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再次遭遇暗殺
蕭君宜面色凝重,也不喊痛了,拍拍趙青楠的手,示意她安心,自己蹲下去查看那人身份。
那人一身夜行衣,蒙著麵包著頭,瞧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蕭君宜皺著眉在他身上摸了摸,瞧見他手上的繭子薄厚不一,心底起疑惑,伸手順著他身上一路摸下去,尋出了一塊令牌。
那令牌精鐵打造,邊緣磨得十分光滑,上面篆刻的字跡縫隙處還有少許污垢,看上去便知道應當是用了許久。令牌上部分是獸首,下面一個大大的令字,背面龍飛鳳舞篆了一行草書。
借著月光也只能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簡單的字。
瞧上去依稀是什麼「都尉」一樣。
蕭君宜比趙青楠知道這塊令牌代表了什麼。
這是京城左都尉府上的腰牌。
現任左都尉雷勇,恰巧就是蕭振宜兄弟二人的爹,蕭衍的人。
趙青楠看他臉色不好,問道:「我冤枉人了?不是你哥乾的?」
蕭君宜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算是冤枉他,他可能是通知了我爹,這是左都尉的人。」
趙青楠聞言頓時有點好奇:「你爹的人?左都尉在京城吧?這麼老遠跑來殺我……」
蕭君宜聞言臉上的神色沉了沉,他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怕都沒用。
只看著趙青楠說了一句:「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說完丟下一句話,轉身去刺史府。
對於這件事他一定要給趙青楠一個交代,如果當真是蕭振宜做的,就算是翻臉,也絕對不能讓她再受傷害。
趙青楠抬眼看著蕭君宜遠去,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把她和蕭君宜對話聽了個全乎的趙清音姐弟。
沒忍住嘆了口氣,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趙青陽的胳膊有些嚴重,軟軟垂在那,應該是骨折了。
趙青楠吩咐趕來的沈良去葯堂請郎中了。
蕭君宜是帶著火去的刺史府。
見著蕭振宜坐在書案後面,伸手從懷裡掏出了那塊令牌,扔在他的面前:「這個是怎麼回事?」
令牌沉甸甸地,蕭君宜扔的重,蕭振宜接過來時好巧不巧砸他手上,硌得疼。
知道白日的事情,怕是徹底的惹怒了蕭君宜。
蕭振宜也沒有吭聲,只是看著落在桌上的令牌。
等看清楚手頭的令牌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當即就明白了蕭君宜為什麼會生氣。
他的老爹蕭衍遠在京城,手底下人的令牌卻到了蕭君宜手中,此中內情不言而喻。
蕭君宜怕是覺得自己白天沒殺成晚上又來一次。
當即把令牌拋回去:「不管你信不信,這不是我做的。」
蕭君宜聞言卻是嘲諷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是父親做的你能脫開關係嗎?蕭振宜!」
聞言蕭振宜皺了皺眉,冷著臉卻沒惱:「父親沒和我商量過,我也不知道他派人去找你。」
「那是找嗎?那是來滅口的!」
蕭振宜從善如流跟著他的步調改口:「我不知道他派人來滅姓趙家人的口。」
蕭君宜明顯不信:「你和父親沒有通過氣?我不信,趙青楠是蕭衍安排來的人,你一殺,他那邊立刻就會收到消息。蕭振宜,你是個孝順兒子,是父親培養起來的人,你說殺了就要殺了,還不知會他一聲,完全不像是你的風格做派。」
蕭振宜聞言對上蕭君宜的雙眸:「我沒有必要騙你,這幾日我忙的團團轉,因為那個採花大盜楊克釗的事情。連你受傷這件事我都沒有和父親說過,更何況我要殺趙青楠這種事。再說了,送信太慢了,和他說了,信件來來回回,也有被人截住發難的危險。而且一個七品縣令,又是在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我是蕭衍的兒子,她不過是一個棋子,還是那種替代品棋子。我殺了便殺了,父親也不會拿我怎麼樣,不是嗎?」
蕭君宜眼中的神色越發的複雜:「但是若非為了我的傷,父親沒理由對趙青楠下手,這情況不對。」
蕭振宜臉色很冷:「沒什麼不對的,父親大概是有自己的打算。」
蕭振宜語重心長:「蕭君宜,我只提醒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做讓大家都後悔的事情。」
蕭君宜聞言只是冷冷的說了句:「你不懂。」
知道沒法勸說,蕭振宜轉過身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你自己把握尺度,今晚趙青楠出的事情不是我下的手,父親那邊也沒有出手的理由,畢竟他什麼都不知道。」
聞言蕭君宜的眉頭頓時擰的越發的緊,可那塊令牌分明就是左都尉的令牌。
「也就是說,還有人要對趙青楠出手。」蕭君宜冷聲開口。
就見著蕭振宜點點頭:「而且他還要栽贓嫁禍給蕭家。」
想著背後算計的事情,蕭君宜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寒,想著縣衙里的趙青楠,眼中的神色越發的擔心。
他現在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以前以為至少縣衙是安全的,但是現在看來可能不太行了。
刺客已經敢堂而皇之地沖入縣衙殺人,沈良受傷,王五等人要是上就是送菜的,趙青陽還未長成。
數來數去,趙青楠現在身邊除了自己竟然沒有一個可保護她周全的人。
心中想著越發的擔心,趕緊回了縣衙。
好在沒有再遇什麼危險,王五已經帶著人把縣衙收拾妥當,見著蕭君宜進來,趕緊上前:「蕭二公子來了,大人正在後院。」
蕭君宜聞言點點頭,快步進了後院。
等看著趙青楠正招呼大夫給趙青陽處理傷口,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他絕對不能再讓她受傷,絕對不可以。
心中想著,轉身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提筆給蕭衍和蕭貴妃分別寫了一封信。
他要回京去查清楚左都尉令牌的事情,在這期間趙青楠絕對不能離開自己。
趙青楠今天疲累的很,並不知道蕭君宜做的這些事。
第二天醒來時見到蕭君宜眼下的烏青,知道他怕是在刺史府得了不好的消息,也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