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發病者
感冒不奇怪,哪怕在同一地點同時爆發也算不了大事。
但是感冒藥和退燒藥都沒有效果,且是在有醫師護士藥物等全部備齊的情況下,這就有點駭人了。
等到發現現有的幾種抗生素也沒有效果后,事情就捅到了陳冕那裡,陳冕目前不但是探索隊隊長,暫時也兼任大樓安保的工作。
陳冕一調查,發現被送到隔壁醫學樓的病人竟然已經達到近二十個之多,立刻就敏感地察覺此感冒可能不是一般感冒,立刻就找尉遲報告此事。
陳冕聲音剛落地,舒展就唰地轉頭看向尉遲部長,尉遲也心感不妙地抬起頭。
兩人目光相撞,舒展即刻道:「部長,你需要立刻接受治療。」
尉遲不是給工作人員添麻煩的人,當即就點頭:「好,交給你。」
舒展想說我不是醫生,您交給我沒用,但就他剛才透視,這感冒病毒的成分構成還真的和地球目前已知的不太一樣,也許還真的需要研究新的抗體。
尉遲說是交給舒展,當然也不是要舒展全程陪同,而是這位老人通過他的人生經驗已經敏感地察覺到這次感冒病毒的不一樣,他需要舒展這位大國寶立刻行動起來。
舒展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當下就跟著陳冕去查看那些病人,並取了血樣等一頭埋入實驗室。
尉遲在去醫學樓的樓上就連下了好幾道命令。
中午,病倒的人更多,本來只是做借口用的封鎖誰也沒想到竟成了真。
攔截關卡那邊的守衛已經全部戴上了強過濾口罩,大學也得到消息,配合軍方以最快時間封鎖校園,讓已經在校的師生都暫時不準離開。
體檢車開進校園操場和空地,學校按照院系開始安排全校師生進行臨時體檢。
老師們都有點緊張,但學生們的緊張度卻不高,很多人都嘻嘻哈哈,互相傳著一些他們自己都不相信的傳言,直到有學生打算上網偷偷說說此事,卻發現他不能上網了。
然後一個又一個學生髮現,所有網路,不管是哪家的,全都斷網。幸好電話還能打出去,但就算這樣,也讓這幫天不怕地不怕的學生仔們真正緊張起來。
有的學生下意識就給家裡打電話,但就在這時,全校所有師生的手機上都收到了一個信息,沒有隨身帶手機的人也不怕,因為每班都有人在傳達與消息上同樣的內容。
「諸位老師和同學,請不要害怕和擔心,斷網只是避免一些師生把不實的事情傳到網路,造成大面積恐慌。也請諸位師生不要立刻打電話給家人與朋友等,先等您的體檢結果出來,只要體檢沒問題,您立刻就能離開校園。而體檢和封閉校園的原因,不是末世來臨,也不是病毒肆掠,只是出現了一個新型的感冒病毒,為了避免大面積傳染,才不得不暫時採取此一行動。注意,本病毒不至死,請大家不要恐慌和亂傳!另外請大家遠離傳染源頭的藥劑實驗大樓二號樓,請不要主動找事,感謝全校師生配合。」
這個通告一發,校園剛剛升起的無限緊張感立刻降低了不少。
再加上通告上說了,只要體檢沒問題就能立刻離開校園,大家也就不是那麼害怕了,只不過體檢抽血的時候一個個都有點戰戰兢兢,就怕自己被傳染上。
但不知是源頭那邊控制得好,還是發現及時,如今已經體檢了三分之一的在校師生,還沒有查出一例感染者。
