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沉寂萬年的恕瑞瑪
凱莎後退兩步，含情脈脈的看著亞索，顯現出了那聖潔的潔白無暇的羽翼，「嘩」的一聲羽翼打開的瞬間形成了一陣微風吹起她黃暈的裙擺微微晃動，露出了那白玉無瑕的腳踝。只見凱莎單膝下跪，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羽翼慢慢地收斂。準備做這一生中最為重要的誓言。
天使關於愛情的誓言是難能可貴的，因為一旦她們做出了這個誓言，那麼在她們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就不是她們的信仰，也不是她們的國家，而是她們的伴侶，她的伴侶的重要性甚至凌駕於她的生命之上。這是個時刻能為愛情奉獻一生的種族，是渴望被愛卻又無法得到愛的種族。
天使們對愛情的忠貞與決絕是任何種族都無可媲美的。這神聖的誓言對於天使是至善至美，對於世人是渴望而不可得。
此刻微風襲來，最後一抹晚霞也慢慢的暗淡了下去，夜幕來啦。周圍的星光草積攢了一天的能量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在這片處於森林深處的古樹叢里的草地中，四處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那是星光草為凱莎的演奏，它們為黑暗增添了一絲光亮，照亮最深處的陰霾，光明就是於黑暗中綻放的。
「我願意成為亞索的守護天使，愛他所愛，思他所思，為他承擔傷痛，渡過苦難。無論貧寒或富貴，無論卑賤或高貴；無論身處亂世，或神所不顧。我將為他拔劍而戰，為他收起翅膀。不離不棄，直至永遠。」凱莎動情專註地看著亞索，憋在心中幾萬年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部從心口涌了出來。
亞索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幕略感熟悉的場景，在他的記憶中一萬年前凱莎也同樣對他發出這樣的誓言，不過一萬年前的他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接受，又或者說是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因為，對於他來說，不圓滿的註定以悲劇結束，既然早已知道結尾，那麼又何必開始呢，所以就在第二天便悄無聲息的走了。或許正應了那句話，「所有大張旗鼓的離開都是試探，真正的離別都是在一個不那麼耀眼的早晨，裹著一件大衣，悄無聲息地離開。」
天朦朦亮時分，一言不發，對誰都沒有說起，走的是那麼突然，一走便是一萬年，凱莎當初的答覆就像是小石子擊落在水中，泛起了一陣陣漣漪，但卻註定不會給予她回應。
亞索神色複雜，帶有歉意的看著凱莎，內心感慨萬分，「凱莎啊，真是抱歉，原來，你最大的遺憾——與我有關。」
隨即，亞索鄭重地看著凱莎，給予她一萬年以前本就該得到的回答，堅定的說到：「我願意。」
呼的一下，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亞索的懷中，亞索緊緊的抱著眼前這個可人兒，把頭輕輕的靠在凱莎的香肩上，在她的耳畔輕聲的說：「對不起，害你等了這麼久。」
「不，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在此時距離天使星雲幾百萬光年的星系，詭異的是所有的行星都聚集在一片星雲，這些星球的體積大小不一，從外太空看這些行星都呈現著土黃色。
這些土黃色的行星似乎沒有一點生命的律動，但是都環繞在一顆位居中央，碩大無比的巨大深黃色的圓形球體周圍。
