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虛驚一場
趙絲琳聞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口中也急忙否認。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爺爺，我什麽都沒跟他說過。我今天才是第一次和他見麵，本來就是想把他帶回來幫您悄悄。”
“也沒覺得他能解決什麽事，我怎麽會跟他亂說話呢。”
“你還是問問他吧。”
好不容易，把自己摘了出來，趙絲琳此時望向唐川的目光跟見鬼一樣。
為什麽？
因為保健醫生對趙亦儒身體狀況的診斷，也隻是初步估計，並沒有到專門醫院專科門診去進行相關檢查和測試。
說穿了，這些隻是保健醫生的初步估計。
沒想到，被唐川一句話說中，而且，還在在沒有任何身體接觸和認真了解的情況之下。
這樣一來，趙亦儒的目光更是寫滿驚奇。
“小夥子，這真是自己看出來的？”
“不錯，趙老，這是我的初步判斷。”
“言下之意，你同意他們的初步診斷咯？”
“他們”當然是指趙亦儒的保健醫生，畢竟曾經的內閣首輔，即便退下來也依然是對國家有巨大影響力的存在。
“趙老，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能不能先問您幾個問題？”
“有意思，你這小家夥在我麵前不僅不露怯，還敢反問我，那好，我就滿足你。問吧。”
“是，趙老。您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偶爾出現記憶衰退的情況？”
“嗯。”
“您是不是偶爾會看到一個東西，就在嘴邊但是表達不出來？”
“額……的確有這種情況。”
“還有，您是不是偶爾對錢奶奶或者趙絲琳不滿，但是強製壓抑自己的怒火，沒有表達出來？”
“小夥子，這種事不算什麽吧。誰還沒有對家人不滿的時候呢？”
趙老笑得自然，可是唐川卻覺得他並不輕鬆。
進而繼續問道。
“趙老，我知道您曾經位高權重，作為最高層決權的一員，您當然懂得隱藏自己的感情和態度，所以在您退下來之後，依然還能控製自己的脾氣，不會輕易發作。”
“但是我要說的是，你有沒有突如其來的火氣，想爆發卻隻能壓抑，跟錢奶奶和趙絲琳壓根沒有關係？”
“額……”
唐川的話，聽起來很繞，可是聰明如趙亦儒，卻一下子聽懂了。
因為他說的這種情況，的確多次出現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保持著強大的克製力，恐怕早就和老伴兒或者孫女大吵一架了。
而且，還不是因為她們的錯。
“小夥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趙老此刻終於變了顏色，因為他隱約意識到自己的狀況，不容樂觀。
但是這種事，卻不能經由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外人的嘴，傳揚出去。
“趙老，您戒心不用這麽重。我敬佩您對國家和人民的貢獻、付出，之所以答應趙絲琳過來幫您看看，正是抱著有則診治，無則更好的心態。”
唐川的眼神非常清澈，不摻一點雜質。
也正是他這種豁達開放的態度，慢慢扭轉了趙亦儒的想法。
“小夥子，你真覺得我得了老年癡呆症？”
從唐川剛才問的種種可以得知，趙亦儒的狀況與阿爾茲海默症（老年癡呆症）極其吻合。
趙亦儒有此反應，並不稀奇。
同樣的，錢奶奶和趙絲琳也心情緊繃的看著唐川，期望從他嘴裏聽到否定答案。
可惜，唐川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輕輕坐到趙老的另一側。
“趙老，方便我幫您把把脈麽？”
“來吧。”
唐川接過趙老的手腕，三指搭在上麵，感受著老人平穩的脈搏，眼睛閉上的同時，將一道精純的勁力順著手指傳了過去。
眨眼間，趙亦儒感受到一股暖流自對方的指尖傳導到自己胳膊上，隨後在身體內肆意衝撞。
“小唐，這是怎麽回事？”
趙老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一輩子風風雨雨見過太多不為人知的奇聞異事。
自然對唐川的手段，多少有些了解。
“嗬嗬，趙老，您感覺出來了？”
“嗯，你這個小家夥恐怕還是個武林高手吧？”
“嗬嗬，趙老您過獎了，皮毛，皮毛而已。”
這句話，如果讓唐川的仇人聽到，恐怕得把鼻子氣歪。
一個二十出頭就能瞬間秒殺成名二三十年的武林高手，這還算的皮毛，那什麽才算世外高人？！
趙絲琳看唐川一副“抖起來”的樣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別自我感覺良好啊！趕緊說，我爺爺身體到底怎麽樣？”
瞅了瞅心急如焚的趙絲琳，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趙亦儒，高下立判。
唐川深吸一口氣，終於把自己的最終診斷說了出來。
“依我對您身體狀況的診斷，您應該是得了血管性癡呆！並不是阿爾茲海默症！”
“什麽，你說真的？”
趙絲琳聽完，一蹦三尺高！
要知道“老年癡呆症”可是無藥可救的病，得了就隻能任由患者一天天惡化下去，沒有任何解方。
趙絲琳這麽激動，並不出奇。
“嗯，如果我沒診斷失誤的話，趙老您應該是出現過腦梗，或者腦出血等症狀，才導致現在這種病症。”
“原來如此！”
趙老聞言，表情終於鬆弛了些，似乎認可了唐川的判斷。
“老頭子，我就說吧，你不可能得老年癡呆，要不以後誰跟我吵架去！”
錢奶奶這句話，逗得在場所有人哈哈大笑。
也衝淡了客廳裏的緊張氣氛。
“趙老，我建議您去醫院專門接受一次檢查，大概率能證明我的判斷。早檢查，早治療，早康複！早點可以正大光明跟您孫女發脾氣！”
唐川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挑唆，立馬換來趙絲琳更重的白眼。
“小唐，如果真是血管性癡呆的話，中醫方麵有沒有對症的療法？”
“回趙老，您可以加強體育鍛煉，完全戒煙。”
“怎麽？老頭子，你還敢偷偷摸摸抽煙？”
唐川這句提醒，可算是捅了馬蜂窩，立馬把趙老出賣得明明白白。
錢奶奶鬧了兩句之後，趙老才哭笑不得望著唐川，繼續問道。
“就沒有更進一步的醫療介入手段麽？”
“有，我可以給您針灸，再開一副藥方！”
“針灸？！你還懂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