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攤牌

  5 攤牌 

  江寒藝高人膽大,見狀也不閃躲,直等他腳要踹過來的時候,才陡然出腿,一腳踢在他踹過來的小腿上,將他這條腿踢得打橫飛出,連帶他人也轉過了半邊身子。江寒更不遲疑,側身起腿,又補上一腳,踹中他的左腰。韓林都沒反應過來呢,一股巨力襲來,身不由己就倒飛出去,「嗵」的一聲落在茶桌旁的木地板上,只疼得他呲牙咧嘴,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江寒語氣淡淡地說:「今天晚上,你什麼時候可以走,由我說了算。我不發話,你就坐在桌邊喝茶,別自找不痛快。」 

  韓林在地上撐起半邊身子,用手揉了揉被踹中的左腰位置,慢慢的爬起身,臉上現出不甘心的神色,他望了望江寒的所在,知道這小子功夫極好,自己怕是闖不過去,可若是不馬上走人,接下來面臨的可能是更可怕的下場,誰知道林詩妃這位前老闆會怎樣清算報復自己? 

  他轉臉看向林詩妃,發現自己距她很近,如果自己將她抓住的話,以她為人質,逼她命令這個所謂的什麼第四號保鏢讓開屋門,那自己不就可以逃出去了?想到這,臉上現出一絲狠戾之色,緊走兩步,抬手抓向林詩妃的手臂。 

  江寒見到他的動作,便猜到了他的用意,眼中精芒一閃,心說這老小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難道非要見血才知道老實嗎?右手在腰間一抹而過,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刀。 

  可就在他即將射出飛刀的一剎那,林詩妃那裡卻有了動作,她看到韓林抬手向自己抓來,右手動作與五指形態,與那天早上江寒教授自己擒拿招數時喂的招極其相似,芳心一動,不假思索的抬手迎上,掌心接觸韓林右手四指后緊緊貼住,自己的手指順勢往下一蓋,兜住他的四指,動用腕部的力量,猛地反向拗去。 

  「啊」的一聲痛呼,自韓林口中傳出,他先是被拗得小臂回到身前,緊跟著上臂抬起,跟著身體彎蹲下去,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經被林詩妃制住,半點動彈不得。 

  林詩妃制住他后,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這麼簡單就把這麼一條壯漢給制住了,精緻的俏臉上浮現出又驚又喜又不敢相信的神色,她歡喜而又自得的看向江寒,似乎在賣弄自己的本事。 

  可她這麼一走神,手上的力氣就泄了,韓林感覺到她餘力不濟,想要趁機掙脫,便在此時,江寒急衝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右耳上,不僅將他抽得翻身倒地,更是抽得他耳中嗡嗡作響,瞬間失聰,就連大腦都有些眩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暈過去一樣。 

  林詩妃見他一掌把韓林抽倒在地,這才知道自己的本事跟他相比還差得遠,自己完全沒必要跟他炫耀剛才的小勝,略有些羞臊的看著他,低聲道:「還是你厲害!」 

  江寒走到她身邊,抓起她玉腕,拉著她走到茶桌靠門口的一側,道:「你還是坐這安全點。」 

  話音剛落,門口一股熱風撲進,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嘴裡不高興的叫著:「我說妹妹,大半夜的你叫我來茶館幹什麼,我現在可沒心情喝茶……」 

  江寒與林詩妃一齊轉頭望去,見是林如龍走了進來。 

  林如龍沒想到江寒也在這,見到他后怔住了,可很快的,餘光又發現桌旁地上倒著一個人,轉臉望過去,瞧了兩眼便認了出來,那是韓林,認出是他,臉色瞬即大變。 

  江寒走到門口,將屋門關了,道:「既然來了,就裡面坐吧。」 

  林如龍臉色慌亂的看他一眼,卻沒動步。 

  「你不是說,韓林已經死了嗎?那這個人又是誰?」 

  林詩妃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這就開始跟哥哥林如龍攤牌。 

  林如龍想要辯駁,但韓林就躺在屋裡地上,根本不容得他辯駁,他羞慚不已,臉色紅彤,低低的垂下了頭去,如果這時地上有條縫隙的話,他一定早就鑽了進去。 

  林詩妃氣憤難平,冷冰冰的續道:「你還說,警方為此立了案,但是始終追查不到兇手,是啊,是追查不到兇手,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兇手,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戲,是你找了一些不是演員的演員,聯手演戲,合夥欺騙我這個親妹妹!」 

