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排檔遇襲
「你這小子，少坑害我一起會死嗎？」老五一巴掌拍在從黑暗中走出的林山的肩膀。
「被坑害的是我好嗎……」洪鷹弱弱道。
始作俑者林山卻一臉壞笑都站在後面，無動於衷。
雖然海揍了洪鷹一頓，但老五看起來並沒有多大愧疚，扶起洪鷹后，瓮聲瓮氣道：「你們先坐一坐，我去炒幾個菜給你們下菜。」
前一秒還是恨不得生撕活剝的敵人，下一秒卻心平氣和地去為他炒一個菜，一切只因為他是林山的朋友，老五就是這樣的人，他從來不問為什麼，因為林山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林山也懂，也是如此待他，所以他們是好兄弟也是好朋友。
洪鷹識相地為林山倒滿一杯啤酒，恭敬地遞過林山面前，林山剛坐下就聽到燒烤處傳來老五的粗罵：「他奶奶個香蕉巴拉，催個毛啊，我炒完這碟馬上給你們送過去，等一下會死啊……」
林山和洪鷹剛坐下，凳子還沒坐熱，老五就端了一碟花生米和炒田螺上來。
「老五，你不是老說店裡缺人手嗎，我給你帶了一個人過來，你剛才也認識過了。」林山給他引見。
「五哥，叫我阿鷹就好。」洪鷹謙虛道。
老五撓撓頭，淡漠地和他握了握手，心想來了這個傢伙，我就不用一個受那小妮子的氣了。
「阿鷹，這裡沒外人，你的槍哪來的，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林山道。
「老大，不是我不告訴你啊，那時景川他們也在場，我不好意思說與你聽。」洪鷹呡了一口啤酒，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槍是從五虎堂的韓泉虎韓爺那兒拿的，整個江海市就只有他那裡可以搞到
槍，而且不怕被抓到。」
「五虎堂？武俠小說里才會有的東西吧？」林山不禁吐槽道。
「老大，你來江海市可能不是很清楚，五虎堂是江海市最大的幫派之一，有五個人掌舵，韓泉虎，方炎虎，石虎，金大虎，林中虎，其中韓泉虎專門負責槍械黑市，江海市絕大部分能搞到的槍械都是從他那裡出來的。」洪鷹一本正經道。
「他們在這一帶勢力很大，我雖然沒有進去，但在道上行事方便，也不得不在手臂上弄了個假的虎頭紋身，裝裝樣子混口飯吃。」
從殘酷戰場回來的林山對這些並不甚放在眼內，畢竟來到江海市已經幾個月了，但還沒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其餘那其他四虎的詳細情況，他也懶得問了，估計也是物以類聚。
但洪鷹興緻正濃，依舊將韓泉虎的底細和盤托出：韓泉虎是五虎的老三呢，據說能耐不小，而且他手下有名善於使刀的傢伙，叫軍刀。他曾一人一刀血洗了長林街一個十九人的堂口……據說他跟神秘的羅剎門也有所聯繫。」
「羅剎門？」林山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名字，隱隱覺得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勢力。
「等等，你是說刀？那傢伙用刀很厲害？」林山突然想起身中多到離奇死亡的父親，彷彿找了一絲線索，尋常人根本沒有辦法近得來父親的身，能傷到他的一定是個狠傢伙。
林山正待問下去，無奈洪鷹所知道的也不多，林山也不得不放棄了追問。
林山給了老五一個眼色，兩個人一起敬了洪鷹一杯，洪鷹受寵若驚。
「那麼，又是誰指使你們去綁架秦若水？」林山剛剛問出這句話，洪鷹的杯子都掉了下來，扎啤撒了一桌子。
「老大，我是真心把你當成老大才奉勸你一句，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洪鷹低聲道。
「為什麼，難道你怕這幕後的黑手我惹不過？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出幾分。在打秦氏集團這塊肥肉的注意，不只竇建華一個，還有白家為代表的未來集團，也就是白曉若的父親白京唐。黑眼是竇建華的人，陳鼎以及你則是白京唐的人，就連白曉若也不過是一個棋子……」
正在林山喝酒聊天的時候，遠處傳來了羅逍遙的聲音：「不是說了嗎，老闆有事忙，你們稍等一下可以嗎。」
「他媽的，老子來你們這兒吃燒烤是給你們的面子，要是惹怒了老子，店都給你拆了!」
只見一群身穿黑衣的大漢，要麼黑衣要麼穿著緊身小體恤，一個個口闊面大一臉橫肉，為首一個黑臉的大漢不住喝罵催促。
他們等得慌，這一大幫粗老爺們，叼著煙喝著酒就是沒東西下酒，氣得他們破口大罵。
煙頭、牙籤隨意亂扔，時不時有意無意朝林山他們這邊吐來一口濃痰。
「要是再沒東西上來給老大爺們下酒，只好拿小妞你來給大爺爽一爽咯」黑臉大漢猥瑣笑道。
羅逍遙不想搭理他們，轉身就走，誰知道黑臉一把抓住她的手。羅逍遙越是叫的大聲，他們說的話就越粗鄙，笑得越大聲。
老五和林山正想起來教訓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洪鷹卻搶在前頭，想在老大面前逞一些本事，老五笑了笑，「你小子被打了，不要叫我幫。」
