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檔案不見了!
「行了,你別哭了,站起來好好把情況都告訴我,我幫你分析分析看有沒有法子補救,男子漢哭成這個樣子,你丟不丟人呀?」
鄭焰紅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兩個人早就血肉相連成為一體了,此刻無論誰說要離開誰都是毫不現實的,就不再慪氣要走了,理智的說道。
趙慎三慢慢的站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鄭焰紅拿了濕巾沒好氣的幫他擦著臉,看著他紅腫的眼,心裡更加不忍心了,就用手掌輕撫著他的臉頰說道:「剛才你說那個學校你只是參股,法人是你小舅子?那麼你參股有合同沒有?那個學校註冊了沒有?」
「原先是有合同的,也註冊的有學校手續,不過是我通過企劃部拿到的民間辦學執照,上面開辦的項目是維修跟美髮、廚師這一類的項目。有一次朱大哥提醒我說這個學校不安全,讓我趕緊把手續完善一下自己月兌離出來,我就把法人名字變更為我小舅子了,原始的合同也已經銷毀了。」
趙慎三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運籌帷幄的智慧,在他愛的、敬的、依賴的女人面前,他恣意的放縱著自己人性中的柔弱跟無奈,乖乖的說道。
鄭焰紅沉吟了一陣子說道:「你能確定所有的字面材料上都沒有出現你的名字嗎?如果這樣的話就沒事,就算是哪一個環節供出了你,沒有證據也白搭!」
趙慎三之前是因為下井看到了工人的慘象心裡一直苦受良心的折磨,愧疚又加重了他的恐懼感,就一直覺得自己時刻處在瀕臨敗露的境地,也就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因為朱長山的提醒早就做了防範措施,居然會是沒事的!
他一經鄭焰紅提醒,就越想越覺得心裡亮堂起來,稍微振作了點精神說道:「嗯,我能肯定學校現存的所有文案材料跟合同文本以及營業執照等手續,統統沒有我的名字出現!」
鄭焰紅一曬說道:「那你怕啥呀?看你的死樣子,真讓我看不上!」
趙慎三突然間很拿不準的說道:「……呃……當時我去申請社會辦學的時候,在企劃部登記的底冊應該是我的名字吧……改法人名字的時候不記得去企劃部了沒有?」
鄭焰紅一驚說道:「這可馬虎不得,你下午抽個時間趕緊去企劃部一趟,把底聯也趕緊抽走改掉,要是被調查組先一步查到了可就麻煩了!」
趙慎三遲疑地說道:「他們應該不會嗅覺那麼靈敏吧?今天才剛剛接觸證人,就能聯想到去企劃部清查底聯去?那我下午就趕緊去找。「「這可掉以輕心不得,只要沒有白紙黑字的證據一切都好說,萬一被人家查到了,你可就抵賴不得了!」
鄭焰紅冷冷的告誡道。
趙慎三被她說得心裡發毛起來,急忙說道:「哎呀,你說的我害怕起來,要不然我現在就去企劃部吧,省的夜長夢多……」
鄭焰紅看時間也差不多要下午上班了,就答應了。兩人出了飯店各奔東西,趙慎三就直奔企劃部,剛好是上班時候,絡繹不絕的人都往大院里涌,看到已經青雲之上的趙慎三,哪一個不是上趕著巴結?弄得他更加心存僥倖了,一路寒暄著就直奔職成室。
職成室的主任現在無巧不巧居然是黃海菊,這些日子她靠著馬慧敏信任的孫廷棟也如願提了正主任,現在自己管著一個職成室,美的不得了。
趙慎三說明了來意,只是說法人更改了,底聯也要改一下,黃海菊明白他已經是分公司主管的秘書了自然不敢怠慢,趕緊把檔案取了出來,誰知道翻了一遍卻發現這個學校的審批手續齊全,偏偏就是有趙慎三親筆簽名的那張底聯找不到了!
