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65*比起愛她你更愛你自己
上完廁所后,夜雨和榮世塵沒有再回三樓,兩人站在二樓陽台,不一會就看見樓下一輛白色豪車停在門口,引起一陣轟動。
榮世塵看著前方,摟著夜雨纖瘦的腰肢說:「來了。」
夜雨盯著前面,看著車門打開,白楚墨一身黑色正裝,看起來凌然俊逸,緊緊吸引著夜雨的目光,一刻也不願意挪開,要是她在這裡大吼一聲,他會不會發現自己?
可夜雨不敢冒這個險,榮世塵就在她身邊,他敢帶她來,就肯定有把握守住這個秘密。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就讓夜雨慶幸她剛剛沒有衝動去叫他,恐怕他就算看見她了,也不會管她的事吧。
白楚墨面色漠然,卻紳士的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然後一位妙齡女子搭著他的手從車裡出來,正是那天把她從樓梯上推下,讓她失去孩子的張以曼!
她笑得甜美,一襲白色禮裙讓她看起來很清麗,站在高大的白楚墨身邊更是小鳥依人。
白楚墨雖說面無喜色,卻自然又親昵的攬著張以曼。
她消失的這段時間,他難道就沒找過她嗎?不見了就不見了,他壓根沒有著急過吧。
短短几天時間,她經歷水深火熱,他卻是美女在懷,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曾經對自己甜言蜜語說要娶自己的男人,轉眼之間就和別的女人親密無間。
「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宴。」榮世塵的聲音拌合著寒風飄進她的耳里,讓她心都涼了。
訂婚宴?虧她還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千方百計想著辦法,希望他能來救自己,多麼可笑,她成了這場遊戲最大的輸家……
她對他算是徹底失望了,原來張以曼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並不是真正愛著她,那枚戒指,就算他撿到了也不會處理吧,就當是她還給他的好了,這段單相思,是時候結束了。
「看完了就回去了。」榮世塵扯著夜雨離開,夜雨也沒有再強留,下樓的時候走的偏廳,她和他之隔著幾個人,他卻只給了她一個背影,手攬著張以曼不知道在和那些人說著什麼。
夜雨扭回頭,不再多看一眼,心裡如刀割,眼底卻不再有淚水溢出。
他總說她沒心沒肺,可當她掏心掏肺后,換來的只是一場輸得落花流水的戲。
曾經的幸福彷彿只是雲煙,那麼輕易就支離破碎,轉眼只剩下一堆灰燼,連拼湊都顯得無能無力。
榮世塵看著身側的她,沒有悲傷和哀痛,一臉的淡然彷如已經看透了紅塵又像是對世間產生了絕望,畫著淡妝的小臉,卻能輕易察覺到她的疲憊。
她的腳步變得虛無縹緲,眼睛也慢慢失去焦急,沒走兩步就整個人癱軟下來,榮世塵急忙穩住她的身子,抱著她離開。
幾夜的失眠,已經把她折磨得憔悴不堪,現在她昏睡過去,榮世塵並沒有太著急。
把她安頓在車裡,蓋上薄毯,驅車離開潮南,永遠的離開……
夜雨醒來的時候,還是那個房間,腳上依舊套著鐵鏈,彷彿沒有離開過一樣,可回想起來又清晰的記得白楚墨和張以曼訂婚的事實。
她多希望那時夢,至少她還能期盼著白楚墨愛著她,會來救她,失去孩子,她還能靠這樣的幻想生存下去,可現在連唯一的寄託也沒有了。
只有她一個人,帶在這個牢房一般的大房子,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世界,她仿若就沒有來過。
……
宴會期間,白楚墨沒心情應付賓客,就往二樓走,張以曼寸步不離跟著他。
「阿墨,你去哪?累了想休息嗎?」
白楚墨徑直走到二樓的陽台,正是夜雨剛剛站過的地方,現在卻連她的一絲氣息都沒有辦法捕捉到。
張以曼跟著他站著,知道他心情不好,她也不敢煩他。
陽台迎風,有些冷,張以曼就說:「阿墨,我去給你拿件衣服。」
白楚墨沒有回答,一心只等著宴會結束他們交出夜雨。
張以曼看了看他,轉身離開。
沿著長廊往他的房間去,突然看到地毯上有一個小小的發光點,走進一開居然是一枚戒指。
款式她很熟悉,在白楚墨手上見過,可這個尺寸明顯是女孩子的,她記得是他好安夜雨的婚戒。
安夜雨的戒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來這裡了?
張以曼不安的看著四周,生怕夜雨的出現會破壞她和白楚墨的訂婚。
張望之下空蕩的走廊沒有一個人影,張以曼又低頭看著戒指,才發現上面纏著一個什麼東西,覺得蹊蹺拾起戒指。
見四周沒有人,解開指環上扭成條的紙片,上面寫著三個字「榮世塵」!
