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你怎麼變臉比那啥還快？
當日大勝而還，首級斬獲雖還未點驗完畢，但頭功肯定是夏瑄、徐忠、漢王，別的根本沒法比。
府軍前衛忽蘭忽失溫山下共斬3500，夏瑄和瓦氏追擊半月斬6700，徐忠當日追擊也斬1000，三峽口又斬3000多，加起來就是一萬四千多人。而且夏瑄也發現當日傷亡比最大，後來傷亡比越來越小。三峽口時除去弩箭所射也能將近一換一了。但是還是不值啊，自己的子弟兵寶貴不說，像是漢王率天策衛一萬人據說傷亡了不到兩千人就能斬獲6000，俘獲8000。
這些老兵都不容小覷啊，什麼時候夏瑄和瓦氏這些人也能變成這個樣子，那夏瑄下次就敢帶一萬人去滅國了。現在就等著朱棣班師到北平城，然後論功行賞了，瓦氏那三十萬兩銀子還沒著落呢……
現在這些部下都比夏瑄和瓦氏有錢了，每人不僅有一顆人頭五十兩的賞銀還有那些私藏的金銀，平均起來一次北征，每人都能撈上百兩銀子。雖然夏瑄也猜到了，朱棣怕是要用大明寶鈔來搪塞.……
但好歹也是錢，朱棣臉皮再厚也不至於一比一給我們寶鈔，這年頭寶鈔的兌換比都到了200倍！
一兩銀子能買四石米，但是要用寶鈔則要200貫，這經濟說實話已經是崩了。可朱棣還是在印，也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家父倒是有些辦法，但是最重要的是備用金。想要寶鈔變成真正的錢就必須敢和老百姓隨時一比一兌換銀子。那這樣子的話，等老子升了官，第一個就要跟著鄭和去日本。
什麼不征之國都不重要了，安南（交趾）不也是不征之國，那些文臣也沒一個敢放屁的。誰到時候反對，自己只要拿出證據說那有好幾座銀山，怕是那些清流御史都要掄著胳膊對著日本罵他們不守臣禮，有違天和，跪著求陛下打。
夏瑄也慢慢發現了，古人的所謂祖制不可輕違之類的，只要不是涉及禮義廉恥的就只是利益而已。
要麼是為了他們的利益，要麼是為了大明的利益。之前交趾就有人說三道四，可這北征大軍一吃上沿天津港運過來的交趾大米也沒人說什麼了。這米雖然是糙米吧，畢竟一年三熟你也不能指望它好吃到哪去，可卻是實打實的糧食，九邊離得遠的不好供應，但是北平城附近的邊關衛所卻能被交趾一地餵飽。
夏瑄也不想瞎想這些的，但是現在不想點別的事容易把人逼瘋。
現在大帳里只有夏瑄和綠衣，其他親兵都讓她們去了百步外站崗，也許有的已經去找瓦氏告密了。
夏瑄手裡拿著問隨行軍醫討要的金瘡葯和酒精，手邊是一盆熱水，身前是上半身只有主腰（內衣名稱）的綠衣。
然而夏瑄又在胡思亂想，這還是夏瑄第一次看到明朝的內衣，嗯，和前邊朝代差不多，就是個小背心，只不過腰部刻意勒緊凸顯身材，還是清朝的肚兜性感……
「綠衣，你把，嗯，馬褲褪下來。你的大腿肯定和我一樣都磨爛和褲子粘在一起了，再不處理容易生病。」
綠衣慢慢褪下了一點馬褲，哦，夏瑄知道她為啥這麼害羞了。是自己忘了，自己的思維還停留在現代，古代女子內褲有的朝代穿，有的朝代不穿。但不管哪個朝代，在外邊穿了馬褲的情況下都是不穿的，這馬褲就是最後一層衣服了。不穿內褲的話，這麼一通風，風吹著不涼么.……
夏瑄用手帕沾了熱水一點點把褲子泡軟，然後慢慢的撕開褲子和皮肉連在一起的地方。綠衣抓住了床邊，悶聲出生。綠衣這麼一出聲，夏瑄還看的那麼清楚容易出事啊.……夏瑄把自己的一隻胳膊遞到了綠衣嘴邊。
「疼就咬我的胳膊」
夏瑄彎著腰一點點沾水，一點點撕開。胳膊上傳來的劇痛讓夏瑄差點崩潰，可夏瑄也感覺到了，綠衣的牙關在自己胳膊上顫抖極力忍著，沒用太大力氣咬。
終於把褲子和血肉分開了，慘的已經沒辦法用眼睛看了。平日里訓練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沒少練習馬術，夏瑄卻沒怎麼練過，綠衣也就跟著自己的時候練過，比自己大腿還嚴重。
