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給他一個柳暗花明
廖遠方剛剛走出去,卻又不得不再次走了進來,鄭焰紅不耐煩的說道:「又怎麼了?」
「高總經理打電話讓您過去。」
「知道了。」
鄭焰紅也正準備過去找高明亮彙報昨天的視察情況的,也就站起來到16樓了。
在樓梯上的時候,她還有些好玩的猜測今天高明亮會不會又是先接待了馬慧敏的彙報才叫她的,雖然她明白高明亮不會那麼無聊,把同樣的戲碼錶演兩次,卻依舊惡作劇般的連門都不敲就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吳克儉的辦公桌正對著大門,趕緊迎上來說道:「鄭總經理,高總經理正在等您。」
高明亮辦公室的門也沒關,他雖然不對門,但是也不知道他請了什麼風水大師看過了,居然在辦公室的牆上弄了一面大鏡子,所以進門的情況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現如今的有錢人似乎都喜歡稍微信奉一點玄學,就像這棟辦公大樓,剛建好的時候正好是十八層,當時林茂人還沒有來當主管,當上一任主管因為某些事情被調走之後,他一到地方就聽到了許多傳聞,其中最出奇的就是這棟樓在前任主管出事之前,頂層突然間居然遭雷擊了一般塌掉了半邊,雖然很快就修好了,但主管還是不久就出事了。
林茂人估計也是找了什麼高人看了,然後分公司大樓就在不停止辦公的情況下被圍了起來進行整修,等拆掉了那綠色的圍欄之後,雲都市民才看到原本十八層的大樓又加高了一層,還在頂樓的兩側弄了兩個伸出主樓的造型,遠遠看去好似明朝官帽的雙翅一般。
據自詡為知情人的人出來透漏,原來這棟樓犯了風水學的大忌諱,眾所周知只有地獄才是十八層,而雲都分公司的前任主管居然把一個分公司的大樓建造的跟地獄一樣的層數,自然是觸了大霉頭,所以出事是必然的!
林茂人主管現在把樓層加高,就變成了吉祥的19,大家按諧音念一念就會發現變成了「要久」那麼林主管的官位自然就做得長久了,至於那個官帽子就毫無懸念了,因為那原本想要達到的效果就是官帽子!
還別說,從那以後,再打雷還真是沒有再震塌頂樓,而林茂人的職業生涯也真是很順利,這也就不得不讓人對超自然的唯心主義有些刮目相看了。
高明亮接手這間辦公室之後,也是把裡面原有的擺設重新弄了一遍,這面鏡子自然也是很有巧妙的。
今天,他當然是一個人坐在屋裡等鄭焰紅,所以,他透過鏡子把鄭焰紅推門時那種帶著捉狹的表情看了個一清二楚,就自己坐在屋裡偷偷的笑了一陣子,等鄭焰紅在吳克儉的帶領下走進來的時候,他恰好控制好面部表情。
「呵呵,高總經理,我也正巧想來向您彙報昨天下去查看希望工程進度的情況呢,您剛好就讓秘書叫我過來了。」
鄭焰紅估計心情也很不錯,居然巧笑嫣然的說道。
「剛才鳳泉縣的林曾同志跟范浩同志剛走,他們向我彙報了昨天你們的視察情況,而且兩位同志還向我提議,看能不能把建造款直接划給縣裡,然後在咱們的監督下獨立完成建房。我個人倒是覺得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這樣一來,各縣自己找工程隊,如果以後工程出了毛病他們就得自己負責,另外還大大減輕了咱們領導組的工作壓力。把你叫過來就是商量一下這樣行不行的通,當然這件事一直是你在努力,我原則上以你的意見為準。」
高明亮說道。
鄭焰紅這才知道縣裡動作挺快,今天一大早就來找高總經理彙報過了,看來馬慧敏在鳳泉的信用度真的是差到了極點了!