此時，在這一顆黃色的星球內部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幾萬年的沉寂終於在此刻蘇醒。穿過稀薄的大氣層，放眼望去儘是漫地的黃沙，僅有極少數的綠洲，連稍微大點的湖泊都沒有。這座沙礫佔據著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星球，隨處可見的高達二三十多米的古埃及似的金字塔，一眼似乎望不到邊際的沙漠，讓人看了只能感受到絕望以及無助。
那些零落在這片荒蕪沙漠中的綠色生命,以及散落在沙面上的大型機械零件與裝備鎧甲等等，被黃沙覆蓋，有的只露出了一角，或者全部被黃沙掩蓋住，枯黃冷清是這座星球的主題色。
這厚重的『歷史』，只等遠方的風一吹，被世人發現，重現輝煌。
突然，似乎有一聲「咔嚓」的聲音響起，霎時，在這片無人問津的沙漠中，沒有任何徵兆的一個又一個的狂風捲起，盤旋著向上形成氣流，越變越大，越變越大，最後形成了毀滅力驚人的沙塵暴，就那種一個生命體在黃沙中暴露一分鐘就會變成乾枯的木乃伊。
它從遠方襲來，大大小小的沙龍捲拔地而起，嗚呼啦，聲勢浩大，最高的沙龍捲已達到上百米高，捲起了幾十噸重的黃沙，漫天飛舞著，把天空都染成了土黃色的，漫天飛舞的PM2.5絕對能使人窒息。
它們似乎有目的，不似分子一樣無序的移動，而是都在向一個地方聚集，那沙漠的中央，那有一抹綠色怏然的沙漠綠洲。
只見在這綠洲的四周，原本還是平坦無奇的沙漠，突然形成一股漩渦，龐大的吸引力把周圍的沙子全部吸引進去，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型漩渦，唯獨剩下綠洲還沒有被污染。
一座龐然大物就在這種情況下憑空拔起，慢慢地露出了地表，發出了如同雷鳴般的轟轟的聲音，那燦金色地尖塔頂無不在顯示著它地不凡。
此時，雷鳴般的聲音足足響了幾分鐘，它才漸漸的消失。讓這神秘的龐然大物顯示出了它本來的面目。這一座龐然大物，上千米寬的超巨大型金字塔，高達幾百米正毅然地聳立在沙漠之上，以一種不可思議地形式漂浮在空中。
如果亞索看到這座神秘的金字塔僅僅是利用磁懸浮技術漂浮在空中，而沒有採用任何動力系統。一定會想起幾萬年那叱吒整個宇宙的男人，他的一生都充滿了傳奇的色彩，在那時幾乎憑藉武力統治了五分之一個大宇宙的星系，他所引領下的恕瑞瑪文明是宇宙中排名靠前的數一數二的文明。他就是，沙皇-阿茲爾，恕瑞瑪星系當之無愧的王者，無論是他的權謀還是戰力，都是整個宇宙頂尖的。
這時，只見一道模糊可見的人影變的逐漸的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全身披著金黃色的鷹沙鎧，手拿一柄淡黃色的上面布滿古老的紋理的權杖，在這上面完美地鑲嵌了一顆土黃色地菱形狀地寶石，正發出耀眼地光芒，如果活了很久地老怪物在這裡見到這根奢華莊嚴的權杖，一定會驚的合不攏嘴，因為它是，「沙漠之星，這是屬於沙皇阿茲爾的權杖。擁有無所能及地偉力。世人對它最為清楚的印象便是，阿茲爾曾用這根古老的權杖操控漫天的沙礫形成上萬個沙龍捲，一舉殲滅了暗影星的一個艦隊。但作為恕瑞瑪流傳了十幾萬年的寶物用處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不過世人不清楚它其它的作用。其一是因為它比較神秘，而且難以接近。其二便是這是屬於沙皇阿茲爾的權杖，是恕瑞瑪最強大的帝王，誰敢窺視它，強大的還能再這宇宙中舉步維艱，弱小一點的話，就直接化為飛灰了，成為他們星球的一部分了。」
此時，只見沙皇阿茲爾身形全部地顯現了出來，化為了實體。透過嚴實的鷹凱，彷彿能看見那雙琥珀般的神秘的眼睛裡面的熊熊烈火，那名為慾望之火。只見他一聲驚天的長嘯，響徹了整個雲霄，穿透了每一層沙漠直達地底最深處。
「恕瑞瑪——你們的皇帝-回來啦！」
轟地一聲，肆無忌憚的沙塵暴，沙龍捲忽的一下消失了，這大自然的偉力在他的面前不堪一擊。
