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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柳鑠上門

  柳錦不緊不慢地走到了彤軒閣,還沒進門就看到柳鑠跪坐在主位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柳錦跨過門檻,進了屋:「大堂兄這時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柳鑠放下手上的茶盞,抬頭看向柳錦說道:「我聽聞嚴大公子來過,昨日母親讓你辦的事可有和嚴大公子提及?」

  柳錦腳步一頓,偏頭上下打量了一翻柳鑠,見他穿著官服跪坐在主位上,好似彤軒閣就是他的縣衙一般,臉上倨傲的神情顯露無遺。

  這是把她柳錦當成大房的下人了?

  柳錦眼眸閃了閃,理也沒理柳鑠就坐到了柳鑠的對面。

  柳鑠面上一黑,正要發作柳錦時,下人端著一壺水就進來了。柳鑠正要拍案桌的手一頓,手掌握拳就放了下來。

  柳錦瞥見柳鑠的動作,不屑地笑了下,見下人已經給她倒好了水,便揮了揮手讓人退下了。

  等到下人退了出去,柳鑠激起的怒氣也消散了些,想起昨日母親的囑託,也就把餘下的怒氣按在了心底:「安寧,自從祖父去后,柳家大不如從前。雖然之後三叔成了大將軍,但……唉,如今嚴家勢大,嚴大公子之父更是當朝司徒,若大妹妹進了嚴家,與我柳家豈不是大有好處?」

  柳錦低眼看著手上的茶盞,把玩了一會才抬了下眼皮看柳鑠,見他臉色面含怒氣,但隱而不發。

  柳錦扯了扯嘴角:「大堂兄還真是捨得,願意讓了自己如花似玉的親妹妹,給人去做小。」

  柳鑠臉色一變:「安寧這說的什麼話?要是祖父還在,嚴家想娶大妹妹自然可以明媒正娶,可祖父孤行己意,而你父親……唉!柳家如今家道中落,正是要你我同心協力一起振興家族,重拾家族當初榮光才對!」

  聽到這話,柳錦剛進嘴的水差點噴出來,好不容易忍著把水咽下肚,才擦了擦嘴道:「當年祖父為清君側才以死明鑒,錚錚鐵骨讓多少人讚歎?而父親保家衛國,悍不畏死,雖然馬革裹屍,但也是受人敬仰的英雄!如今柳家要是淪落到買女求榮,那才是被人恥笑!」

  柳錦看著柳鑠聽了他的話,臉色不斷變化,冷笑了一聲。

  要沒有柳家這位祖父跟著祖皇帝打天下,哪有後來的柳家顯赫?更何況柳鑠的親事,都是林家看著柳家這位祖父的面上才同意的,否則林家怎麼會把嫡出的小姐嫁給空有虛爵的大房?如今這柳鑠受著祖輩萌蔭,還嫌祖輩礙著他的青雲路!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牲。

  當初柳家這位祖父和祖皇帝南征北戰,一起打下了大晉朝的錦繡河山。可惜天不從人願,大晉朝建立還沒滿一年,祖皇帝因為舊傷複發就駕鶴西去,而柳家這位祖父便成了祖皇帝的託孤大臣。

  然而大晉朝初立,新皇並沒有祖皇帝的雄才大略,無法鎮住朝中重臣。才登基沒多久,就已經有朝綱不穩的現象。柳家祖父當機立斷,用武力鎮壓群臣,讓新皇得以喘息,有了坐穩皇位的機會。

  然而世事難料,本應該相得益彰的君臣,在小人的挑唆下,新君開始忌憚柳家擁兵自重,而柳家祖父也已經封無可封,功高震主。

  在一次早朝上,佞臣突然發難,而新君作壁上觀,柳家祖父看出想對他動手的是新君,心灰意冷之下,為了不拖累柳家子孫,在殿上諫言新君:親賢臣,遠小人!之後一頭撞死與新皇面前。

  新皇見柳家祖父已死,就沒有繼續為難柳家,所以柳家闔家老小才得以苟延殘喘。

  而朝中因為沒有祖父牽制,新君寵幸小人,朝綱再次陷入混亂,而新君只知飲酒作樂,每日荒淫無度,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清晨,被發現死於床榻上。

  之後太子繼位,雖有心整頓朝綱,但大晉朝已經動搖了根基想要恢復元氣,自然是難上加難。

  太子正想要力纜狂瀾,又遇上柳錦的父親柳權橫空出世,在邊境立下赫赫戰功。愛才心切把人召回京城,深談一番后發現柳權文武全才,就把柳權封為大將軍替他統領天下兵馬。

  在皇帝和柳權嘔心瀝血的努力下,大晉朝一時有了中興之象。然後好景不長,柳權在平孟之戰中戰死,皇帝積勞成疾聽到死訊后噴了一口血就昏迷數日。

  從那之後,皇帝處理朝政開始力不從心,而幾位皇子長大成人,都開始覬覦帝位,皇帝為了手中權利,早已忘記了當初想要振興大晉朝的初衷,一心與幾位皇子勾心鬥角,朝上一時間烏煙瘴氣,百姓之中也是民怨沸騰。

  對於柳鑠,柳錦只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正要端茶送客,就見柳鑠站起身,陰狠的雙眼死死盯著柳錦,皮笑肉不笑:「昨日有人來縣衙告毓成齋店大欺客,不僅以次充好,還把送去重鑄的金飾短缺了份量,本官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人勸住,好堂弟!你說你打算怎麼謝本官?」

  柳錦想要拿茶盞的手一頓,差點笑出聲來,這毓成齋是王氏這兩年剛置辦的產業,主要就經營些婦人的各種頭面和各種金飾的重鑄打造。

  也正是因為毓成齋是王氏的產業,所以當時秋蓉說她在毓成齋等了大半天,柳錦才嗤之以鼻。自家的產業,想要重鑄個首飾,還能排隊不成?

