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8 心服口服
“弟弟，你要小心應對！卓不凡可是深海中醫界出了名的聖手。”
“一般的病症，他隻看幾眼，就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他診斷的病人，極少出錯！這麽多年，幾乎沒走過眼。”
看到唐川自信應戰，馮海冰心裏直打鼓，連忙提醒道。
“大嫂，不妨事！”
“不可輕敵，卓不凡還有個外號‘深海藥王’。”
“對丹方藥劑的理解，異於常人。往往以奇效製勝。”
“大嫂，把心放在肚子裏，我敢應戰，就有十足的把握。”
唐川的自信爆棚，聽在眾人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卓不凡帶頭將華服老者引到後堂，一眾隨從也呼啦啦跟了進來。
看著對方凶神惡煞的樣子，卓老也不敢阻攔，隻得聽之任之。
“小唐，你先來吧！”
說著，卓老把位置讓給唐川。
“卓老，我怎麽能不敬老尊賢呢！您先請！”
“你們一老一小嗶嗶啥呢？到底誰給我師父看病，推來推去耽誤事你們擔待的起嗎？”
華服老者閉目養神，身後的弟子卻先忍不住了。
“好，那我先來。”
卓老飄然落座，單手搭在華服老者的手腕上診脈。
足足過了一分鍾，卓老才放開老者的右手，又繼續搭在左手腕上。
“咦，不對呀！”
“脈象平穩有力，表征卻顯示身體髒器受損。”…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卓老低聲嘀咕了兩句，猶豫了片刻，這才拿過藥方，唰唰唰寫了下去。
“按照這個方子抓藥，一周之後，再來複診。”
將藥方交到老者弟子手裏，卓老隨即站起身。
“兄台，能不能讓我看看那個藥方？”
“哪那麽多事兒？！麻煩！”
手拿藥方的弟子嘴裏叨咕著，不過還是把藥方遞給了唐川。
“何首烏，冬蟲夏草，人參，靈芝，雪蓮……”
“卓老，這不是治病，您這是庸醫殺人！”
唐川一聲痛斥，“啪”一聲將藥方摔到桌上。
偌大的動靜，也讓華服老者閉合的雙眼驟然睜開。
“什麽？你敢汙蔑我？”
“我來問你，這位患者髒器受損，不用進補用什麽？”
卓老半生榮譽，素來都是受人尊敬的聖手，哪容別人詆毀！
“哼，糊塗！”
“這位老先生髒器受損不錯，但是大補絕對不是對症良方。”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老人家應該是習武之人？”
“不錯，我師父正是……”
“放肆！”
老者突然開口，打斷身後弟子的插話。
“不錯，老漢我確實練過幾年莊稼把式。”
“不盡然吧！”
“老人家，你應該是修煉過至剛至猛的拳法，急於求成，又不得其法。”
“這才導致損傷了髒器。”
“但是您內力驚人，可以壓製住髒器受損的速度，這才從脈象上無法分辯。”
“你……胡說八道！”
這回弟子們忍不住了，各個對唐川怒目圓睜，眼神寒光四射。
“都給我閉嘴，我平時是這麽管教你們的嗎？”
老者神情依然淡定，不過眼神卻明亮起來。
“嘿嘿，老人家心知肚明啊！”
“再多說一句，老人家您應該是練武成癡，見到新拳法就一門心思紮進去。”
“但是您忽略了一點，有時候內力深厚，卻不一定事半功倍！”
“而您，強行修煉，導致走火入魔，已經壓製不住髒器衰竭！”
“如果再不求醫問藥，恐怕命不久矣！”
唐川的話，說的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乖乖，這小子是真敢說啊！”
可是，華服老者卻沒有開口打斷，甚至微微點頭，似乎對他的診斷頗為認同。
“小朋友，照你這麽說，老漢我應該回去準備後事咯？”
“那倒也未必！”
“幸虧您今天遇上我，否則真不好說！”
說完，唐川輕巧的坐下，拿過已經涼透的茶水潤了一下嗓子。
老者目光如炬，看著麵前年輕人的雲淡風輕，心頭卻起了驚濤駭浪。
“小小年紀，竟然一眼看穿老夫的病症，還能說出自己練拳走火入魔導致病灶深種。”
“難道說，他也是習武之人？”
忍住心頭的疑問，老者開口問道：“照你這麽說，我的病該怎麽治呢。”
“針灸加中藥調理！”
“病情不會再加重？”
“不止不會加重，假以時日，甚至能藥到病除。”
唐川言之鑿鑿，轉眼間開出一副藥方。
不等老者有所動作，卓老率先搶過方子，從頭到尾細看一遍。
“這，這也太普通了吧！”
“小唐，我聽你說的頭頭是道，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
卓老看完，一把將藥方拍到桌上。
“什麽？你小子敢拿我師父的身體開玩笑？”
“小子，你找死！”
“師兄們，廢了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
年紀輕，本來在中醫界就沒有話語權，如今唐川的藥方被卓老鄙視的一文不值。
老者的徒弟們頓時炸開了鍋，喊打喊殺聲四起。
“退下！再敢造次，家法伺候！”
老者一聲低吼，立時讓聒噪的弟子們收聲。
可是卓老卻不受老者節製，當著馮海冰和妙仁堂“四大金剛”的麵，就要宣布唐川落敗。
“等等，卓老，您看清楚這副藥方！不要一錯再錯。”
抄起藥方，遞到卓老麵前。
卓老雖然不耐，但還是認認真真再看了一遍。
直到他目光落在最後那味藥材上，瞬間臉色大變。
“丹參，居然重點在這裏！”
“這副藥方，沒有丹參就是一副平平無奇的活血化瘀藥，加上丹參簡直是點睛之筆！”
“可是，這副藥方對老人家的病灶有什麽療效？”
“哈哈，卓老，您往下看便是！”
“老人家，方便脫掉上衣讓我施針嗎？”
聽到這句話，一眾弟子差點破口大罵，但是想起師父剛才的警告。
隻得對唐川怒目而視，但凡他行差踏錯，隨時準備衝上去把他大卸八塊。
“小兄弟，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說著，華服老者脫掉上衣和裏麵的汗衫，露出一身黝黑的腱子肉。
唐川出手如電，七枚銀針瞬間沒入老者穴位。
“七星通絡！”
不住的彈動銀針的尾部，幾分鍾之後，隻見銀針周圍肌膚變得潮紅。
半小時過去了，老者的肌膚恢複正常，這時唐川才一一取下銀針丟到一旁。
同時手裏又多了五根銀針，對準老者的乘風、魂門、氣海、中樞、天宗五處要穴刺了下去。
“五極生息！”
來回在老者前後換位，唐川伸出兩指不住撚動銀針。
華服老者隻感覺丹田像一股火升騰而起，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二十分鍾過後，唐川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老人家，你揮出一拳試試。”
老者聞言，驟然出拳砸在桌上，隻見紅木的長桌“喀嚓”一聲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好了，全好了！”
“小兄弟，你真是神醫呀！”
唐川沒有理睬老者的誇獎，而是轉向卓老，笑意盈盈道：“卓老，現在您再看這副藥方，是不是對症下藥！”
卓老聞言，趕緊上前一步，抓住老者的手腕，診脈不過三秒鍾，表情頹然道：“輸了，我輸了！唐川，我心服口服！”
“什麽？你叫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