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劉君懷憤青的一面
金丹期修士惱羞成怒,把那塊第一萬零一十三號號碼牌狠狠地丟在摔在地上,轉身往外就走,臨動身之時,還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了那名作證的女修士。
一切盡收眼底的劉君懷,嘴角溢出一絲蔑視笑意,意念轉動間,遮天印已出現在掌心,掌心翻動之下,一張遮天大手浮現在半空中。
圍觀眾人盡皆失色,紛紛後撤,讓出了一大片空地。
那名氣氛非常的金丹期修士正暗自咒罵著,猛然感覺到身周的異狀,猝然回首張望,半空中那隻遮天大手已經迎頭拍下。
金丹期修士心膽俱裂之時,嘴裡不由自主的發出了絕望的求饒聲,「不敢了,劉宗主,小的再也不敢了!」
只是一臉冷漠的劉君懷渾然不覺,遮天大手依舊傾覆而下,噗嗤聲響過,金丹期修士已成一灘肉泥。
圍觀的眾位修士見到這一幕,心情很是複雜。
贊成者有之,冷漠者有之,更多地是心下駭然,暗自驚嘆劉君懷的殺伐果斷,手段毒辣。
共同點就是遮天大手的展現,令他們對劉君懷的真實實力感到震撼不已。
彷彿清楚眾人的心內想法,劉君懷的語氣有些淡然自若,「相信許多道友在心底腹議我的心狠手辣!像他這種卑鄙無恥之人,能投入弒血盟的懷抱沒有一點意外。千萬年來修真界一直流傳著強者為尊的潛在規則,卻忽略了身為強者所帶給修真界的影響力,不妄殺無辜,不強取豪奪,你就是強者!反之則稱之為梟雄!
「強者與梟雄的最大區別就在於,前者的傳承可以光明正大流傳下去,但能記住他們的不多。後者的傳衍也許能保存下去,大部分卻隱藏在黑暗中,但他們的名字會在幾千年裡都令人敬畏。
「這就是修真界的現實,是由於修鍊者們的明哲保身造就了這般畸形的修鍊環境,就像現在的弒血盟,如果在他們第一次作惡就有人站出來,至少弒血盟不會隱藏的這麼嚴密!把陰暗心態扼殺在搖籃之中,是為了自身安全,也是令自己的子孫後代有一個正常的修鍊空間。
「你們試想一下,沒有壓制方才那名金丹期修士的實力存在,或是放任他自由離開,這位女道友還能生存多久?我只是一名金丹後期修士,在場有無數修為比我高的所在,他還能堂而皇之的威脅這位女修士,是什麼原因令他如此的肆無忌憚?因為在他的意識里他是強者,他的修為比女修士高,抹殺修為比他低下之人理所當然,這就是現在修真界存在的所謂強者為尊!
「也許有的修士認為,如果這位金丹期修士的修為比我劉君懷高的話,我還會站出來嗎?說實話,我還是要站出來,但處理的方式會有所不同。天下事並不只能依靠武力解決,明知不敵卻依然強勢出擊,那就是愚蠢了。
「但是即使當時制止不了他,我會記住一輩子,等我的修為高過了他,我再去告訴他他做錯了!這就是我劉君懷的為人處世的方式,也是萬象宗今後的發展方向,我會嘗試著改變修真界的一些陋習,但不是整個修真界,因為我不想當梟雄!」
劉君懷說罷這一番長篇大論,指著那名女修士說道,「直接去萬象宗交付號碼牌,以後你就是萬象宗弟子了!」不再去理會現場的諸人,轉身揚長而去。
這次沒有台下的歡呼聲和喝彩聲,只有靜靜的沉默和無數人心底里的更加冷漠與不屑。
任尹淮與肖擎天對視一眼,均是帶著滿腹的疑問,便朝著劉君懷的離去方向追趕過去。
在議事堂里,三人進行了一番對話。
任尹淮把心裡的疑問講了出來,「我不知道你這樣的這番話意義何在,難道你要想以一人之力拯救整個修真界嗎?包括我在內,所有的人都在想你這是很明顯的出力不討好行為!你所說的話不僅不會打動到對方,還會令更多的人心裡更冷漠,因為他們看到了你的高傲和不羈,而這些正是他們所沒有的。」
劉君懷粲然一笑,「那我就達到目的了!我講那些話不是為了去改變誰,也不是單純的說教,這幾天忙碌得緊,哪有閑工夫去教誨別人!我的目的是要一些人知難而退而已,既然不能與我保持同種心態,留著他們又有何用?
