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救天下,舍己命
當所有人都聚集在司律灝的房中的時候,都有些好奇,這次林雪寒又有了什麽主意。
“各位,是這樣的,我畫了一份部署圖出來,看來還是不能等到司律政與應川匯合。”林雪寒說著,已經將部署圖展開在了眾人麵前。
部署圖上就連用兵的人數,方位都標的一清二楚。
司律灝很是驚訝,林雪寒竟然能將這圖做到這般滴水不漏,著實難得。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到司律政到了荊門外的樹林,大家就埋伏於此?”尉遲將軍問道。
林雪寒點了點頭,“是的,畢竟司律政帶來的軍隊並不少,若是與應川匯合了,那對我們而言百害而無一利,人數上就已經碾壓了我們,就算用什麽兵法,那也不過是勉強持平而已,若是我們可以埋伏於此,就簡單的多了,樹林內隱蔽性也好,眾將士皆可以隱去身形。”
司律灝聽到這裏,打斷了她,說道:“你這想法不錯,隻是,司律政經曆了這次夜襲會更加小心的。”
“對啊,可是他小心,不代表將士的心思,這一次上官飛揚做的很好,先是走水再是行刺,如此一來,軍心慌慌,就算是一路上再怎麽小心,也還是有所疏忽的。”
司律灝皺著眉頭聽了下去,她這次又是在賭,雖然每次她的計策都以成功告終,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不能任由林雪寒胡來。
“王妃,若是照你這麽說,那不止樹林裏需要襲擊了,還要堵了他們的後路的,你也是知道的,樹林裏雖然利於我們隱蔽,但也利於他們躲藏。”尉遲將軍說出了關鍵一點。
林雪寒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這點她確實沒有想到,忙問道:“不知道將軍有何高見?”
尉遲將軍提筆在圖上動了幾筆,“你看,若是我們保持原陣不變,從旁加一些別支,豈不是更好?”
林雪寒不禁感歎道:“不愧是尉遲將軍,這般就已經將所有漏洞都補齊了。”
司律灝並不吱聲,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你說,這時候應川知道司律政的位置嗎?”司律灝問道。
林雪寒皺了皺眉,這確實不好說,若是應川知道,派兵前來支援,那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既然這般,還需要一隊人馬去阻攔應川,否則所有的都是無用功。”司律灝說道。
林雪寒和尉遲將軍不由的點了頭,確實如此,應川也並非可以輕視之人,如今算是前有狼後有虎,果然這策略還是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
“對了,今日宋莊離開了,可能是去尋司律政複仇。”林雪寒忽然說道。
司律灝笑道:“如此是最好的,宋莊可不會直接動手,若是在他動手的時候,咱們動手,打他個措手不及,也是可以的。”
“那你們可能要埋怨我了,我將宋莊攔下了。”門外林天佑的聲音響起。
在他身旁多了一個身影,那便是宋莊。
“王爺,你們打算在哪裏動手?”宋莊問道。
“樹林。”司律灝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我吧,我會將太子引到此處的,也算是我幫你們一個忙。”宋莊笑道。
可是林雪寒卻覺得,他這笑後麵多了幾分苦澀,恐怕是因為自己本想獨自去複仇,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有了這樣的計劃。
雖然利用了他,不過宋莊還是能理解的。
“宋莊,委屈你了。”林雪寒不由的說道。
“王妃說的這是什麽話,你不但沒有怪罪我,反而處處維護著我,我不過做這點小事,有什麽委屈的,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宋莊笑道,“還請王妃之後,將我的屍骨埋在荊門,這樣我也算是入土為安了,若是帶不回來,也請王妃替我立個靈牌就好,我也算是回家了。”
林雪寒心頭一酸,她沒有想到宋莊竟然抱著必死的心,忙說道:“你不會有事的……”
話說到一半,連她自己都騙不過自己,宋莊此去哪裏還有活路,她很是清楚,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
“這喪氣的話就別說了。”司律灝歎了口氣,他也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幕,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宋莊忽然跪地磕著頭,帶著哭腔,“王爺王妃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如今我也隻能這樣去報恩了,若是我能手刃司律政,也算是為我那慘死的妻兒報仇了,若是我不幸身亡,也算是為國捐軀。”
林雪寒聽著,眼眶一紅,手指間捏的煞白。
她哪裏願意聽到這樣的話,可這一切都是無奈之舉。
司律灝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畢竟戰場之上,這些事情是啊在所難免的。
看著宋莊離去的背影,林雪寒忽然忍不住,淚流滿麵。
“你放寬心吧,若是因為他一人救了天下黎民蒼生,也算是功德無量。”司律灝將她摟入懷中安慰道。
尉遲將軍看著這個曾經的部下,雖夾雜著私情在其中,可是卻義無反顧的為了大局而這般無私,心中著實不大好受。
這些年來,他將宋莊的所作所為看在眼中,這倒是一個做事規矩之人,若不是因為隨著大流歸順於司律政,恐怕自己早就攔住他了。
林雪寒說道:“宋莊這次去,可不能白白犧牲,這一次一定要抓住機會。”
見她如此鬥誌昂揚,雖哭花了麵,眼中卻依舊有著別樣的光芒。
出了荊門,宋莊苦笑了起來。
自己在荊門而生,如今為了荊門而死,也算死得其所,這般,自己見了妻兒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看著這天,宋莊心中竟有了些許悲涼,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舉起的刀麵對司律政。
“看來,這是老天對我的考驗啊。”宋莊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宋莊策馬而去,眼見著離司律政越來越近,他卻放慢了步子。
跳下馬看著自己一身戎裝,狠下心來,脫掉了外衫,隻著了褻衣而去。
可沒走兩步他又停了下來,將頭發徹底散亂,身上臉上也抹上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