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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平手也是贏

  演武台上風聲呼嘯,蕭華雖然沒有像公西雪那樣全速移形換位,但每次踏步的瞬間,也是破風而動。 

  蕭華之所以這樣做,不僅僅是讓自己能夠在間不容髮的時候安然避開,更是為了給公西雪造成風力阻礙,並逐漸降低其速度。 

  公西雪則不管風聲大作帶來的阻滯,仍然全速而為。只是數息下來,見蕭華竟然能每次都湊巧似的避開自己,這令原本計劃以絕對速度擊敗蕭華的公西雪感到有點放不下臉。 

  畢竟自己剛才那幾句話,贏得了大家的嘆服,所以公西雪希望能夠在不動用招式的情況下,僅以身法就將蕭華逼退到演武台下面。 

  轉眼又是三四息過去,兩人在徑長不過六丈的演武台上輾轉騰挪,差不多已經知道雙方之間根本無法以這種方式決出勝負。 

  「蕭兄,沒想到你才剛剛踏入後天七層境,就能有如此速度!而且這身法,實在是極為巧妙,莫非蕭兄你已將這身法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公西雪驟然駐身,帶起一股迅疾的旋風,不顧眾人的驚訝,當面稱讚。 

  「公西兄過獎了,我這並不是什麼身法。」蕭華從容站定,他剛才的確是僅憑速度來躲避,根本沒有施展他自己創出來的身法。 

  能有這樣的效果,主要是公西雪的速度雖然可以比擬已經穩固後天九層境的武修,但蕭華的速度也同樣達到了這個層次。再加上蕭華的感應力極強,所以能夠在不施展身法的情況下,依然可以遊刃有餘的做出閃避動作。 

  公西雪還以為蕭華在有意隱瞞,當即笑道:「哈哈哈——既然剛才的攻擊還不足以讓你施展身法,那就全力一戰吧!」 

  話音回蕩,公西雪滑步暴進,右拳轟然貫出。 

  蕭華亦是幾乎同時曲臂揮拳,雙腳震地之聲沛然作響。 

  「砰——!」裹挾著真氣的雙拳半空相遇,拳勁瞬間迸發,激蕩出咆哮奔騰的風力激流。 

  兩人身形劇震,迅速卸勁的時候,拳肘膝蓋頻繁擊出,近身對戰。在短短的數息時間內,爆出密集的交擊震響,看得演武台周圍的眾人嘖嘖驚嘆。 

  那些原本覺得自己可以輕易戰勝蕭華的選手見到這一幕,慶幸自己沒有貿然衝上去挑戰,否則絕對撐不過十招! 

  「痛快!你這傢伙果然和我一樣,都修鍊了煉體功法!我修鍊的是《玉石功》,你呢?」之前見到蕭華的皮膚顏色和自己相差不大,公西雪就猜測蕭華修鍊了和《玉石功》類似的功法。此刻與蕭華正面交手之後,感覺到對方的力道完全不弱於自己,公西雪興奮之餘,只覺找到了真正對手,嘴裡詢問的同時,攻擊半點沒有落下。 

  「《玉石功》?難怪肌膚白如玉!不過我真的沒練什麼煉體功法,只是一直在河底修鍊而已!」獵獵風聲中,蕭華高聲回應,暗覺公西雪半點不弱於自己,非常適合作為修鍊的對手。 

  演武台周圍,狂風帶著勁力餘波橫掃而過,蕭天羽他們聽到兩人的對話,都放心了很多。其他會武選手也漸漸平復心境的起伏,開始認真觀戰,希望能夠從中學到些東西。 

  只是和另外八座演武台上都是六七層境的選手對戰相比,兩人的交手靜實在太大。在圍觀的眾人看來,兩人此時的速度和力量,已經完全不下於尋常的後天九層境武修! 

  因而,在兩人進入酣戰狀態之後,演武台這邊也匯聚了更多的會武選手。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蕭兄,既然你我的速度,力量,防禦都不相上下,不如換個比法!」上千次拳掌對轟,公西雪基本上已經確定蕭華和自己一樣,將肉身練到了後天九層境。 

  蕭華正覺爽快之極,欣然應允:「好,公西兄你說怎麼比?」 

  「自然就是功法造詣了!」公西雪暴退開去,忽然弓步壓掌,擺出起手式,並自信的笑道:「肉身和真氣,只是力量而已。我們武修,只有掌握了這些力量,並如臂指使的對其操控,才算是合格的武修,不知蕭兄以為如何?」 

  公西雪說得這麼委婉,蕭華會心一笑,抬腳猛踏檯面,擺出九步拳的第一式,略為謙虛的回應:「如果公西兄已經做到真氣入微,那我可真不是對手!」 

  「你我不過十八歲,能把功法練到登峰造極,已經極為不容易。要想同時把真氣控制到入微境界,還是再過兩年吧——」公西雪非常坦誠,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不到真氣入微是件丟人的事。 

  當然也沒人會認為這是丟人的事情,更何況公西雪的話中明顯充滿了信心,說不定兩年之後,他真的能夠做到! 

