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萬年前的影像
翌日,練家留下了石作青城,在千羽城監護練呈如入主東域域府,其餘眾人便返回了漢郾城。
那練羽塵則是黏上了劉君懷,練家人也看出了小姑娘的情竇初開,竊笑之餘,也對劉君懷滿意之極,只是劉君懷心中卻是有些不自然,畢竟家裡還有幾位準夫人,也不知道練羽塵曉得多少。
眾人走後不久,便有千羽城益家人與萬丈舫眾人陸續前來拜訪,劉君懷倒是沒有再添加臉色,有石作青城在一旁的觀望,那些人給出了一定的賠償后,也各自放心而去。
練呈如倒是與劉君懷漸漸熟知了起來,從他的點滴瑣碎信息里,劉君懷也逐漸有些了解了他的性格。
兩人很是談得投機,劉君懷驚訝的發現,練呈如竟然也領悟了一縷空間道紋,只是還沒有形成偽域的跡象,他對於劉君懷的偽域艷慕的不行,已經多次讓劉君懷演練出來。
大概從石作青城的嘴中聽說了劉君懷的命理推衍,他始終對劉君懷尊重有加,對於練羽塵的心思更是舉雙手贊成。
就這樣清閑的在千羽城又待得了三日,練稟書已經把所有的事項安排妥當,劉君懷與他們兄妹兩人才踏上了返程。
半日後回到萬象宗,將兩人介紹與眾人,劉君懷便獨自去往了星天議會。
昆吾撣見到了劉君懷,便把這一次的試煉情形詳細的講述出來:「試煉的地點已經確定為雲羅山脈中、南、西三域連接處的金象山,參加的人員為各域六十歲以下元嬰期以上各勢力年輕修士。內容便是找尋百里範圍內的墨玉令牌,令牌兩萬塊,七日內取得令牌最多的前一百名名有不同的修鍊資源獎勵。
「這兩萬塊令牌裡面有三十塊蘊含一縷松印秘境氣息,能夠感受秘境氣息之人會探識到其中的傳送陣地圖,尋找到傳送陣經氣息確認,即可被傳送至松印秘境!
「但是這些都與你無關,你的任務就是進入金象山後即打開我給你的令牌,尋找傳送陣進入秘境。這次的歷練對於你來講只是一個障眼法,畢竟盛天老祖把松印秘境留給星天議會時曾經講過,留待有緣人能夠得到進入它的大機緣。
「闐殛老祖已經推衍出你就是這個有緣人,但出於公平起見,前面的一系列遮掩還是有必要的,你盡量在最短的時間裡進入秘境,但是如何得到它就是與機緣有關了,任何人也幫不上你,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保證蘊含松印秘境氣息的令牌延遲被發現。」
劉君懷當然知道那三十塊蘊含一縷松印秘境氣息的令牌,實際上除了被傳送到松印秘境沒有任何用處,他的有緣者身份不能被公開,內情只有闐殛老祖與他二人知曉,甚至連那蘊含松印秘境氣息的令牌都會有另外的說辭。
昆吾撣之所以要他儘快的進入松印秘境並將之煉化,便是防止秘境一事的外泄。
一旦劉君懷能夠擁有了松印秘境,其造成的轟動效應不會低於劉君懷手中的混沌空間被人獲知,即使是仙界的大能者也不敢公開自己擁有小世界,這樣的後果便是無窮無盡的被追殺,與自己相關之人的紛紛隕落。
小世界的存在價值不可估量,最終松印秘境落入誰手會當做一個永久的秘密,即使星天議會的掌權者也無權獲知。
星天議會這一次的試煉實際上漏洞蠻大的,只要松印秘境一消失,嫌疑人自那三十名被傳送者身上就可以追查得到。
只是星天議會沒有人會相信幾次的歷練就會有人得到秘境,他們的統一認知這種歷練會長久地進行下去,十年,五十年,一百年,直到松印秘境真正消失的那一天。
所以,雖然計劃的設定上那三十名被傳送者的身份處於保密狀態,但誰都知道這種保密只是形式而已,沒有什麼禁得起追查的。
只是由於沒有人會認為能夠有人可以煉化秘境,這樣顯而易見的漏洞也沒有必要刻意疏堵,畢竟是首次舉辦如此性質的活動,這一次的歷練更多的意義在於測試效果。
昆吾撣也是利用了這種設計上的疏漏,給劉君懷一枚那三十塊令牌之外的傳送名額就是了,這樣一來,萬一可以煉化松印秘境,也有時間返回到歷練人群之中而不被人發現。
這一次的歷練開啟開始時間是七日後,早在幾天前,各域的選拔已經開始了。
與昆吾撣的談話進行了足足兩個時辰,二人便起身去往藏寶庫,卻是那外出已久的凌墨回來了,也許這是他進階渡劫期之前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見到凌墨之時,老人的神情明顯有些失落,見到劉君懷二人的關切眼神,凌墨說道:「這一次回到那處凌家的遺址,我發現凌家的祖墳皆被摧毀,那些襲擊者竟然在祖墳的深處埋藏了禁制,一不小心就落入其中,直到一月後才得以脫困。
