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9章、功夫與唱歌

  兩人上了房頂之後，蘇岩還在緊緊抓著陳道邈的胳膊，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等了好一會兒，在確定自己不會掉下去之後，蘇岩這才放開他，慢慢坐在了屋脊上。

  等到陳道邈也坐下后，蘇岩道：「原來你真的會飛啊……」

  陳道邈道：「這是我們道家的基本功，每一個弟子都要學習的……」

  「那你的功夫有多厲害？隔空點穴會不？」

  「什麼是隔空點穴？」

  「就是你遠遠地對著別人一點，那人就站在那裡不能動了……」

  「哪有那麼神奇的功夫？我師父比我厲害的多，也就只能近距離一掌把人打暈，哪能讓人一動不動啊……」

  蘇岩的理想破滅了一點點。

  「那飛針殺人呢？」

  「我們道家不殺人……」

  「別的武林高手呢？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人會這種招式？」

  陳道邈搖搖頭道：「聞所未聞……」

  蘇岩的理想又破滅了一點點。

  接著他又描述了幾種武俠小說里武功招式，結果陳道邈一一搖頭。

  最後蘇岩嘆了一口氣道：「看來這個武林也沒有那麼令人嚮往……」

  「怎麼，你想練武嗎？」

  「當然想啦，飛來飛去的，多厲害……」

  「我可以教給你啊……」

  「啊？你們師門的功夫可以外傳嗎？」

  「別人不行，但是你可以……」

  「為什麼我可以？我也不是你們道家的弟子……」

  「沒那麼多為什麼，老神仙說可以就可以……」

  蘇岩微微感動。

  他還是覺得頭疼的厲害，於是從口袋裡取出煙，打開包裝。

  「這是什麼？」

  蘇岩取出一根遞給他，又取出一根放在自己嘴裡，拿出打火機點著了。

  很顯然，相比於芙蓉王，陳道邈對這個打火機更感興趣。

  蘇岩把打火機遞給他，並且教給了他怎麼用。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只要一按就能著火？」

  蘇岩也沒跟他解釋，只是輕聲道：「送你了，不過這一個能用的時間是有限的，省著點用……」

  「你不怕被別人知道？」

  「我相信你……」

  「為什麼？」

  蘇岩看了他一眼道：「沒有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兩個人是完全信任的，你和老神仙……」

  陳道邈又好奇地按了幾次打火機，然後看蘇岩不斷地吞雲吐霧，也學著他把自己手裡的煙點著了。

  他吸了一口，就開始劇烈的咳嗽。

  蘇岩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嗆？你又為什麼一點事兒沒有？」

  「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啊，這個東西可以提神解乏，消除疲勞，堪稱人間精品……」

  陳道邈不相信，他又嘗試了兩次，每一次還是會劇烈的咳嗽。

  「你看著玩兒就行，這個東西會上癮，上癮之後還很不好戒……」

  「那你為什麼還要用它？你不怕上癮？」

  「我已經上癮了，只是一個多月沒有抽了，今天頭疼的厲害，忍不住拿了出來……」

  陳道邈看蘇岩抽一口，吐出一口煙，又見他獃獃地望著月亮，忍不住道：「你有心事？」

  蘇岩嘆一口氣道：「有啊，這世界上的人誰沒有心事？」

  「但是我看你每天沒心沒肺的，以為你從來不會有心事呢……」

  蘇岩給了他一個白眼，不知道他是誇自己還是貶自己。

  陳道邈也沒問蘇岩的心事是什麼，只是堅持學著蘇岩那樣，慢慢地抽煙，再咳嗽了好幾回之後，終於開始慢慢適應了。

  抽完一支之後，陳道邈道：「這個東西確實很神奇，吸一口感覺挺難受，但是吐出來的時候又覺得好舒服……」

  「你可千萬別上癮啊，我沒有多少，可不夠咱倆抽的……」

  「放心吧，我不會對任何事情上癮，除了修行道法……」

  「道邈，你是從幾歲開始修鍊的啊？」

  「三歲吧，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在茅山，但是能記得開始修鍊，應該是三歲的時候……」

  「那你父母呢？他們送你去的茅山嗎？」

  「我沒有父母……」

  蘇岩嘆一口氣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陳道邈看他一眼道：「你新做的詩嗎？其餘兩句是什麼？」

  「這是一首非常非常長的詩，不止四句……」

  「能不能全部念給我聽？」

  「現在恐怕不行，等過一段時間吧……」

  「行……」

  「道邈你會唱歌嗎？」

  「只會我們道家的唱經，不會唱塵世間的歌曲……」

  「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

  蘇岩思考了一下，輕聲唱了一首《彎彎的月亮》，唱完之後再次看著月亮發獃。

  很久之後陳道邈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輕聲道：「世間竟然有此等歌曲，真是聞所未聞，這歌叫什麼名字？」

  「《彎彎的月亮》……」

  「你能不能再唱一遍？」

  「我換首歌吧，我還會其他的……」

  「行……」

  這次蘇岩唱的是蔡琴版本的《綠島小夜曲》，唱完之後蘇岩心想，要是有把吉他就好了，一邊彈著吉他一邊歌唱，再來一瓶啤酒，一支煙。

  吉他……啤酒……吉他……啤酒……

  好一會兒陳道邈再次開口道：「這歌又叫什麼名字？」

  「《綠島小夜曲》……」

  「這個沒有《彎彎的月亮》好，雖然也很好聽，可是意境沒有《彎彎的月亮》美……」

  蘇岩嗤之以鼻，出家人就是出家人，理會不了愛情的美妙。

  「你還會不會其他歌？再唱……」

  蘇岩好久沒有唱歌了，也好久沒有聽歌了。這一個多月的生活節奏太快，每天忙道昏天黑地，都忘了休閑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下午去了一趟青樓，聽了大唐歌姬的歌曲，蘇岩無比的懷念原來世界的音樂。

  所以半夜醒了之後，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和思念，開始給陳道邈唱歌。

  唱了一首又一首，一直唱到大街上響起宵禁解除的鼓聲。

  唱完最後一首，蘇岩道：「天快亮了，你趕緊回去睡會兒吧……」

  「無妨，一晚上不睡覺沒事兒的……」

  蘇岩搖搖頭道：「還是要睡的，白天你好好休息吧，讓秋香燒火就行……」

  「真的沒事兒，我可以一邊誦經一邊休息的，以前經常這麼干……」

  蘇岩不勉強陳道邈，既然他都會飛來飛去，想來不睡覺也確實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