只見洪鷹提了提褲子，咳嗽一聲，一掌拍在那一群大漢的桌子上，「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在這兒嚷嚷個鳥啊，打擾了大爺喝酒的雅興，我說你們，知道大爺是誰嗎？」
黑臉眯了眯眼睛，「不認識。」
冷場……於是洪鷹只好自己捧自己的場，挽起衣袖露出猙獰的虎頭：「老子就是五虎堂的，你們現在逃命還來得及，我給你們數十聲，要是我還看見你們在這，我就……我就……」
哈哈，大漢們彷彿看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捧腹大笑，大幅度的動作使他們露出了身上的猛虎紋身一角，洪鷹看到心都涼了。
「哈哈，你就怎麼樣？」黑臉笑得眼淚都出來。
「我就給你說一聲對不起，然後回到我的座位去。」洪鷹哭笑不得。
「別這麼著急嘛，我們先玩玩再回去也不晚。」黑臉剛說完，幾名大漢從後面抽出鋼刀架在洪鷹的脖子上，洪鷹只覺刀片挨著他的脖子冰涼得慌。
「老大，我玩脫了，你還不出來！」洪鷹控訴道。
就在這時，一輛保時捷在燒烤攤邊上停下，衝出四名風衣大漢，勢如風火地驅趕正在吃東西的客人：「五虎堂辦事兒，一邊呆著去！」為首一個人上前對黑臉俯首道：「黑子哥，那個就是林山。」
林山剛想說那保時捷好熟悉來著，不知道在哪裡見過，突然看到一個風衣大漢用報紙包著的長刀指著自己。
「正主來了，他們才是五虎堂的人呢，阿鷹玩脫了，我們去救他吧。」林山笑道。
黑子接過風衣男手裡的長刀，也不說話，徑直走到林山跟前，拔掉報紙，長刀夾著一陣勁風朝林山的腦袋劈了下去，端的是又快又狠。
「為什麼我總是要為我的朋友打架？」老五嘆了口氣，輕輕一個閃身，擋在劈向林山的那一刀前，然後飛起一腳，踢在了那持刀大漢的膝蓋上。
「咔嚓」一聲脆響，骨折的聲音響起，黑子發出「嗷」的一聲慘叫，抱著大腿坐在地上。
其餘的人見到同伴受傷，並沒有絲毫慌亂，而是倍加悍勇，揮著長刀向林山砍了過來。
林山更加沒有絲毫驚慌，確切地說，是對面的悍勇激發了他的腎上激素。這群人或許是真的在道上混了多年的，不像陳鼎或者洪鷹的手下，只是以多欺少欺善怕惡，沒有一點本事的渣滓，跟眼前這些人交手才是真正的生死一搏。
而且，對手就是想要了他的命，他怎麼還擊都不為過，動起手根本沒有一絲壓力。
純暴力的戰鬥，無疑更叫人痛快淋漓。
羅逍遙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因為她又看到林山眼裡那種瘋魔的眼神，那是男人在戰鬥中燃燒的眼神，這種眼神使她感到極度不安。
「林山，不要傷害他們性命。」羅逍遙害怕他一爆發起來，對面的人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林山迎著沖在第一的那位，輕輕劈開一刀，手指釜底抽薪掐在他的肋骨上，猛一發力，「咔嚓」1脆響，那人頓時斷了兩根肋骨。只見他丟掉了砍刀，捂住傷口，嗷嗷慘叫。
林山側身讓過一刀，背後又來一刀，也是他閃避得快，刀片只削去了一小塊衣服。憤怒的林山飛身上前，一記右勾拳搗在那人的胸口上。
像羅逍遙那樣細心，或許會看到那人的胸口瞬間凹進去了一大口，斷骨刺進內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此，老五也放倒了兩個。
另外幾人雖然身經百戰，鬥毆砍人視作家常便飯，見慣流血，會遍狠人，心理素質早就達到遺留狀態，但此時看到如此慘烈的戰鬥場面，不由得又幾分膽寒，出現了短時間的獃滯。
我勒個擦擦，施瓦辛格也沒這麼牛叉吧！所有人都看呆了，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四人怎麼說也是專業打手，就是放在平常也是一個扛四五個的主兒，沒想到一分鐘不到，就被兩人反倒了。
「還行，比起之前遇到的略有長進。」林山顯得極為淡定，拍了拍老五的肩膀，氣定神閑地坐下來喝酒。
「老大，這……不會死人吧。他們會不會報警？」洪鷹弱弱問道，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沒事兒，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頂多斷手斷腳而已。」
林山冷哼了一聲，道：「再說了他們拿著刀啊，想要我命呢，我不報警他們已經偷笑了。況且就算弄死他們，也頂多判我個防衛過當。」
果然，還能動的那幾個人，架起坐在地上的黑子狼狽不堪走走向燒烤檔邊上那輛保時捷，那輛保時捷的主人看到他們過來，慌忙發動車子。
「我怎麼老覺得這車子有點眼熟呢……」林山喃喃道，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對了，這是景川的保時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