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掃地老人
金羽心可不是暈血，暈血的人也不可能當大夫。
她是急火攻心，又看到唐川一刀下去，傷者居然全無反應，被這場麵震撼到了。
一時昏過去而已，當唐川一掌將寒冰真氣打上去，冰凍住傷者大哥的心髒時，金羽心就已經醒了。
剛好看到心髒停止跳動，鮮血不再流動的畫麵。
“你在幹嘛？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開玩笑，臨時手術室外麵，可是有好幾個景福堂的老中醫在外麵看著呢。
這麽大的事兒，誰敢擅自做主？也就唐川膽兒這麽大，才敢冒著丟執照，打官司的風險給人開刀動手術。
“別鬧，我自有考慮！”
唐川一開口，立馬阻止金羽心再說下去，同時聚焦在那根木刺上麵。
“準備，我說一二三，你把木刺，一定要快！”
“這也太冒險了吧！萬一……”
“沒有萬一！再耽擱就來不及了，你沒看到內出血都已經侵入胸腔了嗎？再等一會，肺葉裏麵恐怕都是血。”
“好，好吧！我聽你的！”
一向清高無比的金羽心，在這一刻居然給唐川打下手！
隻見唐川深吸一口氣，一手扒住開刀的創口，一邊口中低聲喊著。
“1，2，3……”
“嗤……”
金羽心輕巧的將那根刺入血管的木刺拔了下來，一股血箭也同時噴了出來。
然而就在此時，唐川出手了。
氣運丹田，一股強大的內勁凝聚到手掌，低沉斷喝一句，對準噴血的血管處一道火焰疾射出去。
破口本不大，否則民工大哥也不可能活著走到景福堂。
也正是仗著這一點，唐川才敢貿然下手開刀，幸好，在他高超的醫術和強大的內勁配合下，傷口得以暫時彌合。
“這，這，這……這是什麽？”
金羽心還在納悶剛才傷者心髒處的冰凍效果，可誰知這麽一會的工夫，這家夥居然還能手裏噴火。
阻斷了血液的流動和控製傷口繼續破裂，並暫時封鎖住破口。
這樣的手段，別說在學校，就算是接觸過那麽多中醫聖手也沒有這麽玄奇的經曆。
“這是武學，你不懂！快別納悶了，把人趕緊送醫院吧，這裏不適合傷者療養恢複。”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了！”
聽唐川說得神乎其神，金羽心沒有一點點懷疑，這可是親眼見證的呀，不是耍花架子。
在景福堂夥計們的手忙腳亂之下，受傷的民工大哥被送到附近的醫院做後續觀察和康複。
然而，當金羽心雙眼充滿小星星跟著唐川，追問他醫術是從何學來的時候，卻遇上了一樁尷尬事。
“羽心師姐，我來看你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內室門口響起，唐川和金羽心剛脫掉手術服和口罩、手套，剛洗完手出來。
三人打了個照麵，立馬僵在原地。
“唐川，你怎麽在這兒？羽心師姐，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李東陽的乖孫李嘉樂。
“嘉樂兄弟，幸會。”
“唐川，你怎麽會出現在景福堂？”
“李嘉樂，你什麽意思？景福堂對天下人開放，你能來，別人不能來？”
唐川以禮相待，跟李嘉樂打了招呼，卻沒想到換來對方的嚴詞質問。
不過，金羽心的態度卻出乎唐川和李嘉樂的意料。
“羽心師姐……”
“李嘉樂，你要是謙和有禮，我還能讓你留下，要是還想剛才一樣不問青紅皂白耍性子，給我馬上離開。”
“師姐，我……”
“金大夫，我和嘉樂兄弟相識一場，沒有什麽解不開的恩怨。”
“唐大夫，你太客氣了。都怪我這個師弟，平時被寵壞了，沒大沒小，不懂規矩！”
“師姐，你……”
“你閉嘴。沒看到我和唐大夫在說話嗎？再胡亂插嘴，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對待李嘉樂和唐川，簡直是冬夏有別，就連遠遠站在門外的馮無名也看出這三人之間氣氛的不對了。
“這裏人多嘴雜，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說話？”
偌大的一間中醫館這麽多人來來往往，在這兒吵好說不好聽。
“對，走吧，咱們去後院。”
景福堂總店可不同於其他地方，前麵的大堂麵積廣大，後麵一樣還有占地寬闊的後院和花園。
據說，這座宅子當初是一位大人物從高層那裏打賭贏回來的，相當傳奇。
往後院走，馮無名也趕緊跟了上來，幸好常在皇都混，大家基本都認識，李嘉樂也沒多說什麽。
走在後院中間的石子路上，經過一顆柿子樹的時候，一位瘦弱的白胡子老者從後麵閃了出來。
手裏拿著一把掃帚，正在沙沙沙的掃著地上的落葉。
老人家一身粗布麻衣，方口布鞋，灰白的頭發飄灑在腦後，如果不趨近打量，還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架勢。
就在四人慢走前行之時，唐川瞥見老者的腳步和掃地的架勢，忽然一皺眉。
與此同時，老人頓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仰頭望天好像在端詳柿子樹上的累累果實。
“心兒，樂兒，來了貴客也不提前通知為師一聲？”
“師父、師父，我們……”
金羽心和李嘉樂聽到老者這聲呼喚，立馬緊走兩步來到老者麵前，屈膝就要下跪請安。
隻不過，兩人還沒跪下去，就被一陣勁風硬是扶了起來。
再看老者，依然紋絲不動，似乎眼前的一切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晚輩唐川這廂有禮了！”
看到老者突然露了這麽一手，唐川不敢怠慢，趕緊抱拳當胸行禮。
“我是誰？嗬嗬。老咯，腦子記不住啦，鄉野村夫，垂垂老朽。”
“師父……”
金羽心剛要搭話，被老者一個眼神示意，立馬心領神會。
“唐大夫，跟我來吧！”
後院的一間平房裏，石床上放著方桌，方桌上點著檀香，老者上座，金羽心和李嘉樂卻隻有站著陪在一旁的份。
唯獨唐川在房裏掃視一周，目光從牆上那副《薑翁垂釣圖》移開之後，落在老者紅潤的臉膛上。
“年輕人，你從何處習得《五行針》？又是怎麽練就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平常人畢生所學，未必及你萬一。莫非你真是天縱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