對於這個結果,不管是哪一方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但還不能全松,在迅速把沒傳染的安全者送出校園區的同時,大家也對後面的結果越發緊張,因為時間過得越久,病毒擴散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一些留學生和外聘老師等對空間門的傳說多少聽了一耳朵,但因為消息封鎖及時,他們只聽到傳言說有大人物穿越了,還有人信誓旦旦地說外星人訪問地球,而外星人的下降地點就在藥劑實驗大樓二號樓那邊。而不等他們去探聽詳實消息,藥劑實驗大樓有病毒泄露的事就覆蓋了所有流言,而今學校還這麼大張旗鼓地做體檢做隔離封鎖,他們也差不多都相信了官方的說法。畢竟比起穿越啊、外星人訪問啊,還是病毒的說法更加切實可靠。何況,病毒泄露也算是大大的醜聞了。
同樣,外面那些關注藥劑實驗大樓被封鎖隔離的某些人,也被這次的感冒病毒給迷惑了。
而這也是尉遲等大佬們需要的效果之一:用一個「醜聞」來掩蓋真正的事實,對絕大多數就喜歡看別人家笑話的地球人還是很好用的。
網路平台等也全都第一時間被監控起來,只要發現空間門、穿越或者病毒泄露等字眼與紫金大學藥劑實驗大樓扯上關係,就會被立刻刪除。所有流言還沒有激起一絲浪花就全都被關小黑屋了。
比起整個校園,藥劑實驗大樓和隔壁的醫學教學樓被隔離得最厲害,大約也就是這個原因,病毒才沒有大肆傳播出去。
留在這個封鎖範圍內的人都十分惶恐,他們許多人都是業界大牛小牛,遇到這種事,他們向來都是被保護被撤離的第一批人,但現在因為他們就在傳染中心,沒人敢讓他們離開,哪怕他們還沒有發病。
同一時間段發病的人太多,新世界部很多人已經得到內部消息,知道目前現有的感冒藥和退燒藥等等對這種新型感冒都沒有效果,於是自然而然的,就有人說出了這次的新型病毒感冒很可能與空間門對面的世界有關,更有人直接點出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的舒展和大黑就是這次傳染病發的罪魁禍首。
「舒教授呢?還有他的狗呢?我們需要對他們做詳細檢查,他們帶來了病毒,也許抗體也在他們身上。我們必須要儘快……」戴著眼鏡的研究員逮住陳冕喊道。他之前給舒展的實驗室打了電話,可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舒展掛了,後面再打就打不通了。
「舒教授正在實驗室化驗這次的病毒成分並尋找克制方法。而且別忘了,舒教授和大黑剛回來,你們就已經對他們做了非常詳盡的檢查。」陳冕戴著口罩打斷叫囂的研究人員。
對方很激動,推了推眼鏡說:「那只是普通檢查,我們並沒有針對性地做詳細分析。你們不能這麼庇護舒教授,我們明白這件事他們也很無辜,但是如果他們身上還有更多我們沒有檢查出來的外星病菌怎麼辦?只說現在傳染開的感冒……天知道這是不是感冒,你們看看你們周圍,已經有多少人倒下了,難道要所有人都被這個病毒困住,等病毒傳遍全華夏甚至全世界,你們才能醒悟嗎?!」
陳冕以前做過維和,見過的各種鬧事的人不要太多,這種場面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好歹對方沒拿槍也沒綁炸彈,更沒有裹挾一幫平民再跟他們對話不是?