「黃姐,我明白咱們以前有過過節,可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更何況您的事情我自始至終都保守承諾沒有對任何人講,要不然怎麼會您現在依舊可以在企劃部風光無限呢?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按理說這張底聯對我也沒多大用處,僅僅是親戚現在做了法人生怕日後有糾紛才讓我來更改的,您有何必跟我玩遊戲呢?」
趙慎三一看沒了這張底聯,那一急自然是非同小可,他心想這樣的東西除了主任有鑰匙能拿出來,別的人也沒必要弄這個啊?所以一下就斷定一定是黃海菊耍的花招,更加覺得不下猛葯難以拿得住她,也就把心一橫,又提起了當年親眼看到黃海菊跟孫廷棟主任偷情的事情,想藉此要挾黃海菊拿出那張底聯。
果然這招殺手鐧百試百靈,黃海菊登時面紅耳赤起來,急赤白臉的解釋道:「小趙兄弟,你怎麼能這麼認為呢?姐姐可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呀!別說你這張底聯對我來說根本沒一點用處,就算是明知道能怎麼著你,姐姐我也不能要挾你呢,我可以發誓我真是沒看到!說老實話這東西我接管主任到現在都沒有打開看過,更加不知道怎麼會少了一張啊!不過小趙兄弟,無非就是一個底聯,丟就丟了吧,還能怎麼樣?反正你的朋友也無非是害怕留著這個東西日後說不清楚公司的產權,你給他另外寫一章轉讓協議不也一樣嗎?怎麼會把火氣撒到我頭上,話說的那麼難聽呢?」
也難怪黃海菊滿腹委屈了,這個東西如果不是關聯著問題的事情,委實是一件最最微不足道的東西了,她看趙慎三居然會為了一張無關緊要的紙就把她的醜事都說出來,因為不了解內情,她就恨起趙慎三來了。
趙慎三看著黃海菊的表情,畢竟是好幾年的同事,他明白黃海菊雖然八卦了一點,但是卻並不是心機很深的人,也覺得她不像是在偽裝,倒有些懊悔自己不該那麼刻薄的提起人家的醜事了,再加上還想從她嘴裡套出實情,就趕緊抬手朝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說道:「哎呀呀,打死你這個混蛋,怎麼能把黃姐姐氣成這樣呢?黃姐呀,你可別怪我混啊,你都不知道我家的那個小舅子……
唉!剛娶了媳婦,這可倒好,生生娶回來一個太後娘娘,生怕我們坑了他們兩口子,這不要跟我鬧分裂的嗎?今天上午居然跑到我單位去鬧騰,說要是不趕緊把學校的產權明確給他們,她就要找黎主管去評理去!你說說姐姐,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因為他資歷不夠辦學,我用我的名義幫他拿出了手續,現在看賺錢了就生怕我黑了他!我剛剛才跟黎主管,如果她真鬧騰去了,我還怎麼混下去呀?所以剛剛一肚子火氣,沒詳細想就撒到姐姐身上了,姐姐千萬別生氣呀,要是心裡難受就打我幾下吧!總是兄弟該死,還請姐姐千萬幫忙想想會弄到哪裡了?趕緊幫我找出來我還給那太后才好。」
趙慎三這麼一說,黃海菊怨恨稍息,因為如果真的因為一點小事鬧騰到分公司主管那裡,也的確是不好交代的,也無怪趙慎三會嚇成這個樣子了。她也不想真得罪了趙慎三,就笑著說沒事了。
黃海菊接著翻箱倒櫃的尋找著,但這張紙卻蒸發了一樣渺無影蹤,她又苦思冥想好一陣子才猛地一拍手說道:「哎呀,終於想起來了,沒別的人動過,這東西一定是掉在馬總監那裡了!」
趙慎三猛地一驚問道:「馬總監?她要這東西幹嘛?啥時候來拿走的?」
黃海菊說道:「不是的,這件事早了,就是你申請辦了這個學校后不久,哦,就是你還跟雙雙談戀愛那陣子,有一天馬總監突然讓我把去年一整年社會辦學的手續都給她拿去說她要查個東西,我自然就給整個檔案盒都她送去了,她看了一天,第二天才通知我去取回來,我沒在意就放好了,現在想來,會不會是馬總監在看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張紙弄掉在她辦公室了?要是那樣的話你就不用著急了,因為這麼久了,有多少也被清潔工掃走沒影了!」
趙慎三聽的滿頭的冷汗,他斷定黃海菊說的一定不是假話,那麼也就更加不敢抱定跟黃海菊一樣僥倖的心理了,要知道馬慧敏要走去年的社會辦學材料,極有可能就是沖著他趙慎三這個手續來的!這樣的話,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說不定非但是底聯,就連一整套手續都被她複印過了也未可知,那麼,這女人拿著這東西有什麼用呢?當時又沒有發生問題,就算她拿著也無非是能指控他以職務之便參與社會辦學,充其量就能讓他受點處分,可她卻也一直沒有發難呀,莫非她能未卜先知,知道這起問題一定會發生,知道這張紙可以變成勒死他趙慎三的絞索嗎?
趙慎三的心頭更加如同加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透不過氣來,但他明白已經不能接著追問逼迫黃海菊了,否則的話她一定會對他的迫切起疑心的,就強笑著說道:「既然這樣就不麻煩黃姐了,對了黃姐,既然是馬總監弄丟的,咱們如果說出去的話可就不好了!畢竟馬總監跟鄭總經理的關係……你是明白的,尤其是涉及到了我,更加可能引起領導們的誤會,到時候追究起來咱們是閑話的源頭,可就沒什麼好處了!所以……這件事就咱們倆知道行嗎?企劃部的人唯恐天下不亂,您現在當了正主任又好多人眼紅,萬一在領導面前挑撥點什麼,對您可就不好了,等下誰問你我過來找你幹什麼,你就說相幫朋友申辦學校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