「接下來很疼，你一定要忍住，不用酒精的話，你這裡的肉會潰爛，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綠衣眼裡噙著淚水點了點頭，長痛不如短痛，夏瑄把酒精倒在手帕上然後往綠衣腿上敷去。兩人的慘叫聲同時在賬內響起。
瓦氏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夏瑄身後，拍了下夏瑄的肩膀「你們在做什麼啊？」
「你們！你們！咱們還沒成親啊！」
「你瞎說什麼啊，綠衣的大腿磨爛了，我來給她處理一下。」
「你也脫了吧，我也給你處理一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再不處理要生腐肉的。」
「我可沒有磨爛，誰讓你平日騎馬少的。你自己的處理了嗎？要不要我來？」
「那好吧」夏瑄躺在了床上準備任人宰割。
「咦？你這條褻（xie）褲不一樣啊？誰給你縫的？竟然還有圖案，綠衣給你縫的？這緞子真好，滑溜溜的。拿來做錦袍再合適不過了。」
夏瑄正要搭話，就感到一陣劇痛，這敗家娘們竟然是在分散自己注意力，一把扯下了褲子。
「你這褻褲果然不一般，腿上就磨破了一點，以後我也要做一條。」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古代女子不都是一個個小家碧玉，說句俏皮話就會害羞的嗎？
不過以後是要用好緞子給她倆一人做一件了……
一個親衛走了進來「夏大人，漢王有事找你。咳額，我這就回稟漢王，夏大人有事要忙。」
老子的名節啊，你給我站下。
終於上好葯了，夏瑄有種當初被做男人最小的手術的感覺。
夏瑄從帳內箱子里拿出兩件錦袍扔給綠衣「綠衣，你的手巧，再縫幾件褻褲吧，分給瓦氏一條。再給我縫一條馬褲，樸素些，不要綉圖案，我穿在外邊用的。」
夏瑄想喊瓦氏一起出去找漢王，可又想起這樣不好，綠衣在給自己做衣服，讓瓦氏跟自己出去見漢王，這也太.……「瓦氏跟著我家綠衣好好學學啊。」夏瑄看到綠衣的嘴角果然翹了起來，這丫頭估計平日里就沒少吃醋吧，嘴上說著不把她當丫鬟，卻總讓她服侍自己，到了正事卻不帶她而帶瓦氏，偏偏她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的性格。女人就是麻煩啊，天天讓你猜……
「老哥，找我幹啥？今打了個大勝仗還不和兄弟們好好喝一場。」
「哎喲，夏瑄啊，你就別寒磣我了。這不都是撿漏嗎？我殺到陣前的時候正遇到徐忠部下突圍而出，手上還掂著馬哈木的首級，那群瓦剌人紛紛避讓都不敢阻攔，都被你和徐忠殺破膽了。你們要是不怕傷亡非要和瓦剌人死磕根本輪不到我們，徐忠勇猛啊，那些個手下我看了，個個都是使挑刀的好漢，我手下要是個個都這樣，我這就敢跟我爹說殺回瀚海去。」
「言重了言重了，走喝酒去。沒想到當日竟被我言重了，咱倆還真能一起並肩殺敵，只不過是輪著上的。」
兩人走到了一處篝火，夏瑄示意漢王坐下。
漢王看著周圍都是女子，還想摟一個，夏瑄連忙攔住他「漢王，這些都是瓦氏的族人親衛，你最好端莊些，要不然回頭瓦氏不敢惹你，可要拿小弟開刀的，小弟尚未成親可不想變成太監。」
「哈哈，你還未成親就這麼怕娘們，將來可咋整，不得被你婆娘天天說道。」
「漢王啊，你這次來不只是想找我喝酒吧。」
「夏瑄，你這人就是太直接，比我們這些武將還直接。」
「我雖是文人出身，可現在也是武將，以後也只會是武將。」
「我想通了，你說得對啊，當皇帝老兒有什麼好，這不能幹那不能幹的，天天批摺子到半夜，我剛剛去大帳看到我爹剛散了宴會，就和胡廣他們批摺子呢」
「還是當個王爺好啊，我爹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看我那大哥身體不好，怕不是當不了幾年皇帝。以後我侄兒要是做了皇帝，那我不是想打誰就打誰。」
「戰陣廝殺，飲馬翰海，燕然勒石，為後世子孫打下一個大大的土地。等我死了那些史官就會記載我說，外邦不敬，遂漢王朱高煦率兵百萬，帶將千員，盡滅其族，此後四海臣服，萬國來朝。」