陳冕面對這幾名科研人員,十分淡定地說道:「傳染源不是舒教授,目前我們已經控制了傳染源,舒教授和其他藥劑學家、生化學家正在對該源頭進行檢測分析,諸位如有幫忙的心,那就好好待在你們的房間或研究室,有任何身體上的不適一定要告知我們,早發現早治療,這才能讓病好得快。感謝諸位配合!」
「已經發現傳染源了?」帶頭鬧事的眼鏡君愣了一下。
陳冕給予肯定。
眼鏡君用力揮拳,激動地喊:「太好了!」又趕緊問:「傳染源是什麼?需要我幫忙嗎?我是搞基因的,我可以做靶向分析,我能幫上忙。」
「請等通知,如有需要會聯繫您。」陳冕禮貌地婉拒。
對方也不介意,只一個勁地說:「一定要聯繫我,我不怕病毒,我能幫忙。」
陳冕無奈,這位領頭鬧事的眼鏡君他看過資料,對方在國內基因學方面不說數一數二,但他的科研項目和曾發表過的兩篇論文也是受到世界關注的乾貨。而他的老師才是真正的國內基因學大牛,這位對空間門和另一個世界的智慧生物非常感興趣,但因為手頭上一個重要項目沒做完,就先把自己的得意學生派過來了。
只是這位眼鏡君一看就沒什麼心眼,典型的研究型人才,也不知道被誰暗中攛掇跑來當出頭鳥。他剛才嚷嚷要研究舒展,十有**也不是針對舒展,而是真心想要解決這次病毒。
就因為了解這位眼鏡君,陳冕對他才會這麼客氣。
不過……,陳冕掃向眼鏡君身後幾名研究員,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了停。
對方一直在跟著其他人嚷嚷,大家鬧騰他也跟著鬧,大家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陳冕的聯絡器響了。
眼鏡君有了答案,揮揮手表示不耽誤他工作,高高興興回去了。跟他同來的研究員也互相說說笑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走了。
攛掇的人:「……」
「哪位?」陳冕按下通話鍵。
「是我。」舒展快速說道:「聽說你們找到了第一個發病的病人,我要見到他。」
陳冕毫不猶豫:「好,我立刻安排。」
十分鐘后,舒展就在大樓最高層十九樓見到了一個讓他眼熟的人。
哦,舒展出門時還碰到了特意等在門外的汪森濤。
汪森濤看到他,怒氣滿滿地對他吼:「你對我們做了什麼?你真的釋放了感冒病毒?我警告你快點解決,你這是在犯罪!你別以為你……」
大黑:「汪!汪汪汪!」
守在實驗室門外的士兵也立刻隔開汪森濤,不讓他接近舒展。
舒展冷笑:「白痴!你連威脅和玩笑都聽不出來嗎?誰會把病毒放在枕頭下面?你初中化學怎麼上的?還有,不要侮辱我的職業操守,滾開,別擋路。」
汪森濤被守衛士兵非常不客氣地拉開。
舒展帶著大黑上了十九樓,這裡正在改建中,從病人待著的房間來看,這可不像是對待自己人的待遇。
而且病人不止一個,有兩個,兩個人被分別關押,都被關在玻璃房裡。
醫師和護士正在維持兩人的生命,儀器監測著他們的生命數據。
舒展本不想帶著大黑到處跑,但大黑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緊張,死活不肯離開舒展,舒展只好走到哪兒把它帶到哪兒。當然,他沒忘記把大黑進行消毒,大黑每進出他的實驗室一次,他都會消毒一次,包括他自己和他實驗室的研究人員。
其他人知道大黑足夠乾淨,也就默許了大黑在大樓里的通行無阻。
「兩個人?」舒展看到玻璃房內躺在病床上的一男一女,心中感到奇怪。
陳冕點頭,「根據我們調查,女性應該是第一發病者,那名男子是她男友,不一定是第二發病者,但是也許因為他們足夠親密,他發病的速度很快,比外面倒下的那些都快得多。」
「那麼問過他們了嗎?有沒有發現是什麼導致他們發病?」舒展問,同時接過一名醫生遞過來的兩人的檢查報告。
該醫生對舒展笑了笑,「聽說你這次玩得比較大。」
舒展也笑起來,「還行。」
陳冕看向兩人,「兩位認識?」
舒展和醫生一起點頭,舒展先說道:「老朋友了。」
