上前向望帝行禮說道:「不知君打算何時釋放柳少主子?」
望帝只淡笑,並沒有回答,此刻巫師隨即上前解圍的說道:「少公爺莫要著急,此案並沒有定論,待到一切真相大白,君自然會還柳丫頭清白,況且柳丫頭傷勢過重,不宜挪動,待過幾日在議定吧!」
初堇揚無法,畢竟眼下望帝所有心思都在君后一族身上,必然不會在意柳泠芌,便只好知趣告退時,望帝這才開口說了一句:「堇揚留下,其餘人且在殿外侯著。」
大門一閉,初堇揚轉念一想,便知望帝深意。
:「這一批人證,實在要緊,期間免不了有人暗殺滅口,尊想著留你守護在別院,你可願意?」
初堇揚思量片刻,心中有疑慮,況且望帝的心思摸不透,自己的母親又獨自留在王府中,多少有些不放心。
望帝巫師二人自然能理解他的心思,故而在巫師的頻頻示意下,才不得不答應望帝的「囑託」。
只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在仆子們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巫師領著初堇揚與小橘子、眾護衛去往別院的一路,初堇揚都不免好奇詢問。
:「今日政殿之上,巫師為何執意讓本王看守別院呢?」
巫師幽幽一笑!
:「少公爺回到景王府不免擔心柳丫頭,在別院里,豈不方便些。況且別院人證重要,想必沒有任何人會比少公爺更用心守護一些,拂塵夫人深得君寵愛,她若想鬧事,估計誰也攔不住。」
初堇揚一怔!向來公正的巫師也會有偏心的一面,況且自己與他交集不多,憑什麼會得到巫師一而再再而三的護著呢?
:「您的深意,本王明白,也多謝您的處處維護。」
巫師但笑不語,直至送往眾人來到別院,這才在初堇揚親自相送下離去。
只是政殿之中,扶青已然等候多時,瞧望帝的臉色,似乎是君后的母族有所作為了。
:「巫師來的正好,尊正與大將軍商議瑾兒之事,既來了,就想聽聽你的主意。」
巫師不願妄論帝王家的家世,故而只淡笑著搖了搖頭。
扶青不悅,問道:「巫師這是何意?」
:「君自有定奪,身為巫師只該做巫師該有的分內責任。」
望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命令扶青親自暗中監視君後母族,又吩咐其準備調遣兵馬,以備不時之需。
扶青領命,便匆匆而去。
:「君后與瑾兒幽禁,他們便坐不住了,尊若猜的不錯,半月後,他們必然有所作為。」
此刻巫師欲言又止,卻又實在不好插手望帝家事,故而猶豫不決起來。
望帝瞧在眼裡,只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問道:「巫師有話不妨直說。」
:「君縷縷重用扶青大將軍,除去君后一族之後,又有誰能牽製得住扶家呢?」
望帝思量片刻!淡笑了笑:「不是還有堇揚么?」
巫師一愣!細思起來才恍然大悟,心中有所顧慮,也有幾分不高興。
:「難怪君時時命令大將軍做那不滿少公爺心意之事,使得他們二人心生嫌隙,如此一來,少公爺便不會再將來因這份兄弟情義而心慈手軟。」
望帝瞧著神色有些凝重的巫師,好似過於怨天尤人,一副大仁大義的模樣。
:「尊時時縱容扶青與堇揚,不過只是為了後嗣子孫著想,巫師你應當明白,今日尊不瞞著你,是因為信任你,不論你偏袒誰,計劃都依舊掌握在尊的手中。」
巫師只但笑不語,故而神思不悅,知趣退避。
望帝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不對,反而勝券在握欣喜萬分,那份過度自信使得他忘了正確考量,自以為他想要付出,便是別人想要的結果。
