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看著竹柒這個樣子，平靜得像一潭結冰的水，死而裂，安靜又讓人無法忽視其中的危險。
九淵知道，有得哭，有得鬧的主妻都可以談的，因為再生氣，她都可以原諒自己。
像這樣不發火，好聲好氣地和你談的態度，九淵第一次那些，她是這樣的孤冷，是這樣的無情。
他錯了，可知道出又能怎麼辦……
她願意被一百數條天道之雷劈也要撕，他現在又能怎麼樣呢。
他咬了咬牙，溫潤著聲音開口：「君妻和閻君吵過數次，依舊和好如初，說到底，只君妻心裡從來沒有過九淵而已。」
竹柒喝茶的手一頓，將茶杯從嘴唇邊拿開，輕輕放在案几上，視線平靜看著他。
心中則是無奈嘆氣。
九淵是該恨自己的，那麼多年了，愛過，都也的確和他說的一樣，沒有那麼深。
「是孤與緣分淺。」
「只是小君看不到九淵，並非緣淺。」九淵臉露憂傷，那雙在竹柒以前看起來，一隻溫潤的乾淨清澈的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囤積了許多化不開的煩心事。
「是這樣……」竹柒收回視線，低低說了句，像是應九淵，又像是問自己。
她以為她看見了的，不然怎麼回用自己的血，不然怎麼會給他做琴。原來一切自以為的事情，在別人哪裡只是自己看不見他。
他不知道九淵到底要什麼，竹柒記得自己能給他的，自己都給了，陪伴、寵愛、甚至孩子！她都給了，只是他保不住，不是么？
在孩子失去后，那麼久的時間，第一次提孩子也是自己。
是啊……
她就說為什麼自己在九淵身上看見閻君的樣子，原來在孩子失去后，九淵從來就是冷眼旁觀，和那個時候的閻君如初至像。
她是神，不是萬能的神，有些事情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連閻君都做不到將所有的聲音都聽進去，她即使知道許多九淵的事情，卻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茶涼了。」是到如初，竹柒不想再和他有過多的交流。
九淵看著她決絕的樣子，放下燙手的茶杯，抿唇站起來，許多話到了嘴邊，只是成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呢？他沒說，她也沒有問。
何許是對後面的事情道歉，或許是對現在的打擾抱歉，何許……只是習慣了對不起。
九淵離去，竹柒看著茶杯兩片糾纏的茶葉出神，許多后唇角溢鮮紅，隨即一口血又吐了出去。
血噴洒了大片，地上、桌子上、杯子里……
竹柒的視線漸漸模糊，最後一頭栽跟到地上。
……
「你來了？」
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在的世界里，竹柒只感覺心頭在釋放一種悲憫。
「是來接孤的？」
「好……」
……
夏天的炎熱送走春天的冷意，自上次九淵離開，眨眼一句到了五月二十號。
寒歐兩家剛傳處聯姻的消息的熱度還沒有下去多少，寒雲兩家又傳出聯姻，又是轟炸全網。就在這個兩個喜訊的轟炸中，一款戀愛養成遊戲，乍然出現在眾人眼裡。
前有寒歐的美事，在則有寒肆月的宣傳，沒有多久就傳出她和雲子軒的訂婚。不管寒氏、還是歐氏、還是雲氏，都是前五的的世家，在南城可是大名鼎鼎的世家，幾家聯姻，都是羨煞旁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個遊戲，又是520情人節，又是愛情有關的，簡直不要火。
雖然是養成遊戲，上有jy集團，後有歐墨前面明星的加成，粉絲喜歡的愛豆，自然也去棒場。
自然主要是遊戲畫風和文案夠硬核，簡直滿足所有人的幻想。
歐墨看著一片好評，聽著助理說在數據，不由心中開心，將喜悅分享給九燁。
九燁最近除了工作至上的事情，他還要保持以往的健身活動外，他每天都要抽出時間去看書。
有時候忙得三更半夜都回不來，回來還要看書，他巴不得將直接撕成數個，將一分鐘拆成一天來用，不然怎麼感覺時間不夠用。
所以根本沒有時間理歐墨談情說愛。
「老闆，現在玩家都回饋很期待我們宣傳的一世界呢。」歐墨的助理拿著數據在哪裡手舞足蹈，「儲備了三年，我還可以要付出東流呢。」
「沒想到老闆招憋在這裡，高啊！」
歐墨眯著桃花眼，臉上掛著一如既往春風撩人的笑：「多虧了jy的總裁支持，今晚讓負責這個遊戲的部門還有員工去慶祝。我請客」
「老闆大氣！」助理一臉花痴，她實在是受不了面前這個老闆的笑，太美了，她一個女人都心動得不行。
「老闆，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啊？現在公司也穩定下來。」
歐墨一向好說話，和員工也可以玩成一團，加上他處處留情，一舉一動間不小心就讓人為他心動，所以助理也口不擇言。
