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天真少女
過了許久，林山才想起應該第一時間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裡。
手機已經被海水浸泡得不能用，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褲子和破爛的衣服，反正這裡沒人他索性把衣服扔掉了。錢包什麼的等小物件都不見了，幸好地圖還在，這得感謝他自己的小心謹慎，為怕地圖發潮，他用的是防水紙張。
拿出指南針，觀望日光，拿起一條樹枝在地上畫了好些數字和子母，十分鐘之後的林山忍不住叫了出來，媽的，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因為船隻失事反而衝到了目的島嶼……
這麼說，青木磊也在這個島上了。
正當林山胡亂想著這些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看見的人。
這個人是從水裡出來的。
天空萬里無雲海水湛藍，一個女人用一種優雅而古典的姿態，慢饅地從海水中走了出來，彷彿海底的美人魚貪戀塵世而走上岸。
金黃色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的皮膚散發著健康和野性的氣息。
她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耀著緞子般的光澤。
她身上穿著薄薄的衣服，好像並不在意裸露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山才開始恢復他的心跳和呼吸。
可是他仍然不能思想。
他整個人都已被她的美麗震懾，一直到很久以後都無法忘記。這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女子。
他已經不是平時那個林山了。
那個沉著冷靜，對白己充滿了自信的男子漢，如今竟似變成了個十七歲的大男孩。是不是因為他自己身上**著上身？而她那明亮面美麗的眼睛，又偏偏直盯在他的上身。
林山尷尬地護住兩點。突然又覺人家都沒護住，幹嘛自己要遮遮擋擋呢，罷了罷了，就當便宜她了。
然而，她的眼神中並沒有邪猥的神色，只不過充滿了驚異和好奇而已，就好像一個小女孩忽然看到了樣她從未見過的有趣的東西一樣。
難道她從未見過男人？
看到她這種表情，林山也覺得奇怪了，腦子裡很快就出現了很多問題，都什麼時代了，難道這個女人沒有接觸過現代社會？
可是他還沒有開始想，她已經在問他：「你是什麼？」
她的聲音甜羞而清脆，每個字都說得很慢、咬字清晰，好像生怕對方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又好像她說話本來就這麼生澀。
「你是什麼？」
正常人問話，絕不是這麼樣問的。
正常人看見了一個陌生人的時候，通常總是會問「請問你是誰？」或者直接「你誰？」
這個女孩卻問得很絕，好像她問的對象並不定是一個人也很可能是一樣物件甚至一個怪物。
「我是什麼？」林山苦笑道：「我好像是一個人。」
女孩問：「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問得很認真，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的樣子。
林山只好回答：「我這個品種，在人類里好像是亞裔的男人。」
「也就是說你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林山恨不得把那話兒掏出來讓她看看，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男人，可惜身份證一早掉了，只得無奈地道：「當然是真的。」
「男人，怎麼會像你這個樣子？」女孩子搖搖頭，又微怒地看著林山道：「你以為我沒有見過男人？」
林山直欲吐血三升，除了拿出身份證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證明是自己是一個男人，難道……難道真的把褲子脫下來？可是女孩的樣子又不像開玩笑。
他只得愣住，除了這個他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兒林山才漸漸鎮定了下來，勉強沉得住氣了。
「那你認為男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當然是應該像木木那樣子。」
「木木？」林山問：「木木是誰？」
「木木就是我的木木，他也是我的主人，我的丈夫。」
「他是個男人？」
「他當然是個男人。」她神色中充滿天真的驕傲：「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壯、最能幹、最好看的男人。」
林山看看她陽光燦爛的笑容，心裡雖然不忍打擊她，但還是忍不住問「你見過幾個男人？」
女孩伸出了三隻手指。
「三個？你這一生中只見過三個男人？」林山咋舌。
女孩點頭，笑容依然燦爛：「這個世界上男人本來就不多，我已經見過三個，已經夠了」
她又問林山：「你呢？你是從那裡來的？你既然是個男人，為什麼長得跟他們都不一樣？」
林山鬱悶得無語，但是對這裡的情況，多少已有些了解。
這裡是個荒島，這個女孩是從小在島上長大的，一生中只見過三個男人，三個長得和林山完全不一樣的男人。他不禁好奇那個女孩口中的強壯能幹好看的男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林山腦子裡源源不斷湧出很多問題，唯一可以明確肯定的是這個女孩確實是個女人，既不是美人魚，也不是九尾狐。
