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購買田契
徐安慶換了一套徐父的衣服,準備了一個遮擋相貌的斗笠,去往永寧鎮。
上一次去永寧鎮,是去抄劉三的家。並且運氣還不錯,淘到一張價值千兩白銀的銀票。
這次他去永寧鎮,是準備去花銀票的。
自家姐姐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本該如出水芙蓉的臉蛋卻被曬得黑黢黢的。
說不心疼是假的。
他要去鎮里置辦些地產和田產,讓姐姐妹妹改善一下生活狀態。
以前實力弱,財不可露白。
現在他可是擁有接近一千點的防禦力,普通刀劍難傷。對付尋常內勁境界的武者,就算打不過也能從容退去。
在天祁山脈中,除了捕魚和修鍊,他經常在琢磨如何提高實戰能力。
此時他懷中和袖口裡有幾十包毒藥粉末,絕對是偷襲殺人的利器。
毒藥粉末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紅煞魚肉粉末,要是噴到尋常武者臉上,雖然不致命,但是劇烈的針刺感絕對能讓敵人失去戰鬥力。
這種毒粉比較少,只有六七包。
第二種是紅煞魚骨粉末,這種毒粉就比較厲害了,中招武者如果不儘快解毒,短時間內就會全身皮膚潰爛。
他可不是善與之輩,這種毒粉準備得最多。
第三種就是紅煞魚膽粉末。這種毒粉威力極大,尋常武者沾染后,不僅是皮膚,就連骨頭都能慢慢腐蝕掉。
這種大殺器只有三包,不是他不想多弄一些,實在是雪白黃鼠狼太能吃了。
有了這三種毒粉,至少保命手段是有了。
並且這三種毒粉對他來說是區分敵我的。遇事不對,可以人為製造一個毒氣場,方便開溜。
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
趙極海曾經說過,永寧鎮這個淺池塘是沒有外罡境武者常駐的。
內勁境算是武道入門,那麼外罡境就是登堂入室了。
一個外罡境的武者,絕對可以享譽一方。成名后要麼被大家族招攬當門客,要麼去縣城或者州府武館,能輕鬆謀取一個教館武師職務。
就算天祁王氏家大業大,外罡境武者也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永寧鎮的王家分支,也僅僅只有十幾位內勁境武者坐鎮。
鎮里的土豪劣紳,頂多也只能請得起兩個內勁境武者外加一些不入流武者看家護院。
只有那外地來的吃人商隊,為了防止有內勁境獵手聯手偷襲,才派出外罡境武者守衛糧倉。
現在糧荒已過,他們在永寧鎮掙不到暴利,早就離開了。
所以只要小心行事,不被鎮里數個勢力盯上,自身安危是沒有問題的。
永寧鎮中。
臨安當鋪。
徐安慶戴上斗笠邁進臨安當鋪。
屋內典當櫃後面只有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錦布華服,正在撥著算盤子。
當鋪老闆看著年齡雖然大,但是身形魁梧,額頭太陽穴處筋肉隆起,一看就是練家子。
據徐安慶在路上了解的情況,此人壯年時也是一個內勁境武者。因為年齡增加,氣血漸漸不足,內勁已經散去了。
「這位客人,你是要典當還是贖當?」
當鋪老闆說話心不在焉的,應該是看到徐安慶這身穿著,沒有多少興緻。
徐安慶自顧自找到椅子坐下。
「我既不典當,也不贖當,來此想買些死當之物。」
當鋪老闆聽到這話,手中活計停了下來。
「原來是位少年英雄,不知你想買什麼死當之物。」
「地契和田契。要是有武技秘籍之類的,也可以拿來看看。」
「哦?敢問少年英雄如何稱呼?」
「我姓余。」徐安慶報了自己姓氏的半邊。
中年掌柜雙手抱拳隨意說到:「原來是余少俠,失敬失敬。不知余少俠家住何方,我好找些距離府上較近的地契。」
徐安慶抬頭看了一眼當鋪老闆。
「只要是永寧鎮西邊方向的,都可以。」
當鋪老闆轉身進了裡屋,不一會兒抱出來一個鐵質黑匣。
「余少俠,先請過目。我們在商言商,價錢先談好。良田二十二兩銀子一畝,薄田十二兩銀子一畝。肥地十八兩銀子一畝,瘦土十兩銀子一畝。」
這個價格不算公道,但也不太坑。
徐安慶從黑匣中挑出十幾張田契,都是良田,總共有二十六畝。