他輕輕打開書案下的小抽屜,裡面是一方錦帕,其中畫著一位極其年輕美貌的女子,她笑顏如花氣質卓然。
望帝看的痴迷,那種天人永隔的思念才是世間最痛苦的愛情,他原以為時間長了,他會忘記一切,可是不然,那隻會使人更幾近瘋魔的回憶著,為了這份美好,足以讓他忘卻自己那本來清明的思想。
此刻杜瑾在屋中急的踱來踱去,焦頭爛額又沒法出門去找人幫忙。
直到深夜,暗衛偷偷摸摸送來信件,杜瑾如獲救命符一般,匆匆一眼看完,竟讓他有些躊躇起來。
那是君後母族若家送來的信件,如若幾日早朝下來,仍舊保全不了君后的性命,他們便打算魚死網破了。
原本可以以君后個人之死來保全君後母族的基業,怎奈族裡的長老想的更長遠一些,君后一死,杜家為大,杜靈又受望帝看重,蜀國自古有君王退位讓賢的國律,杜瑾與皇位無望,君後母族的人便沒有了依靠,靠著女人權大勢大,必然不會將祖宗基業穩固長久。既然一時間殺不了杜靈,故而才不得不破罐子破摔。
但杜瑾更在乎的是結果,如果沒有百分百的奪權把握,他是絕對不能同意造反的,況且性格使然,弒父逼宮的這種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眼下沒有一個商量的人,他只得試著去見君后。
但望帝看守的緊,門外護衛愣是不讓出府,軟硬兼施之下都不能夠,杜瑾雖沒有再胡鬧,但回到卧房的他,心態瞬間奔潰。
加之幾日幾夜望帝只壓著沒有決斷之下,他便越發的胡思亂想,躊躇的踱來踱去不知如何是好。
杜瑾遲遲不肯回復,君後母族若家已然不再顧及他這個軟弱無能又猶豫不決的皇子了,略過杜瑾,便有蠢蠢欲動之勢。
扶青暗探廣泛,又親自監視,故而清楚的比較多一些。
望帝冷靜淡定的望著手中竹簡,揮了揮手示意,扶青這才開口說道:「稟君,經過卑下幾日觀察下來,若家已經悄悄集結了四方人馬,皇城外的華銘門朔陽門泰盛門龍門,已然在一夜之間被埋伏了近八萬人馬,全部駐紮在了百丈開外。甚至連同守護皇城內的左將軍也被收買,二人從戌時謀密到亥時才散去。」
望帝滿意的點了點頭,良久才問道:「你——可有把握?」
:「若家兵馬比當初左政史一族還要強至三倍,卑下實在無能為力。」
:「只管言明。」
扶青瞧了瞧望帝的神情,倒還挺淡定,並沒有半分怒氣的樣子,故而才直言說道:「如若真要一擊使若家無翻身餘地,便只好請杜家相助一二。」
:「杜裴遠……,這老傢伙的勢力深藏不露,尊是想瞧一瞧了。」
扶青心中竊喜,好似某種計劃達成一般。
:「便依你所言。」
望帝說完!親自擬旨遞給了扶青,並囑咐道:「不必現在就去,夜裡好行事一些,務必仔細。」
扶青得令,興緻匆匆退避辦差去了。
對於杜裴遠來說,他本不願意見扶青的,畢竟這樣亦正亦邪的女婿,他還是很顧慮的。
但打聽了消息匆匆而來的花娘,愣是死皮賴臉的要杜裴遠給自己女婿面子,無論如何也要他見一見,不然自己女兒在將軍府就更難熬了。
花娘一哭二鬧三上吊之下,杜裴遠無法,只好相見。
扶青並沒有多話,只是遞上瞭望帝的擬旨,杜裴遠心裡雖泛著疑惑,但也不願意搭理扶青,只認真閱讀著望帝的旨意。
花娘躲在屏風后偷聽良久,但屋內聲音實在太小聲,又不知旨意何為?
眼下的杜裴遠夫婦相視一望,都有幾分疑慮,神色凝重非常。
:「君的旨意,我等作為臣下,只有衷心二字,無論對錯,杜老將軍覺得我所說可對?」
經過扶青一番提醒,杜裴遠夫婦二人便更憂愁許多,望帝與君后做法,他們作為官宦也不能奈何,只是扶青要拉杜家下水就有點兒讓人摸不著頭腦了?關鍵望帝還很樂意兩家合作,他又是什麼深意呢?
