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精力藥劑的源頭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口，就如決堤之河，小塔索性把藥劑之母與山谷試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藥劑之母看情人們都死在小塔手上，雖然情人們欺騙了她，但愛情的奇怪心理，讓小草不但沒有感激小塔，反而因此恨上小塔，從此和小塔的關係變得緊張又尷尬。
但藥劑之母又捨不得離開小塔，小塔也無法獨自離開藥劑之母，頂多不再教授她新的藥劑知識。
結果藥劑之母看小塔不肯教授她新的知識，怨恨更深，就開始暗中謀划真正契約小塔的事。
而藥劑之母的情人們地位都不低，突然失蹤，引得他們部落的人來找，藥劑之母無法解釋，只好躲避，而且那次符紋攻擊，讓她的精神力受損極大，她亦不想讓人知道她已經無法製作藥劑。這也就是傳說中藥劑之母避世的傳說。
藥劑之母不想死，就再次懇求小塔救命。
小塔讓她給自己建造一座聖殿供奉它，藥劑之母同意，花了十年時間，集結大量人力財力建造了一座聖殿。
舒展不解：「你為什麼要特地搞個聖殿？」
小塔理所當然地說：「我這麼偉大，相當於幫助天柱星的土著們確立了藥劑學知識體系，難道我不能當個神被人崇拜玩玩嗎？」
舒展失笑，以小塔的功績，當個神還真沒什麼問題。
但小塔不想當藥劑神，他想當空間神。
小塔按照約定給了藥劑之母一個修復精神力的配方，但藥劑之母那時已經無法製作藥劑，就收了幾個人幫她製作，而藥劑之母因為情人背叛又死亡，加上自己不能再製作藥劑，心理出現問題，在那幾個藥劑師幫她製作好藥劑后，她一恢復就把那幾個藥劑師給殺了。
「後來呢？」花鐵兒沒骨頭一樣靠在舒展身上，深刻表達出絲毫不想和愛人分離的心情。
小塔幽幽地嘆了口氣，「有人突然找到小草，說是要和她做一個交易。」
「你怎麼知道有人找藥劑之母做交易？」舒展抓住這個漏洞。
小塔冷笑：「我又不是傻子，知道有人要打我的主意，我還不提防。小草一直以為她只要不把我帶在身邊，我就無法知道她的事情，但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小時候答應做我奴僕的時候，我就和她建立了精神聯繫，只是以我為主。小草的精神力又怎麼能比得上我，她只要還在這個星球上，我就能知道所有她的事情。」
舒展，「好吧，那麼藥劑之母和誰，做了什麼交易？」
小塔告訴兩人：「有人帶來一種特殊生物，請求小草製作藥劑救活它。而作為交換，對方會給小草一個真正的符紋大師製作的契約符紋。小草為此研究了很久，但小草學習還算刻苦，可搞研發還是差了一些。她怎麼都救不活那個特殊生物，最後還是找到了我，她還故意欺騙我說是無意間發現的特殊生物，覺得很有意思，希望我能救活其，然後再看這種生物能不能作為藥材使用云云。」
花鐵兒：「你幫了她？」
「嗯。」小塔說：「我對那個特殊生物也很感興趣，那東西確實快死了，可又拖著一口氣，生命力異常頑強。等我實際接觸到那特殊生物，經過研究，我發現那生物很可能不是天柱星的本土生物。因為那生物體內有不同於天柱星的構成成分，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同，讓那生物不能適應天柱星的環境，瀕臨死亡。」
舒展心臟突地一跳，「那生物是什麼？外形長什麼樣？」
小塔直接把記憶分享給舒展。
舒展閉眼細看，看到了一隻上半身像海牛，下半身有著巨大腹部的怪物，而它的身體四周還有無數的腳，面部有四根長短不一的觸角伸出，整體顏色發青黑。
「什麼樣？」花鐵兒也很好奇。
舒展用言語形容。
花鐵兒回憶，「聽你的描述，我也沒見過這樣的怪物。」