「這可是十幾張田契,你確定都要?」當鋪掌柜有點嘲諷的語氣。
徐安慶懶得跟這種看人下菜的人一般見識。
「我既然選出來了,當然全都要。」
當鋪掌柜又不著痕迹地打量徐安慶,確實沒發現他身上有值錢的物件。袖子和胸口倒是鼓鼓囊囊的,但是看著輪廓也不像銀子。
「余少俠,老夫在永寧鎮做典當行已有二十餘年,形形色色的人都遇到過。閣下若是真有銀子買這十幾張田契,老夫給你算便宜一些,二十六畝良田只收你五百兩銀子。但要是閣下吃飽了撐得沒事做,想拿老夫尋開心。嘿嘿……」
徐安慶不想浪費時間,主要是懶得跟這種勢利眼計較。再者確實自己的這身著裝,容易讓當鋪掌柜誤以為是來找茬的。
「銀子我確實沒有。」
徐安慶說著就脫掉麻布鞋,取下鞋墊兒,從裡面把銀票取出來放到桌子上,「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當銀子使。」
當鋪掌柜看到他拖鞋,本能反應擋住鼻孔。但是看到那張有些破舊的銀票,戲謔的眼睛里頓時冒出精光。
他急忙接過銀票,不顧上邊散發的腳臭味,徐徐展開並湊近端詳。
「這居然是禹州州府內大通錢莊印製的銀票!」當鋪掌柜驚訝之餘很快回過神來,鄭重抱拳說到:「恕在下眼拙,怠慢了貴客。余少俠,還請上座!」
這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昌平縣就是歸屬於禹州的。
大晉王朝一共有十九州,禹州是大晉比較偏遠的一個州。
當鋪掌柜把徐安慶請到會客廳上座,又吩咐在裡屋打盹的兒子準備點心,然後親自給他沏茶,服務得相當周到。
「掌柜的,不用這麼麻煩,直接談買賣就行。要是價格談不攏,我去別家就是。永寧鎮雖然不大,當鋪倒還是有三四家的。」
當鋪掌柜被他一番話驚著,急忙抱拳致歉:「是在下愚鈍了。這二十六畝田契平均成本是十六兩銀子一畝。在下有眼不識真英雄,莽撞了貴客。為表歉意,只收你四百五十兩銀子即可。」
徐安慶抿了一口茶,面色微微變化,仰著頭細細品味。
茶香留齒,清漣中帶有幾分重酥味,膩得恰到好處。
「好茶,與老家的大紅袍難分軒輊。」
「想不到余少俠竟然是品茶高手。不過大紅袍是什麼茶?恕在下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
當鋪掌柜表現得很意外。
「沒聽說過很正常,大紅袍乃是邊塞之外宮廷國宴之品,豈是山野地方能知道的。」
「余少俠所言極是!」當鋪掌柜徹底掩蓋了輕視之心,把姿態放得很低。
「永寧鎮連續兩年發生天災,料想典當田契的人很多。若是家裡急需銀子買米買葯救命的,十兩銀子一畝也大有人賣。」徐安慶漫不經心說著現狀。
一畝良田典當十六兩銀子應該是太平年歲的價格。如今這個市場價格肯定要往下壓一壓。
「余少俠說笑了,老夫乾的雖然是得罪人的行當,但是從來不幹那些趁火打劫的昧心勾當。十六兩銀子一畝良田,的確是典當成本價了。」
當鋪掌柜這回沒有讓步。
「想不到掌柜的還挺有原則,不掙昧心錢。」
徐安慶這倒是說的實話。永寧鎮有三家當鋪,這家臨安當鋪的典當價格最為公道。一路來問了七八個路人,都是推薦的臨安當鋪。
「老夫立匾開門做生意,豈能因為天災之禍砸了幾十年的招牌。」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必要了。要麼走人,要麼就按照四百五十兩銀子的價格交易。
經過徐安慶點頭,當鋪掌柜補齊五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和五十兩紋銀,和十幾張田契一併遞到他手中。
當鋪掌柜見他收好票據,錢貨兩清,頓時喜笑顏開。
「余少俠真是爽快人,老夫也不能摳摳搜搜的。這二十六畝良田今年的收成很少,大概只有六千斤大米,一併送給余少俠。」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六千斤大米就算只賣兩文錢一斤,也是十二兩白銀。這些銀子放在太平年歲里,可是尋常農家一大家人七八年的開銷用度。
此間事了,徐安慶準備告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