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莫須有

  書中記載的毒物格外的多,賢妃一整日都在其中尋找著。


  “找到了!”賢妃歡呼道,外麵天色已經亮了起來。


  “娘娘是什麽!”綠竹也格外上心。


  “此物同龍涎香非常相似,味甜,名‘離醉’,此物比龍涎香還要珍貴,經常會被誤認為龍涎香,食用過多,會導致心脈受損,以至於神誌不清,口不能言,卻不危及生命。”賢妃說道,可越看下去,心中越涼,此毒無解。


  賢妃癱坐於地上,自己的努力難道就這樣白費了嗎?


  “娘娘,就讓綠竹去把藥材換了吧。”綠竹懇請道。


  賢妃空洞的眼神轉向了綠竹身上,她跟了自己這麽多年,怎麽可以讓她去冒險。


  “娘娘別在猶豫了,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皇上情況越來越糟,太子定然是會出手的。”綠竹說道。


  賢妃知道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可她卻怎麽也不希望綠竹去冒這個險。


  綠竹見自家娘娘沒有動靜,在屋中尋了半天,終於翻出了與那日禦廚手中所拿的瓷瓶近乎一模一樣的瓶子,塞入懷中,這瓶中放著的是參沫,與那日的粉末看著也沒什麽差距。


  她換了衣服,匆匆離去。


  今日外麵的侍衛還沒有增加,對於綠竹而言是件好事。


  當她趕到禦膳房的時候,所有的禦廚都沒有在。


  綠竹心中一驚,莫不是太子先行下了手。


  正想著,就聽得禦廚聲音越發的近了。


  看到那日的禦廚後,她才算是鬆了口氣。


  “你這侍女一大早的來禦膳房做什麽。”禦廚見綠竹眼熟,忙問道。


  綠竹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大哥,我家主子因為上次膳食的問題,將我責罵至今。我偷溜出來的,沒地可躲,就尋了借口進了禦膳房,還請大哥不要將我趕出去。”


  禦廚心中一軟,將她扶起,替她擦著眼淚,嘴裏罵道:“早聽說賢妃不好相處,今日也算是委屈妹子你了。”


  綠竹作勢就要往他懷中鑽,佳人在懷,禦廚哪裏抵擋的了,拍著綠竹安慰著,“妹子莫怕,這裏是禦膳房,賢妃娘娘不會追過來的。”


  她哭聲越發的大起來,小手在禦廚的胸口摸索著,悄然將瓷瓶替換。


  “謝謝大哥,我這一哭心裏好受多了,主子到底是主子,這天也亮了。我若是在不回去幫忙梳妝,恐怕就要被打死了。”綠竹從禦廚懷中鑽出,擦著眼淚。


  那禦廚絲毫沒有懷疑什麽,見綠竹這般忠心,安慰道:“妹子,大哥知道你也不容易,回去可要當心,這宮中與往日不同了。”


  綠竹一愣點了點頭,匆忙離開。


  她沒有想到此事會如此順利,剛到了賢妃宮外,侍衛已經比之前多了一倍。


  “站住,你要去哪兒?”侍衛問道。


  “我……我是賢妃娘娘的侍女。”綠竹紅著眼眶說道。


  “你是如何出去的?”侍衛將綠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眼中多的是猜疑。


  “天微亮,我家娘娘說腹中饑餓,就讓我去禦膳房中看看有何吃食,我剛去了,禦廚還沒有做出來,隻好空手而歸。”綠竹擦了擦眼淚,說的極為委屈。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進去吧。”侍衛見綠竹哭的傷心,想著一個侍女也鬧不出什麽來,便放過了她。


  綠竹進了內,才算鬆了口氣。


  進了房間,賢妃見她相安無事,忙說道:“可真是辛苦你了,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


  “侍衛增加了起來,比之前多出了整整一倍,如此下去,之後想出寢宮都難了。”綠竹說道。


  賢妃歎了口氣,如今隻要皇上平安就好了,外麵的事情隻能等著司律灝了。


  就在今日,司律政舉國宣布,“因景王司律灝密謀謀反,占據荊門為王,皇上體弱,太子將代為處置司律灝。凡捉到亂臣司律灝之人,重重有賞。”


  全國都沸騰了,眾人原本還沉浸在戰勝的喜悅中,如今聽了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不可能,景王肯定不會的。”百姓呼聲很高。


  說出這話的百姓,最終都不得善終。


  因此,百姓們一個個的都住了嘴,心中就算再不滿,也不敢忤逆司律政的意思,生怕惹上殺身之禍。


  荊門內,得知消息後,更是氣憤。


  林雪寒怒道:“我們辛辛苦苦在前線殺敵,司律政就這般?當真是個不孝之子。”


  司律灝歎口氣道:“早就知道會是如此了,司律政野心勃勃,哪裏肯隻當太子。如今這般可是將叛逆的罪責扔到我頭上來,反正我遠在荊門,也無法反駁他。”


  他說這些時,麵上並無變化,他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這是這件事情來的竟然這般快。


  尉遲將軍更是氣憤,眾人皆知司律灝忠心耿耿,誰料朝堂之上,竟然無人敢指出司律政的不是。


  “如今朝中的人,可真是狗奴才。”尉遲將軍啐了一口。


  “也不怪他們如此,司律政這般隻是為了除掉我。而他們為了不牽扯家中老小,自然會順應。”司律灝苦笑道。


  他十分理解朝中大臣的所作所為,大多數都是敢怒不敢言,想必因為這個罪名,已經牽扯了不少人進去了吧,如今自己不在朝中,這般反抗無異於是找死,他如今怎麽還能責怪這些大臣。


  上官飛揚這時候匆匆趕來,及其驚訝的說著:“王爺你什麽時候派兵去京都了!”


  看著上官飛揚這般,林雪寒忍不住罵道:“你這個瞎子,你同我們在一起還不清楚嗎,亂說什麽。”


  上官飛揚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忙笑道:“王妃莫生氣,這也是剛聽到消息太過於驚訝了,不過太子何必這般,明明皇位是他的啊。”


  他這樣的疑問一聽就是普通人的疑惑,林雪寒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隻是司律灝看著上官飛揚,眼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當二人四目相對時,司律灝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目光。


  尉遲將軍問道:“如今該怎麽辦。”


  林雪寒沉思著,事到如今肯定不可以破罐子破摔,定然不能真的帶兵返回都城,不然這樣莫須有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太子三番五次的要將司律灝陷於不義,可見是預謀已久,如此一來,隻怕不久就會有都城中的軍隊前來,以謀反的罪名血洗荊門。


  “尉遲將軍通知下去,所有人做好準備,隻怕還是會有一場惡戰。”林雪寒皺著眉頭,正色道。


  尉遲將軍心中明了,不敢耽誤,立刻去了軍營之中。


  而此時,司律灝眸中沉了下去,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變化,依舊隻是想著自己所想。


  可上官飛揚卻不經意的看到了這一幕,麵對著司律灝,他也是有所忌憚的,生怕自己露餡,可是又一方麵,他對司律灝這身病症很是好奇。


  林雪寒在房中焦急不安,上官飛揚勸道:“王妃,如今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不如和太子談談,看看其中是否有誤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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