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老實交代的花鐵兒
大黑悄悄告訴了舒展，花鐵兒殺死青砂獸的經過。
舒展聽完，什麼都沒問。
他知道花鐵兒對自己施展了異端改造術，但他從不知道花鐵兒的改造方向竟然是把自己變成一支武器。
不，也許這傢伙不僅僅是把自己變成一支武器，而是把自己變成了百變怪人。
現在想想，他身上冒出的金屬翅膀很可能並不是什麼符紋器具，而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換言之，這傢伙的改造術很可能就是把自己金屬化，然後讓自己的身體變成自己想要的各種模樣。
舒展不知道花鐵兒變成這樣要付出多大代價，但是只看蒼狼在接受部分改造術時那份痛苦，他就能想象花鐵兒想要變成現在這樣要吃多少苦頭。
不管是蒼狼，還是其他守字衛或戰字衛，那些被施展了改造術的人，基本都能檢查出他們的改造方向和他們原本應有的符紋能力方向相同，那樣的改造術與其說是改造，不如說是利用一種符紋手術的方式幫助完善了那些人的符紋脈絡，從而幫他們重新激發出符紋能力。
但花鐵兒呢？
他檢查過花鐵兒的身體，不止一次，所以他很清楚花鐵兒的原符紋能力絕不是操控金屬或者把自己金屬化。
那麼完全扭曲自己原先的符紋能力會付出怎樣的代價？舒展只要想想就不寒而慄。
舒展其實了解花鐵兒為什麼要這麼改造自己，無非是想要變強而已。
「你原來的符紋能力是否不屬於武力方面？」舒展冷不丁地問道。
花鐵兒一愣，沒想到舒舒冷靜下來後會突然問他這麼一個問題，這要他如何回答？
看看舒展平靜到近乎冷酷的臉色，花鐵兒決定老實點，還是實話實說好了。
「是。」
「是什麼？」
「是不屬於攻擊方面的能力。具體而言就是類似於一種對危險的直覺，尤其是對我本人的危險和損害。」
花鐵兒偏頭想了想，又補充道：「雖說任何能力都能用於攻擊，但我需要的是更直接、更能在危險時保護我和保護我親人愛人的能力，而不只是警告。為此，當我接觸到異端改造術，我就想著這是我的機會。」
「所以你放棄你原先的能力，生生把自己改造成現在這個樣子？」舒展表情很平靜，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花鐵兒有點怕，小心翼翼又有點炫耀地說：「其實我原來的能力還在，只是我又開闢出一套符紋脈絡。」
舒展點點頭，「那麼如果徹底解決了你身體內的神滅毒素，再對你使用基因修補藥劑，你原先的能力是否會再次激發？而你後天改造的能力是否會消失？」
花鐵兒苦惱：「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以前不懂什麼叫基因，但現在我想異端改造術很可能也是一種對基因的修補改造術，只是利用的是符紋，和地球那邊相比走的是另一條路子。如果我的推測是真，那麼你對我使用基因修補藥劑，確實很有可能把我改造后的基因全部再修正回去。」
舒展彎了彎唇角：「很好。」
花鐵兒大驚失色：「很好？舒舒，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求你說出來！」
「沒心情。」舒展蹲下身，「這東西就是青砂獸了，你把它的血都取了？」
花鐵兒連忙把他收取的青砂獸血都交了出來，「都在這裡，有些流在地上的就浪費了。」
看著滿滿一大罐的青砂獸血，舒展接過來收進空間，「這麼多，足夠了。青砂蟲在哪裡？」
「青砂蟲很小，你可能需要戴上放大鏡尋找。」花鐵兒打起高亮燈。
等舒展把地上掉落的青砂蟲能找到的都收集起來，連同青砂獸的屍體也單獨收進了一個空間儲物手鐲中，就站起道：「我需要一點時間分析和研究，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擾我。」
花鐵兒感到舒展生氣了，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但他可不想就這麼放舒展離開，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把人拉回來。
「舒舒，我要跟你說件事，那隻青砂獸的行為很古怪，我懷疑它並不是隨便跑到這裡，而是特意找到這裡。」八王子殿下很聰明地提起了一個肯定會讓舒展感興趣的新話題。
「哦？」舒展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花鐵兒伸手從舒展口袋裡勾出那枚瓜子型的黑色小石頭，「那隻青砂獸很可能就是被這東西吸引。」
「你確定？」舒展這才想起來他剛才緊張下都忘記把石頭送入空間，而是直接揣進了口袋裡。
「我不確定，我只是懷疑，想要知道答案，我們可以去青砂獸群生活的地盤走一圈，不過那裡太危險了，最好的方法還是回去問問那位大巫。」花鐵兒提到大巫，眼中滿是惱火。他要是知道這塊小石頭會給舒展帶來這麼大的危險，絕不會讓舒展拿著它！