扶青見他二人猶豫不決,心中十分不耐煩,甚至不悅於臉面上。
:「杜老將軍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也好給我一句話,您若不敢受命,便還有青家初家,二位也不必過於為難。」
杜裴遠冷冷一哼!他何嘗不知扶青的意思,是拿著青家與初家威脅他。
仔細想想,他青家商賈出身,武力值自不比戰場里走出來的精銳,初家又幾經破敗,權利依舊,唯獨勢力太弱,他們兩家若被望帝派去辦這種差事,恐怕有去無回,一命嗚呼。
:「好,大將軍有什麼安排,我等聽令就是。」
在杜裴遠權宜分析之後,只好同意,而扶青也甚是滿意。
:「杜老將軍放心,待到若家有所作為,我自會來請您老幫忙。」
杜裴遠並沒有給他一絲好臉色,冷冷說了一句:「送客。」
身旁仆子會意,便趕緊將知趣的扶青送出了府外。
:「此番恐怕危險非常,扶青又是個狠厲的人,將軍你要時時小心。」
杜老夫人十分擔憂,甚至心慌萬分。
杜裴遠只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為了不讓她擔心,便淡笑著說道:「放心,你且休息,老夫先安排一些事宜。」
夫妻同心,她明白杜裴遠的深意,故而也不想給他帶來麻煩跟牽挂,欠禮便退避了去。
此刻花娘也心事重重,如若不是什麼滅族的大罪還好,如若是,那他只能暗自想著解決之法。
由於望帝將此事瞞的緊,到目前沒有任何人知道此事,連同巫師也隱瞞在內,故而初堇揚也是對此一無所知。
這日一早,若家族老紛紛跪在政殿外,請求望帝饒恕君后。
眼下正直早朝,一眾官宦面面相覷,他們對於若家舉動感到擔憂,但其中倒也不乏看熱鬧打趣的人。
望帝無法,只好將政事與眾大臣們處理完之後,才吩咐仆子們將若家族老請進了政殿之中。
這群自認為德高望重的族老,各個跪地不起便高呼冤枉,每一個人都在央求望帝清查此案。
望帝多聰明的人啊!明明證據一大堆放在眼前,大可治君后之罪便可,眼下偏偏要故作惋惜與不忍。
:「此案尊自然會派人仔細嚴查,只是人證均在,尊不好偏袒,待到此事有了定論在說罷!」
族老們不願意,況且望帝這拖延之法,十個人都有九個知道他的深意,如今君后杜瑾都已被幽禁,他們沒有了主心骨,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便一再央求,甚至提議要見見證人,甚至請君後母子二人出來對質才好,沒有十分實的證據,他們那裡會相信望帝的說辭。
此刻政殿之中,議論紛紛,各執一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扶青與巫師杜裴遠此時沉默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法,只是青雲澤到底年輕,要不是杜裴遠在一旁拉著他,頻頻做出噤聲的動作,只怕他會因衝動觸怒龍顏。
望帝瞧著青雲澤不大安生,故而指著他揮了揮手。
在杜裴遠的搖頭示意下,青雲澤趕緊上前行禮回話。
:「方才尊瞧你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有話要說,你不必拘謹,仔細說來。」
青雲澤也不是傻的,見扶青杜裴遠都不理會此事,想必望帝心裡是有打算的,自己此刻提出疑問豈不撞槍口上了。
故而,他只能委婉的說道:「此案關乎於我大蜀一國之母的安危,必然需得嚴謹,況且人證物證不足,應當擱置仔細清查才好。」
望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唯獨若家一群族老就不願意了,尤其是聽聞青雲澤幫腔,便各個又恨又氣的瞪了他一眼。
來不及思索,便又是一頓倚老賣老恩求不肯退去。
望帝有些不耐煩,杜裴遠見勢趕緊上前解圍道:「不如且先各自安好三日吧!畢竟此事實在棘手又嚴謹,三日之後若沒有更具說服力的證據,君后也因當無罪釋放。」
望帝聽了雖滿意,但族老們很不大願意,這一拖再拖,要拖到幾時下去。
就在再度爭辯之時,巫師一步上前制止道:「君后之事,君心中自有定論,難不成爾等敢脅迫君王不成?」
族老們被巫師有些唬住,故而不敢再言語,只得忍氣吞聲告罪。
巫師轉過身來,乘著大夥都愣神之際,巫師又一次向望帝勸解道:「君身體欠安半月余了,眼下時辰,是您該用藥的時候了。」
此話一出,各個嘩然,望帝以前有個三痛五災的都會通知了出去,此次怎的隱瞞至今?巫師多嚴謹的人居然也會說漏了嘴,尤其是族老幾人,聽的真真切切也暗暗記在了心裡。
望帝故作憤怒的呵斥巫師:「尊好的很,巫師你多慮了。」說完便揚長而去,甚至還不經意輕咳了一聲!