林山長長吐了口氣「也許我不是個男人，是個怪物，老實說，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已是個什麼東西了，現在，我只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我很餓……」
女孩銀鈴般笑了「原來怪物的肚子也會餓的。」
「怪物平常都吃些什麼呢？」
「肉。」
「怪物也吃肉？」
「不但吃肉，還看女人。」看著林山看了一眼她隆起的雪白山峰：「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我是漂亮的女人嗎？」見林山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女孩不羞反而迎接林山的目光問道。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她本來就很美，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很美，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流露出的自然之態。
「如果你不算漂亮的話，那麼世上就沒有漂亮的女人了。」
女孩羞赫一笑，當真美艷不可方物，道：「你這怪物，好像和其他男人不一樣？」
「小姐雖然你很美，但是一直叫我怪物，我還是會生氣的。」
女孩噗嗤一笑，並不掩嘴，「哦，那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林山。」林山道，「你呢，你叫什麼？」
「我叫海夢。」女孩說：「大海的海，夢幻的夢。」
呦呵，這位女孩原來還識字，林山嘖嘖稱奇。
……
「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晚上，美國洛杉磯唐人街一家花店內，雲娜叫住了準備打烊的秦若水。自從那天她出手打跑了秦爸爸派來的兩個打手，秦若水一直對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客氣，並對此並不感到奇怪。這一天待打烊了之後，雲娜忍不住問道。
回頭微微一笑，秦若水道：「沒有。」
「沒有。」
「沒有，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該過問，如果我能知道，你一定會告訴我的。」秦若水道。
雲娜呵呵一笑，道：「也不是什麼秘密，要是你想知道我也不是不可以說。」
「就像現在這個秘密？」秦若水鎖好門之後，坐在雲娜的面前。
「從哪說起呢？」雲娜點燃一支女士香煙，吸了一口。
「就從你的身份說起好了，你是誰，為什麼會在異國開了一家花店。」秦若水微微皺眉。
「你認識凌峰嗎？」雲娜突然問道。
「你是說那個遊離在政府和商界的神秘人物，沒人知道他隸屬什麼機構，只知道他的手上的權力很大，很多地下勢力的塌陷都和他有關，職位年齡不明，外界把他叫「1號」。就是因為有他在，t省一帶的犯罪勢力才不致於那麼猖獗。」秦若水道，這些都是她從父親和一些長輩之間的說話了解到的。
「哦，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嘛。」雲娜笑了笑，「沒錯，是他，說起來我和他還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秦若水睜大了眼睛，喃喃道：「怪不得你身手這麼手，原來經過特殊鍛煉，你的師傅一定很厲害。」
「那是，他老人家可是世界級的軍神。我們兩個在他手底下學到的東西也不過是他老人家本領中的冰山一角。不過凌峰比我聰明得多，師傅的本領他比我領會得多……」
「所以說你們既是同門也是競爭對手咯？」秦若水噗嗤一笑。
無奈一笑，雲娜道：「你說得不錯，我們從軍校里開始競爭，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還在競爭比輸贏，上一次我在飛機見到你就是因為剛剛找完他決鬥。」
「你輸了？」秦若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輸了。」
「你喜歡他？」秦若水膽子大了一些，突然問道。
雲娜只是抽煙，並沒有說話，眼睛看著掛在櫥台的小木牌，上面寫著「凌雲花店」。
秦若水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凌雲花店裡的凌雲二字就是二人的姓氏合稱。
「可是，為什麼要找他決鬥呢？」秦若水問道。
苦笑一聲，雲娜道：「當年從軍校出來，他那是一個意氣風發，因為童年目睹了太多地下勢力的人間悲劇，他發誓一定要掃平地下勢力。為了這個他整個身心投入進去，幾乎沒有時間陪我。為此我們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就連孩子出生那天他還忙著公事……」
「啊，雲姐，你有孩子？！」秦若水脫口而出。
笑了笑，雲妮道：「不然你以為雲姐說自己是過來人是騙你的嗎？」
吐吐舌頭，秦若水道：「後來呢？」
「你也知道我性格，後來我就是死勁兒地纏著他，他終於忍受不住了，提出要是有一樣東西他輸給我的話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否則一切免談，依著我這個脾氣當時就答應他了。無奈那傢伙的確是怪胎，也是個天才，我跟他比什麼都輸給他。後來一氣之下我就離開江海市來到這裡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