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似曾相識的軌跡
「大人,不好了!這是澹州那邊的報紙!」
張立峰將一份報紙遞給了洪景陽。
洪景陽看了一眼張立峰,隨後沉著臉伸手將報紙接了過來。
只是稍微看了看,洪景陽就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並沒有多少驚慌。
「澹州的人既然都知道了王蘭陵編寫天火志,並且弄出來火龍捲的事情,我們這邊確實是不能瞞了。」
洪景陽並不在意這個小事情,就算是皇帝問了,他也可以說茲事體大,還沒有調查清楚。
反倒是誰要是用這個來攻擊他的話,他就可以順勢倒打一耙,畢竟這事情是歸他這個州牧管。
張立峰詢問道:「這火龍捲的出現甚是稀奇,很多閑著沒事做的人都對這個比較在意,所以民間流傳的很廣,我現在都聽說了是火神發威,派了火龍蕩平了那一窩馬匪。」
洪景陽沒有聽這個話,而是繼續想著事情。
在房間里的除了兩人之外還有別人,牧州府作為牧州的行政中心,並不缺人才。
洪培仁是洪景陽的旁系親戚,他和洪景陽一個爺爺,關係比較遠。
在州牧思考事情的時候,洪培仁站了出來。
「王蘭陵第一次用火是火燒菇山,逼出了山裡的賊寇馬匪,又藉助火勢抵禦了敵寇,乘勝追擊殺了不少敵人。」
「這一次,王蘭陵又是一把火蕩平了一個山谷的賊寇,不論如何,這人已經成為天下少有的用火奇人。」
「在加上此人至今不到二十歲,年紀輕輕的就制服了水火,眼下又要留下一本奇書。」
「這人今後不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朝廷里,都是人盡皆知。」
洪景陽也是在思考著怎麼解決這個事情。
王蘭陵的名聲算是燒起來了,不僅是知水治水,還能知火御火,已經足夠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了。
而且各種的麻煩,黑水縣那邊發水之後,尋常的水災都會鬧的特別大。
把這種人抓起來,那就祈禱一年內不要出什麼天災吧,不然都會算在自己頭上。
可是牧州這麼大,有草原、有荒地、有沙漠、有雪山、有森林、有平地。
除了沒有沼澤,基本上各種地形這裡都有,也存在著各種的問題。
這些都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目前大多數人都不和他一條心。
這些人明明和他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但就是不知死活的亂跳,還想要咬他!
一想到軍部那些姓姜的垃圾混蛋,洪景陽就頭疼,這幫拖後腿的玩意兒什麼時候都能死啊!
洪景陽看向了洪培仁,「你有什麼要說的?直接說吧!」
作為這裡的最高執政長官,洪景陽的業務能力絕對是沒話說。
當然,這個業務能力肯定不是體現在治理百姓上。
張立峰也察覺到了洪培仁是有話說,因為這人剛才說的都是屁話!
眾所周知的事情,用得著你說?
「今天早晨的時候,黑水縣王蘭陵的手下在我家前等我,求我將他引薦給大人,他是奉了王蘭陵的意思過來的。」
洪培仁將問題說了出來,此時也說了自己的辦法。
洪景陽想了想,還是想不到王蘭陵的意圖。
「他要做什麼?」
洪培仁解釋道:「王蘭陵自從去年進入牧州以來,已經一年有餘了,這一年裡一直都是在山海縣的地盤上折騰,將那小破縣城的蛇鼠蟻寇都掃了出去。」
「現在諸事太平,王蘭陵的意思是可以安穩過日子了。」
洪景陽露出冷笑,什麼話都沒有說,但臉上的表情很明顯是不會放過王蘭陵。
手下人都能察覺到洪景陽的態度,這老爺是真的恨極了那個叫王蘭陵的小子了。
洪培仁繼續說道:「王蘭陵的意思是,想求大人的墨寶觀賞,他說他當初進入通州官校學習的時候,最先被為難的就是畫技,但是後來虛心學習,又在老師和同學的幫助下,終於把畫技提升到了及格線。」
「現在終於又有空閑時間了,又在通州官校的時候就得知大人您是此道高手,儘管目前職責所在,不能離開山海縣,但還是想要求一份大人您的墨寶。」
張立峰迅速說道:「這人現在是怕了?」
洪景陽沒理會張立峰的話,在沉思了幾秒后,就點頭說道:「把那人叫過來,我問問他。」
「是!」洪培仁已經感覺差不多了。
「等等!」張立峰喊住了洪培仁,注視著這個自己人,「王蘭陵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替他說話。」
洪培仁迅速低下頭,惶恐的說道:「沒有,我沒有收錢,那人也沒有給我錢,只是說了希望我能幫他們把山海縣的亡錢在這城裡賣了。」
洪景陽不知道什麼是亡錢,好在周圍有人知道,就解釋了一下。
聽到是紙錢的生意,洪景陽就罵道:「這你也好意思收?為了一些微末小利,連臉面都不顧了嗎?」
洪培仁不敢說話。
洪景陽也不在意這個事情,就是問一問,直接說道:「去把人叫過來!」
「是!」洪培仁鬆了口氣,這事情算是這樣了。
賺錢的事情,可不丟人。
沒過多久,洪景陽就見到了林祖年。
林祖年的回復大致就是和洪培仁說的差不多。
洪景陽確實是決定放過王蘭陵了,但主要原因還是王蘭陵在通州官校讀過書這個事情。
王蘭陵的意思很明白,他也認識不少人。
憑藉王蘭陵目前的聲望,只要不是造反之類的事情,別的地方的人都能為他求情。
現在王蘭陵還是一個人,若是他洪景陽把王蘭陵殺了,那死了的王蘭陵就無敵了,直接入聖!
順帶著不論是皇帝還是自己,都會被民間記住,說不定還能入戲。
當官的,並不怕罵名、污名。
不管下面人怎麼罵,他們也夠不著自己,自己照樣是做大官。
在感覺到棘手之後,洪景陽才在王蘭陵願意聽話之後,答應了這個求和之事。
洪景陽說道:「王蘭陵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二,學畫之後便是安穩了三年,我和學校的先生是一樣的,也有愛才之意,些許畫作,有何吝惜之有?」
王蘭陵用自己在通州官校的經歷來隱射目前的情況,洪景陽是聽懂了的。
不管官校還是牧州,不管是裡面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別鬧事。
通州書院的校長是通州牧,那個人能按死王蘭陵,他這個牧州的主官,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