巫師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眾官宦只好欠禮退避了。
要說有心之人就是更謹慎一些,這邊兒族老們議論著望帝的身體狀況,那邊兒杜裴遠與青雲澤則交代著府中安保事宜。
這會兒子的花娘雖然不知杜裴遠與扶青到底有什麼秘密?但總也要打聽打聽,故而來到大將軍府,杜冉對於她日日探望的勤,也感到分外不解。
好不容哄著急切的花娘用完茶水,吃了一些飯才罷!
她眼下心裡如熱鍋里的螞蟻,哪裡坐的住,要不是杜冉孝順執意之下,才乖乖用完膳,示意著杜冉退避仆子才罷!
一屋子只留下古月一人侍候便罷!
:「母親今日來,所為何事?」
:「我的好女兒,你竟不知大將軍在外做什麼呢?」
杜冉費解的搖了搖頭。
:「昨日你夫君去往咱們府中尋你父親議事,也不知道多要緊多嚴重,你父親一臉憂愁,一日一夜下來不吃不喝,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你時時小心些,好歹也打探一二,到時候有個什麼事咱們也好早做打算。」
:「竟還有這事,我卻沒有發現,待到將軍回來,我便好好查探一番。」
花娘有些疑惑,趕緊追問道:「怎麼?你竟絲毫都不在意自己夫君的么?」
:「他從來不進我屋,偶爾來,也是為他自己出氣,我如今在這府里,不過是他的出氣筒罷了!」
:「那你們……還沒有……。」
說到傷心處,杜冉便忍不住的哽咽起來,只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
花娘明白之後,將杜冉摟入懷中,不由得也滾起眼淚來。
:「這扶青也實在過分了些,你放心,有機會為娘一定找你父親向扶老將軍說說。」
杜冉連連點頭,許久才平復起心緒來。
:「母親也不要時時為女兒操心,您也要多多為自己著想,如今紅拂塵也沒音訊,也不知政殿有沒有發生變故,會不會牽連杜家。」
:「這些我比你清楚,也更有主意一些,你且先打聽著扶青大將軍,待到明日晌午,為娘再來瞧你。」
杜冉連連答應著,母女二人則說了好一些話才散去。
回來的扶青踱至大門口,瞧著遠去的杜家車馬,心下便不甚開心,想必花娘又是來鬧什麼幺蛾子了。
在回到卧房之際,杜冉已然盛裝打扮等待了扶青多時,任憑這丫頭如何做出忸怩引誘的姿態,扶青都絲毫沒有動容跟理會,只將她拒之十米開外,並冷漠的問道:「今日你母親前來所為何事?……或是想打聽政殿上的事情?」
杜冉一愣!便隨口答道:「母親擔心我的身子,故而才來的勤了一些,還帶來了許多珍貴補品,不過是生怕我身子虛弱罷了!」
扶青自不信她的回話,揮了揮手示意杜冉出去。
怎奈這丫頭愣是不肯,嫁來這麼許久,自己都還不是真正的女人,甚至也無子女緣份,起初她不甚在意,畢竟心裡頭裝的是少公爺,如今已然嫁作人婦,必然也想要有個靠山,畢竟母憑子貴嘛!有了孩子,就不信扶青不會改變對自己的厭棄之心。
:「自你我納親這麼久了,你也鮮少來我屋裡坐坐,今日我便不走了,侍候你安寢如何?」
:「不用,本將軍不需要。」
扶青冷漠的回答著
杜冉被逼無奈,只好親自一件件的脫著自己的衣衫,直至最後剩下薄薄的一層褻衣為止,扶青冷眸掃了一眼認真又緊張的杜冉。
這丫頭身姿是真的不錯,凹凸有致還皮膚水嫩白皙,況且還如此主動,但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是抵擋不住的吧!
