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攻守同盟
如果不是聽朱凱親口所說,又有二舅在旁見證,唐川恐難相信。
人前光鮮亮麗的朱家小少爺,竟然也有這般不為人知的心酸。
可是,既然有人想把朱凱踢走,以他區區一個人的力量,又怎麽還能在朱家安穩待到現在呢?
別人可能不懂,唐川對大家族的明爭暗鬥,爭權奪利,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是深有體會。
無論是毫無容人之量的唐天峰父子,還是暗中和朱家合作的唐睿。
如果當初不是婁一嘯提醒,唐川恐怕很難知道唐睿的存在。
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了對手是誰,至少可以通盤考慮,如果不能一網打盡,還可以各個擊破。
“哼,我朱家如此,難道你唐家又好到哪去麽?”
朱凱的反問非常尖銳,不過唐川聽後也隻是淡淡一笑,無可辯駁。
“沒錯,我唐家內部的爭權奪利,一點也不少。不過,我和你有很大不同。”
“哪裏不同?”
“朱凱,我自打出世那天起,就沒有靠過一天唐家。我如今的身家和地位,是靠我一拳一腳,我的頭腦換回來的。”
“唐川,你這是在譏諷我沒出息咯?”
“不至於!每個人出生,就已經決定了起點不同,你勝在朱家這種權貴家族,是你的榮幸也是你的不幸,但這是客觀事實,誰也無法改變。”
“我不是叫你來給我講大道理。”
“哈哈,那你叫我來幹嘛?看這意思,你朱家的人也不打算放我二舅離開。”
“這個不由我決定,如果我擅自做主的話,恐怕下一個倒黴的就是我。”
別的不說,朱凱最起碼很誠實,當著隋仲業這個救命恩人的麵,直接跟唐川表明了自己的困境。
對方這麽坦誠,唐川自然也沒理由再緊追不放。
“嗯,你也有你的難處,這我理解。可是,把我二舅困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沒人敢動隋伯伯一根汗毛。”
“謔,你這麽有把握。”
“哼,就算拚出這條命,我也要保隋伯伯安全。”
“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事情不能按照你的思路來辦。既然你不方便親手放人,那就由我來吧。不過,不是今晚。”
看到隋仲業微微搖頭,唐川馬上又補了一句話。
“二舅,你不認同我的作法?”
“額,唐川,我覺得你還是和朱凱合作一下吧,這樣對你對他都有百利而無一害。”
“二舅,那你就甘願被困在這裏,與世隔絕?”
“嗬嗬,我一個人獨孤慣了,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況且,我住在這兒,平時也沒人過來打擾,正好方便我練功。”
“哎喲喂,二舅,你還真想得開!行吧,最多一個時間,我就接您離開,如何?”
“無所謂,你們年輕人計劃好就行。”
說著,隋仲業擺了擺手,算是下了逐客令。
唐川猜測,可能隋仲業怕朱凱有所保留,幹脆讓他們私下裏談。
就這樣,朱凱和唐川走出小院,來到湖心島的水邊。
冷颼颼的北方打在人身上,帶動著氤氳的水汽,冰冷刺骨。
朱凱抖了抖身子,似乎費了好大勁才下決定似的,慢慢扭過臉來,認真的看著唐川。
“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直說吧。”
“我想請你和我裏應外合,幹掉一個人。”
“誰?”
“朱煥。”
“誰是朱煥?”
“我堂哥。”
“為什麽幹掉他?難道你不怕家族怪罪你自相殘殺嗎?”
“這就是我請你出手幫忙的原因。”
“哈哈哈哈,你倒是會轉嫁矛盾,到時候你朱家認為是我殺了朱煥,我豈不是成為你家的仇人?”
“是。”
“是你還敢提這種要求?”
“當然。因為到時候我朱家會經曆一小段內亂盤整的時間,正是我趁亂上位的時候,等我上位,難道你還怕朱家和你為難麽?”
“朱凱,你年紀輕輕,心腸就這麽歹毒,難道不怕我告發到朱家長輩那裏嗎?”
唐川眯著眼睛,仔細盯著對方的雙眼,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出哪怕是一絲絲破綻。
可惜,讓他失望了,朱凱的目光中隻有強烈的權力欲和殺戮欲。
好像朱煥不僅僅是他的堂哥,而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
“哼,唐川,以為我事先沒調查過你的根底麽?”
“怎麽?”
“你不僅和幾個大家族結仇,連你大伯、二伯都容你不下,欲對你除之而後快。”
“又如何?”
“你現在的處境,和我又有什麽分別呢?”
“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被動反擊,你則是主動弑兄,於情於理你都說不過去。”
“怎麽,你把我當成禽獸了麽?大錯特錯!”
“你還有什麽話說?”
“唐川,還記得剛才隋伯伯複述當年遇到我的那段經曆麽?”
“嗯。”
“你知道當年那夥歹徒是派來的嗎?”
“這……”
唐川有種預感,朱凱如此的心黑手很,似乎並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難道說當年他父母被人殺害,是跟朱煥那一支有關?!
“沒錯,你猜得完全正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對置朱煥於死地,毫無心理負擔,甚至還要仰天大笑三聲,順便告慰我枉死父母的亡靈。”
“不會吧,朱凱,你有確鑿證據?”
“沒有證據,我也不會跟你說這麽多廢話。怎麽樣,痛快點,一句話,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事成之後我能得到什麽?”
“第一,得到我的友誼。第二,我幫你調查唐睿的下落。第三,我朱家的藏寶閣,你可以隨便挑一件寶貝拿走。”
“有道是,風險越大,回報越高。你開出這麽高的價碼,顯然是讓我在刀尖起舞。”
“怕了?”
“朱凱,你不用跟我陰陽怪氣。我從被人踩在泥裏的小癟三,走到如今這番田地,早就不介意這些挑唆的言語。”
“那你是什麽意思,這事到底能不能成?”
“好,我就陪你賭一把!反正也是幹,不如搞大一點,來個驚天動地!”
唐川的手掌和朱凱的手,緊緊攥到了一起。
兩個加起來還不到50歲的年輕人,就這麽為了一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達成的任務,建立了攻守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