「聽著就他娘過癮。」
夏瑄湊在一個親衛耳邊「去請太孫來」
「好！」夏瑄拍手稱讚「漢王若不棄，以後帶上小弟，那小弟死後墓碑上就能寫著，夏瑄隨漢王起兵滅國無數，封，封瀚海侯！對，就瀚海侯，這個名字好聽！」
「那小弟可就得給漢王出第一個主意了。」
「倭國，倭國出雲那裡有好幾座銀山，若是打下倭國光是開採那個銀山一年就是幾十萬兩啊。而且倭國兵少，大概只有二十萬吧，還分散在各個大名手裡，他們的皇帝和幕府將軍也就能調動十幾萬兵馬。戰鬥力雖然強，但那也得看跟誰比。」
「幾十萬兩？當真？夏瑄你可別開玩笑，我雖然懂得不多也知道我大明缺銀子，每年幾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emmm，夏瑄也不知道啊，都是猜的。一個礦怎麼著也得年產幾十噸，摺合下來不就是幾十萬兩。可夏瑄還是要極度肯定的點頭，管他呢，打下來再說，就算只有幾噸也不虧，到時候讓日本人當奴隸挖礦去，給口飯吃就行了。糧食還得是他們當地人收上來的，這不是一本萬利，這是空手套白狼。
「嗯，漢王，你也知道我自從見了公主就有了失魂症，有時候啊半夜自己就起來干點什麼事，有時候讀書，有時候舞劍。所以我行軍都得帶著侍女讓她看著我點，第二天有時候知道，有時候不知道，還有些記憶啊好像不是我的一樣就會湧出來。我那時候看永樂大典，就感覺好像看到過但是又找不到在哪。永樂大典那麼多我也不可能一冊冊去找。所以啊，那出雲興許就是我失魂時所看，但既然我看了，我就敢保證一定會有。」
「你這，我爹怎麼也不可能因為你這一句話就勞師動眾啊，這次北征江南七省賦稅都砸進來了。沒個一兩年打不起了。」
夏瑄猛地一拍大腿「漢王，我想起來了！我在裡邊不只是看到出雲有銀礦啊，我大明也還有銀礦，比那銀山還要大！」
夏瑄上輩子可是河南人，而且還旅遊去過那地方，南陽桐柏縣，說什麼幾千噸金銀鉛鋅之類的。
「就在河南南陽府的桐柏縣！走走走，咱倆這就去找陛下。」
所以啊，將來有錢了多帶著媳婦出去旅遊別老是在家打遊戲，你看夏瑄就是旅遊才知道了這些。
咦？太孫怎麼來了？哦，對了是自己叫的。
「漢王叔，侄兒來找夏瑄兄弟一敘。」
「哎呀，叔就叔，老說什麼漢王。侄兒啊，如今你叔我已經想通了，不跟你爹爭大位了。將來你記著多給你叔找幾場仗打就行，這不打仗啊，渾身就酸軟難受。」
「快走，跟我倆一起去見你大父。夏瑄說他找著了一座銀山還有一大座礦。」
漢王比夏瑄還激動拉著朱瞻基就往朱棣大帳跑。
掀開大帳夏瑄就看到朱棣坐在龍椅上聽著楊榮、胡廣和鄭亨指著輿圖說著草原的形式。
「爹，爹，大好事啊！夏瑄說他在永樂大典里發現了銀山，遍地都是金銀，隨手可得啊。」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講啊.……
「陛下，臣曾借永樂大典一觀。從一則遊記里看到，說是東海漁夫有一日迷路到了倭國沿海，看到那座山上的石壁脫落，裡邊全是銀子。有個人聽說了就專門坐船去看，發現果然有銀山，就在出雲那裡，而且倭國還未發現，未曾開採。」
「倭國，可倭國是太祖定下的不征之國啊，而且勞師遠征就為了一座銀山，不值啊，不智啊。」
「陛下，此番我大軍勞師北征，所耗甚巨。不宜再戰啊，而且鄭和水師也在西洋。」
聽楊榮說這話我就放心了，你的意思是只要真的有，而且夠多，什麼祖制都是狗屁。
「可要是一年可采幾十萬兩白銀而且能采數十載呢？」
「陛下，臣方才失言。安南也曾是不征之國如今能為我邊牆提供百萬旦糧草，可見太祖皇帝雖英明神武也有失察的時候。鄭和雖率寶船去西洋，可我大明仍有數千戰船。」
楊榮你真是翻臉比那啥還快，蠻王都比你時間長。
「陛下，不止如此，那遊記里還記了河南南陽府桐柏縣有銀礦，若盡數開採，可得銀千萬兩！」
夏瑄不用看，那些人都嚇得站不起來了，這波啊，拿斬首萬餘和兩座銀礦總得換個侯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