偏偏扶青就是不一樣,愣是沒有瞧上眼,像是佛陀一般,女子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慾望。
扶青冷冷一笑!撿起地上衣裳塞給杜冉,順勢拽著她的手臂猛的往門口拉扯。
直至來到了大門外,粗魯的將她推了出去,扔去的衣衫也順勢掉了一地,路過的仆子們先是一愣!隨即各個笑話似得議論紛紛。
如若沒有古月的武力值震懾,估計都得圍觀半日。
杜冉自覺丟臉萬分,撿起衣裳,流起眼淚委屈的跑回了自己房間,哽咽半晌。
古月見她難過,趕緊上前寬慰道:「少主子莫要傷心,大將軍是在戰場上打下來的男人,自然與別人不同,不懂得憐香惜玉也是有的,咱們有的是時光來感動他,您不要傷心了,振作起來吧!」
杜冉經過古月的一番勸慰,果然心緒也好了很多。
只是此事傳得將軍府沸沸揚揚,杜冉所到之處無不是偷笑打趣著她,甚至被扶青慣壞了的仆子各個對她投來鄙夷不屑的目光,杜冉起初不大在意,畢竟那個時候的謠言到處都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在晚膳間,杜冉欲討好扶青而在廚房忙碌時,做了些自己拿手的菜肴,心裡正想著以此討扶青歡心而高興著呢!
卻被一陣仆子們的竊竊私語聲所打破,或許由於大夥不知道杜冉會突然好興緻來了廚房,故而在房門外踱步的仆子沒有任何顧慮的議論。
:「瞧著咱們這位將軍夫人是不檢點的,昨兒竟還那樣矯揉造作的引誘將軍,還衣不蔽體的被扔了出來,到底是想男人想瘋了。」
這仆子說完!另一個仆子又接著說道:「可不是嘛!指不定她身上有什麼毛病,或是有體臭,不然咱們大將軍堂堂男兒卻碰也不碰她?」
又一仆子接道:「莫不是將軍夫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讓將軍這麼厭棄她吧!」
:「你不知道么?都城都傳遍了,咱們大將軍本來娶的是一位身份十分高貴的貴女,卻被她故意設計嫁了進來。」
一眾仆子不禁唏噓半晌,甚至對杜冉的微詞更加嚴重起來,還更有僕子連連罵她恬不知恥,其中不免詛咒之聲。
杜冉可不是溫柔和順的性子,聽到一半就怒不可遏起來,趕緊吩咐古月將幾個仆子逮了進來,她們起初還有反抗,見了廚房中的杜冉之後,便嚇的魂不附體,連連跪地求饒。
杜冉邪魅一笑:「你們何錯之有,我又沒有要罰你們的意思,何必這麼驚慌呢!」
仆子們面面相覷,看樣子杜冉確實是聽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估計可能沒有好日子過了,便趕緊磕頭認錯。
如若是以前,她們還不怕,甚至還能跟杜冉對著干,如今有了古月在她身邊兒,武功高強又狠厲,自然是怕的要死的。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杜冉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菜板上的菜刀,賊亮賊亮的大刀還泛著刺眼的光芒,仆子們害怕,便死命的求饒。
杜冉似乎沒有理會她們的意思,揮了揮手,古月冷笑一聲!懷中短匕被她快速抽出,她也沒有打算快速將人致死,而是將幾人捆進了柴房,一刀刀刺進身體,甚至杜冉親自動手剝皮抽筋才解恨,聽著屋內慘叫連連,仆子們沒有敢去阻攔的,畢竟杜冉的心腹就攔在外頭,加之古月的狠厲名聲早已出名。
杜冉解氣是解氣了,就是運屍體扔進井裡之時卻被扶青瞧了個正著,心腹本欲去阻止,扶青卻冷漠的擺了擺手。
眼下的杜冉哪裡曉得這一切都被扶青瞧在眼裡,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堵住仆子的嘴,便被扶青截住了去路,杜冉又氣又怕,忍不住顫抖的詢問道:「大將軍回來了,您什麼時候回府的,怎麼沒有僕子稟報。」說完!便又冷冽的瞪了瞪一旁的仆子,仆子們同時也被唬了一激靈。
:「剛剛回來!」
:「您看見了什麼?」
:「你大搖大擺的在院子里閑情,還怕本將軍看見什麼?」
杜冉頓時一怔!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況且被扶青打怕了,養出了妥協這樣的性子,故而比以往更膽小一些。
扶青見她如此,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便附耳說道:「在本將軍眼皮子底下殺我的人,是你膽兒肥了還是本將軍太縱你了?」
