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不死不休
得了夫君話的竹柒看起來很開心，十分聽話的去修鍊去。閻君卻沒有看見在她離開寢室背對著他的時候，臉色黑沉沉的。
夫君，你想和解除，讓孤給那個女人騰位置，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孤要和你不死不休！
竹柒去閉關后，閻君在房裡呆了許久。在小東西說那翻話的那一刻，他居然又過一瞬即逝的害怕。
這樣的感覺對久居高位的閻君來說，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了，甚至他已經忘記了還有這樣的情緒。
他有些恍惚，走到一面鏡子前，解開身上的斗篷。隨著暗黑色的斗篷從身上滑落，一頭極好的銀髮出現在其身後，散看在地上。鏡子映照出來的哪裡是什麼蒼老徐徐的老者，絕好五官，每一處都生的恰好的青年，來去不也只是二四年華樣貌。唯獨那如畫的眉羽下有著一雙血紅色的幽瞳，抬目間儘是攝人的寒芒和那深不可測壓迫。
蒼白的手撫摸在眼帘，血色雙瞳隱隱有紅色血光在涌動，一改平常的陰冷語氣，低沉的聲線響起。
「小東西，你是先招惹本君……那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準備。」
人間。
「你之前拒絕並抗拒治療，還躲起來，現在怎麼突然想開了？」
門口掛著心理諮詢牌子會所里，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坐在真皮座椅上，這裡手裡的文件夾板，一隻手拿著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話則問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女子。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對我很好，但不怎麼回家。」坐在對面的不是陌墨又是誰，她一改平時的怯諾。眼神平靜，眉宇間有著幾分雷厲風行。
「這事好事，以前就跟你說過，多認識一些朋友，這對你的病有好處。」心理醫生了解如同地點頭，「怎麼認識的。」
「我依舊會害怕。」陌墨不回他的問題自顧自說著。
「有時候可以正常交流，有時候我還是會感覺不安，局促，手心出汗。」
「不怎麼回家，你們住在一起，他是外面有人？還是你是外面的人。」心理醫生語氣緩慢，無形中給人一種說服里，讓人不由自主開口，「不好意思，職業習慣。」
「不知道，他沒說，我沒問。」陌墨乾淨整潔的話，兩個人一問一答。
「你不知道？」心理醫生挑眉，看了一眼她那張美得有些過分的臉，忍不住就讓人想歪。
「如果是，我以醫生和朋友的角度，都勸你馬上結束，你現在的情況，你自己清楚，受不了打擊的。」
「喔，你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和我試試，反正你竹馬我年輕有為，家財萬貫……」
「介意，你長得太沒有安全感。」陌墨一口拒絕。
心理醫生一副頗受打擊的的模樣，將剛剛尷尬的場面緩解開：「沒良心，我的時間很貴的，你知道別人約我一次多難么？我還免費給你諮詢，便宜你了。」
「我給你開點葯，你感覺不行了，自己扛不住再吃，上次你就是沒控制住過度使用，產生依賴性，差點死你知不知道！」他說著，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起來，頓了頓又道：「如果你是真心的，他也是真心的，你最說清楚你身上的問題，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受的。」
「作為朋友，我希望你幸福。」
陌墨眼神一暗，她知道欺騙和隱瞞都是一種傷害，可在喜歡的人面前承認自己的不足，好像不是那麼容易做得到。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頭喝下，還是覺得口渴，又倒了一杯，第二杯，第三杯……
「夠了！」心理醫生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這樣是要把自己喝死么？你別逼我催眠你。」說完語氣又恢復之前那種十分有感染力，十分好聽的語氣，輕輕將人抱在懷裡。
「沒事的，沒事的。」
本來感覺到窒息和無力感的陌墨，在這個朋友面前，這個心理醫生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她這個時候太需要一個擁抱和傾述了……
礙著自己有男朋友，即是這個很好的朋友，她還是在平靜下來的瞬間，離開他的懷裡，低著頭，語氣也有些結巴，有些局促不安，徐徐將認識和這兩年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面前這個是她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也是陪自己走出來那段黑暗的人，又是她的心理醫生，她對他十分信任。
了解了情況雲子軒，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后，提出。
「那麼久不見，走，帶你吃飯去，我發現一家茶點很好吃。」
陌墨想拒絕，可還沒有來得及，就給拉了出去。
陌墨很久沒有吃茶點了，想了想還是去了。
淵緣。
店裡沒有什麼客人，裝修也偏古，有些宋代時期的風格。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個開茶點店的也應了這一句話，位處偏僻，到不像做生意的。
