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請安
林雪寒逃到那房間,這才算鬆了口氣,一進門,就發現翠雲早已經候在了這裏,看著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小姐,大婚之日你竟然真的跑這兒來了,快回去。”
林雪寒哭笑不得,這一定是司律灝提前安排的,心下有些溫暖,這人明知自己會這樣,也沒有阻攔,竟默默縱容著。
林雪寒也沒有管翠雲怎麽不樂意,自行卸去了這一日的行頭,終於覺得輕鬆了。
可翠雲還是繞在她身邊嘮嘮叨叨的,林雪寒幹脆將頭埋在了被中,閉耳不聞。
夜半,一陣窸窣聲引起了林雪寒的注意,起身披著衣服正想去查看,卻聽得婚房那邊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
心下大驚,這大婚之日竟有人行刺?按照景王府的戒備,此人隻怕非同小可。
林雪寒不容多想,立馬奔了過去,卻發現入內的不止一人,一行五人將司律灝和丁俊團團圍住,聞訊趕來的侍衛們,在外圍蠢蠢欲動。
那黑衣人一見林雪寒現身,忽的轉移目標,司律灝心急,衝過去,將她護在身後,因著幅度過大,麵色竟慘白了起來。
丁俊瞅準時機,手起刀落,幾人受傷。
見著府中侍衛越來越多,那幾人見不能得逞,隻能落荒而逃。
司律灝心下一安,卻未忍住,咳出一口鮮血。
林雪寒嚇傻,她從來沒有見過司律灝這般虛弱的模樣,卻又沒有見到他身上負傷,無助的看著丁俊。
丁俊皺了皺眉,扶著司律灝回了房中。
司律灝躺在床上喘著粗氣,麵色不見好轉。
“究竟是怎麽回事?”林雪寒有些急了,前世他從來沒有這般過,身體好的無話可說,可是,今世,從她見他第一麵開始,他就這般虛弱,見他後麵似有好轉,她便未放心上,今日突然嘔了血,她才知道一切都不像她看到的那般。
“王爺從兩年前開始就成了這般,什麽藥都用過,一直不見好轉,近來本已經有了些起色,今日這般動了怒,隻怕又要一陣調理了。”丁俊歎了口氣,這司律灝的身體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樣,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林雪寒內疚萬分,她知道那些人是衝著她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雨彤和司律政這二人所為,原本想著那林雨彤已經受了教訓,至少能安生一陣,卻不曾想竟然越發的囂張了起來。
一夜未眠,林雪寒也未曾回到房間,反而守著司律灝一夜。
天微亮時,司律灝轉醒,也顧不得身體如何,立刻命人替他們二人梳洗打扮。
盡管再怎麽不樂意,可是這入宮請安的禮數都不能壞了的。
“小姐,不對,王妃可備好了禮?”翠雲問道,看著一旁的女婢在替林雪寒挽著發髻。
“備禮?”林雪寒這才發現自己忘記了這等大事,一旁的司律灝聽著,卻並未吱聲。
林雪寒還沒有想出對策,就聽得丁俊已經在門外催了起來。
無奈之下,林雪寒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怎麽了,這般模樣?”司律灝見她這般焦慮,開口問道。
丁俊抱著錦盒站在身後,眼中多少都有些同情自家王爺。
“你已經備好禮了啊。”林雪寒一瞧見丁俊,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長呼一口氣。
司律灝寵溺的將她摟在懷中,無奈搖搖頭,因著身體虛弱,未走兩步,已經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了林雪寒身上。
林雪寒咬咬牙,默默受著。
馬車之中,司律灝閉目養神,而林雪寒卻有些惶惶不安,這一入宮,又不知道要經曆什麽。
宮中,所有人都已經聚到了萬壽宮中,皇太後今日心情大好,景王終於大婚了,她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算是放下了,想著平日他一房妾侍都不曾納,總用國家動蕩作為借口,如今終於有個稱心的女子,實屬難得。
一套禮數做下來,司律灝額間已有細汗,林雪寒扶著他容色擔憂。
“皇後,你看這二人真是恩愛。”皇太後捂嘴一笑,隻當是這二人新婚燕爾,難舍難分,卻未發現有何不適。
皇後麵上一笑,盯著林雪寒的眸中越發的冷了起來。
林雪寒知道這皇後是什麽樣的人,雖說,這司律灝司律政二人都為皇後一己所出,可是,她對二人的態度卻相差的格外大。
許是因為司律灝越發的出色,以至於皇後覺得威懾到了司律政吧,那皇後從來都不曾把司律灝當作是自己的兒子一般,這恐怕就是深宮之中的陰暗了。
“這林禦史家的兩個女兒,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出色,那太子妃就已經出落的很是標誌了,今日一見,這當姐姐的竟然也是出水芙蓉一般。”皇後清清嗓子,誇讚道。
這其中的別有用意,林雪寒自然是知道的,前世自己已經見識過皇後的手段,許是因為那時的太子妃還是她的位置,所以倒也是躲過了一劫,今世,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母後謬讚了,雪寒哪裏有妹妹的一半啊。”林雪寒麵上嬌羞一笑,謙虛著。
那皇太後一聽,立刻開了口,“誰說的,你看那太子妃天天都是哭哭啼啼的,倒是你這小姑娘啊,瞧著還像那麽回事。”
林雪寒淺笑應下,隻見那林雨彤的目光轉了過來,意欲不明。
轉眼之間,已經晌午,司律灝拉著林雪寒告退,也不顧皇後會有何多想。
這二人並沒有著急回府,司律灝幾轉後,竟拉著林雪寒去尋了賢妃。
對於賢妃,林雪寒卻有些不熟悉,前世,她隻知道這賢妃一直同那皇後不對付,卻並沒有多打交道,今日,不免有些好奇司律灝同這賢妃又有什麽瓜噶。
“賢妃今日可安好啊。”司律灝同那賢妃說話,絲毫不像長輩間的對話。
“呦,帶著景王妃來向我炫耀的?”賢妃說話沒好氣,可司律灝卻並未放在心上。
“哪裏的話啊,這宮中還望賢妃娘娘護著我這心尖尖上的人呢。”
這二人之間就好像老友一般,可在這宮中,表麵這般,實則卻還是有著利用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