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血字
223、血字
不對,聶小倩昨晚不是和我說,當時她是住在一家賓館,後來才被弄進了精神病醫院裡的么。
我用心語問道:「你不會搞錯地方吧,這裡是酒店,不是賓館。」
聶小倩道:「你看不出來嗎,這家天王酒店是新裝潢的,一看就是開張時間不是太長,可能是由那家賓館改裝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不由得多看了天王酒店幾眼,不錯,外表裝潢一新,還帶有幾分歐式風格,與附近的建築相比,給人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想想也有道理,不知道這酒店的老闆是不是原來的主人,到時我再打聽一下吧。
再說,作為非正常人類的人妖,聶小倩自然擁有她自己特殊的感官,對於她來過的地方,某種氣場應該能勾起她熟悉的記憶。
昨天從白之民打給葉輕寒的電話中,我聽他說是這家酒店是他手下一個兄弟開的,如果現在的老闆還是來原賓館的主人,那麼,這白之民會不會與祭死門也有關係呢?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眼下我也想不了那麼多,最重要的是馬上將葉輕寒給救出來。
看到門口那站著那一排保鏢,我不屑一顧地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靠酒店大門左邊的那個保鏢,鼻尖上長得一顆黃豆大的肉瘤,我伸手在那肉瘤上捏了一下。
那個保鏢嚇得一個激凜,摸了摸鼻子,惶恐地四處張望著。
我微微一笑,心想這隱身術真特么的好玩啊。
進了酒店內,我發現有幾個旗袍美女聚在櫃檯邊,就像一樹麻雀似的,正在那兒唧唧喳喳地閑聊:
「要說啊,那葉家的大小姐長得真美啊,就連女人見了她都會喜歡的!」
「就是,可惜啊,好一棵嫩白菜,今天就要讓豬給拱了!」
「噓,你可要小聲點,別讓白爺的人知道了,否則,你小命就沒了!」
「大姐,我們到二樓大廳去看看,那個姓白的到底要拿葉小姐怎麼樣,不會鬧出人命來吧?我看那葉小姐剛進門的時候,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啊。」
「算啦,小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管那麼多了。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牽涉到我們身上來的……」
聽了那幾個旗袍美女的議論,我知道葉輕寒就在二樓的大廳,直接就上了旁邊的一道樓梯。
好在我提了氣,用的是七步浮雲步法,上樓梯時沒有任何腳步聲,驚動不了別的人。
上了二樓,大廳門是關著的,有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守在那裡。
他們我都認識,正是開車來接葉輕寒的那兩位。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這兩個保鏢我就心煩,走上前去,我惡作劇似的每人賞了兩記耳光。
這兩記耳光打得那倆貨色全成懵逼了,他們捂著臉面面相覷,大眼翻小眼,臉上顯現出極度的惶悚。
我抬起腳又沖著那門「嘭嘭嘭」地踹了起來。
這踹門聲一響,嚇得那兩個保鏢直跳起來。
「媽的個蛋,這……這怎麼一回事啊?」一個保鏢臉色煞白地盯著大門驚道。
另一個保鏢兩條腿直哆嗦,語無倫次地道:「天啊,是……是不是鬧……鬧鬼了呀!」
看他們長得一凶神惡煞的模樣,卻不敢像大門挪半步。
嘭嘭嘭……我用不停地沖著那大門踹著。
兩個保鏢嚇得渾身瑟發抖。
也就在這時候,門被打開了,那個白之民終於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等著白之民抽了那兩個保鏢的耳光怒罵了一通后,我甩手就給了他兩巴掌,直接將他抽回到屋裡。
就在我將門關閉的那一刻,我看到門外那兩個保鏢全嚇癱軟在地上了。
這時,我一眼發現被捆綁在木椅上的葉輕寒,頓時火大了,泥馬,膽敢捆綁老子的女人,不想活了嗎?
我一個飛躍,來到白之民面前,一腳將他踹跪在了地上。
雖說那白之民是開拳館的,身手肯定不弱,可對於一個看不見的人屢屢向他發動襲擊,他再大的能耐,也沒還手之力了。
他的臉上所顯現的除了恐怖,還是恐怖!
「輕寒姐,我來了!」我怕嚇著葉輕寒,隨即來到了她的身邊,貼近她的耳邊道。
葉輕寒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迅速將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
看到捆綁在葉輕寒的繩索,自動散落在了地上,那個白之民更是如同白日見了鬼似的,一對眼珠快突出眼眶了,趁著他驚恐莫名間,我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捺倒在地上,咚咚咚撞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那些媒體人全都像泥塑木雕似的,一個個傻獃獃地看著白之民不停地拿頭撞地,心說,這姓白的在搞毛啊,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精彩的一刻?
不管怎麼說,拿了人家的錢財,總得要替人辦事啊,這些個人突然像醒悟了過來似的,扛著攝像機喀嚓、喀嚓拍了起來。
那個拿著話筒的小記者,湊近白之民小心翼翼地問道:「白爺,請問,你有什麼話要交代的?」泥馬,這是要問臨終遺言嗎?
為了成全那位記者的好心,我一揪住白之民這鱉孫的耳朵,直接將他從地上提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我的腳也沒閑著,不停地朝他大腿上踢。
「哎喲我的媽也,我……我的耳朵,我的腿……」白之民慘叫不迭。
那個記者愣了,問:「白先生,你的耳朵和腿怎麼了?」
我抓著白之民凌空一拋,啪!隨著一聲脆響,姓白的就如一灘爛泥似的趴在了地上。
「哇靠,白爺不虧是開拳館的啊,功夫實在了得,這凌空一翻,還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
「太厲害了,這才是最精彩的一幕啊!」
「白爺,白爺……暈,白爺怎麼趴在地上不說話了?」
「你懂什麼,人家白爺能隨便說說話么,這玩的就是一個酷!」
「呀,不好,白爺嘴裡吐血了,連牙齒都吐出來了!」
「都別嚷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白爺偶爾失手,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其中一個人老於世故地道。
咚咚咚……
這時,從樓下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不用猜,我知道是門外兩個保鏢搬救兵來了。
我連忙將葉輕寒拉到了一邊。
嘭地一聲,門開了,從門外一窩蜂似的湧進了二十多個人來。
為首的一個胖子,光頭,豬腰子臉,左臉一條刀疤,相貌看上去很兇悍。
那刀疤臉跑近白之民身邊,忙不迭地將他扶了起來,急叫道:「白大哥,你怎麼了,我聽人說,這裡鬧鬼了,不會吧?」
白之民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看到湊近在自己面前的刀疤臉,劈臉就是一巴掌,怒吼道:「馬啦隔壁的,你接手賓館改裝酒店時,有沒有請道士化解過?老子今天撞邪了你懂不懂?」
聽那姓白的這麼一說,我心下一怔,難道以前那家酒店曾經出過什麼事,然後轉手讓出來了?
看來這刀疤臉就是這天王酒店的老闆了。
也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突然驚恐地大喊了起來:「你們看,那牆上……」
大廳里所有的人,都將眼睛望向那堵牆壁上,好像有人提了筆似的,蘸著鮮血,龍飛鳳舞一般在牆上寫出一行觸目驚心的字來:
——白之民,三天後你必死無疑!
白之民兩眼獃滯地看著那行字,身子一軟,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