杜冉聽罷!心神一慌,險些沒站穩,倒退幾步被古月扶在了懷裡。
畢竟是花娘調教出來的,性格還沒有杜冉懦弱,甚至也沒有見識過扶青的手段,故而心疼主子委屈的她,抽出袖中還沾有血跡的短匕,朝著扶青就猛烈攻擊,而扶青身影未動,身旁護衛則為他教訓了古月一頓。
不出五回合,古月受傷,卻依舊不改那狼性的性子,冷眸掃來,好似要將護衛亂箭射死一般。
杜冉起初擔心古月連連喊停!要不是扶青阻攔,她真的就要撲過去了,直至古月傷的站不起身來為止。
杜冉傷心不已,但仍舊需得向扶青認錯欠禮之後,才帶著古月回了房間為其治療傷勢。
圍觀的仆子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扶青眼眸一瞪,一眾仆子慌忙逃離回自己的崗位,好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杜冉自責萬分,如若不是自己攔的不及時,古月也不會如此受傷。
一旁心腹也不得不抱怨起扶青的心狠手辣來,甚至被貶的一文不值。
杜冉聽著她們的嘮叨,不免越來越氣憤與不甘。
只是眼下自己真的無法撼動他,自己又被羞辱至深,心中憂愁之際猛然想起一個主意來。
她邪魅一笑!喚來身旁的仆子附耳說了幾句,幾個仆子分工去往各處奔走。
不出一日,扶青身體虛弱不能生育之事便被傳的滿城風雨,早朝回來的路上,不論男女老少都對他是取笑著與議論著,連同將軍府外也時常圍滿了人指指點點。
扶青雖不甚明白,但也不願意去計較這些個謠言,也就放置不管。
直至第三日一早上早朝去時,門口有一位自稱半仙的儒醫攔住了扶青去路。
護衛呵斥一聲:「賤民,還不速速滾開,不然莫要怪我動粗。」
這半仙儒醫不會武功,看樣子像是賣假藥的那種騙子。
他趕緊上前,恭恭敬敬的向車馬上的扶青行禮。
:「將軍請聽民一言,民醫術甚好,醫治過數不勝數的疑難雜症,您若信得過民,民定然能為將軍治癒身體上的疾病,將軍大可放心,民的良藥絕對能藥到病除,絕不反覆。」
扶青聽的雲里霧裡,甚至有些生氣,自己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的體魄,無病無災的,便認定了這半仙儒醫就是騙錢的,故而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護衛得令,一腳將那人踢倒在地,還拔劍恐嚇,隨即才與扶青去了政殿方向。
半仙儒醫不要命的爬起身來,捂著疼痛的肚子,向遠去的馬車呼喊:「將軍若後悔,便來藤樓酒肆來請民為您坐診。」
如此行徑惹得圍觀百姓笑的笑打趣的打趣,甚至還有好意提醒他逃命的,畢竟扶青可不是好惹的傢伙。
:「切切切,你們懂什麼,越是高官厚祿越是怕死,他必然會親自前來請我。」
半仙儒醫大言不慚,自信的捋了捋袖子便揚長而去。
本來就不甚在意的扶青,就再將要退朝之時,望帝卻關心的來了一句:「大將軍近日身體不適,尊派遣幾個疾醫去府上為你診治診治。」
扶青莫名其妙的只迎來了政殿之上的官宦們異樣的眼神,各個頻頻偷笑而不敢言語。
連同一向不不苟言笑的青雲澤都忍不住偷笑片刻。
扶青趕緊請辭:「謝君隆恩,只是卑下身體極好,並沒有哪裡不適,恐是外界謠言亂傳,您莫要相信。」
望帝只輕輕「哦」了一聲!便揮了揮手退朝,忍不住偷笑的望帝也不由得思慮:「難怪扶青納親這麼久,居然未曾聽聞一宗好消息,原來是身體緣由,唉!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沒有子女緣了呢!也是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心腹附和一番!與望帝笑著回了內殿休息。
回去的路上,扶青越想越不對勁,即刻吩咐仆子上大街之上打聽打聽。
待到回府,杜冉侍候了更衣請茶,護衛才得到消息匆匆跑了回來。
扶青屏退滿臉疑惑的杜冉,護衛這才好實話相告。
得知真相的扶青氣的一口茶水噴出,難怪一大早被門口儒醫攔住去路,還被望帝調侃一番,又氣又好笑的情況下,趕忙吩咐了仆子去暗查是誰人暗中搗鬼!
一旦查出,非得要了那人的命不可,居然敢誹謗他堂堂男兒扶青大將軍,真是氣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