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小東西,你教過孩子么?」九燁看著面前一大堆醫書,中西醫都有,他實在不懂這是學中還是西。
「沒有。」竹柒幽幽開口,斜靠在美人榻上,捻著水果悠哉慵懶吃著:「孤是自學的,孤的兒子比孤聰明,不用孤教。」
九燁拿書的手一頓,抬眼去看她,不確定開口:「你是要我自己看,自己學?」
「孤教兒子的時候都是讓祂照顧孤,孤屈尊降貴陪你,你還要何?」竹柒講拿起的水果擱回碟里,瞪了九燁一眼:「不認字?」
「真的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茬。」
九燁啞口無言,第一次感覺她還不如李管家靠譜,這簡直就是放養,自生自滅,不靠譜。
不過會想起來,他不一直是放養的狀態么?
「不懂你就問孤。」竹柒站起來,向屏風後面走去,「孤要出門,有事給孤打電話。」
「你要去哪?」九燁直接站起來,跟了過去,「你是不是又要離開消失!」
竹柒在架子上拿了一套衣服,沒有避諱九燁就解腰間的帶子,幽幽開口:「這裡就是孤的家,孤還能去哪?」
「哎!你怎麼老在男人面前做這些行為,知不知道很危險?」九燁繞出屏風,有了以前的事情,他已經是患得患失,實在怕了,「那你去哪,你說,不然我要跟著。」
「去見見孤的老公吧,許久不見有些事情,他該死與孤說清楚。」竹柒幽幽開口。
在本體散的時候,最後和閻君說的話留給了她,當時的她沒有力氣,只能留給她來問清楚,處理掉。
「不給去!」九燁一下子又衝進去,這是時候的竹柒,正好將裡衣借口,九燁怎麼一下,她轉頭開了過去,眉頭蹙起:「出去。」
九燁怔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還忍不住開了一眼,一因為這麼一眼,所以他的鼻子就遭殃了,只感覺鼻腔一熱,手一抹就一手血。
「…………」九燁暗暗罵了一句自己沒出息。
「九燁,你在這裡呆幾天?」屏風後面的竹柒開口問了一句。
「三天。」九燁拿帕子捂住鼻子應了一句,想起公司的一大堆事情他就有些煩。
「你這些天能看多少,就是多少,慢慢來。」竹柒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孤居然讓人將孤的痕迹抹了,你也不要在別人面前提。」
九燁想到竹柒一直不會老,容貌都沒有變化的事情,心想著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即又道:「你們不是吵架了?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吵架的不他。」竹柒將頭髮在衣服里拿了出來,拿了一條髮帶將頭髮束了起來,走了出去,「好好看書,我回來要考你。」
竹柒說罷,在盒子上拿了一把扇子向外面走了出去。九燁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失落又不舒服。竹柒則是拐了個彎,揮手走進了傳送門。
古堡。
竹柒緩緩走進古堡,輕車熟路走進舒服,她的臉色不好,沒有本體的保護,她又用了傳送門,現在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
走進書房,抬眼進看見閻君做在電腦面前忙,看見妻子蒼白的臉色,鍵盤上的手一頓,揮手將房裡一盞蓮花燈光點亮。
竹柒看了他一眼,坐到祂椅子一邊到位置上。自己前面已經攤牌,她算計了祂,祂沒找自己算帳……祂這麼可能找自己!巴不得離遠些!還不是自己找祂!
她沒有說話,一雙無神的眸子看著電腦屏幕上面的資料。上面每一個字拿出去都是可以買出天價,連在一起全部是那個和九氏一起撼動全部球的集團,閻氏!
這個世界她呆得太久了,在她掉到這個世界開始,已經是第九個世紀。這兩個集團陪了自己好久,以前甚至到她剛剛走進書房前,沒有做到這裡的前一秒,她都不知道這個是閻君的集團。
「閻氏是你的?」竹柒的聲音輕輕的,像沒有力氣,又像氣息不整飄忽不定。
「你不知道?」閻君側頭看著她,忍不住卻摸了摸她臉。
竹柒側頭躲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開口道:「夫君,你也愛我對不對?」
「今天,我們不要吵架,說清楚來。你也不要吼孤,孤只是分身,經不起你的一吼。」
「夫君,孤從來沒有想過算計你。可你對小君,對孤……不說孤,說小君,祂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為什麼不喜歡祂呢?誕生之後的三千年,夫君沒有看過祂一眼,你還讓那個女人來弄死自己的孩子。」
「孤沒有恨你,只是不明白。夫君修的真的是無情道?無情到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殺了。」
「孤相信夫君有苦衷,孤不問,夫君不說,這個才是我們吵架的矛頭,其實孤是故意的,你這個人不好騙,孤只能先騙自己,要是自己都騙過了,夫君也會上當。」
「夫君,你還記得孤殺的第一個人么?孤記得。哪時候孤雕了一個泥人,在要拿去給你看的時候,他偷了,他發現是一個泥人,他君摔了,還吐口水,孤找到的時候他還要放水,孤當時氣壞,就把人殺了。」
「還有……」
閻君看著她安靜下來的模樣,不哭、不鬧、懂事,將過去的事情一一說出來。可想起她在生產的時候,差點死在自己目前的樣子,閻君還是對自己做的事情沒有後悔。
「愛的。」竹柒絮叨說著,忽然聽見閻君說的這一句,一下子安靜了下去,低著頭抿著嘴,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其實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么?締結而已,她都可以撕,一界之主的閻君怎麼會撕不了呢,要是真的討厭,又怎麼會碰自己呢。
只是她委屈,為什麼,又憑什麼他總是這樣無情呢?
