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

  「是么?」

  斑桀眯了眯眼,看向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

  一身考究的灰色西裝夾雜著高定的質感,金色的眼鏡夾在他的鼻樑上,顯得自然又斯文。

  臉么——

  完全不認識。

  女孩再三確認不認識后,在心裡默默猜想著眼前人的身份。

  這是誰派來的?

  他身後還帶了多少人?

  要不然先殺了算了?

  可是她還缺一個人質——畢竟實在是不想讓馬哈力這個湊熱鬧的人好過。

  思緒萬轉,斑桀看面前面色冷淡,眼神卻有些慌張的男人,突然笑了起來。

  誰說缺了的?

  這不是有個正好的?

  正當葉琰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的時候,正想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甚至他的手帕都已經拿了出來。

  下一秒卻突發意外。

  馬哈力竟然開始不自然地抽搐起來。

  男人四肢像是突然老化了的齒輪,顫顫巍巍地前進不動,被卡在一處,最後崩壞。

  「額——!救.……救!」

  馬哈力瞪大雙眼看向眼前的兩人,眼角里甚至流出了鮮血。

  像是在詛咒誰。

  站在馬哈力面前的斑桀,見此情景非但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只是收了手槍。

  女孩變聲器機械的音質中,終於夾雜了一點除血腥以外,酣暢淋漓的快意。

  既然你都這麼求我了,

  那麼——

  斑桀露出一口小鋼牙,壞到離譜地開口:

  「我,就,不,呢。」

  真是不好意思哦,她斑桀什麼求饒沒見過?

  就憑一個馬哈力還能讓她軟下心腸來。

  她難道看起來很像是活菩薩么?

  她也沒打算去尋找真相。

  狡猾的猛虎不願露出爪牙,於是偽裝成受傷的貓咪。

  可老虎終究是老虎。

  老虎可是食肉動物。

  ——又怎麼會和家養的貓咪相提並論?

  皮質的黑靴踏著地板,略顯頑劣的女孩眼中所有的勢在必得,和男人的略顯無奈,形成鮮明對比。

  同樣見證馬哈力離奇死亡的葉琰,見到這人一副不作為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天地良心,他葉琰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被人這麼無視過。

  從來沒有。

  斑桀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說的。

  要不是那封該死的信件……

  葉琰咬了咬牙,想到這些天來收到的恐嚇。

  到底是誰?

  先是查到了他是葉氏的後代,又把斑桀的消息告訴他,要他好好保護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小混蛋的?

  這特么還需要他來保護?

  更何況,搞清楚誒。

  他葉家是預言者,不是武力值天花板好嗎?

  正當葉琰被內心戲刷屏的時候,斑桀卻是略帶可惜地掃了眼馬哈力正在七竅流血的屍體。

  要知道,把這拿去賣給那些瘋狂的實驗家也是一筆不小的酬勞啊。

  就這麼扔在地上多可惜啊。

  要是她能撿回去的話——

  一邊惋惜,斑桀一邊打量起葉琰:

  不認識,不清楚,但認識她。

  上輩子她也不記得有這個人啊?

  難不成是本家派人來找她的?

  那也不應該啊。

  她斑家這時候也沒剩下多少個人了,大多數的親情也早就少得可憐。

  大家逢年過節結婚奔喪的,連個消息都得沒群發,怎麼還會找人來拜親戚?

  總結:這人真是可疑。

  正當斑桀已經處於靈魂出竅的階段時,葉琰連忙開口把她臨近出走的智商叫了回來。

  要不然還是殺了吧,一了百了。

  她可不管其他的,只要有人阻礙了她搞事的路,她就要那個人生不如死。

  她現在唯一清楚的道理就是:

  我只要讓言恣不好過,那說什麼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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