說完花鐵兒用一種羨慕妒忌恨的目光瞅著舒展。
舒展不明白，「幹嘛這樣看我？」
花鐵兒：「我也要和你進行精神契約，你和大黑還有小塔都能用精神直接交流，如果你們失散還能彼此找到，可我一旦和你失散，想要找到你就會很難很難。」
舒展聽出了花鐵兒的焦躁和不安，他沒想到這位自信到幾乎自大的八王子殿下竟然也會不安。
「要怎麼契約？有伴侶契約嗎？」舒展倒無所謂和花鐵兒進行精神契約，只要不妨礙他就行。
花鐵兒精神一振，「有！你願意和我締結伴侶契約嗎？」
舒展笑道：「只要你不在我腦袋裡吵我。」
花鐵兒激動壞了，但他想到一個問題，又蔫了，「現在還不行，必須等到我成年，而且必須回去我母族族地，我們才能進行正式的伴侶契約。」
「為什麼？」舒展以為這種契約會很簡單。
花鐵兒沒有詳說，只說：「我希望和你締結真正的、永恆的伴侶契約，而我們想要得到這份契約，必須得到祖靈的祝福。」
舒展笑：「沒想到你還挺迷信。」
花鐵兒搖頭，咬著舒展的耳朵悄聲說：「這不是迷信，是一種傳承的精神力量，對我、對我的伴侶都很重要，我們必須回去族地。」
舒展對花鐵兒的母族也很感興趣，聞言只點頭道：「好。」
花鐵兒開心了，決定再忍耐一段時間，並決定這段時間都看好他的舒舒。
話題繼續，舒展看完那怪物的全貌后，注意到一點：「這種生物體型似乎並不大。」
「是不大，只有你的巴掌心大。」小塔正色道：「我對它做了一些研究，發現它的體質非常特殊，而且它的體液能作為刺激精神力的藥材。」
舒展突然問：「那生物是否能生育？」
小塔一愣，「你怎麼知道？我也是後來才發現這生物雌雄同體，可以自體受精產卵。」
舒展抬眼問：「你知道精力藥劑嗎？」
花鐵兒眼眸一動。
小塔聽到精力藥劑的名字，並沒有什麼特殊反應，「知道啊，我聽那些藥劑師提到過，我還從他們手中得到過這種藥劑，並分析過藥性。」
舒展來了精神，「你的分析結果是什麼？」
小塔不屑道：「那就是一種精神力毒品，初始會對修復精神力非常有效，但服用的次數多了，不但會形成強烈的依賴性，最糟糕的是還很有可能受人控制。」
「你發現那藥劑的問題了？」
「當然！我又不是那些白痴藥劑師。」
「那你知道精力藥劑的原材料是什麼嗎？」
「是什麼？我只分析出來其中有一種主藥材似乎不是天柱星的東西，但我也從沒有見過。」
「你真的從沒有見過？」舒展提醒它：「那特殊生物可以生育，它生育出來的卵和破卵后的生物，你看見過嗎？」
小塔驚訝：「你不會想說精力藥劑的主藥材就是那特殊生物的卵吧？沒有，我沒看過它的卵，更沒看過卵孵化后的生物，我只負責救活它，但它活了以後又做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花鐵兒的手掌在舒展的後背輕輕摩擦了幾下。
舒展一頓，又問：「你用了什麼方法救活了它？」
小塔得意道：「那生物因為不適應環境才會無法自愈，我想救活它，當然就是想辦法讓它適應天柱星的環境，我用藥劑幫它調和了體內非天柱星成分，相當於改變了它一部分基因。」
舒展和花鐵兒一起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小塔。
小塔被看麻了，跳起來問：「你們幹嘛這麼看我？」
花鐵兒幽幽嘆息，「感謝你給我們天柱星增加了一個新型生物。」
小塔總覺得這不像是什麼好話，它反應也快，結合舒展剛才的話，它明白了：「你們真的認為精力藥劑的主藥材就是那生物的卵？」
舒展反問：「你分析時沒發現那主藥材是活物嗎？」
小塔愣住，隨後就不爽地道：「我又不是真正的藥劑師，我能分析出主藥材不是天柱星的本土物就算很不錯了。」
舒展好奇：「你都是靠什麼做分析？經驗嗎？」
小塔脫口道：「當然不是！我有智……喂，你別想挖我的老底！」
舒展笑，「我不需要挖你的老底，你別忘了你現在本體已經和我融合，我想看自己空間里有些什麼東西還是很簡單的。」
