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奇恥大辱(二)
尹柔此刻第一次聽到說當初趙慎三為了把她從朱長山的控制中脫離出來,居然付出了上百萬的代價,她太知道在那個時期,趙慎三的經濟條件遠比不上現在,甚至還住在老婆娘家陪送的房子里,但那時這個男人就能夠為了她捨棄這麼大的一筆錢,那麼對她的感情可真是貨真價實的啊!
可是她呢?當初雖然一直真心實意的覺得就算是沒名沒分,只要能夠擁有趙慎三的愛就算知足了,可是……隨著她在電視台日漸體會到了自身的價值,更因為趙慎三跟鄭焰紅即將到來的結合,她一點點的感到了不平衡,更加一步步走進了邪念里無法掙脫,甚至在馬慧敏的誘導下一次又一次的以出賣心上人而換取蠅頭小利,到了現在才發現沒了趙慎三,她什麼都得不到,連馬慧敏承諾她的,都敢堂而皇之的說賴賬就賴賬了!
痛苦,跗骨之蛆般盤旋在她體內,如影隨形般的折磨著她,她多想一個人呆著,也可以不必在此刻也要戴著假面具替自己遮羞布。平常這層布蒙在臉上已經成了跟臉皮一體的附庸了,也沒什麼感覺,可是今天,這層遮羞布卻連鼻孔也給堵上了一般讓她感到窒息,她就勉強控制著情緒想把朱長山趕走。
「好啊,我正不想呆在這看到你呢,你只要不死就會很快精神起來的,因為你這樣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我見多了,羞愧自殺這種事情是不捨得去做的,就算是自己打自己一個耳光恐怕都會摻假,所以我就不費神勸你保重了。需要勸的反倒是我那個可憐的、遭到凍僵的蛇反噬的傻兄弟趙慎三啊!算了,雖然他不讓說,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倒是也沒什麼閒情逸緻在大雪天去廣電部玩兒的,是我的傻兄弟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在門口遇到了困難,央求我過來看看你。其實以我的意思,你這樣忘恩負義、鮮廉寡恥的女人死了乾淨,罵他是賤貨,還嫌你害得他不夠啊?可他卻昏了頭般的說既然愛過你,就不能眼看你走上絕路。為了他,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到那裡找你了,你知道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狀態嗎?對了,我當時反正也閑著沒事,還錄了一小段,你要看看嗎?」
朱長山帶著很玩味的笑容戲謔的說道。
尹柔已經羞愧欲狂了,她把頭搖的撥浪鼓般說道:「不不不,我不看我不看!朱老大我求求您先走吧,我真是受不了了啊!」
朱長山就伸了伸懶腰站起來說道:「行。那我就走了,這段視頻真的很精彩,我相信交給你主持的欄目新主播,一定會被弄成一個精彩的節目的。你好自為之吧。」
尹柔的腦子再次「嗡……」
的一聲,猛地叫道:「朱老大,您剛才說什麼新換的主播?不可能,我都沒調走呢怎麼會換人?再說了,馬總經理答應我就算我去廣電部上班了,這個節目依舊讓我主持的啊,還有,那個視頻就是你錄的嗎?我想看了我想看了,您讓我看看吧!」
朱長山滿臉的厭惡看著她說道:「瞧你的德行吧,剛剛好像還羞愧無地準備死掉一樣,此刻僅僅說不讓你當主持人了就急成這樣,恐怕這會子為了你的位置,我讓你陪我白睡你也不會猶豫的吧?其實我覺得廣電部的總監沒說錯呀,你呀,還真就是一個雞!你想看我就讓你看,我剛還擔心你當著我的面看臉上掛不住,但看你的心理承受力還是沒問題的。」
朱長山打開了手裡的包,掏出一個蘋果的平板電腦打開了,高清的屏幕上登時呈現出了這麼一幕,帶著清晰的聲音衝進了尹柔的眼睛、耳朵跟大腦里——雪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泥污的女人,旁邊圍著好多人在看熱鬧,一個貌似也是廣電部的女人正在口沫橫飛的跟旁邊的人說道:「你們可別可憐這女人,覺得她挺好一主播現在這麼可憐,你們知道她是個什麼貨色嗎?我告訴你們,今天上午一大早,就有人從門縫裡給廣電的辦公室還有電視台這女人主持的欄目組辦公室都塞進去一個大信封,裡面都是這個女人在床上的浪樣子,哎呀那可比陳冠希搞出來的花樣還要出位啊!嘖嘖嘖……你們是不知道啊,一大早全部都轟動了,那場面簡直是趕上發獎金了,大家都搶著傳看那照片,要不是總監上班了看到鬧得不像話,那可不知道要熱鬧成什麼樣呢!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呢!」