張以曼震驚,這個是安夜雨留下的嗎?什麼時候留下的?這明顯是給白楚墨的線索,幸好被她先發現了!
這個安夜雨有點本事,差點就讓她得逞了!
張以曼看著戒指挑起笑容,把紙條零碎丟進垃圾桶。
訂婚宴結束,賓客離開后,白楚墨就不必在作秀,鬆開張以曼就找白國華要人。
「夜雨人在哪裡?」
李玉嵐為難看著白國華,這人壓根不在手上,那什麼來交代?
白國華神色淡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人跑了,自己逃出去了。」
白楚墨一聽就怒氣大作,敢情他們就是在耍他?人跑了?哪會這麼巧?!
忍了這麼久,換來的就是這樣的交代?
白楚墨拔出腰間的手槍就對著茶几開了一槍,玻璃渣滓四濺,嚇得李玉嵐和張以曼大叫。
白楚墨開完一槍,立馬就把槍口對準張以曼的肚子,夜雨沒找到,他現在恨不得把所以害夜雨的人都殺了!
「不可以!兒子,那是你的孩子啊!」李玉嵐立馬起身,抓住白楚墨的手腕。
同時槍聲響起,張瑾瑜立馬推開張以曼,子彈應聲而出,不見蹤影,只瞧見張瑾瑜小腿處浸染出一片深色血跡。
張以曼嚇得不清,屋裡的人都驚心膽顫,就連跟隨著白楚墨的蘇易兼也被白楚墨嗜血的樣子嚇到了。
這一槍要是不被李玉嵐阻止,張瑾瑜沒有推開張以曼,那麼張以曼和那個孩子恐怕都沒了。
蘇易兼見白楚墨有些失控了,就上前試著拉住他,勸說道:「大哥,你冷靜點,嫂子逃出去了也是好事,她說不定會自己來找你的。」
白楚墨胸口劇烈起伏,盛怒的樣子就連白國華也有些虛了,生怕他膽大到對自己開槍。
白楚墨揚長而去,夜雨不在這裡就沒必要逗留下去,他們說她逃出去了還不知道是真是假,還得暗中派人跟隨著白國華和張瑾瑜,夜雨最大可能就是在他們手裡。
白國華的這次食言,就知道他無非是想用夜雨來威脅他打成他想要的目的,這次騙他,下次還可以繼續騙,這就是個無底洞,渴望他們放人是沒希望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他自己找到夜雨了。
蘇易兼留在潮南監視白國華,蘇鐘琴和白楚墨回了潮西,蘇鐘琴跟隨張瑾瑜調查,白楚墨則回了南海別墅。
萬一夜雨真的跑出來了,肯定會回來,她肯定很害怕,如果回到家他不在的話,她肯定會不安,所以他要在這裡等她。
眼睛也不敢合,隨時警覺著,生怕錯過了門外的動靜,也等著易兼鐘琴的線索,夜雨一天沒回到他身邊,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
黑暗的房間里,夜雨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天過去了,別墅卻一直很安靜,明知道不會有人再尋找自己。
心裡卻記得白楚墨曾經的話,他總是說她數一百下就會出現在她面前。
她像個傻子一樣,閉上眼睛,虔誠的從一數到一百,一遍又一遍……
睜開眼睛雪白的天花板,寂靜的房間,留她一個人面對這些折磨。
這次回來之後,榮世塵明顯感覺到夜雨更消極了。
滴水不沾,夜不能寐,憔悴得已經沒有人形了。
周醫生來了之後,神色很凝重,把榮世塵拉到一邊說:「你把她放了吧。」
「不行。」榮世塵沒有猶豫的回答。
周醫生嘆了一口氣:「比起心理治療,我覺得你比她更需要,看得出來你是愛她的,可是用錯了表達方式,或者比起愛她你更愛你自己,你想盡辦法把她留在身邊,達到了你的目的卻往了顧慮她的感受。你看都一個可愛的姑娘,不過幾天變成了這副樣子,你是什麼感受?反正我看著很心疼,要麼好好愛她,要麼放了她,你這樣把人關著也是犯法的,且不說這些,你想想那根鐵鏈把你套住你是什麼感受?當她是什麼?阿貓阿狗嗎?」
榮世塵沉默不語,心氣不順,夜雨變成這樣他也很無奈,可是除了這樣的辦法,他不知道能拿什麼留住她,他害怕她頭也不回的逃離他的世界,害怕像十幾年前一樣失去她的消息。
或者真的如周醫生所說,他很自私,比起愛她他更愛自己,他沒有辦法大方的放她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把她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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