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又是簡單任務
警察局，刑訊室。
桌子上一盞白熾燈，兩杯水。
刺眼的白熾燈照得林山臉上的傷分外猙獰，他的手被反鎖在凳子上。
他對面坐著的是剛才下午在天馬教堂出現的張將軍，蕭婉晴極其不自然地站在他後面。
「怎麼樣，還沒想通嗎，這次可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張將軍和顏悅色道。
林山冷哼一聲，道：「你們明知道那把atkt上有我的指紋，但不是我殺的人，還把我抓回來，你們辦事精明的讚譽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張將軍笑道：「你這小子，凈會耍嘴皮子，我只問你一句，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答應！」林山冷哼，扭頭拒絕。
張將軍道：「我呢，和你爹有點交情，是生死之交的兄弟，沒理由會坑害他的兒子，只是這件事需要局外人來協助完成，你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只要你完成這次任務，不僅可以得到一款巨大的獎金還可以得到一張全新的身份證，這一點，晚晴上次應該和你說得很明白了。」
林山吞了一口口沫，持續的審訊讓他唇乾舌燥，蕭婉晴看他手腳不便，拿起桌子上的水喂他喝下。
「你倒很關心他？」張將軍微微譏笑。
蕭婉晴微微臉紅，但沒有說話，退回張將軍身後。
「貌似不止很關心，而且還很掏心掏肺，好到把槍都借給他了！？」張將軍本來是笑著的，此時突然厲聲道。
蕭婉晴慌忙立正，愧疚道：「屬下知錯。」
「你知錯有什麼用，可惜那人不懂憐惜你，你身為警察應該很清楚，丟失槍械應該要負什麼責任！」
林山心裡雪亮，知道這個張將軍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裡是問責蕭婉晴，實則是要自己出來扛。
「你不用含沙射影了，槍是我拿去的，你要罰一併罰了我吧，反正謀殺罪你們都可以強加，多一個槍械罪又有什麼區別？」林山冷冷道。
張將軍一笑，坐下道：「林山，你是個聰明人，情況你也已經很清楚了，我再啰嗦給你講一遍：t國的黑道越來越猖獗，就你知道的，已經有五虎堂、萬木堂以及羅剎門，而且不少黑幫組織都和外國某些勢力有關，我們甚至懷疑一些企業巨頭也參與其中，例如未來集團。江海市是t國沿海的繁榮城市，這種情況更加明顯。如果再不整治都將會給人民的生產和生活帶來極大的危害，我要你做的任務很簡單但也很艱巨：潛入江海市的地下勢力，為我們提供情報，牽制他們之間的實力，不讓他發展壯大，使其不危害到國家和社會的發展，以後國家有什麼不方便解決的事，也可以交給你去解決。」
林山沉默不語，看著牆上的陰影獃獃出神。
「我就不多說了，詳細的情形讓晚晴和你說吧，只要你答應了，一切都好說。」張將軍笑道，暗示如果林山答應的話，失槍一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著張將軍把門帶上，黑漆漆的刑訊室就剩林山和蕭婉晴。
兩人就這麼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情況你都已經很清楚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你要願意去就去，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忍不住打破沉靜的多半是女人。
「你也不必因為槍的事內疚而選擇去做你不願意去做的事。」
「就算我勉強讓你去的話，你也不見得會去，因為我不是你的逍遙。」最後一句竟微微有些嫉妒，蕭婉晴一口氣說了三句話，接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看著林山。
林山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蕭婉晴怒道。
「我的姑奶奶，我又沒說不答應你，你何必連珠炮彈似的說那麼多話。」林山大笑，震得傷口都裂開了，又呲牙咧嘴地忍痛。
蕭婉晴忍俊不禁。
「你別得意，我可是有兩個要求的！」林山突然喊道。
「好，別說兩個要求，就是一百個要求，我也答應你！」本來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了，走進來一張國字臉，興高采烈地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林宗南的兒子，有種！」
「我說，你下次進來能不能先敲一下門？」
林山的第一個要求很快得到實現，因為他現在就站在羅逍遙的病床前。
老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最後還是給他讓了一條道。
羅逍遙身上插著各種管，身上穿著白色的病服，臉色蒼白全無一點血色，整個人像是瘦了一圈。
林山撫摸著逍遙的臉，一滴眼淚滴在她插著輸液管的手上。
「醫生說治療好逍遙需要多少錢？」林山淡淡問。
「不多，才三百萬美金，你去炒海鮮炒個三五十年就賺到了。」老五冷冷道。
「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林山道，「我和你借一步說話。」
