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游水先溺水
有了第一次，後面就不怎麼怕了，蕭天羽很快就進入瘋狂的練習階段。反正感覺到疲乏無力的時候，就搬運真氣運轉一圈，力氣很快就能恢復。
「天羽哥，這些游水的姿勢和動作相比武功招式，那是簡單多了。等一會我就教你怎樣在水中憋氣得更久，明天我們就可以進入水底進行修鍊了！」蕭華讓蕭天羽往返遊了數十次之後，就準備完結這最初的階段。
至於另外三人學得怎麼樣，他們不吭聲，蕭華自然也懶得問。
韓樂看到蕭華從深水區游到淺水區域，就這樣準備上岸，急忙拉住蕭天羽，臉上焦急的表情和期盼的眼神組合起來，意思非常明顯。
「阿華，游水就這麼結束了？他們……」蕭天羽有些遲疑的喊住蕭華，見蕭華神色不解的望著自己，難免心中腹誹不已：「都這個時候了，你們竟然還放不下面子，還要我來幫你們求阿華？」
「天羽哥你說什麼？什麼他們？這裡還有人要學游水？奇怪了……我怎麼沒聽到有人向我請教？」蕭華性子本來就倔，只是看在韓館主的面子和承諾上，才勉為其難的教他們游水。但是他們如果不主動詢問，他也是絕對不會去理睬。
此刻，感應到蕭天羽和韓樂之間有細微的真氣波動，蕭華知道他倆在暗中交流。接著見蕭天羽準備替他們三個求情，蕭華倒也沒有直接回絕，但說出來的話也極為難聽。
就近的韓樂聽到這話，臉色非常難堪。因為他知道，剛才蕭華已經盡心儘力的教了所有游水的動作，自己只是在一旁看著，都學了三四成。但是因為自己心存芥蒂，所以才不願開口詢問。
萬中流和韓纖纖在遠處也是神色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蕭華的話。
對於蕭華，萬中流是不願意承認現實，覺得自己不過是暫時落後，遲早都要把第一奪回來，所以現在絕不能屈尊妥協。
而韓纖纖的心情更是複雜，一方面是以前和韓樂取笑蕭華慣了，並且從來就沒有瞧得起過蕭華，所以師尊突然讓她去向蕭華討教，令她心中感到極為失落。另一方面是自己身在河裡，濕漉漉的衣服裹貼身體，實在是羞於見人，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蕭華靠近和碰到。
但兩人和韓樂一樣，都心中焦急異常。因為一旦蕭天羽先學會游水和憋氣潛入水底去練功，那他們就白白浪費很多時間。搞不好兩三個月後，不要說追不上蕭華，恐怕蕭天羽都會和他們拉開一大截距離！
「阿華，大家都是……」蕭天羽還想多說兩句，但卻被蕭華猛然瞪過來的眼神給制止了。
「天羽哥，你第一次長時間泡在水裡，還是先出來休息一下，免得皮膚被河水泡壞。像我這種經常出入水中的體質，已經習慣了長時間浸泡，你現在先不要學我。」蕭華轉移了話題，自己抬腳漸漸的就要走上岸邊河灘。
蕭天羽見此，只能無奈的傳音給韓樂：「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然後從韓樂身旁淌水過去，也走上了河灘。
一時間，這片河灘上除了水波起伏的聲音，就再沒有別的異響，變得非常冷清。
見蕭華盤坐在河灘碎石上，閉目搬運真氣，蕭天羽故作輕鬆地走到同樣上岸來的萬中流身旁，傳音問道：「中流，你到底行不行啊？昨晚不是商量好了，不管遇到什麼麻煩都能克服？怎麼今天第一件事情就不敢面對？！」
「你學得怎麼樣？如果已經會了，晚上教我！」萬中流鬱悶的朝著河面不停扔出扁圓的石塊，在河面上飄出十餘丈遠，留下一道轉瞬就被波浪吞噬的軌跡。
「我現在還是自身難保，等我熟練了再說。」蕭天羽胡亂的坐在碎石上，衣服在真氣噴發和日星光芒共同作用下，已經快要幹了。見萬中流還是一身濕漉漉的，蕭天羽催促道：「你最好先把衣服弄乾，別頭幾天什麼都沒練好，先染上一身病。」
萬中流聽到這話，不知怎的突然起身踏腳，身形又沖入了河中！破水聲音響起的同時，也傳來萬中流十分狂妄的話語：「不就是游水嗎？我就不信我不能自己學會！」
「中流，你回來！」蕭天羽神色大驚，急忙追了過去。
韓樂見蕭天羽朝萬中流衝去，回身又見韓纖纖正躲躲閃閃的繞到一塊半人高的白石後面，也就放下心來。正準備運功弄乾衣服，不想才剛剛開始，就聽到蕭天羽和萬中流在遠處大喊大叫。等他見到兩人竟然都不要命似的撲進水中的時候，嚇得急忙起身，準備喊蕭華相救。