這時，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振動，只見那座巨塔的四周全是數不清的漩渦以及冒出來的塔尖兒。一隻只帶有鎧甲的手突然從沙礫下面伸了出來，在掙脫著埋在地底下的身軀，慢慢的沙礫從他們的身邊似水一樣的往下流動，露出了他們那閃閃發亮的金黃色的鎧甲，一名兩名的身穿黃甲的士兵站立在沙漠之上，手持帶有寒芒的黃色長槍，面向他們的皇帝，靜靜的守候。成千上萬的沙漠士兵此時都從塵封在沙底幾萬年的沉睡中蘇醒了過來，不一會兒，沙漠上便完全沒有了動靜，只剩下黃沙之上數不勝數的士兵。
。。。。。
此時在遙遠的黑暗星雲里，死歌書院一位充滿著執念披著黑色斗篷的智者正神色專註的看著眼前形式鍾一樣的物體，那星辰般的眼眸在緩緩的轉動著，腦海中思慮萬分。
他柔和的類似女性的動聽的聲音在這做不見光只有黑暗的大殿中響起，「斯諾。」
隨著聲音的傳播，一個手拿鐵鍬，背脊佝僂披頭散髮的掘墓者一步一停頓地緩緩前來。「在，我神卡爾，請問有什麼吩咐。」斯諾尊敬的低下頭，聲音沙啞著，彷彿是一位垂暮生命之火快要熄滅的老者。
卡爾那充滿著磁性的嗓音「傳令下去，給噬嗥說，叫他七千年內不要有太大的動作，不然死了的話我是不會給他收屍的。」
「是，我神卡爾，最近我們的探子發現天基王鶴熙正在前往天使星雲的航道上，我們是不是？」
「天基王啊。」卡爾略帶思索的頷首。在權衡著利弊，不過最後想到一個男人，他還是放棄了。
「算了，讓她走吧，這局勢已經變得夠糟了，還能更糟嗎？現在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是首尾不能兼顧啊，下去吧。」
卡爾抬頭望向了頭頂上那璀璨的銀河，眼神有些迷離，喃喃道：「基蘭校長，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是對的，抵抗虛空不如迎接虛空，我才是真理。」卡爾回首走向黑暗，再沒有往後看一眼。如果亞索在這裡一定會怒懟卡爾，去他的真理無窮，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歡喜。
此時在黑暗之中的卡爾，隨即連接上（不如說是入侵吧）了惡魔女王莫甘娜的通訊頻道。
卡爾謙遜的一笑，那俊秀的面容充滿著魅力。「嗨，涼冰。」
此時在惡魔星雲這邊，昆薩星的一座宮殿里，響起了涼冰震耳欲聾的聲音：「碧池，你這個碧池，每次都入侵我的通訊。你個萬年老處男提前打個招呼會死啊。」雖然莫甘娜好似主動忽略了卡爾已經變成幻體的事實。
「阿托，阿托。」
「額，在，女王。」在王座下站立著的高312厘米，有一對巨大的血紅色翅膀，一身暗紅的鎧甲，面容邪意的惡魔戰士正單膝下跪。
「快點去組織技術人員升級通訊系統啊，媽的，每次都被卡爾這個混蛋入侵。作為你們的女王能不能有點隱私權啊。」莫甘娜指著站台下的阿託大罵。
「是，女王。」
站在兩龐的惡魔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好，因為他們知道，不管他們怎樣升級最後都會被卡爾入侵，原因自然是因為他有大時鐘，已經隕落的神河文明的功能最全面的神器。
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好多次了，莫甘娜女王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不過是藉此機會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又或者說是，咳咳，畢竟女王也是女人嘛，每個月總會有那麼一兩天身體不舒服，他們能夠理解的。待人和一團漂浮的詭異氣體走盡后，卡爾才又開口說話。
「涼冰，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擁有大時鐘，已知文明沒有能在輔助方面媲美大時鐘的神器。更何況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