茶香裊裊，琴聲飄渺，老闆是如果著旗袍的妙齡女子，此時在一架古琴后悠閑演奏，琴聲傳在店裡傳開。在現在電子聲音洗禮下，這樣純古韻的琴聲。讓不安的陌墨，一下子心曠神怡，不知不覺放下心中顧慮。
雲子軒看見她，神色漸漸放鬆，微閉著眼支著頭在哪裡聆聽，會心一笑。
這個茶樓是最近幾天開業的，是靜悄悄開，連花環都沒有，那天他無聊走到這裡看見老闆在自己搬古琴，上去扶了一把，得知這裡是新看的，也是這樣結交這裡的老闆。
這個店只有老闆一個人，聽她說，不時會有朋友來這裡坐坐。有沒有客人不要緊，主要是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
雲子軒點了一些東西，自己在柜子拿了點心，老闆也不管，就在哪裡撫琴，可視線一直落在後廚。
雲子軒依稀間看見裡面有一個人在忙碌，他不在意，轉身回位置上和陌墨聊起來。
「我教你點茶。」雲子軒說著手裡動作不停，「你不是寫古風的么？現在說話怎麼沒有之前那股知書達禮的味了？」
「我寫的，你最近不是再看？那個打賞不是你？」陌墨看著他手裡的動作，輕輕淺淺地開口，手裡卻是開始品嘗起這裡的點心來。
「這你都能發現？不愧是青梅。」雲子軒調侃著開口，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點茶講的就是一個靜，心中有事是做不出好茶的。」
「你也一樣，什麼時候都要心平氣和去對待，萬事不可焦躁。」
「人生不過一杯清茶，你要細細品過才知道苦澀過後的甘甜。」
「好比，吃完甜食，特是糖精的時候，嘴裡或多或少都有苦的感覺。」
「來，嘗嘗竹馬點茶。」雲子軒說著嬉皮笑臉地將茶盞放到她的面前。
陌墨拿起來輕抿一口，滿口的茶香氣，整個人被一種溫暖和茶香包裹。
很好喝，愉悅間調侃了他一句：「倒是不錯，方才見你的動作倒像刷碗。」
「別這麼不解風情嘛，很破壞氣氛的。」兩個人關係很好，雲子軒難道見她這麼開心，也調侃起來。
「你還想吃什麼？一起打包回去。」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邊的隔斷走出一點男女。
「不用了，總裁衣服的事情我都沒有處理好，那裡有什麼心情吃啊，你趕緊拿總裁的要的東西，看起來總裁今天心情也不太好，陰雲密布的。」
「是不是因為總裁夫人沒來？」
「我萬萬沒想到，我貝詩蕊的幸福竟然掛在總裁夫人腦袋上，要是總裁夫人來，總裁心情就好，要是不來總裁夫人不來，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我們就要遭殃，一遭殃就會不幸福。」
「造孽啊～」
貝詩蕊身邊的男人伸手去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嗯～是你潑了總裁咖啡的事情？我回去將那個設計師助理的聯繫方式給你，不過這個設計師脾氣有些古怪，有一次總裁讓我送你一套衣服去改袖口，這才認識的，真的是便宜你了。」
「哇！特助，你真的是我的幸運星，一回來就給我這麼大的驚喜。」貝詩蕊開心的跳起來，一下子抱住面前的男人，拿起手機道：「你等等，我現在就去訂餐廳，你晚上有空么？吃一個？」
貝詩蕊說著想起來什麼，她歪著頭十分可愛說了一句：「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剛剛抱你一下，你現在沒有女朋友吧？」
「沒空，我很忙的。不過，女朋友還沒有，女性朋友有很多，女的那個朋友更多。不過，砸門門不當回不對，我看不上你個一馬平川，你也少惹我哈，我在公司可沒有我哥那麼好說話。」男人聳聳肩，在柜子里一樣拿了一份打包，按著上面的價錢付了錢，和老闆說一聲就向門口走去。
「什麼嘛！你哥人挺好的啊！我們現在算不算網友見面啊？我還是第一次見網友呢。」貝詩蕊咋咋呼呼說著。
「不要！不算！你少黏我，爺那邊我只能幫你這麼多，我才不喜歡太平公主。」
「不要一口一個太平公主，我哪平了，哎！你慢點，我還想問……」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路過陌墨和雲子軒的那一桌，雲子軒轉頭調侃了一句撫琴的老闆一句。
「老闆，你這叫雲生意啊，打包還要客人自己動手。」
「不付錢，走不出這個店的。」老闆聲音如同她的琴聲一樣，繞樑不散。
「噢？拿我可要試試了。」雲子軒看起來風度翩翩，十分紳士一個人，可偏偏長了一張健談的嘴。
「看在你這漂亮的女朋友上，我放你走。」老闆聲音不疾不徐，手中的琴也停了下來，視線從后廚收回，「吃完了幫我關門，不介意也可以幫我看店，我有點乏了。」
老闆看起來和雲子軒關係不錯，說完就像二樓走去，上面是私人空間。雲子軒來過幾次，知道她住在這裡。
「我們只是青梅竹馬，可不是男女朋友，老闆你不會吃醋了吧？不過廚房不是還有人么？」雲子軒見人走上去，也不忘記提醒他。
「剛剛走了。」老闆輕應了一聲，有些疲憊的走上樓。
雲子軒疑惑看了一眼后廚，想著剛剛沒看見出來，可能有後門。一回頭就看見陌墨蒼白著臉上，像一個死人一樣，不知道還以為死了多久，忘記收拾。整個人愣愣在哪裡，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窟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雲子軒瞬間就像被踩了尾的貓，一蹦三尺高，急急過去給她把門，翻眼皮。可陌墨就像沒了靈魂，對雲子軒的動作就像沒有感覺一樣，整個人坐在那裡，皮膚漸漸變得冰冷，瞳孔渙散，一臉死寂。
「老闆，你自己關門，我去醫院。」雲子軒吼了一聲，將人抱著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