老五一百個不願意，他似乎分秒都不願意離開逍遙。
「就算可以救醒逍遙你也不肯？」林山問道。
最關心逍遙的人，除了老五，然後才到林山，如果有什麼法子可以救活逍遙，第一個撲上去的也肯定是老五，所以老五齣現在醫院的天台。
林山大概已經講得很累了，因為老五終於稍稍明白了一些。
林山點上一支煙，愜意地呼出一口煙，道：「現在情形就是這樣。」
「其實我之所以願意去做，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我隱隱覺得父親的死似乎和羅剎令乃至秦世伯有一定關係，羅剎門高深莫測，僅僅是他座下一個五虎堂就已經搞得我們狼狽不堪了，而且五虎堂和未來集團在背後似乎有所聯繫，不然景川也使動不了五虎堂的高手。艾斯，獵鷹團的精英偷渡過來江海市，外國勢力似乎也一點點地滲透進來，那個至今還沒有現身的大華集團竇建華更是神秘莫測。想要解開這些謎底，就必須潛進他們的組織。」
「當然，最直接的利益，如果完成這一次的任務，我們就可以得到一筆逍遙的醫療費用。」
「干他娘的！」老五忽然衝過來，拔掉林山嘴裡的煙，劈頭蓋臉就是給了他胸口一拳。
「你他媽瘋了！？」林山彎下腰咳嗽，沖老五吼道。
「這一拳是替逍遙打你的。」老五淡淡道。
林山聽到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哈哈大笑，因為他知道老五已經原諒了他。
誰知道正當他哈哈大笑的時候，肚子又吃了一拳，剛剛撿回來的那一口香煙又噴了出去，痛得他呲牙咧嘴問道：「你不是已經替逍遙出氣了嗎？怎麼還打？」
「這一拳，是我自己打的！」老五淡淡道。
「好！打得好，老五別忘了，替我也狠狠地錘上一拳！」遠處的蕭婉晴喝彩道，慢慢地走過來，跟在後面的還有張將軍。
「他奶奶個仙人球！果然最毒婦人心。」林山嘴裡罵道。
「林山，現在第二要求也完成了，你，還有你的搭檔已經可以開始執行任務了吧？」張將軍道。
「我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
「我想知道在我們執行任務的期間，國家會不會給我們提供幫助？」林山毫不畏懼，雙眼直視張將軍，這可是關鍵性問題啊，沒有國家幫助憑他們兩個半吊子就想統一江海市地下勢力，那是痴人說夢。
張將軍乾咳一聲，「你們還想要什麼幫助？有國家在你們後面做你們強大的精神後盾你們還不滿足嗎？你們這次的行動是秘密行動，除了你們就只有我和晚晴知道，如果給你們過多的幫助，豈不是告訴別人你們是政府派過去卧底的嗎？」
看見兩人鬱悶的表情，張將軍又道：「不過在一些小的點上國家還是可以給你一些關照的，比如在搶佔地盤的時候不小心傷了人，在不危害國家安全和國家利益的前提下，國家是不會為難你們的！注意，要是你們進去以後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我張將軍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聽完張將軍的話，林山和老五頓感一松，心想總算有個後台罩著，等於去掉了很多縛手縛腳的麻煩，可以放開手腳對付那些窮凶極惡的人。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張將軍淡淡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一直很想問的了。」林山眨眨眼道，「請問張將軍您的全名是什麼？」
張將軍怒哼一聲，道：「我的全名就是張將軍，姓張，名將軍，怎麼！不行嗎？！」
林山笑得合不攏嘴，張將軍喝道：「來人，把他們鎖回去，關進赤淵監獄。」只見天台的門被一群全身武裝的士兵撞開，個個手持槍械，指著林山和老五。
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機關槍，幾乎沒有受到抵抗，士兵們就將林山和老五綁成大閘蟹。
「他奶奶個仙人球，你也太小氣了吧，笑你幾句就關我們進監獄。」林山罵道。
「演戲當然要演圈套，不逼真一點你怎麼混進他們的組織。」隨後張將軍正色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在不危害人民和國家利益的前提下完成任務。從現在起，你們就是通緝犯，我還單獨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過後我會以謀殺罪將你們送進監獄，有了這一層你們出來之後也比較容易進入黑社會，同時你們也可以在那些重犯身上學習學習，將來對你們也會有大有用處。」
「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晚晴。」張將軍補充道。
說完這一段話，也不看他們，揮揮手讓手底下的人帶他們離開。
「他奶奶個仙人球，又說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結果喝一聲後面全他媽是人……」林山小聲嘀咕道。
「林山！你在後面嘟囔些什麼呢？」張將軍喝道。
「沒，沒什麼，我在說張將軍你媽！」林山趕在他發怒之前趕緊補上後面一句：「給你起的名字真好聽！」
第二天，全國各大報社、電視台同時報道一條新聞：「中國籍男子林山和龍五，涉嫌蓄意傷害他人身體以及同謀謀殺一名男子被判終身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