  林如龍頭垂得更低了,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身體微微打著哆嗦。 

  林詩妃語氣沉痛的道:「你還跟我說,一切後事由你處理,保證不讓任何麻煩找到我,是啊,是沒有任何麻煩找到我,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麻煩,所有的麻煩都是你導演的一齣戲!」 

  林如龍終於開口了,帶著哭腔兒說道:「妹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向你認錯,一切都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我……」 

  林詩妃打斷他的話道:「你還跟我要了五十萬,說是給韓林家裡的撫恤金,給了這筆錢,韓家就不會再找我的麻煩……嗯嗯,你考慮得真周到啊,這齣戲一環扣一環,無懈可擊,天衣無縫,既可以把我嚇到美國去,好讓你來執掌華天的大權,還能從我手裡騙到一些小錢花花……你騙得我好慘好苦啊,你是我親哥嗎?你就這樣對我這個親妹妹嗎?你還算是人嗎?」 

  說到這,她也控制不住了,美眸中流出晶瑩的淚水。 

  林如龍哭著說道:「妹妹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是混蛋,我不是人,可我對你沒惡意啊,我……我就是太貪財了,我不是東西啊……」 

  林詩妃緊緊抿著口唇,流著眼淚看著他,沒有再說什麼。 

  「撲通」一聲,林如龍忽然跪在她身前,哭著哀求道:「妹妹,你就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騙你了,我好好給你做哥哥,對你加倍的好,真的,你要相信我啊,你千萬別告訴爸媽,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肯定會……會……」 

  林詩妃問道:「後面兩個保鏢被殺,也是跟你串通后演戲騙我的?」 

  林如龍點頭如小雞吃米,不住口的賠罪說好話,眼淚落在地板上,聚成了一小片水跡。 

  林詩妃抽泣了兩聲,沉著臉問道:「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別人教你的?」 

  林如龍泣道:「我這是跟人學來的,我看到上有個新聞,說新加坡一個富商的兒子,因為他父親年紀很大了卻還佔著家族企業主席的位子不傳給他,他就找人串通,假意刺殺他父親,把他父親嚇到了香港,他也順順利利接收了家族企業……」 

  林詩妃忿忿的說道:「整天好的不學凈學這種,人家不是人,你也不是人嗎?」 

  林如龍聽她語氣有些鬆動,忙愈加用心的賠罪,一邊大哭,一邊求饒,一邊還磕頭,搞得像是孝子賢孫祭奠死去的祖宗。 

  韓林此時已經爬了起來,也已經明白了場中的情形,知道今天林詩妃是針對林如龍來的,自己只是證明林如龍罪惡的一個證據,並不關自己什麼事,於是放心大膽的看起了熱鬧。 

  可就在這個時候,江寒卻向他招招手,轉身開門走出了包間。 

  韓林不知道江寒叫自己出去是什麼意思,是要暴打自己一頓給林詩妃出氣嗎?想到這個可能,心下發虛,有些不願意出去,可轉念又想,這小子功夫遠勝自己,如果自己不聽他的話,可能招致他更殘暴的毒打,這麼算起來,還是聽話出去比較好,大不了出去就跟他說好話,反正只要不挨打,丟點臉面不算什麼,思慮到這,再不猶豫,邁步走了出去。 

  他走出門,反手把門關了,見江寒就站在走廊里,忙陪著笑走上去,道:「兄……兄弟,我……」 

  江寒斜眼瞥著他,淡淡地說:「這件事從頭到尾,你一共收了林如龍多少錢?」 

  韓林聽他提到錢,立時跟死了爹娘一樣,一張臉變得苦楚不堪,口唇囁喏半響,卻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江寒道:「不說?好啊,不說我就報警了,咱們公事公辦,我瞧你這到底算不算是詐騙罪,又能判幾年。」 

  韓林嚇了一跳,再也不敢隱瞞,苦著臉說:「林如龍最開始找我商量的時候,給了我兩萬,事後又給了我八萬,總共是十萬。」 

  江寒淡淡的道:「我限你明天中午之前,把這十萬塊還回來,少一分錢我都不答應。為防你反悔或者逃走,你現在把身份證押給我。明天我見到錢,就把身份證還給你。」 

  韓林聞言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半響說道:「你這……這……這是林總的意思,還是你……你想吞掉那……那十萬?兄……兄弟,我知道你厲害,可是做人還是要留一線的好。那筆錢我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最多給你三萬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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