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0 斬草不除根
唐川手握神鋒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了下來,一眾嶺南分會的弟子全都看傻了,包括白如冰和剛剛趕到的白如玉。
“啊……不要……”
“你敢……”
“爸……”
一串呐喊聲從正堂門口傳來出來,可是,白南嶽卻一動沒有動。
“嘩啦”一聲,一條帶血的胳膊硬生生被唐川砍了下來。
鮮血瞬間噴灑出來,再看白南嶽,原本就煞白的臉滾下顆顆黃豆大的汗珠。
然而,他還是硬撐住了,沒有倒下。
“好!不愧是雄霸一方的嶺南分會會長,果然是一條硬漢。”
收劍回鞘,唐川施施然站在當場,目光緊緊鎖定在身受重傷的白南嶽臉上。
“姓唐的,你為何不殺我?”
“殺你?哼,我不是違法亂紀的人。”
“你……”
“怎樣?是你說的,神武閣一向以武力為尊,誰拳頭大說話就好使,難道現在你們想一擁而上嗎?”
這句話,唐川不僅是對白南嶽,更是對他身後那一群怒火衝天的弟子。
“爸,你怎麽樣?”
這時候,白如冰白如玉兩兄弟終於緩過神來,急忙忙衝過來一邊扶住老爹,一邊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斷臂。
白南嶽被人扶著往後退,而唐川,則被百多號白衣弟子團團圍住。
“混蛋,你敢傷我師父,兄弟們剁了他為師父報仇。”
“就是,砍了他的腦袋給師父賠罪。”
“兄弟們,一起上,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大戰一觸即發。
唐川依舊好整以暇,老神在在。
“這麽說,你們是真準備以多欺少咯?”
眯縫著眼睛,唐川緩緩說出幾個字,隨後將神鋒劍再次抽出來握在手心。
誰知,就在這時,嶺南分會大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眾人雖然憤怒,卻也心裏發毛,畢竟這小子才剛打敗自己的師父白南嶽。
“啪啪”的關門聲響,伴隨著五六個青年漢子湧入,眾人抬眼看去,不禁納悶。
“各位兄弟,你們這是幹嘛,為了迎接兩位貴客和我們四兄弟,不用擺出這麽大陣仗嗎?”
當頭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嶺南四少之一的黃子蕭。
“黃少,各位貴客,你們請去正堂稍候,我們料理完家事再款待你們各位。”
帶頭一名弟子,頗受白南嶽的器重,也是老成持重之輩,自然知道此時不宜讓黃子蕭他們蹚這趟渾水。
“哦,這樣啊,那我們就在門口看看,不礙事吧?”
黃子蕭下巴一仰,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兩人。
“隨便。”
“兄弟們,給我上。”
上百號白衣漢子頓時擺出架勢,隨時準備衝過來碾碎唐川。
而唐川,則眯縫著雙眼,警惕著對方的每一個小動作。
終於,白衣弟子們沉不住氣了,率先對唐川發動了潮水般的攻勢。
不得不說,嶺南分會這幫精銳弟子,武功超群,個個都是好手。
伴隨著拳來腿往,唐川越來越發覺對方的車輪戰,自己恐怕難以招架。
急,唐川開始急了。
如果想退場,唐川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這幫人絕對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
但是打下去,自己早晚會被這幫人耗盡力氣,最後隻有等死的份兒。
怎麽辦呢?
亂戰中,唐川閃轉騰挪之際,一個旱地拔蔥。
借著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嶺南四少身後的兩人,不錯,其中之一正是香江鄭家三少,鄭家成。
而另一位,才是讓唐川長出一口氣的人物。
“是他。”
與此同時,站在鄭家成旁邊的那位,也看到了騰空而起的唐川。
不禁眉頭一皺,兩道精光從眼中射了出來。
“居然是他。”
但,這人沒有第一時間吭聲兒。
“如果你們再執迷不悟,別怪我劍下無情。”
唐川終於下了決心,手中的神鋒劍也在抖動之下,發出嗜血的哀鳴。
這是對弱者的憐憫和輕蔑。
“少廢話,兄弟們,撕了他給師父報仇雪恨。”
牽一發而動全身,白衣弟子更瘋狂了,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朝唐川蜂擁衝了上來。
“那好,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大開殺戒了。”
“叮叮叮”一陣金屬相擊的聲音急促響起,唐川先是磕飛了其中一人的虎頭刀,隨後劍尖一記輕挑,直接挑斷了對方的手筋。
同時,一記輕縱,唐川躲過身後的流星錘。
反手就是一記回首掏,直中對方的胸口,劍尖就像精準的外科手術刀一樣,刺入胸膛剛好一寸。
鮮血,淌了下來,但是卻不足以刺穿心髒。
來來回回間,唐川殺進殺出,直殺得渾身是血。
片刻功夫,已有二十多名白衣弟子倒地,有的幹脆是爬著逃到圈外。
眼看著暴怒之下的唐川一劍正要劈砍其中一名白衣弟子麵門的時候。
忽然,會館大門口突然響起“嗖”的一聲。
一串車鑰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過來,“叮”一聲磕飛了唐川的劍尖。
神鋒劍偏離軌道,在那名白衣弟子的肩膀劃了下去。
布帛撕裂,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住手!”
同時間,擲出車鑰匙的人一個飛縱,身體騰空而起,連踩三名白衣弟子的頭頂,蜻蜓點水般輕飄飄落到唐川的身旁。
“唐川老弟,夠了。”
“振東兄,你看到了,不是我不肯讓步,而是他們執迷不悟。”
沒錯,來人正是江南第一隱世世家,號稱“縱有洛水三千,不如陳米一斛”的米家大少,米振東。
米振東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身後取出一麵黑色令牌,高高舉起。
“我看你們誰敢亂動。”
“啊……”
“米振東居然成了杭城分會會長?”
“那又如何?杭城分會難不成還要踩到我們嶺南的地界上耀武揚威。”
“但是,他,畢竟是米振東啊。”
白衣弟子們雖然義憤,但是也知道米振東的地位,根本不是他們這些神武閣普通弟子可以比擬的。
可,唐川畢竟是重傷師父的大仇人,怎麽可能憑米振東一句話就想了結?
“不行,米會長,今天我們誰的麵子也不能給,唐川的命,今天必須留在嶺南分會。”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人群在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馬上認出正是重傷未愈的白元壽。
“哼,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唐川暗中咒罵了一句,根本沒把白元壽放在眼裏。
“白先生,我米振東的麵子可以不給,但是我師父的麵子誰敢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