「你TM說話能正常點嗎，有什麼事快說，還有，我叫莫甘娜，無與倫比的女王，是惡魔之王，別再叫我涼冰了。」莫甘娜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跟他一同專研學識一頭碎金短髮，俊秀的臉卻披著斗篷的神，想到他把自己弄成一個幻體就感覺渾身不舒坦。
「咳咳，」卡爾掩飾尷尬般的咳嗽了一下。
「是這樣的，最近我有了新的發現，在黑暗星雲的東面距離大約幾十萬光年，出現了一個文明，你是知道的，我黑暗星雲沒有多少人，僅剩下的饕餮軍團又上不了檯面，所以我想請你去那裡交涉一下。」
「廢話，還不是你自己追求理念把一顆生機勃勃的星球變成死亡之星，」莫甘娜鄙視道。
卡爾習以為常，神色沒有任何的改變。即使是涼冰藉此對他產生了誤解，他也不會為之辯解，因為他的心靈早已強大無比，不會為任何外物而動搖自己的內心。
不過論起學說理念的極端，莫甘娜似乎也下意識地忘了自己其實與卡爾也不逞多讓，畢竟與自己的姐姐凱莎因為一個理念打了一萬多年，怎麼想來都是常人不可理解的。
不過莫甘娜卻開始狐疑的想著：「卡爾這廝，不是硬骨頭不會叫我啊，不過他又幫了我這麼多忙，不幫他萬一他記我仇下次坑我怎麼辦，天使的行蹤可是一直都是他在給我提供啊，不行不行，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
「那啥，行吧，本女王就幫你交涉一下。等下把坐標發給我就行了，對了，你肯定知道那是什麼文明吧，別忽悠老娘，不說實話就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了。」正所謂先說斷，后不亂，涼冰十分直接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嗯，根據那股獨特又霸道的能量形似來看，很有可能是三萬年前的沙皇文明。」
聽到這句話，此刻陷入了沉默。卡爾微笑的靜靜地看著涼冰，等待著他的抉擇。不過他算準了涼冰一定會答應他，因為……
莫甘娜此時翹著的像玉牙一般的大白腿放了下來，端坐著，陷入了沉思，隨即陰沉的說到：「死鬼卡爾，你居心不良啊，那好像是三萬年前勢力橫跨了快到半個宇宙的次生物文明吧，幾乎可以媲美神河文明的存在，你TM是要老娘去送死嗎？不幹不幹，堅決不幹，你去找你手下的饕餮吃沙吧。」
同為曾經超神學院的學生，莫甘娜可是很清楚神河文明的強大。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交給死變態卡爾吧，又或者她那執拗的姐姐，沙皇文明擅長侵略，反正惡魔又沒有固定的住所，宇宙之大哪裡都可以去的，就讓卡爾和她姐姐操心吧。
卡爾眼神戲虐的看著莫甘娜，他手下的饕餮他可是很清楚，幾乎沒一個拿的出手的，又囂張實力又弱，雖然挺忠心的，但他們一個個遇強則慫，遇弱則囂張的態度實在是丟他的臉。
「哎，涼冰，不用去跟他們打仗，只是去交涉一下，我可以告訴你天使最新的重大消息，絕對會使你感興趣的。」
「嗯哼？真的嗎？」莫甘娜狐疑的說到。
「當然是真的，畢竟我們有一萬多年的友情了，不是嗎。」
莫甘娜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行吧，本女王就幫你去瞧瞧是何方神聖。」得，一有了與天使相關得重大信息莫甘娜就失去了理智，而且莫甘娜似乎也沒在意消息是否真對她有用。
死鬼，咳，哦不，死神卡爾關閉了與莫甘娜的3D投影。眼神鄭重地看著天使星雲的方向。「亞索，這一萬年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如今連大時鐘都找不到你的位置，現在你又和神聖凱莎會面，是發現了什麼嗎？還是.……」卡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