  「這九十九號竟能跟公西大哥戰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他多大了,如果和公西大哥一樣,那將來必定是公西大哥的勁敵!」陸續有人擠到一號演武台附近,蕭天羽他們身旁不遠處突然有人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嘆道。 

  「連武元空都承認公西大哥是十八歲這個年齡里的最強選手,怎麼又冒出了這個人?」聲音還是從那個方位傳來,聽這意思,似乎說話之人和公西雪很熟悉。 

  「厲害,這是什麼掌法?竟然擋住了《玉皇掌》!看樣子還能和公西大哥過上幾招!」尖銳的語氣中彌散著強烈的驚訝和濃濃的不爽,似乎覺得蕭華這個後天七層境強者根本沒資格和公西雪相提並論。 

  ………… 

  五六人說個不停,對台上的蕭華指指點點,完全沒有任何顧忌。 

  蕭天羽他們聽到這些面孔陌生的選手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正面認可蕭華,蕭天羽當即就哼道:「同樣都是登峰造極的掌法,當然難分伯仲。不過蕭華才是後天七層境,而公西雪卻已經是後天八層境,誰強誰弱,豈不是很清楚?!」 

  「就是,這什麼《玉皇掌》就算威力再強橫,也絕無可能突破密布如牆的《天羅掌》!」韓樂亦是橫眉瞪眼,毫不客氣的回敬旁邊說話的那幾個人。 

  「嗯?你們幾個是哪裡來的?區區後天六層境,廢物而已!」聽到有人反駁,那幾人立刻擠了過來,夾在中間觀戰的會武選手也趕緊讓路,不想惹上麻煩。 

  萬中流見來人氣勢洶洶,神色極為倨傲,當即陰著臉迎面喝問:「你說誰是廢物?」 

  「剛才你們說他叫什麼?笑話?什麼破名字?我看他也就是個笑話!」這幾人面色不屑的打量了蕭天羽他們幾眼,不僅對萬中流的話沒有理會,反而當中還有人故意用濃重的口音取笑蕭華的名字。 

  附近眾人聽到這話,都哄然大笑,看向蕭天羽他們四人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戲謔。 

  「安靜!不要影響到對戰的選手!」鎮台武師在內圈繞著演武台走來走去,以防對戰選手出現不測。此時轉到這邊來,聽到喧鬧聲太大,極不耐煩的暗喝一聲。 

  被鎮台武師呵斥,眾人神情一凜,不敢再大聲喧嘩。 

  不過爭論中心的蕭華卻在台上把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刻語氣冰冷的對公西雪問道:「公西兄,你可認識那幾人?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等會要出手教訓拿我名字取笑的那個人!」 

  「蕭兄,他們是我同一鎮的人,無意的開個玩笑,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公西雪察言觀色,見蕭華臉色不善,暗覺糟糕。只是說出這番話來,公西雪心裡也沒底,畢竟剛才的話說得太過。將心比心之下,換做他也決不允許有人拿他的名字來當談資,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行! 

  「既然和公西兄是同鎮的選手,我就給公西兄一個面子,讓他自己當眾跟我道歉!」只因對公西雪印象不錯,蕭華總算沒有立即翻臉,不過也提出了條件。 

  兩人在台上掌力交擊,話音隨著掌勁餘波清晰的傳到周圍眾人的耳中,剛才取笑蕭華名字的那人頓時臉色陡變。 

  公西雪見蕭華只是稍稍退讓了一點,實際上仍然會令自己的夥伴非常難堪,不禁有些惱意。在掌力逼退蕭華一兩丈之後,掌式驟然變得更加迅猛。 

  裹著掌勁風力撲向蕭華的時候,公西雪嘴裡喊道:「蕭兄,如果你能贏得了我,那你就隨意!」 

  「阿華能這樣做,已經是很客氣了,公西雪竟然還不領情。」蕭天羽搖搖頭,嘴裡嘀咕著附近三丈內,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話。 

  蕭華見公西雪竭盡全力的做出攻擊,能理解他的做法。畢竟如果換做蕭天羽他們衝撞了公西雪,自己無論如何也會替他們出頭。因而,再無保留的將《天羅掌》以及匹配身法全數施展出來,令近百道掌勁虛影層疊湧現,頃刻間將演武台盡數籠罩。 

  「公西兄,你我實力相當,恐怕半個時辰之內都難分身負!也不知道這對戰時間有沒有限制?如果有限制的話,又該如何算?」身形飄忽間隨著掌勁虛影遊動閃避,蕭華又將公西雪的猛攻全部攔下。 

  「就算平手,也是你贏!」公西雪哼了一聲,似乎因為自己還是沒取得優勢,所以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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