  也虧王氏當初讓她們各行其職,所以王嬤嬤和秋蓉還真不知道這柳家到底有多少產業。

  不過這毓成齋也夠多災多難的,前腳被人拿出來說事,後腳就被人威脅。嘖……

  柳鑠陰沉著臉瞧著柳錦,見她跟個沒事人一般,氣的往前跨了一步:「堂弟沒個說法嗎?」

  柳錦好似剛回神一般,挑眉看向柳鑠:「哦!不勞煩大堂兄,我明天就讓毓成齋關門,等打完了官司再營業。」

  柳鑠眼神閃爍地盯著柳錦瞧,心裡的怒氣早已翻江倒海,恨恨想道:豎子!果然秦大姑娘說的沒錯,這柳錦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東西,明明只是遞個話都推三阻四,要不是顧念著你和嚴大公子有舊,就該讓你去陪你那個死鬼老娘。

  柳鑠眼神閃了一閃,心中一想到秦大姑娘,眼中就彷彿又看到了秦大姑娘動人的風姿,頓時心中一熱,連好不容易抬進門的舊愛都覺得索然無味。

  又看了眼悠然的柳錦,一甩袖子就往門外走去。心裡默默說道:柳錦,我看你能猖狂到幾時!恐怕你做夢都想不到,你母親會死在你姨母手中吧!等我和秦大姑娘成了親,你姨母就會幫我和王家牽橋搭線。到時,自然有你好看的!將來這裡的一切也都會是我的!

  柳錦不知道柳鑠心裡早已判了她死刑,淡定地喝了口茶,看到柳鑠就要走出彤軒閣,才緩緩開口:「唉……嚴老夫人壽誕在即,這毓成齋一關,恐怕這筆單子可就完不成了,真是可惜。罷了!明天派人去趟嚴府,找嚴老夫人說說這事。」

  柳鑠一腳剛邁上門檻,聽到這話一個腳下一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心驚之下,扶著門框才堪堪站穩,轉身怒視柳錦:「豎子!竟如此陰險狡詐!」

  柳錦聽到這話也不動氣,端著茶盞的手抬了抬,好似以水代酒敬了柳鑠一杯,氣得柳鑠衝冠眥裂。

  在柳鑠的怒視中,柳錦把手中的水一飲而盡,笑著就把茶盞倒覆,還用手抖了抖了,表示她的確是喝的滴水不剩。

  柳錦看著柳鑠拂袖而去,收起臉上的笑,把茶盞放在桌上,心思開始極速翻轉。

  「少爺。」

  柳錦正低頭沉思,聽到有人喊自己,抬起頭看向門外,就見葉嬤嬤守在門外,略帶擔憂地看著她,隨即溫和地笑道:「葉嬤嬤,進來吧,都安排妥當了?」

  葉嬤嬤進了屋,對著柳錦福了下身:「老奴都安排妥當了,不過冬瑩她……按照府規冬瑩是要趕出柳府的,可……老奴還請少爺開恩。」

  「那葉嬤嬤的意思呢?」

  葉嬤嬤依舊半蹲著,頭也不抬地說道:「冬瑩只有一個爛賭的兄長,若是把她趕出府,說不定她連家門都沒進,就會被他的兄長賣到窯子里去,恐怕到時冬瑩也活不下去了,所以老奴請少爺開恩,把冬瑩送到栗山的莊子里,老奴會交代管事婆子看緊冬瑩的。」

  柳錦笑了下:「葉嬤嬤起來吧,這事就按照葉嬤嬤的意思辦吧,不過讓管事婆子把人看牢了,我不希望到時又鬧出什麼事來。」

  「老奴遵命!」

  葉嬤嬤綳直的嘴角彎了一下,就又拉成了一條直線,恭敬地站在柳錦身邊道:「林家的事需要老奴再加吧火嗎?」

  剛才葉嬤嬤看到柳鑠怒氣沖沖地出去,擔心柳錦吃虧才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見到柳錦只是跪坐在墊子上沉思,這才鬆了口氣。

  但柳鑠既然能氣成那樣,按照葉嬤嬤對他的了解,自然也猜到柳鑠當時對柳錦說的話肯定不中聽,主辱臣死!要是不能替柳錦把這口惡氣出了,葉嬤嬤自是不心甘的。

  柳錦偏頭看了一眼憤憤然地葉嬤嬤,心思一動就猜中了葉嬤嬤的想法,溫和地一笑:「不必,到時只要把事實宣揚出去就行,剩下的林氏一族自然會幫我們完成,我們又何須畫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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