「蕭……」雖然很想借這個機會拉進和蕭華的關係，但是話到嘴邊，韓樂又喊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蕭華根本就無動於衷的在繼續修鍊，而且臉色也非常平淡，完全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已經沖入水中的萬中流倒也不傻，提前就將真氣外放，護住周身。雖然還不能像護身氣罩那樣擠開水流，但也能減輕他的阻力，不至於讓他東倒西歪，或者隨波逐流。
蕭天羽追過來的時候，本來還想划水前進，但是見到萬中流直接運功沿著河底走下去，也急忙採取同樣的辦法。
「天羽哥，萬中流是個十足的蠢貨，你不用跟他學啊……」蕭華雖然沒有張開眼睛查看，但是卻能清晰地感應到兩人的舉動。本以為蕭天羽怎麼也要趁機多劃幾次水，不想結果完全出乎蕭華的意料。
覺得衣服差不多已經恢復乾燥的韓纖纖這時從石塊那邊探頭望去，見到從岸邊到河中三五丈距離內，河面上不停地咕咕翻動著猶如從泉眼中冒出的水泡，神色頓時變得驚慌失措。起身看到蕭華還是無動於衷的盤膝閉目，不禁焦急的喊道：「蕭華，你怎麼還不去救他們兩個！」
「要想學會游水，首先得不怕水，之後才能像在陸地上一樣來去自如。」蕭華不慌不忙的收功起身，朝韓纖纖看了一眼，踱步來到水陸交接的邊緣處，打量著不斷冒出的氣泡。
「可是他倆都不會水，難道非要他倆都溺水昏過去？你這樣做也未免太過無情了吧！」韓纖纖拉著韓樂走了過來，見蕭華非常淡定，心中倒也不再慌張。只是看著蕭華袖手旁觀的樣子，韓纖纖感到非常不岔，口中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客氣。
韓樂見韓纖纖如此態度，心中有些忐忑，趕緊示意韓纖纖不要太過分，同時也開口道：「蕭華，難道要想學會游水，就必須沖入水中，直到溺水昏迷？」
「如果想要快速學會游水，這還真是最有效的辦法。」韓樂率先開口，蕭華也沒有刻意迴避，隨口做出回答，只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原來如此，反正我剛才也差點溺水，應該也差不多，哈哈——」韓樂臉上的笑容非常僵硬，但心中倒是很滿意蕭華的反應。因為他也知道自己和蕭華之間關係實在是太過惡劣，而且主要還是自己的過錯。雖然不認為這種惡劣的關係在短時間內能得到改善，但他還是希望不要再繼續惡化下去。
韓纖纖可不管蕭華和韓樂之間的詭異氣氛，一直盯著河面，這時突然驚叫起來：「蕭華，快點看，那是不是萬中流和天羽哥？！快點去救他們！」
「阿華，我撐不住了……」波浪起伏中，五六丈外的波濤里，蕭天羽拖著萬中流浮出水面。然後奮力抬頭，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蕭華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的抬步涉水，同時還大聲喊道：「天羽哥，注意呼吸，手臂划水，雙腳踩水，不要慌不要亂！也不要亂動真氣，先用肉身力量穩住身形！」
「樂哥，蕭華他難道沒有用真氣就能做到踩水前進？」韓纖纖見蕭華走在水面上，連小腿都沒有全部沒入水中，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應該用了真氣吧，不過感覺好像是將真氣控制到了極為精妙的地步，否則會像萬中流和蕭天羽那樣，只會排水冒泡。」韓樂也看不出所以然，只是略微感應到蕭華腳下有真氣波動，但是被波浪阻隔，又不太明顯。
就這麼一會兒，蕭華已經趕上了隨波飄流的蕭天羽和萬中流。
「天羽哥你自己游回來，我先帶他回岸邊。」蕭華一腳將肚子鼓脹，溺水昏迷的萬中流踢起，令其在空中噴出一大口河水。然後又伸臂接了下來，將其扛在肩上，徑直踩水回到岸邊。
空出一隻手的蕭天羽很想直接以真氣排水，推著自己往回走。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是為了變得更強，如果連游水這種小事都要用真氣幫助，那也太無用了。
於是，蕭天羽按照蕭華的話，身體先是放鬆般的漂浮在水面上。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以雙臂划水，同時水中的雙腳蹬水導流，並且速度由慢變快，令身體不斷的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