「就像被我拍死的那位,他加入萬象宗的目的何在?趨炎附勢而已,與其浪費修鍊資源,還不如早早的擋在門派之外。我相信聽了我這番話還依然要加入萬象宗的弟子,一定不再是那些依草附木之人!今日現場之人,低看我的人,即使修為再高我也不會收下的。凡留下之人必能看透我講那些話的目的何在,這樣的修士即使資質不太高,也會是正義人士,值得萬象宗大力培養!」
任尹淮二人沉默良久,還是任尹淮首先開口,「君懷,我不得不說,與你為敵會被你吃干抹凈而不知道錯在哪裡!你的心機與超前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相信你的這般作為不是事先演練好的,而是依勢而發,很慶幸我不是你的敵人!」
肖擎天深深地吐出一口長氣,「肖叔我服氣,你這般年紀,能夠這麼靈活的把握住一切機會換為己用,肖叔我做不到,即使想到了也會有一個思考的過程。在這麼多人面前你耍了一出絕妙的花槍,卻無人能夠識別的出,這就是陽謀,光明正大且全在你的掌握之中。」
劉君懷可以猜測得到外面的情形,蜂擁應招的隊伍肯定減少了許多,但是他心裡沒有一點後悔之意,甚至認為自己說出的那一番話有些晚了,應該在開始招募之前就講出來的。
那一千多名被他暗中圈定的修士,劉君懷也打算在已經被招入的修士當中,重點留意修為在金丹期以上的那幾位,一有異常發現,堅決剔除,不給萬象宗留得一點隱患。
「兩位大掌門,走,去外面看看,究竟有多少修士還對萬象宗抱有信心!」劉君懷笑眯眯的邀請二人。
三人再次回到主席台上時,下面的修士隊伍果然少了許多,他們認為跟著這樣一位愣頭青宗主,會給門派與自身帶來危機,他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就是因為想要尋得一個強大的可以依託終生的堅強後盾,而不是到處惹是生非的莽撞年輕人,即使他的實力再強大。
劉君懷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因為他圈定的那些上品資質的修士竟然大部分呆在隊伍了,並沒有因為劉君懷的厭世疾俗般地言語所動搖。
任尹淮望向肖擎天,「君懷說的還真沒錯,果然有許多改變了初衷,看來我們門派聯盟也要留意這些目的不單純之人。依我看,咱們海天閣與天機門首先從這些留下的修士當中挑選,至少他們經受住了第一次考驗。」
吳耀漢走上前來,「君懷,你講的那些話令應招的修士走了將近一半!是不是我們採取些措施再把人拉回來?」
劉君懷笑道:「吳爺爺,走就走了吧,我講那些話就是為了趕走一些人,現在留下來的才是我們修真界的財富!而且我事先挑選出來的幾乎沒走幾個,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吳耀漢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最終目的,但是我與萬象宗都相信你。這樣一來就快上了許多,應該到不了多久就可以湊齊一千名弟子了。」
果然,不到三個時辰,劉君懷所勾畫出來的一千名弟子,在午夜到來之前已經全部招收完畢。
早早等待在一旁的門派聯盟各個門派馬上接替了招收工作,那些為早先離開的修士們也再次加入了隊伍之中,只是任尹淮的一句話,令這近萬名曾經離開的修士們有了種不祥之感。
任尹淮這樣講道:「請在場的修士們注意了,為了加快招收進程,方才不在隊列之中的修士們暫時不要加入進來,待得這批人員驗測通過,再行給你們下達訊息!」
那一萬多名修士還未反應過來,任尹淮已經轉身離去。
人群里立時嘈雜一片,有思維敏捷者首先與劉君懷的那番講話聯繫了起來,但很快被一位老者打消了這種念頭,「我們有什麼錯?有了我們這些行事穩重,做事腳踏實地之人,門派的現有地位才會更加牢固。門派聯盟的人心明眼亮,不是那位萬象宗的毛頭小夥子所能比擬的。我王善舉活了也有一把年紀了,只是想找個牢靠,想要那一股子衝勁早站到那支隊伍里去了,以我多年經驗,門派聯盟此舉大有深意,沒有哪個門派允許門下弟子擅自妄為,穩定代表一切。」
周圍眾人均是頻頻點頭,到底是成熟穩重之人,看待問題與年輕人自是老辣了許多。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邊的兩萬名修士不斷地被各門派挑選走,甚至女弟子與練氣期修士也有人相中,這邊的一萬名修士漸漸感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那位成熟穩重的王善舉也是眼露一絲驚慌,看來情況有些不妙啊,好像自己這邊的修士們有被晾曬到一旁的跡象。
早有許多位修士跑到那一邊暗自打探消息,隨著消息的逐漸疊加,他們終於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名築基後期的青年修士講道:「事情基本上清晰了,人家劉宗主的一番講話並不是年輕人的莽撞而隨口發泄,那是在試探我們的修道之心。門派聯盟是什麼組織?那是為對抗弒血盟而建立起來的正義之師,是為對抗邪惡組織而聯合起來的正派力量,會需要我們這些為了自身安全而明哲保身,龜縮不前的膽小鬼嗎?父親,這次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聽你的了,不是你強拉著我退出來,也許我早就加入萬象宗了!」
說罷,不待身旁一名中年人的勸阻,轉身就跑去門派聯盟招收地點。
相同的情形不斷地出現,越來越多的被強行勸阻道這裡來的年輕修士們離開,成熟穩重的王善舉之類曾經鄙視劉君懷年少輕狂的修士面面相覷,他們的心裡十分不理解,難道千百年來前輩的教誨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修真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