醫生左犴笑道:「我們在學校就認識了,你不知道,這傢伙在學校就特別招人恨,當時他明明是藥劑學院的,可醫學院不少人都恨死他了。」
陳冕好奇:「為什麼?」
左犴哈哈道:「你想,一個旁聽生,除了解剖課,其他專業學科學得都比本專業的學生還好,每次都被教授講師們拿出來當榜樣,你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舒展聳肩,「天才總是招人恨,沒辦法。」
左犴翻了個白眼,「這麼多年下來,你的自戀病更重了。」
舒展:「過獎。」
隨後舒展就逮著左犴,就報告上的數據問了他一些問題。
左犴和舒展說起正事,說著說著就走到儀器那邊,直接就把陳冕給忘了。
陳冕:「……」
直到舒展想起陳冕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轉頭來找他。
陳冕這才有機會把那兩名病患的事情說清楚。
舒展走到女病人的病床前,終於認出了對方,「這是十一樓D3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我記得她姓王。」
「王冉,負責給大黑體檢的原研究員之一。」陳冕補完。
舒展心中一跳。事關大黑……
大黑在病房外沒跟進來,但它歪著腦袋盯著玻璃房裡面,似乎認出了女病人。不過它認人的方式主要還是靠味道,玻璃房房門關著,又有消毒水覆蓋其他氣味,讓它一時不能確定。
王冉燒得臉部通紅,但她還有知覺,並沒有昏迷,看到舒展進來,眼中閃過幾分慌亂,更有幾分仇恨。
舒展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的眼神。
王冉心裡又悔又恨。
她以為男友說帶出大黑血液的事那麼輕鬆,就以為這事肯定萬無一失,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快下定決心。
可誰想到……
昨天傍晚,她帶著東西去找男友,男友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把后蓋拆了,把她帶來的血液毛髮和U盤全都裝到了該筆記本內,再蓋上后蓋。
至少在她看來,那個筆記本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被拆卸過的痕迹。
當時她很不安,男友看出來了,就和她來了一場分別前的抵死纏綿,男友不斷跟她說美好的未來,說等她過一段時間辭職出來,他們就結婚、就去國外。
然後就到了男友該離開的時間,她捨不得分開,就一路把男友送到了關卡處。
當天離開的人都在排隊做檢查,不但得過安檢門,所有電子設備也都得交上去做全格式化處理——裡面的內容允許物主本人事先拷貝出來,只不過拷貝的內容得暫時留在這邊,直到檢查過後確定沒問題,就會把拷貝內容寄給物主;所有紙質材料都不能帶出,包括你的私人日記之類——私人物品在一定期限後會歸還。檢查的人還會再對你宣講一次泄密要承擔的各種法律責任,同時還會提醒所有離開的人,所有人在一年內不準出國,個人信息會被監控,直到保密期結束。
有很多人都來給朋友送行,不止是她。
輪到她男友時,她特別緊張,就怕那台筆記本不能啟動,但那台筆記本的設計顯然把各種因素都考慮進去了,啟動完全沒問題。
眼看男友也過了安檢門,只要等行李檢查完畢,他就能帶著自己的筆記本等安全離開。
可就在這時,陳冕來了,他帶著幾名士兵走到她男友面前,對他說:「我們給了你們很多次機會,可惜你們都沒有珍惜。」
隨即陳冕一揮手,喝令:「把他們抓起來!」
她男友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扣住,她……也一樣。
當時那麼多人看著她和她男友,王冉只覺得天都塌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她男友密謀的事是怎麼泄露的!
