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和我對視的時候多不想你回頭
青春期的熱血不是和班主任頂嘴,不是和爸媽吵架,不是午休頂著太陽打球。青春期熱血沸騰的一瞬間是當你和我對視的時候不想讓你回頭。
段恩賜依舊我行我素,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地方,一向如此,不免會引起班幹部的注意,於是記名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
段恩賜說話
段恩賜說話
段恩賜說話
等等……
段恩賜清晰記得:記得最久的一個女孩,坐在進門第三排第四列左手邊的位置,扎著馬尾,很有靈氣的女孩子,眼睛里亮著星辰,像是薄荷海風味的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是薄荷,反正段恩賜就是這麼覺得。段恩賜映像里她好像什麼也不喜歡,唯一愛好就是盯著他,記他名字。他悄悄的問同桌:那個女孩叫什麼
「林沫」
上課的時候段恩賜不怎麼唱歌畫畫了,他一門心思的盯著林沫,沒次對視的時候,林沫都低著頭避開,然後拿著筆在本子上胡亂寫些什麼,那時候的段恩賜只顧著喜歡,以為他喜歡別人別人也該回應,他把林沫記他名字當做害羞,就這麼以為著,直到第二周上課,班主任開班會。
老鄧是段恩賜的班主任,個子不高不低,帶學生體育。
老鄧皺著眉頭臉色複雜的看著段恩賜
段恩賜對他笑笑,老鄧指了指他
「出來」
段恩賜不明所以的往外走,出門的時候還看了眼林沫,老鄧語重心長的跟段恩賜說
「你這不行啊,你上課總是說話?你家長手機號多少?叫你家長過來!」
其實每個孩子的經歷,以及未來的方向,都和第一任的老師息息相關,可班主任也不是神,他們也有錯的時候,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對症下藥。
叫家長這三個字戳到了段恩賜心裡,從那天起,他就把自己放逐了,永久流放到了不法之地。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讓他叫家長,第一次被否定,第一次叛逆,人不只是有墮性,還有很多複雜的心理鬥爭,當走到高處不小心滾落,那就只好落到深淵裡。
從此後,段恩賜經常上課睡覺,下課胡鬧,跟誰都好,就是不再去理自己喜歡的人。
同學間的冷戰往往是分類分圈子的,只要一個人把她孤立,所有人都變成了冷漠的路人。
林沫就這麼被大家孤立起來,第一次月考,段恩賜成績下滑的厲害,英語卷子他直接沒寫,考到了五百多分,和林沫一前一後,林沫看到后難受了一下午,其實林沫難受,段恩賜也心疼,晚上他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打算找她和解,那時候都喜歡給自己心愛的人帶牛奶,段恩賜圖方便,買了一箱。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林沫更討厭段恩賜了,後來他們在鄭州遇到的時候她告訴段恩賜
:「我喝牛奶過敏,而且嘛,那時候青春期,我還平,我就覺得你在侮辱我一樣。」
「不是的」
段恩賜順手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往天上看看,沒有星星,秋天的鄭州格外的冷。他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多怕再對視的時候。他其實怕對視的時候林沫避開他的眼睛。
送牛奶那天,林沫直接給牛奶扔掉了,段恩賜沒敢說話,晚上回宿舍的時候他戳了戳林沫的頭,林沫轉過身就看到段恩賜笑的樣子,在她心裡始終認為段恩賜是小人得志。從此後關係雖然緩和了一點,但記名冊上的「段恩賜」更多了。
2022.4.11
早上小雨,晚上有風。
愛人問我會愛她多久,我想愛你到我在這世界不留痕迹,可我想把你寫進書里讓你知道我多麼愛你。
其實我們都做過很多讓喜歡的人討厭的事,但是有些事要當時說出來我們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兩難。就像當時你和我對視的時候我多不想你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