「啊～」歐墨的桃花眼裡不易查覺暗裡暗，家裡是安排到兩個月後八月，其實她還想向後推推，可也是知道總是要接受的，在家裡人告訴他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頭同意了。
「家裡人安排，我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嘛！」
兩個人有聊了幾句，助理去通知了。
歐墨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他眯著的桃花眼又迷深了一些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叮——」手機響了一下，歐墨伸手去拿，看見是這些兩個月都沒有什麼時候理自己的九燁發來的，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是發自內心的。
【嗯，好。派對我請客。】
【啊！你不來啊？我好久沒有看見你了。】歐墨剛剛開心起的心情一下子就蔫了下去，【來嘛～來嘛～這也算是我們的孩子丫～】
【沒空。】九燁簡單回復。
【520沒空，你是要去約會么？】歐墨不開心回著，他知道九燁說罷沒有女人，只是他總是忍不住問。燁每次都希望，九燁說沒有，不是，在忙，有事。
九燁看著歐墨回復的信息進入了沉默，直到秦特助進來彙報事情。
「總裁，東西南三郊我們已經得項目和投資已經正常進行，只是北郊那邊還沒有找到閻氏的負責人，不過聽說閻氏家主的獨兒子已婚的信息，在幾個家族之間傳開了。」
「何許，我們可以在這裡找突破口。」
「傳聞閻氏一直有將集團放到國外，閻氏的子嗣燁一直在國我們接受教育，國外不如國內，一向是浪漫為主，何許是一個突破口。」
「畢竟閻氏不是將北郊全部吞下的。」
「九氏是在慈善會拍的，而閻氏……」
閻氏這些年一直很低調，不吵架宴會，即使有也是也是他們內部的，別人根本進不去。所以九燁一直找不到和閻氏合作的機會。
這讓九燁一直很苦惱。
九燁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下班了，又看了一眼手機，上面倒是有未讀簡訊，只不過不是他想看見的。
上次九燁在古宅爬牆回去之後，晚上又爬了回來。那個時候昏迷的竹柒已經清醒，並且清理乾淨了房間里的血跡。
再之後，他回來的了九曲彎別墅，竹柒也會不時過來看看，只是每次回來不是教這個就是要他做那個，早上不到就離開。
最近竹柒的分身一天不如一天，除了在在九燁哪裡，放下的事情不是在古宅，就是去古堡要靈氣。
日子說淡不淡的只能說有些麻煩。
竹柒說過，將大費周章讓自然失憶，讓九燁不要在告訴別人她的存在。所以現在的情況又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人』知道竹柒的存在。
現在的竹柒不用找兒子，卻在為自己是什麼消失而煩惱。
古堡。
趴在閻君懷裡的竹柒，氣息有些奄奄的，房裡熏香撩繞。閻君在忙電腦面前，看著不開心的妻子，低頭問了一句。
「你現在本體不知道散到哪了，本君已經去找，只是你如此總是傷害了九淵。」
「小東西你如今這個樣子又是鬧哪一出，於本君說說替你解惑一二。
竹柒轉頭扒在桌子上，看著電腦屏幕上面的機密文件，說著別的事情：「孤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到時候，怕是孤又要失憶了……」
「沒有本體，孤怕是要忘了你。」
「本君記得，到時候被你觸發記憶就是了。」閻君撫著她的後腦勺開口，「只要小東西執念夠深，夫君就能過感覺到。」
竹柒現在沒有本體，說白了和廢物沒有什麼區別，連身體現在都要靠著閻君維持，她實在不知道，閻君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恢復記憶。
所以，她好奇看著閻君。
閻君則是靠著她耳邊用只有竹柒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說了四個字，竹柒一開始還在納悶什麼事，要偷偷摸摸地說，這裡也就連忙兩個，吼著也沒誰能聽見。
哪知道啊！
小丑竟是我自己。
竹柒在哪三個字輕飄飄入耳之後，一下子紅到耳根，一雙狐狸眼驚疑不定看著閻君：「還…還可以這樣？」
「我們是夫妻，為什麼不能？」
「你真是無恥之徒！」竹柒瞪了閻君一眼，閻君則是傾唇笑了起來，似豆逗貓兒似的，不知道在哪裡拿出了一串糖葫蘆在她面前晃。
「這個是什麼？」竹柒看見就要去搶。
閻君將糖葫蘆放到另外一隻手，開口道：「你在人間那麼久，怎麼不知道這個叫糖葫蘆？」
「略有耳聞。」竹柒努了努嘴，眼巴巴看著那個一串串的，圓滾滾的東西澤拿不到：「你以前說孤的濁氣重，加上孤自以為人間的東西低級得很，所以沒有理解。」
「等下要吃飯了，吃完飯再吃。」閻君寵溺搖頭，將糖葫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