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各方反應
42年跟敵軍鬧得正凶的時候,陶明華遇見路過這邊的游擊隊就跟著出門了,那時才十五六歲的年紀,這一走就是十年之久。
期間一點消息都沒有,家裡都以為壯烈了,要不是沒有明確的消息傳來,還抱著一絲奢望,衣冠冢都立上了。
陶明中與村裡大夫趙國開,也就是陶家二兒子的岳父學的,因著這層關係,趙父很是認真教導過,所以念信的事當仁不讓的由陶家老大來。
「爸、媽、大哥,見字安好。十年未見,每每想起,總愧對於父母養育之恩兄長愛護之意,我所在部隊如今正換防回省,組織批准可以中途回家一趟,與你們過一個中秋節。」
陶家人聽到這都忍不住激動了。
陶母剛忍不住開口呢,就聽趙大哥結結巴巴的念著:「這次回來我還帶了革命伴侶梅小冉同志,梅小冉同志是一位戰地護士,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好同志,你們見到她后一定會喜歡的。
家裡與寶珠妹妹訂的那門親事這次回來也一併解除了吧。我比她大了十歲有餘,我出門時他才是個小娃娃,這十年來我從未見過,這實在不靠譜。
爸、媽,其實早就該跟你們說清楚這件事的,只是之前在戰場,一心殺敵,也沒時間想起來這個。如今有時間了也該解決這件事了,趁著寶珠妹子還不大,早些解決了不耽誤她的終身大事……」。
「娘、娘,你怎麼了」陶明中信還沒念完,就見陶母扶著額頭晃悠著倒下,惹得他一邊焦急大喊一邊掐著人中。
「娘,你醒了,我去給你端點水來。」眼見自家親娘醒來,陶明中語帶關切的說。
「水來了」大兒媳陳大妮端著溫開水邊走邊解釋著:「正準備進來看下,剛巧聽到有動靜,想著是醒了」
「老婆子,咋樣,還有哪不舒服的嗎,要真有不舒服的地,我去叫老趙過來給你看看」陶父陶大膽看著老妻喝完水,不放心問道。
陶母想起昏倒前的事情,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痛責的神色:「這小兔崽子都干出悔婚的事了,我哪還有臉叫老趙過來看病喲,寶珠多好一閨女呀。」
陶父臉色微變,臉上露出駁斥的神色:「這強扭的瓜不甜。」
陶母一聽自家老頭子話里流露出來的意思不由得一愣,按理不該是這反應啊。
愣了半晌,陶母方反應過來,拉著臉不滿問道:「啥意思,他們兩的事你同意了,你還有臉見老趙?你的命可是老趙救回來的,沒他可沒你,更別提那兔崽子了」嘴巴說著,手上也不閑著正擰著人腰間肉。
「疼、疼、老婆子,你先鬆手聽我說完」陶父一邊求饒一邊自救。
「好。我就聽聽你咋說」陶母嘴上這麼答應著,手雖鬆了勁卻也沒移開,就準備什麼時候再加把火。
「老婆子,寶珠是我兩看著長大的,你喜歡我也疼,可二兒心裡沒她啊,真要讓他兩在一起,是好事嗎?
更何況寶珠他爹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估摸著他當時說完就後悔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不曾再提起過」
聽完陶父的解釋,陶母雖然心有同感軟了態度,可也得提醒他:「我也知道,二子跟寶珠的年齡差太多了,出門的時候寶珠還是個5、6歲的小娃娃,兩人也沒感情,硬湊在一起不是好事。
只是這麼多年沒提起,眼見著寶珠長大了才反悔,老陶,咱們這事乾的不地道啊。」陶母語帶一絲慚愧。
「不然我待會去老趙家一趟,把這封信給他瞧瞧,看他有啥說頭?」陶父出了個臭主意。
陶母也不知道該如何跟老趙一家開口,只得同意了這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夜色降臨,今個大家去集市逛了一天,就是最有精力的愛打探隱私的長舌婦人都在家休息,正好給了趙陶兩家悄摸解決事情的機會。
「老趙頭,在家嗎?」陶父一邊敲門一邊悄聲問。
剛收拾完自己準備回房睡覺的趙父聽見敲門聲,不情願的回答:「在,咋這大晚上的過來了,還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不像干好事的。」
可不是不幹好事,是不幹人事啊,陶父心裡想著嘴裡說著:「今天老二來信了。」
趙父雖不懂陶父啥意思,但也不耽誤人回嘴:「喲,終於捨得來信了?之前沒音信還總擔心,如今可不用擔心了吧」
「如今是不擔心他了,可我擔心我自己個了,老趙頭,我都沒臉見你了」陶父捂臉,口氣中帶著的羞愧顯而易見。
「咋了,慢慢說,做了啥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你還是自己看吧,這是今兒剛寄回來的信。」陶大膽邊說邊把已經折好的,跟趙家有關的那張信紙拿了出來。
趙父心裡雖然有些疑惑,為啥要看信,手上卻很誠實的接了過來。
跟趙家有關的話不長,三眼兩眼就看完了。趙父看得快,陶父這個等待宣判的人心中倒是忐忑不已。
趙父剛準備說話,瞟了一眼陶大膽那慫樣,憋笑:「就這事啊,正好我也不用煩了。自從那年喝次酒把女兒喝得許出去,你看我再碰過酒杯了嗎?」
陶父一聽趙父的口氣,感覺自己安全了,耍嘴皮道:「嘿嘿,我說你這些年怎麼不跟我喝酒了呢,還琢磨著你是想在我這裡擺親家的譜來著,老哥哥,原來是我小人之心來著。」
「少在這貧了,先說正事要緊。我們兩家結親之事我從未在外面提過,家裡就老婆子聽過,連寶珠都不知道。我就問你,你那邊還有誰知道。」
雖然趙父沒放在心上,但為了自家閨女的名聲還是多嘴問了一句。畢竟這事傳出去有傳出去的辦法,沒傳出去那就更好辦了。
「不是,為啥不跟寶珠說啊,合著你一開始也沒想著履約啊」陶父梗著脖子抗議
聽了這話,趙父不樂意了,自己雖然不樂意但可沒開口退親啊,這人是不是忘了,是誰先苟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