小塔悻悻地道：「我以前不是吞了一個我們那兒的藥劑師嘛，我有空間，自然順便也把他的東西都給收了。我們那裡分析藥劑用智腦分析儀，很方便快捷。」
舒展下意識去掃看自己的空間。
他的空間和小塔空間融合后，他還沒有來得及去仔細查看這個新空間，只朦朧的知道非常大。
當舒展帶著目的尋找某物時，非常方便的，小塔口中的智腦分析儀就自己浮起，讓舒展注意到它。
舒展想著智腦兩個字，有點想回地球了，但他還有一些問題要問小塔，就按捺下來繼續詢問。
小塔接著告訴舒展，它救活了那個非天柱星生物后，小草就真的以此換到了一個強大的契約符紋。
在小草再次企圖強制契約它時，小塔反擊了，可是它最終還是不忍心殺死小草，給小草留了一條命。
但小草經此重創，心理更加扭曲，她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就說自己要死了，要把自己的傳承傳下去，但她不想隨便傳給一個不懂藥劑學的人，就跟小塔商量，能否通過小塔來給她的傳承者設定關卡，通關者就可以得到她的傳承。
舒展抬起手，「等等，這位藥劑之母三番兩次害你，你怎麼還願意幫她？」
小塔嗤聲道：「我才不是在幫她，我是在幫我自己。實話跟你說吧，我發現我吞噬的精神力或者說靈魂越多，我本身就會越強大。小草說要通過我來選擇傳承人，而沒能成功過關的人都能成為我的食物。我又發現這裡的人，精神力強大的一般都是藥劑師和符紋師，而我想要得到這兩者，小草的招傳人借口正好好用。」
「藥劑之母早就死了，可她的傳承傳聞卻經常出現，而出現的原因就是你在找……食物？」舒展之前就知道自己契約了一個小惡棍，現在更是發現這個惡棍真的很沒人性，不過小塔也不是人就是。
小塔：「哼哼。」
舒展按住額頭，心想幸好自己收了這個小惡棍，否則天柱星還不知道要死多少藥劑師。
「我還有兩個問題，藥劑之母的死因，還有就是那些領路人是否受到了你的誘惑？」
小塔沉默了一會兒，「小草在第二次攻擊我時，精神力受傷更重，她離開我后再回來，精神力看似恢復，實際上出了大問題，而且她說要找傳承人，但我卻在不久后發現小草會的很多獨家藥劑都在外面出現了，這說明小草已經把她的藥劑傳承傳了出去。但小草這個人……在藥劑上非常自私，絕不會輕易把自己立命的根本教給別人，她想通過我選擇傳承人，其實就有點對天下藥劑師和有藥劑天賦的人進行報復的意思。另外，我當時就懷疑小草在離開我的那段時間很可能被人控制了，等她發狂死了以後，我解剖她的屍體，發現她的精神力已經全部消失，身體內部更是千瘡百孔，整個身體就像是被什麼吸幹了。」
「精力藥劑？」舒展道。
小塔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確實有看到小草服用藥劑，但那時我懶得多管她，直到我發現她越來越癲狂，整個人成天胡思亂想，一天到晚都以為我要吃掉她，然後還說什麼她每天都能感受到我在吸食她的精神力，我否認，但她不相信。後來有一天她狂喊著頭痛，抱著腦袋滾來滾去，沒一會兒就死了。」
舒展和花鐵兒互看。
舒展皺眉深思，「精力藥劑真正出現的時間並不久，但這並不能說它以前沒有出現過，會不會第一版精力藥劑就和藥劑之母有關？但初始的精力藥劑有大量缺點，所以才拖延了很久沒有出世。」
「還有一種可能。」花鐵兒出聲：「我記得你說過生物會根據環境改變基因對吧？那麼，你說的那個怪物會不會也在不斷適應天柱星的環境，不斷修正自己的基因？直到它產下的卵可以起到現在精力藥劑主葯的作用？」
舒展和小塔異口同聲道：「很有可能。」
舒展立刻問小塔：「你還記得那生物是誰帶來的嗎？你知不知道它現在有可能在哪裡？」
小塔扭扭身體：「我當時並沒怎麼注意，我只記得那個人應該是天柱星土著，但穿著打扮很像是一族大巫。小草也沒告訴我那生物的來歷。」