再然後,她在審問中突然病發,不久就被送到這裡,還看到了同樣病發的男友。
她搞不懂他們怎麼會一下病得這麼重,更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病情連這些人都不能解決。王冉一度陰晦地想:會不會這就是國家懲罰他們的手段,想要藉此逼迫她男友交代是誰聯繫了他們、收買了他們。
王冉為此破口大罵,又不停哭泣,可這些只能消耗她的體力,讓她的病情更重。
現在,王冉看到了舒展,她又陰謀論了,她脫口說出:「你對我做了什麼?!」
舒展啪地拍了下病歷夾,對陳冕說道:「這是今天第三個對我說這話的人。」
陳冕暗笑:「誰叫你昨天說出那樣的話。」
舒展不爽:「懂的人都知道我在開玩笑。」
陳冕無奈:「這年頭學渣比學霸多多了。」
舒展認真道:「我建議以後公務員考試應該再加上化學。」
陳冕崩潰:「教授,您就給公務員一點活路吧!我們並不打算都到衛生部工作!」
玩笑過後,陳冕跟舒展說了兩人被抓的原因。
舒展皺眉:「他們弄到了大黑的血液和毛髮?」
「對。」
「東西呢?」
陳冕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舒展。
舒展沉默地盯著他。
陳冕受不了了,舉手投降:「給鄭教授他們劫走了,真的!我們總要化驗那筆記本後面藏的是什麼對吧?可鄭教授他們一過來聽說那可能是大黑的血液和毛髮,就衝過來搶走了,是真的搶!我們的士兵都攔不住哇!」
也不敢攔,鄭教授幾個雖然不是七老八十,但也都年歲不小了,這要是不小心推倒了哪個,上面都得心疼死。
舒展冷笑:「你們能那麼準確地抓住王冉兩個,能不知道他們帶走了什麼?別跟我玩這種心眼,上次我們剛回來,你們就已經抽了不少血,難道換個人抽還能不一樣?」
陳冕抬頭看著屋頂,不說話。
舒展磨牙,他有點後悔通知陳冕了,上面大概發現了他們的朋友關係,直接就把陳冕派來當探索隊兼任防務隊的領頭人,這樣有什麼類似這樣的事,就可以把陳冕掏出來扔給他出氣。
陳冕大概也很清楚這點,過了一會兒低下頭,可憐巴巴地瞅著他。
舒展:「……算你欠我一次。」
陳冕立刻原地復活:「行!」反正他欠舒展欠得多了。
「你們怎麼發現的?」旁邊,躺在病床上的王冉突然發聲。她死也要死個明白!
陳冕目光轉到王冉身上,立刻就冷了不止三十度,「工作牌。」
王冉先是沒理解,但舒展隨後的一句話很簡單就破開了秘密。
舒展說:「哦,是不是工作牌里裝了監聽晶元?」
在新世界部成立以前,留下來的每個人就都收到了一個新工作牌,如今幾棟大樓都需要這個新工作牌才能刷開大門。
舒展也收到了兩個,一個給他,一個給大黑,但他用儀器檢測過,兩個工作牌里並沒有多餘功能。
陳冕悄聲告訴他:「你的是特製,不要跟別人說。」
上面知道舒展反感這個,就沒給他配。
而其他科研隊的人,就算檢查出,也不會說什麼,因為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沒習慣的,頂多說一些私密話時把工作牌放到隔離盒內。像這種大型科研項目,不止是華夏,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如此慎重對待。
舒展頓了下,「謝謝。」
陳冕拍拍他的肩膀,「你就是太倔,不夠圓滑。其實……大家都各有應對方法。」
舒展笑了下,沒說什麼。以前,如果有機會參加這樣的項目,他也不介意被二十四小時監聽,但現在……誰讓他真的帶有一些不可靠人的秘密呢,他不想賭自己的小心,也不想賭別人的好心。
舒展轉頭去問王冉問題,問她什麼時候開始察覺身體狀況不對,問她吃過什麼葯,發病前去過什麼地方,接觸過什麼等等。
王冉就像傻了一樣,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工作牌!問題竟然就出在那個小小的工作牌里!
她為什麼會這麼疏忽大意?她為什麼就沒有想到?而她男友那麼精明的人為什麼也沒能注意到?
陳冕當然不會告訴王冉,監聽監控的方法根本就不止一個工作牌,自從一個月前,藥劑大樓內向外傳遞的任何一個文字、任何一個單詞都會被截看截聽。
現在能被新世界部留下來的人,除了他們自願,也有之前一個月的篩查之功。
王冉也算是倒霉,熬過了篩查期,卻敗在了男友和她自己的貪慾之下。
上面本來想著為了不引起外界注意,諸如王冉男友這樣的人,就算和外面有了聯繫,但只要沒有實際做,就默許他們離開。
而像王冉男友一樣被聯繫、或者自己生出不良想法的人並不少,但最後這些人最終因為客觀主觀等各種因素,什麼都沒做就離開了。
只有王冉男友和王冉,真的做了,也撞到了槍口上,最終成了殺雞給猴看的那兩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