她原本跟馬慧敏爭決策權也是為了爭一口氣,更加是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募化來的錢被經手人給私吞掉,她本人壓根就沒打算從中謀取私利的,所以現在工程權由縣裡自己去弄自然沒什麼不可以的。
「呵呵,昨天縣裡的同志已經把這個意思告訴我了,我覺得這件事沒有您定下調子,我可不敢答應他們。既然您覺得妥當,我當然沒意見呀。」
鄭焰紅依舊心情大好的樣子說道。
「你也能同意就最好,那麼咱們這樣行不行?就是先不讓別的縣市區這樣做,僅僅放開鳳泉這一個口子,讓他們弄弄試試,如果真能物盡其用,人盡其責的話,再在全市都統一進行。」
高明亮說道。
「好啊,這樣子就更妥當了,我沒有意見,不過您是否徵求一下慧敏同志的意見?畢竟這件事屬於教育系統,如果這樣宣布下去的話,我恐怕她會誤會是我個人的意思,要知道我們倆……畢竟有些誤會的。」
鄭焰紅說道。
高明亮一擺手說道:「我會處理的。對了,我今天看你心情不錯嘛,有什麼好事情,說來聽聽?」
鄭焰紅卻賭氣般的鼓著腮幫子說道:「我心情好?哼!沒氣死就算好的了!只是我也不能在您面前鬧情緒呀?」
「哦?誰惹我們鄭總經理大人生氣了啊?能告訴我嗎?」
高明亮開起了玩笑。
「唉!也不知道辦公室的劉主任怎麼搞的,為什麼把小廖安排給我當秘書呀?這個人人品倒也不壞,只是辦事忒沒有章法了,平常嘴碎說話不注意已經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了,我心想初來乍到的能忍則忍了,誰料想現在居然在關鍵性的材料上也出漏子,今天給我弄的防控工作彙報材料,居然把政府投資弄丟了兩個零,卻又把患病人數多加了兩個零,這要是被我在省里彙報上去了,咱們雲都豈不成了全集團的笑柄了?嘔死我了!」
鄭焰紅滿臉的無奈說道。
「呵呵呵,一個秘書么,不是什麼大事,不好用換一個就是了,何必弄得你這麼不開心呢?」
高明亮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鄭焰紅卻好似顧慮重重般的說道:「畢竟這是明軍主任幫我物色的秘書,我如果不用了豈不是不給他面子嗎?唉!沒想到到分公司工作這麼多婆婆要伺候,還有那麼多妯娌要周旋,真不如在下面自由。」
高明亮被她別出心裁的比喻逗笑了:「哈哈哈!你呀你呀,照你這麼說,我也是難伺候的婆婆之一了吧?哈哈哈!好吧好吧,你的秘書我幫你解決,你說吧看上誰了,就算是你看上克儉我也讓給你。」
鄭焰紅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說道:「吳秘書是您的一隻胳膊一條腿,我要是要走了他豈不是奪人之愛了嗎?再說我也沒權利用那麼高級別的秘書!如果您真的想讓我用起來順手的話,就告訴辦公室一聲讓他們給小廖再安排個位置,至於我的助手我還是從下面借調一個用用算了。」
高明亮明白鄭焰紅這樣說一定是已經物色好了人選,也就按照她的意思給劉明軍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劉明軍自然是馬上就答應了,並且在鄭焰紅回辦公室之前就把廖遠方叫到他辦公室跟他談了,廖遠方當場就流淚了……
鄭焰紅回辦公室之後不久,廖遠方就回來了,他垂頭喪氣的走進來跟鄭焰紅說道:「鄭總經理,對不起,都是我不爭氣沒有服務好您,劉主任讓我還回辦公室上班……我來問您一聲,是我現在就回去還是等別人來接手了我再走?」
鄭焰紅卻和藹的說道:「小廖,我也是剛剛跟高總經理彙報工作的時候舉了咱們弄錯數字這件事當例子,誰知高總經理居然很是重視,當場就給劉主任打電話了。其實以我的意思,你乾的不錯的,所以我的意見是你不急回辦公室,就繼續留下來幫我,等過幾天高總經理沒準把這件事給忘了,那也就萬事大吉了。」
廖遠方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鄭焰紅,當看到她完全不像是說反話的時候就驚喜的說道:「謝謝鄭總經理,謝謝鄭總經理!我一定會努力的。」
鄭焰紅擺手打發走了廖遠方,心裡十分舒服,因為她已經成功的把「工程權會被馬慧敏拿走」這個隱患給徹底消除了,還造好了聲勢隨時可以換掉廖遠方,這就是「避開鋒芒,攻其弱點」的計策被自己靈活運用了吧?
鄭焰紅滿意的想,馬慧敏這邊已經抑制住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考慮給小趙一個柳暗花明了?
與此同時,趙慎三已經回班上上班了。
其實他並沒有離開雲都,而是躲在礦山上朱長山的山莊里喝酒睡覺。他的上班是因為昨天晚上朱長山回到雲都之後,打不通手機就找兄弟們打聽,這一打聽就找到了他。
朱長山走進山莊的時候,趙慎三正一個人拎著一瓶酒在頂樓上坐在樓板上喝著哭著。
「哼!真自在啊!父母瘋了一般在城裡找你,你倒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唱歌?好啊很瀟洒啊!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家算什麼?親人算什麼?只有被人恥笑才是男子漢最不能忍受的,寧可玉碎不能瓦全,最壯烈的死法就是保全自尊,所以我看你不如從這裡跳下去算了,那就不用天天死樣活氣的跟娘兒們一樣流貓尿了。」
朱長山倒是一句都沒有勸說他,而是一開口就是尖利的諷刺,彷彿只恐刺激的趙慎三不夠!
「大哥!你哪裡知道我的苦處啊……媽的先被姓馬的女人給耍了,然後又被老婆掃地出門,連口口聲聲愛我的、懷著我兒子的情人也離我而去了……你說做人做到我這樣失敗,還怎麼有臉面出現在父母面前啊?與其讓他們跟我一樣承受別人的侮辱,還不如我躲起來死掉算了!」趙慎三一看到朱長山,終於有了一個傾訴的對象,就連哭帶嚎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