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起自己,就算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叔叔還是更愛青姐姐一點呢。

  實名羨慕!

  出來找玄雨,化妝后第許樂遠遠看到父女兩談心的名場面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輕輕被觸動了。

  父母之愛子,是人之常情。

  玄青有十四叔,她的父母有弟弟,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起哪怕再乖,再省心也是孤家寡人呢。

  虧她被鳳后暗地裡滅口了以後還火急火燎跑到靖王府商量對策,扎心了老鐵!

  「為何要死遁?」

  很快,書房只剩下玄雨和許樂兩人。問起侄女因由,玄雨是既擔心且氣惱。

  「不要說你沒想過君後會對你不利,若果真如此你現在也不可能還年能夠好端端的出現在我面前。」

  「你爹如果知道你死了,他該多傷心?」

  「不管你信不信,我被召喚到君後身邊的時候,確實是沒想到她會不顧婚盟直接對我出手。」

  許樂看著玄雨的眼睛認真的說,

  「可我本來就是被鳳后殺死的,我不過是想把事情恢復到原本的軌跡而已。」

  「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事情原本的軌跡?」

  玄雨覺得今日的許樂不太正常,一副我攤牌了,我就是這樣的狀態把玄雨看得莫名其妙。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和未曾謀面的母親,十四叔是我最親的人。」

  玄雨猜得沒錯,許樂可不是要攤牌的嘛。

  自己這些日子撐得太過辛苦,面對前路太過迷茫。

  她本急需一個人替她答疑解惑,剛想脫口而出自己是重生,卻又猶豫著將剛到嘴邊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沒什麼,」

  許樂說,

  「我小的時候,其實就是我剛剛出殼的時候同樣的事情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什麼?!」

  「父親不知道這件事。

  君后瞞得很好,哪怕父親到了現場看到了一片狼籍也只以為失火所至。

  我也不是沒同他說,甚至還告知了他身世,卻還要和君后一同在宮中生活。」

  許樂說,

  「未流血,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還請十四叔把我還活著的事情保密,也免得他再一時疏忽將我弟弟也一併帶到族地來。」

  「還有,我哪裡在死遁?」

  許樂苦笑著說,

  「十四叔也太看得起我了,殺人的是君后,我從頭到尾就是個反抗沒有成功的受害者而已。」

  「你當真不是故意?」

  「剛才說的對父親的警醒不過是馬後炮遮羞布,叔叔,我的確有反抗之力。」

  許樂無奈的說,

  「但我沒想到君後會為了對付我特意在偏殿之內埋伏了弓箭手。」

  「那麼,宴秀公主又是怎麼一回事?」玄雨問,

  「為何宮裡說她失蹤了?是否同你有關?」

  「宴秀公主受了小人挑唆在送給我的點心裡多放了些酒。

  難不成還是我把她的點心送到她嘴裡的不成?」

  許樂說,

  「我當然可以把她當成同鳳后談判的籌碼,但對宴秀公主本身來說太過殘忍了。

  我忘了她在場,為了能把氣勢壓住君后把她是君后之女的身世一併說了。」

  「宴秀是君后之女?」

  「自然是的,否則當初拿誰換的我爹?莫不是君上只告訴了叔叔同父親是一母所生,卻沒告訴他對孩子偷梁換柱?」

  「沒有。」

  「那我一會同叔叔說說,現在先說正事。」

  許樂說,

  「鳳族同九重天聯姻是個機會,君上不可能把到手的機會白白送給其他三大神族。

  既然聯姻勢在必行,叔叔不若帶我去見君上。」

  「你要自首?」

  「要自首也是該君後去自首,同受害人的我有什麼關係,叔叔想什麼呢?」

  「你要……替嫁?」

  玄雨動了動嘴唇,發現事情同自己想得有哪裡不太一樣。

  他本以為玄璃死遁其主要目的在於逃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火坑誰都不願意讓女兒去九重天上受罪。

  其他不論,但就獨守空閨,膝下凄涼,或許後半生會沒有子嗣。

  哪個疼愛女兒的願意送去讓別人糟踐?

  哪怕地位高高在上,哪怕是個虛頭巴腦的帝后,又如何?

  文曜帝君一死,少不得個晚景凄涼。

  玄雨原以為侄女一死,婚事就落到了唯一有女兒的自己頭上。

  沒想到…

  「不錯,我現在是你的女兒,同玄璃長得非常相似的玄璃郡主。」

  許樂說,

  「叔叔只要說你在外除青郡主之外,另有私生之女,想要借這樁婚事抬舉她的身份便好。

  若叔叔想瞞著青姐姐身份,那我便做一回青姐姐,如了君上的意便可。」

  「我都聽說了,君上只要求你出人,迎親使只要求見我一面。

  至於你出的人是誰,新娘子蓋頭一蓋坐上花轎誰有分辨得清楚?

  我也算從君后眼皮子底下順利遛出了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

  「小璃,你當真想要嫁給文曜帝君做他的帝后?」

  「不想,」

  許樂斬釘截鐵的說,

  「但相處這些日子,叔叔待我不薄。」

  「我怎好把原本就背負在身上的責任輕易交託給旁人?」

  「那本就是我的路。」

  「可…」

  「叔父無需太過擔心,君后的面子功夫做得好,嫁妝和排場都是現成的。

  迎親使催得急,君上此舉不過死馬當活馬醫,賭得是迎親使從來都沒見過玄璃公主,其實並不指望什麼。」

  許樂說,

  「我們現在就對下說辭,越早到場越不容易引起懷疑。

  往後,說不定君上還能對叔叔高看一眼。」

  「那宴秀?」

  玄雨問,

  「既然她還活著,你打算怎麼安排她?」

  「我可安排不了君后的女兒。既然已經知道鳳后對她的態度,她想怎麼做便就則怎麼做即可。」

  許樂回答玄雨說,

  「君后倒是想讓她成為文曜帝君的帝后,卻忘了宴秀公主本身就不是君上的親子。

  她敢想,能驗證血脈的婚書上敢應嗎?

  上報的是鳳族嫡系血脈,驗證出來是凰族公主。

  這偷梁換柱的把戲天庭怎麼可能替我們遮掩?

  一場空還搭個宴秀不說,還得把好好的結親給毀成了結仇。」

  「天庭不可能容許自己丟臉,」

  「再之後,

  不還得再送個鳳族的嫡脈過去?」

  話雖如此,

  為了任務,為了玄雨在未來鳳后的清算當中逃過一劫,還是為了文曜帝君本身,

  也就許樂自己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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