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敖天心公務繁忙，

  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到參加心上人同鳳族玄璃的儀式。

  待交接好手裡的一切趕到目的地的時候，不僅儀式錯過了，連傳說人間絕色的佳人也沒有了蹤跡。

  那美人是不是比自己好看，文曜帝君到底是擇了美貌的皮相，這答案自然是沒了下文。

  唯一知道的是連擺了幾天的徵兵宣傳，以及嫁娶之物中新娘子陪嫁的拍賣。

  其後，

  各種消息充斥著天庭，當日之事成了很多人的談資。

  有人說，

  鳳后刻薄，不認可兒子的道侶，不願善待孫輩。

  也有人在私底下議論鳳族玄璃，

  竟家醜外揚，

  置鳳族於笑柄，

  殊為不智。

  傳言沸沸揚揚，

  對她來說卻如耳旁之風，毫無意義。

  敖天心抵達水邊的時候，只看到如同鏡面一般平靜的湖面。

  她從懷中拿出一朵巴掌大小晶瑩剔透的水蓮花。

  水蓮花一看成色便知是極北川淵的重寶之物。

  一脫手，

  水蓮花迎風見長，不過須臾之間就長成了團團的一朵。

  敖天心想知道文曜帝君對那鳳族的玄璃究竟有幾分的真心。

  又或者，

  迫於形式，

  政治聯姻之後兩人相敬如賓？

  很多事，

  光憑藉不實傳言，並不得看到真相。

  不如讓她眼見為實，

  卻見花瓣盛開后，花芯之中出現了兩人定情物的模樣來。

  白澤成年之時，從頭頂換下來的其中一支角。

  以及，

  一枚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劣質毫無靈氣的凡人玉佩。

  「這便是那兩位的定情信物？」

  「是啊，」

  侍女小金奇怪的問，

  「同這幾天看的儀式的留影石上展示的一摸一樣。」

  女王大人當是知道的呀？

  「沒事。」

  龍族女王說，

  「我們去軍營。」

  「？？？」

  小金忽然之間有點小慌，

  「女王大……小姐還不會也要響應帝后號召吧？

  我們可是偷著出來的！」

  「就是去看看，沒其他想法。」

  水蓮花有破除幻術的能耐，

  在它的主人傲天心眼中，

  看到的——

  玉佩不僅滿是裂口，

  連生機都消失全無。

  死…死了？

  定情信物可以反應主人的狀態，但傳說尚在軍營之中的女主人這會兒卻已經亡了，

  這算是什麼道理？

  真的亡了倒也罷了，

  這心核消亡之後，還留存在玉佩里的一股生機是什麼？

  文曜帝君，

  你膽敢為她人逆天改命？

  你還好嗎？

  值得嗎？

  另一邊，

  文曜帝君在營帳內同筍鴻說。

  「咒殺之術確實成功了。」

  筍鴻不知道當時看到文曜帝君的一滴眼淚落下的時候有多麼的驚訝。

  眼神、心態，

  文曜帝君都演的很是完美。

  彷彿許樂的死同他毫無關係一般，他是文曜帝君，

  他當是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

  但或許對面是筍鴻，

  或許，

  臉上可以做表情管理，

  心卻做不到傷了還沒有反應。

  淚珠從他的臉頰劃過，

  語音之間毫無悲泣，

  但就是在文曜帝君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

  濃重的情緒隨之流露，

  以另一種他絕不能接受的方式。

  「她…

  我以為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卻沒想到她會為我而去。」

  「她，

  帝後娘娘還活著？」

  「她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事先留了後手，

  算是……

  轉世投胎了吧。」

  「你要……」

  「不是我，

  是本體，

  他怎麼可能捨得她一個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