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追兵,來啦!
「所以……」盛安顏看著站在門口寸步不移的赫連雲曜,深呼吸一口氣,「您老今個兒是鐵了心要和我睡一屋是吧?」
赫連雲曜面色不改,理所當然:「別忘了,對外咱倆可是夫妻。」
「明明是你單方面的好不好!」盛安顏有些抓狂有些無奈。
上船之前她就先塞了銀子要了兩間房,就是防備著現在的情況。要知道兩個人在野外以天為被地為席那就算了,要處在這麼小一間房裡,很有可能還要擠在同一張床上,這很容易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意外事件的好伐!
不過就算她早就預想的現在的情況,也抵不住面前這男人單方面的意願。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男人可不管她怎麼說怎麼想的。
「做戲做全套。」赫連雲曜繼續道,「分房而睡,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我拋棄你了。」
盛安顏挑眉,不服氣:「怎麼不是我拋棄你?!」
要知道他現在是個窮光蛋,有錢的是她是她還是她好伐!
赫連雲曜目光斜瞥向她的臉,不說話。
盛安顏突地想到自己頂著一個豬頭,瞬間氣勢矮了一截,欲哭無淚:「那我這麼丑,你拋棄我也合情合理的啊。」
赫連雲曜面露一絲不耐煩,直接伸手提著她的衣領走進了屋裡,甩下一句:「麻煩。」
「……」
這是用武力征服,連和她理論都不必了?!
好吧,自己退一步,爭一爭那唯一床鋪的所屬權總可以了吧。
「哎……」
一個字才剛冒出頭,赫連雲曜已經大步到了床邊,隨手將她丟在床上,自己則往上一坐,穩如泰山。
盛安顏以臉著床,等抬起頭一臉幽怨地望過去的時候,赫連雲曜已經撩袍往床上一躺,直接將她攔在了靠牆的那一面。
「喂……」
「喂喂……」
「喂喂喂……」
「這麼快就睡著了?你裝的吧!不行,我得在床中間撒把毒粉,你要敢對我做什麼,我就送你見閻羅!」
赫連雲曜輕嗤一聲,終於回她一句:「少做這些小動作吧,對著你那張臉,什麼興緻都沒了。」
嗚嗚嗚嗚……
盛安顏又被打擊一次,背過身去蹲牆角畫圈圈去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情勢所逼,又加之趕了一天的路實在累得厲害,盛安顏掙扎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睡著了。
所幸赫連雲曜睡覺極為老實,整個人平躺著就跟屍體似的,保持著一個動作就沒變過。要不是胸膛起伏有呼吸,她真想湊過去看看他是否還活著了。
睡到半夜,正睡得熟,盛安顏還做了一個甚是愉快的美夢,結果還沒到關鍵地方就被赫連雲曜給叫醒了。
她心情不好地推了他一下:「擾人美夢是要被驢踢的。」
赫連雲曜點了點頭:「果然。」
盛安顏剛剛醒來有些迷糊,搞不懂他怎麼會附和自己。
赫連雲曜盯著她的手:「驢蹄子。」
盛安顏怒火直冒,要不是打不過他,她真想一巴掌把他拍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幹嘛!」她惡聲惡氣地問他。
大半晚上地把她叫醒,要是沒什麼事,她真的會塞一把毒藥丸子進他嘴裡的。
赫連雲曜伸出食指比在唇邊:「噓——有人過來了。」
「有人過來就過來啊……」盛安顏沒所謂地說到一半,突地反應過來,「你是說,有追兵?」
赫連雲曜點了點頭:「在船底,跟了有一刻鐘了,還沒動手,應該前面還有人攔截。到時候肯定會砸船,前後夾擊,到時候你……」
說著他突地一頓,有些奇怪地看著突地笑成狗的盛安顏,伸手摸她額頭:「腦子燒壞了?」
盛安顏拍開他的手,幸災樂禍地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如何,追兵馬上就追過來了,一會兒還要砸船,你一個不會水的,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要追來,走水路走陸路都會追來,」赫連雲曜顯然早就將這種情況考慮到了,鎮定從容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要緊的?」
真是好大的口氣!
盛安顏剛想說什麼,就聽「砰」地一聲巨響,外面匆匆有人跑過,隱約傳來「撞船啦」的叫喊聲。
撞船?
這無巷口**頭的,船隻又不集中,而且這裡河道筆直,還不是彎道,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撞船?
那種喧鬧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不見,盛安顏轉頭看向赫連雲曜:「真來了。」
「待在這裡,等我回來。」赫連雲曜說完,起身往外走。
盛安顏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口,隨門最後一絲縫隙關上,再也看不見。
「哐——」
隨著船底一聲悶響,像一個信號,那「哐哐哐」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不出一會兒,偌大的商船一歪,竟被撞開了一個大的豁口。
盛安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隨著船隻的傾斜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頓時撞得她眼冒金星。
來不及多想,她趕緊地拆卸雙腿上固定的木板,邊拆邊自言自語道:「我可是上船的時候就說過了,遇見危險我先跑的,你可不能怪我。」
她從獨峰山掉下來的時候的確摔傷了腿,當時也確實不能動彈了,所以才千方百計地賴上了赫連雲曜,可還達不到骨折那麼嚴重的程度。然對於這個像狼一樣隨時可能咬你一口的男人,她自然不能交根交底,也因此下意識地就隱瞞了一些,以期遇見合適的機會果斷閃人。
這次和上次的情況不一樣,上次是水匪,仗著水性嫻熟,會三兩招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出來興風作浪,最後要不是毒尊出來橫插一腳,估計全部人都能被她解決了。
而這次,是宗政幽派出來的人,一個個肯定都是訓練有素殺伐果斷,出手之間定然毫不留情。
赫連雲曜到底有多厲害她未可知,感覺好像也有幾分本事的樣子。可是他現在一隻手臂受了傷,還不會水性,真要和那麼多高手對上,能贏的硬面能有幾分?
思及此,盛安顏逃走的步子一頓,有些為難。
好歹也有大山叢林里幾天幾夜同患難的情誼在,真要不管他死活,好像良心上也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