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保鏢
「秦伯伯，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好搭檔，姓龍，不過大家一般叫他老五。」
華麗的水晶吊燈下，純手工打造義大利真皮沙發，林山一身休閑裝，慵懶中帶著紳士風度，瀟洒自如，給秦首介紹身邊的老五，老五沉著撲克臉，伸手去握手。
從黑眼處回來一身血污的衣服已經換過，哥倆兒身上都是家常的休閑裝，對著西裝革履的名流非但沒有怯場而且應付自如。
「幸會，幸會。」
三人一番寒暄后，秦首開了一支93年的葡萄酒，林山優雅地搖晃著高腳杯，細細品味，不時和秦首點評談論。老五坐著那裡，杯里的酒還是滿的，秦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秦伯伯，不要見怪，老五喝不得酒，他一喝起酒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到時候就算十條大漢也攔不住。」林山神秘道。
「臭小子，又在揭我底，上次在美洲……」老五好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扯開話題：「你找秦先生不是有什麼要事來著。」
林山幹了杯里的酒，這才娓娓道來到訪的原因：
「秦伯伯，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黑眼的人……」林山頓了頓，暗暗留意秦首的反應，但見秦首的臉色並無甚特異的地方，才緩緩繼續說道：「他好像要對令千金圖謀不軌，而且手底下功夫還不差，聚了一眾打手……」
「啪！」秦首手裡的玻璃杯碎裂在地。
「不過，世伯你放心，他們已經被我們擺平了。」林山握住了秦首發顫的手笑道，秦首不禁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心裡又驚又敬，因為他知道黑眼是怎樣一個人。
「我也聽說過黑眼這個人，他在道上很吃得開，因為心狠手辣所以沒什麼人敢惹他，傳聞很多件無頭公案也是他做的。只是我秦某人一向奉公守法，河水不犯井水，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帶起我女兒的注意？」
「黑眼勢力再大，說穿了也不過是一個小混混團伙的老大，憑他一己之力怎麼敢去惹江海市屈指一數的大公司……」林山侃侃而談。
「你是說他背後有人？」秦首道。
林山笑而不語。
「秦先生，不妨想想有什麼商場上的對手或者情債糾紛。」老五道。
「秦某一生光明磊落，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情債糾紛，生意上倒是有不少競爭對手，有時道是樹大招風，加上這次國家特批的新項目，不少人已經在暗地裡打起秦家產業的注意，敢情他們想通過控制我的女兒，以此要挾我，瓜分我的股份。可是說到誰是幕後黑手，我卻不肯定。」秦首道
「世伯果然是聰明人，但如果我告訴你，幕後黑手就是大華集團董事長竇建華。」林山贊道。
「沒想到真是他！你沒說之前我已經懷疑這個人了，只是心下不肯定。他一直想取代我在江海市的企業龍頭位置，為了這個我和他沒少打商業戰，沒想到的是這次他竟用了這樣的手段。」秦首一拍桌子，恨恨道。
「秦世伯，不用動怒，就憑你對林家的恩惠，我就算豁出性命也會護你一家周全，不過有一個人你也得堤防－－就是白家那母老虎……」
白天不要說人，一講曹操曹操就到，高跟鞋釘在地板的尖銳聲響起，白曉若的長腿出現眾人視線，凜冽而性感，令人為之目眩。
秦若水款款從後面走出來，無聲，優雅，彷彿靜發的白蓮花，她穿的是一襲素色長裙，略施粉黛，彷彿畫卷里走出的仙女。
「你這炒海鮮的，說誰母老虎呢！」白曉若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罵。
「我說的是母老虎，你是母老虎嗎？我沒有引你對號入座，幹嘛不打自招呢？」林山壞壞笑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林山已經在白曉若手底下死了不下一百幾十次。
「曉若，林大哥只是和你看玩笑，你不必見怪。」秦若水微微笑道。
「是啊，阿山有時是很貪玩，相信他也是沒有惡意。」秦首附和道。
「有的人暗地裡做了不知道見不得人事嘴上卻是不饒人。」林山冷笑，一副「我知道你的秘密」的表情，白曉若倒是忌憚他爆出自己的秘密，是以後面也不敢怎麼頂撞林山。
林山心知今天有人在場，沒辦法從秦首那裡得到更多線索，於是坐了一陣子便提出告辭。
「林山，秦伯伯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臨走的時候，秦首欲言又止道。
「秦世伯，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你開口就是了。」林山一向大大咧咧，對待這個世交伯父卻一直禮貌周全。
「這件事你一定做得到，你答應了我再說。」秦首笑道，林山突然覺得他的臉上有點不懷好意，心下隱隱一股罕有的不安。
「我出去外面等你。」老五識趣道，走了出去。
五分鐘后，垂頭喪氣的林山走出秦家別墅，老五見他三魂不見了七魄，上前拍他肩膀道：「幹嘛，秦先生要你答應他什麼，不會是要你對付那姓白的母老虎吧。」
「要是對付那母老虎還好，慘就慘就在不是。」林山一臉苦相。「他要我當他女兒的貼身保鏢，還得是二十四小時那種。」
老五半天合不攏嘴。
「艷福不淺啊，你這臭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整個江海市不知道多少男擠破頭想見秦若水一面都不行，你倒好，一轉身就成了人家的貼身保鏢。看來你出街得小心，以防萬一被人神共憤的男同胞生撕了泄憤。」老五羨慕嫉妒恨道。
「老五，你不要忘了我和你還有逍遙來到江海市的目的是什麼，一旦牽涉近豪門的事就很難再出來，雖然秦世伯曾經幫過我們林家很多，可是非到不得已處我不會出面。這次來只是想盡一下義務，沒想到糊裡糊塗答應了秦世伯。」說著林山常常嘆了一口氣。
「你要是不想來，我來頂你的位子好了……」老五弱弱道。
「老五，你還記得在我們在戰場上說過什麼嗎，兄弟之情生死與共，這麼危險的事就都留給我吧，我不願你看到你為了我以身犯險，是兄弟的，不要說不。」林山煽情道，眼睛直直望著老五。
老五感動得握住林山的手，「記得，當然記得，兄弟對不起，我誤會了你。
林山開著白曉若的瑪拉莎蒂在街上轟鳴而過，副座上的老五喃喃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