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做人的紀少爺
你這小子,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說些讓我犯花痴的話?心動也需要耗費體力的。
忽然,杜若覺得外套不知道有什麼硬硬的老是硌著她,於是把手伸到兜里,拿出來一看,我的親娘嘞,這是什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巧克力?杜若驚喜的看著紀震燁「紀震燁,你不用吃我了,有巧克力。」
紀震燁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吃你了?杜若撕開巧克力的包裝掰了一塊放到他嘴裡然後才掰了一塊放進自己嘴裡,嗯,什麼是幸福?這就是幸福,杜若滿足的閉上眼睛回味此時嘴裡的味道,從小到大,從來沒覺得巧克力這麼好吃過,回去以後,我要天天吃,各種牌子的都吃個遍。
很多年後,當紀震燁一個人再回到維爾亞的這片黃沙下吃著巧克力,回憶著今天的情景時,不禁哭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樣。
滿是繁星的星空下,杜若和紀震燁在黃沙漫漫的荒原里分著吃完了一包巧克力,恢復力氣的杜若一邊走一邊和紀震燁說著飛行中遇到的趣事,有時說得興起了抓著紀震燁的胳膊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等反應過來也懶得鬆開了,就這樣一直抱著他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兩人的手也握在一起了。
之前杜若能夠做到清醒的對待這段感情,可這幾天的遭遇讓她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一直這樣理智的活著那得多沒意思,算了,不管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少現在她不想再放開這雙手。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杜若又累又困再也堅持不住,腳下一軟整個人朝前撲去,好在紀震燁牽著她的手,用力一拉杜若就朝他倒去,接住杜若后,把她扶到一塊石頭上,脫掉了她腳上帶著跟的鞋子
「嘶,痛,痛,大哥你輕點」腳和鞋子分離時杜若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原本還困得不行的她被痛的立馬精神起來。
看著眼前這雙被磨得血肉模糊的腳,紀震燁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為什麼不說?」這種痛一般人最多能忍幾分鐘,可她卻不聲不響的忍了幾個小時。
「忘了」看著他眼裡的疼惜與自責杜若輕輕撫摸著他的臉,無聲安慰他。
紀震燁回握住了她的手,休息片刻后,他把杜若的高跟鞋埋了起來,背著她繼續往前走。
杜若在紀震燁背上輕快的晃著兩隻慘不忍睹的腳丫,時不時吹過的風讓她的腳舒服了很多,「紀震燁,你累了就放我下來,我可以自…」話還沒說完某人就睡了過去,紀震燁側著臉看到她緊閉的雙眼,嘴角有了幅度。
北市
一棟莊嚴的大樓里,一人神色匆匆的走進了一間辦公室,剛站定他對著椅子後面的人恭敬說道「許先生讓我告訴您,上面和維爾亞通過話了,準備後天派出一支隊伍接回滯留在維爾亞境內的人,您如果有什麼打算可以提前和許先生說,他會配合您的。」
「紀衡那邊有什麼動靜嗎?」椅子背後的人問
那人並沒有回答他,只是低著頭安靜的站在那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椅子背後的人開口解釋道「請見諒,傅某並沒有僭越的意思,許先生知道的,紀衡所在的部門是『那個人』管的我不好把手伸得太長,所以冒昧有此一問。」
「您和紀家的恩怨許先生管不著,他只讓我來問一下您下一步的打算。」這老狐狸,當初要不是你的扶持,我能起來得這麼快?現在倒充起好人說管不著了?利用自己幫他做事時毫不含糊,這會兒想從他嘴裡套一點消息卻不行。
「暫時還沒有,有說派誰去嗎?」
「顧老先生的門生何勁」
顧易愷…他的人去倒是挺合適的。
於家
於磊剛值完夜班回到家,看到幾天不見的兒子在吃早餐,於是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坐到於天對面開口問道「剛才我碰到老張了,他說你上次讓他調監控找的那個女人找到了,你小子現在越來越混賬了,你老子的人是讓你用來泡妞的嗎?」
「什麼跟什麼,不是我,是震燁的錢包被這個女人偷了,他讓我幫他找一下這個女人的下落。」於天滿臉不耐煩的解釋。
「紀震燁?」這個回答倒是讓於磊頗有點意外,自己兒子和紀震燁交好這倒是他樂意見到的,畢竟自己搭不上紀慎之,兒子能搭上他最寶貝的孫子也不錯,紀震燁那樣的人能向他兒子開口,這是給足了他面子啊,只是這個話要怎麼回呢?
見自己老爹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皺眉的,於天就知道自己這個精於算計的爹又在想什麼損人不利己的事了,自己和紀震燁能玩到一起完全是兩人興趣相投,可這在他老爹眼裡就是他巴巴的硬貼上去想沾點他紀少爺的光,話不投機的於天一口氣喝完邊上的牛奶拿上外套出門了。
還在睡夢中的杜若好像聞到了食物的香味,貪婪吮吸一大口氣后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覺得自己還在做夢一樣,她環顧著四周嫩綠的植被,以及不遠處那條更寬更湍急的河,一時之間還沒回過神來,他們這是已經走出那篇荒漠了?
紀震燁見她還處在一種懵懵的狀態笑著說「醒了,一會兒就可以吃了」說完繼續轉動著手中插著兩條魚的木棍,以防被火烤焦了。
杜若看著兩米外光著上身坐在火堆邊烤魚的美男,一時竟選不出來是他美味還是他手上的魚美味。
杜若聞著這不真實的香味動了動身體想走到他旁邊「你別動,你腳還沒好」紀震燁急忙出聲阻止她。
聽他這樣說杜若才想起來自己的腳被磨壞了,她看了看已經結痂的腳不由得惆悵起來。
「怎麼了?」紀震燁拿著烤好的魚走到她身邊。
魚還有點燙,紀震燁撕下一塊魚肉吹了吹才遞到杜若嘴邊,就著他的手吃下魚肉后她欣喜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好吃哎,一點腥味都沒有,你是怎麼做到的?」原本對這魚不抱任何幻想的杜若回味著嘴裡鮮美中還帶著點微甜的魚肉。
紀震燁嘴角微揚,又撕下一塊肉遞到她嘴邊,這一次杜若沒有張嘴,推著他的手把那塊肉送到他嘴邊「你也吃」咽下魚肉后紀震燁才開口「看到那邊的草沒有?把魚和它包著一起烤不但能祛腥味,烤好后魚肉還有草的清香味。」
杜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堆草,他說的是哪個?「你居然還會做飯?」剛說完紀震燁又遞了塊肉到她嘴裡,「以前不會,進部隊後學的?」他低著頭回答到。
杜若疑惑的看著他「進部隊還要學做飯的嗎?」
「剛進部隊那會兒,心高氣傲,頂撞上司被貶到炊事班做了三個月炊事兵后不僅學會了做飯還學會了做人。」想到那時候做的那些事紀震燁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從小條件優渥被捧著長大的紀家少爺,怎會懂得人心的幽暗,離了紀家才知這世間原來還有許多讓他憤懣無奈的事,現下他才覺得爺爺有多麼的了不起,在這麼多算計中運籌帷幄還能為紀家爭得這一席之地。
原來他也經歷過社會的毒打,雖然杜若不知道他的背景但大概能猜到,她一直以為他就像是天上遙遠的星辰,從不踏入凡塵俗世的河流,眼裡看到的全是繁花美景,誰曾想,也有她這種小市民的心酸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