旁邊有個男的偏一聽到這裡,激動地臉色發紅一疊聲問道:「哎呀,那照片你能拿出來嗎?拿出來看看啊!讓大傢伙都欣賞欣賞嘛!靠,這沒想到平常看著聖女一樣的尹柔主播居然會是這麼樣一個嬌娃啊!哈哈哈!只是這照片多隱-秘呀,怎麼就會流傳出來的呢?難道她電腦也壞了?哈哈哈!」
那女人就把嘴一撇說道:「怎麼流傳出來的,還不是這女人自己拿出來的!聽說這女人當初差點當雞,是一個領導救了她一直養著她,可這女人為了當上我們部門辦公室的主任,居然把她跟養著她的這個領導的親密照片拿給那人的敵人,換來了我們部門辦公室副主任的頭銜,今天就是來報道的,誰知道總監因為這些照片丟了我們部門的臉,忍不住就罵了她說不要她了,她看出賣了男人也沒得到官位,受不了就暈倒了唄!」
旁邊的人發出一聲巨大的鬨笑聲,然後就紛紛往尹柔身上吐吐沫,還有一個人問那個知情的女人:「那那個男的知道這件事嗎?照片顯示男的臉了嗎?」
那女人就說道:「我搶到了兩張上都是這女人的正面,那男人僅是個背影,也許同事們看到了,但是總監都給沒收了,當時我出來買早餐,我這兩張倒還在,不過……好歹我也是女人,就算這個賤-貨丟了我們全體女人的臉,我也不忍心拿出來給大家看!行了行了,我要進去了。」
這女人居然在說出她有刺激的照片之後要走,這下圍觀者哪裡肯放走她?一哄圍了過來央求她拿出來,那女人被纏的沒法子了,四下看看好似在擔心領導是否會發現,終於從包里珍重的掏出兩張照片來,圍觀的人登時一片驚呼咒罵聲,緊接著,視頻上清晰地看到了一個人高高舉起的照片,可能是朱長山擠進去拍攝了,清晰到好似那照片就是拿在朱長山身上特意讓他拍的一樣。
剛才在播放的過程中,陰柔已經快要崩潰了,此刻她緊張地盯著屏幕,當看到她兩條腿高高的架在一個男人的肩上,胳膊緊緊纏繞著這個男人的脖子,身子被摺疊成兩折掛在男人腰間,而她那張臉就從背對照片的男人脖頸間露了出來,臉上都是極度的滿足帶來的潮紅跟激動,不用仔細辨別就能看出這的確是她!
然後是一個略微帶著些蒼老的女人的聲音:「天哪,上次這個女人還說愛上了一個有地位的男人她要去爭取,我還支持她去找這個領導呢,誰知道她居然這麼不要臉,我真是覺得自己愛看她的節目都是可恥的了!」
「不!別這樣對我!天哪!」
尹柔恐懼的雙眼越睜越大,嘴唇神經質的抖動著發出這樣的呢喃,然後眼前一黑就在次暈倒了。
暈倒了的尹柔自然無法看見朱長山在她緊閉雙眼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刻薄的微笑,低聲自語道:「三,別怪我對你的女人心狠,為了你跟紅紅沒有後患,我這個惡人當定了!」
尹柔再次醒來已經天色黑了,她悠悠睜開眼,卻看到面前的椅子上已經不是朱長山了,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機看著,尹柔有些迷糊,當看到電視上居然是她主持的那檔欄目時,神經不由自主的清醒了許多,也隨著看起來,可是剛一看就覺得不對頭了——因為她主持的情感節目原本就不是現場直播,每次都是實現錄好了才播放的,今晚正是該播放的時間,可是那上面的主持人已經不是她了,而是一個一直想跟她競爭卻一直沒有成功的女孩子!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電視台臨時換掉了她已經錄好的節目,今天加拍的這檔節目放出來了!
「完了!完了!這下子全完了!趙大哥失去了,事業也失去了,名聲也失去了,連活在世上的資格也失去了……尹柔,已經沒有你的活路了,你只有死,你只有死了!你死了,一切羞辱,一切可恥,一切下賤,一切忘恩負義,統統都會被埋葬掉的!你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尹柔獃獃的盯著電視機,心裡泛起的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她覺得自己好似有力氣站起來了,就遊魂般的慢慢掀開被子下了床,臉色慘白的穿上鞋站了起來。
那女孩被她驚動了,看她穿好鞋要站直身子時搖晃了一下,下意識的衝過來扶住了她,可很快就跟模到了傳染病人一般恐懼的放手了,退後好幾步,手忙腳亂的抓起桌子上的酒精棉球拚命的擦著手,滿臉的厭惡問道:「你……你你你你要幹嘛?朱老闆讓我照顧你的,你為什麼要下來?」
尹柔凄然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小妹妹,我沒有性-病,不會害了你的。你見到朱老闆替我謝謝他,就說尹柔欠他的來世再還了,我好了不需要住院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