閻君將人撈進懷裡,嘆了一口氣:「在娶你時,本君就已經算過結果,不是好的。」
「如今時機未到,對你本體回來,一切你都會清楚。你答應本君,要保持善可以么?」
竹柒肩膀微顫,仰頭看祂,眼裡的淚光點點:「夫君,回不去了。」
「你因為一個不確定,毀了孤多少溫柔,你可知?」
「對不起,本君也頭次娶妻,難免招待不周。」看著妻子的眼淚,閻君又一次軟了心,服了軟。
「以後不好了,可好?」
竹柒怔了怔,不確定問道:「你還要娶?你怎麼如此大膽的呀?」
不是!本君什麼時候還要娶了?
閻君十分確定,自己是被面前這個看起來腦袋就不好似得少女算……騙了數億年!
「你以為說本君從來不陪你,今日本君帶你出去走走。」
竹柒眼裡劃過欣喜,隨即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有些透明的身體,眼神暗了暗:「不了,你一個死神去什麼人間,濁氣重,嫌棄來著。」
閻君那裡不知道妻子找自己一是算帳,二是要自己給他靈氣維持分身。什麼死神,祂明明就不是好吧!在說祂都用分身來哄她來,明明就是要留在人間陪她,她不知道?就知道皮嘴!
心理如此想,還是在她手鐲上輸入了靈氣,在用手鐲轉化到竹柒的分身,畢竟這個不是本體,不能通過夫妻之間的事情得到閻君的那個可怕的能力,所以,一下不喜歡修鍊的竹柒,就喜歡外快。
有了靈氣,就是有囂張的資本,感覺到身體不在冷,力氣滿滿,一下子就蹦躂起來,在書房這裡開口,那裡翻翻,最後在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幾張又發黃的A4紙。
「去哪?遠的不去,孤只答應和你約會一次。」竹柒說著,還怕閻君不理解,伸出一根手指頭,在祂面前晃了晃。
閻君看著上面大大的《情侶之間必做的一邊件事》大字,感覺好像有無奈,伸手將其拿起開口:「你確定要用分身來做?」
竹柒現在感覺不到本體在那裡到底是怎麼樣,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她的人生遺憾實在太多,失敗的婚姻、消失的小君、沒有形成九淵的孩子,太多太多,她自己到數不過來。
一生都在謀權算計,愛人相殺,背叛算計,她實在走的厭煩。
她以前不一樣呆在閻君的地盤,不但是因為吃醋,更多的是自己怕騙不來這個男人。
其實她一直在躲,一直在逃跑,想要閻君愛,又害怕閻君的愛,她從來沒有提過要閻君用分身來陪自己,不是不要,是不敢。她要給小君報仇,這件事一直是她們之間的矛盾,她一次次提醒閻君。
不是孤不愛你,不是要和你鬧,是小君!一件事自己放不下,果然你不把人交出來,我就用自己的辦法將人走出來。
不惜代價!
「夫君,你知道的,孤只是分身,時間不多的,孤有許多事情要做。夫君,你是知道的。」竹柒拋開胡思亂想,輕輕地開口。
如今的她溫柔得如同一滴水,脆弱,又讓人憐愛。
她不信閻君沒有看過九燁的命格,不讓按照她了解閻君性子,怎麼可能一直放任不管,變相默許這一件事情。
「本君知道,都隨你。」閻君摸了摸她的臉,又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動作溫柔又似怕弄疼她。
「你說你,騙了本君那麼久,本君也傷了你數次,你是怎麼做到對本君如以往的。」
兩個人走進衣帽間,竹柒將頭髮一落,在腰間找到帶著,視線落在架子衣服,開口應道:「孤說過的,你身邊的位置是孤的,要和你不死不休的。」
「孤愛你的,所以孤原諒夫君。」說著就將腰間帶著拉開,「孤的話……聽聽就得了,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