「那些人算計到了極點,從墳地邊緣的骨骸散落,至禁制所在墳墓的精心設計,一環套一環,又不露一絲人工痕迹,若不是因為禁制的年代久遠,陣法符文已經有些鬆動,我大概就無法生還了!」
劉君懷重重拍了一下桌面,「這些人太狠毒了,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斬草除根!馮不二,這個惡毒的混蛋!」
凌墨擺手道,「他們的惡毒凌家人早有體會!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我們凌家之人謹慎到時至今日才回去探視。好在那一月里,我也不是毫無所獲,那處禁制內遺留了一截指骨,那指骨里有一縷先祖所留下神識,本為追蹤盜墓者的影像之用,卻陰差陽錯的影錄下布置禁制之人的體貌特徵!」
昆吾撣動容道:「凌家先祖竟有如此秘法?可以看出萬年前的凌家多麼強大了!」
凌墨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強大有何用處?與渡劫期相比還是猶有不如!那縷神識印記太過於微弱,我足足在體內蘊養了十幾日才將它喚醒十幾息的時間便即消散了!好在我用水晶球記錄了下來,你們看!」
隨著凌墨的手掌翻動,一枚水晶球里的模糊影像顯現出來,一道人影由淺及深,這人身高約有七尺,鶴髮童顏,看似是古稀之年,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長袍,那深邃的眼神幽深,紅潤的臉頰上面無表情,那一絲隱含的淡然之意里,卻有一抹狠厲神色。
人影由深及淺的一瞬間,掐念手訣時的右手拇指與食指間的一顆蠶豆般大小的紅色斑痕隱隱現出,隨即影像重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幾人久久未語,良久后劉君懷開口道:「這處紅色斑痕應該不會屬於那位馮不二吧?」
昆吾撣奇怪的問道:「為何有此一說?」
劉君懷說道:「據凌家人的猜測,滅門之人為馮不二自漢疆所尋得的幫手,距離他前去漢疆沒有幾月時間。影像中人所掐念的手法明顯超越了修真界的手印法決好多,這可不是幾月時間便能夠修習得出的!」
凌墨不動聲色的說道:「那又如何?馮不二肯定參與其中,因為那枚九劫天雷珠僅有幾人知曉,除開他沒有人可以聯繫到渡劫期的修士!」
劉君懷笑道:「我不是講這馮不二沒有嫌疑,而是這人的出現,為以後的尋找仇人多了一個方向!而且你看他那久在上位者的氣勢,顯然身份遠遠在那馮不二之上!凌前輩,這處禁制所在的墳墓所埋何人?」
凌墨說道:「雖不是凌家最起始的強者,但也是凌家家史上最強大者!」
「那不就更明白了!既然馮不二與凌向隅相交幾十年,凌家的墓地他肯定是清楚的,能夠在此處設置埋伏,當然一定是凌家墳地最顯赫之處了!」
凌墨點頭稱是,這一次親眼見到凌家的隕落景象,他的心情始終不能回復,口中的語氣也是低沉不已。
長嘆一聲,他的目光移至遠方,神情有些失落,凌家黃的變故雖然已經時隔近萬年,可那一片幾乎被覆為平地的先輩祖地,使得他心裡很沉重。
而且雖然仇人可以確定下來,只是這萬年來那人已經發展到何種程度還是謎團,自己卻是還停留在修真界,即使有幾位老祖已然飛升仙界又如何?
如此的如海深仇終不得報,怎能令凌墨不心生絕望之感?
沉默了片刻,劉君懷回頭看了看凌墨,淡然道:「凌前輩,天道輪迴是眾生輪迴之道途,去來往複,周而復始才是正直福德的靈魂所居之境界,人若有正氣,邪氣不能生,人若有邪念,邪氣乘隙而入,只有止惡積善才是契合天道的至理!如馮不二這般的邪氣滿身之輩,不會被真正的天道所容留,他們的境界也不可能超越天道而去,只要他們還存在在仙界,就必定沒有多大的造化,我們又有何不能追趕上去?」
昆吾撣接著道:「既然他們罪孽深重,自不能修得所成,我們這時候追趕不見得就遙不可及!並且化凡入世,天道的感悟真的很殘酷,莫要踏入追求的執念中,順其自然才是明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