「像大巫？你還記得那大巫的打扮是什麼樣子？比如他臉上有沒有花紋，脖子上戴的項鏈什麼樣，身上有沒有什麼圖紋？有沒有拿權杖之類？」花鐵兒就問得詳細多了。
小塔努力回憶：「那大巫年紀不算特別老，大約四五十吧，皮膚很黑，像是很久沒洗澡，腰間圍著皮裙，脖子上戴著大串的項鏈，他沒有權杖，但有一根探路的木棍。對了，他好像瞎了一隻眼睛，他有一隻眼睛眼眸是白色的。」
「皮裙是什麼動物的皮？」花鐵兒問得更詳細。
小塔：「不知道，是一種黑底黃紋的皮。」
花鐵兒：「那項鏈呢？說得越詳細越好。」
小塔只好深挖自己的記憶：「有羽毛吧，還有很多牙齒和漂亮的石頭，羽毛是……，牙齒是……」
「圖紋呢？他身上或木棍上有圖紋嗎？」花鐵兒繼續追問。
小塔一邊想一邊說。
舒展看花鐵兒在那兒思索，等了一會兒才問他：「有沒有想到什麼？」
花鐵兒不太確定地說：「時間太久遠了，大巫的打扮和傳承也在不斷變化，而會佩戴羽毛、牙齒、石頭三物為一體項鏈的部族也不少，我需要再想一想。」
舒展讓小塔儘力回憶，如果想到什麼就告訴他們。
小塔勉強同意，「至於你說的帶路人，對，他們是中了我的毒藥劑，這種藥劑可以讓我把一些命令灌入他們的腦海，讓他們以為這是自己的想法，他們會為此執行我的命令，但表面看又一切正常。」
「怎麼解開這種毒藥？」
「完成我的命令就可以。」
「我要解藥。」舒展口氣嚴厲。
「切，給你給你都給你！」小塔氣得砸出一堆藥瓶子。
舒展也不介意，把這些藥瓶子全都收起來。
他記得他之前在谷口也看見了他們的帶路人藍貝，藍貝本心是想幫助他們，原沒有害人之心，更何況他是受到藥劑影響，舒展想到那位可憐的會長父親，想著能幫藍貝一把就幫他一把。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剛才就說只有兩個問題！」小塔跳起來。
舒展耍無賴，「這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明白你為什麼要找藥劑師進入你的本體，但為什麼還要設置關卡？為什麼不在他們一進來時就吞吃他們？」
小塔一聽是這個問題，竟然鬆了口氣似的，鼓脹著塔身回答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天天待在一個地方無聊死了，餵飽肚子的同時為什麼不能順便娛樂自己一番？反正那些人也逃不出去。再說我讓他們得到一些好處，再放幾個人出去，這樣才有源源不斷的藥劑師被誘惑進來嘛。」
舒展等小塔回答完這個問題，就把小塔強行收回了自己的量子空間，還把對方的意識給屏蔽了。
大黑嘿嘿地笑，它在爸爸心中的地位果然是不可動搖噠！
花鐵兒拉起舒展，似隨意說道：「你要小心那個小塔，那小東西又壞又狡猾，它肯定還瞞了不少事情。比如它沒說塔尖的事，也沒提為什麼藥劑之母死亡后，它就沒再找別人，以及為什麼沒有再離開過它的聖殿。」
「我知道。」所以他才屏蔽了對方意識，讓對方只能待在小黑屋裡。
花鐵兒建議：「你最好把它的記憶徹底搜索一遍。」
舒展搖頭：「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建立過精神契約，如果對契約體進行記憶搜索，很可能會形成精神共鳴，那樣很容易讓我精貴的大腦塞滿一堆垃圾，還有可能影響我本身的記憶。」
花鐵兒一聽這話，就再也不想舒展去搜索小塔的記憶了。
不過還好舒展契約了小塔，小塔至少無法對舒展使壞。
舒展和小塔溝通完，又拉過大黑，但他對大黑就溫柔多了，撫摸著它的背脊問：「小塔說的那個生命寶石是怎麼回事？」
大黑立刻立起身體，汪汪汪地開始跟舒展進行精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