舒展若有所思道：「大巫跟我說過，他認為你能保護我，才把這塊石頭給我，也許他知道這塊石頭的危險？」
「肯定知道！」花鐵兒想要回去找老頭算賬。
「你想回去逼問他？沒用，他說除非我希望他死，否則就別問他關於大山和這塊石頭的任何事情，大概他也想到了我們會遷怒他、進而找他算賬。」舒展從花鐵兒手裡摳回那枚小石頭，繼續說道：「大巫還說我們把這塊石頭帶回大山裡就會知道這塊石頭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與其去逼問他，還不如直接回山谷。」
正好他們出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青砂獸和青砂蟲，如今不管起因如何，實際結果是他們達成了目的。
舒展也不打算一路採藥的慢慢回去了，他打算立刻回去山村。
舒展並不是喜歡探秘尋寶的人，可以說他對藥劑以外的事情都不太感興趣。但他同樣不喜歡這麼多謎題困在心中，這幾天碰到的一連串事情讓他有點火大，而花鐵兒的身體問題，隨他暴露得越多，也讓他越發焦心。
等他把神滅藥劑的解藥研究出來，徹底解決花鐵兒的身體問題，他就回去山谷，把那裡的所有秘密都弄清楚。
「舒舒！」花鐵兒再次拉住舒展。
「叫魂呢？」舒展不耐煩，他急著回去想要分析青砂獸和青砂蟲的血肉成分。
花鐵兒低低說道：「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
舒展：「……你瞞著我什麼了？其實你瞞著我很正常，我也不是什麼事都告訴你。」
花鐵兒一聽這話簡直心驚膽戰，連忙什麼都說了，而且恨不得把自己小時候尿床的次數都一併交代清楚。
「舒舒我發誓我再也不隱瞞你任何事情了，我只是怕你擔心……好吧，我是怕你嘲笑我、看不起我，甚至懼怕我。因為我把自己改造成了一個怪物。」
「嗯，就這樣？」
「不不不，還有！我一個月中會有幾天虛弱期，這你是知道的，造成我虛弱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改造后的新符紋脈絡還是有問題，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可能是我的符紋和改造術還沒有學到家，也可能是神滅藥劑對我的綜合影響，我一直在想辦法解決。不過好在以前我的虛弱期無法控制，且每次使用能力后就會發作。但現在我已經能稍微控制它，讓它一個月只出現幾天。」
「所以你以前一直在裝孫子，就是因為你的改造能力不穩定？」
「是。而且虛弱期我會變異，樣子很可怕。但現在好多了，我只是虛弱而已！」
「還有么？」舒展特別大度地笑著說道：「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誰叫我比你年長那麼多呢？我自然要多多包容你。」
花鐵兒立撲，「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當晚，花鐵兒跟舒展老實交代了很多事情，他怕自己有錯漏，幾乎是從有記憶的兩三歲開始交代，從小往大一點點說。
舒展竟然也耐著性子從頭聽到尾。
大黑更是聽得津津有味，發誓要把花鐵兒的所有黑歷史都記錄下來。
這兩人一狗完全忘了逃走的蒼狼等人。
蒼狼在安全地點等得心焦，最後終於忍不住對阿火幾人道：「我回去看看，你們不要亂走，我很快就回來。」
沒等阿火幾人同意，蒼狼就瞬移回到了營地，當他看到正在說話的舒展和花鐵兒時，一口氣長長吐出。
正在交代自己在王城多受歡迎的花鐵兒第一個看到了蒼狼。
舒展也有所感覺，回頭。
蒼狼對他們點點頭，沒過來。只要舒展安全，他就什麼擔心都沒了。
舒展戳戳花鐵兒的胸膛，「後面的事等以後繼續。」
花鐵兒狂點頭。
舒展一頓，「除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活經歷，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瞞著我？」
花鐵兒心想還真有一個，「還有一個秘密，不過現在還不能說。」
舒展：「……」
花鐵兒忙道：「等我成年後，我就能跟你說了。不不不，說錯，只要你跟我成婚，跟我去我母親族地一趟，就能跟你說，我所有的事情你都能知道。」
花鐵兒怕舒展誤會，又連連描補：「我不是說你現在不能知道我的所有事情，而是那個秘密關係到我的母族，我曾發過誓決不能泄露這個秘密，除非這個人是我的伴侶，而且是共享生命契約的伴侶。」
花鐵兒看舒展沒反應，又可憐巴巴地說：「舒舒，你願意做我共享生命契約的伴侶對么？」
舒展深吸氣：「一輩子太長，我需要考慮考慮。」
面對比自己年長的強勢愛人，花鐵兒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乖乖等待……才怪！
他一定會讓舒舒同意和他結為共享生命契約的唯一伴侶噠，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