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讖緯術神
闐殛老祖問道:「此圖從何而來?」
劉君懷看向了練呈覺,練呈覺說道:「我是在那位儲物戒中得到其中一幅,聯想到君懷也在鳳袂女處也得到類似兩張圖形,嘗試著碰一下運氣,結果果然出自於同樣一份地圖!」
闐殛老祖臉露笑意,卻是因為心中驚憾未退,這種笑容怎麼看上去都顯得古怪。
他說道:「這種讖緯之術充斥著濃重神學色彩,多承受著諸般揭露和批判讖緯其荒謬無稽,與我所修習陰陽術數存在著更多不同之處,皆因陰陽術數推演多是生辰八字的時辰查算,干支口訣更是一目了然,簡單易學且多與切身體會相伴,所以獲更多人信服。
「世人卻不是陰陽術數皆是取自於讖緯之術的鳳毛麟角而成,只是每一位陰陽術數修習者對於讖緯之術忌諱莫深,往往一口回絕與之相關,久而久之陰陽術數地位反倒上升至讖緯之術之上,這皆是歷史原因造成的本末倒置之舉,實為稽論當世,疑誤視聽!
「只有親身見識到至高讖緯之術者,才會對於讖緯之術不再疑慮,今日這張千機圖便是確鑿實據,老朽也是首次見識到它的神奇,也不枉此生了!君懷,待你將此藏寶之地探尋過,一定要將此圖交由與我,也好作為教導後輩的最切實之物!」
一旁的劉君懷卻是瞪著那張千機圖出神,彷彿沒有聽到闐殛老祖之語,良久后,他突兀發出一聲驚叫,眼神中儘是驚駭。
練呈覺與闐殛老祖心中也是一驚,以為此圖出了什麼狀況,紛紛靠近千機圖。
不料劉君懷出生驚叫道:「我識得這處位置,它便是我在鳳凰隅小世界中尋得九天息壤之處!」
他顧不得二人的驚異目光,俯身將千機圖鋪展在地面。指點著說道:「您二位請看,這特殊標記之處連接起來,是否就是一副殘缺四象圖?當年我發現九天息壤之處,便是因為同樣一副殘缺四象圖所指引!」
劉君懷指認之處,隱約可以看出是無數晦澀難懂字元堆砌而成的,千機圖中的特殊標記便是分別點在四象圖三角,卻獨缺了朱雀一角,建築物有有隆起山脈作為屏障,前方有開闊平坦的草原作為明堂,並有彎曲河流環繞經過。
建築物左邊有稍高山崗在一旁佇立,其間如有流水行經,山崗高度沒有超過隆起山脈,與建築物右邊地勢須低平呈環抱狀。
而此圖玄武方向,也就是建築物後方稍遠處有另一稍小建築物存在著,它左右為河流和平原,有一條小河橫亘其間,與劉君懷當時所經歷的景象一模一樣。
一經劉君懷仔細講出來,闐殛老祖大喜,「應該就是那處位置無誤,雖然還需要前去證實一番,以我之見不會有何出入了!」
劉君懷面色逐漸凝重起來,闐殛老祖極度推崇的這位讖緯術神,因為何事將九天息壤具體位置竟是貼近,裡面所蘊含巨大寓意驚駭的他有些不敢想象。
覺察出他的神情異樣,練呈覺二人也漸趨陷入深思,他們似乎隱約覺察到什麼,似有一股涼意自後背升起,這張千機圖所帶來的隱晦秘意彷彿也有清晰跡象。
劉君懷說道:「此事是否揭示著,圍繞仙神兩界通道修復問題,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交集?根據仙帝聯盟所謂所謂,明顯他們這方勢力是在極力阻止通道修復,而這位神秘術神所持觀點傾向哪一方?仙界暗流滾滾,仙帝聯盟這般仙界近乎無敵存在,再有術神相助,又有何隱秘瞞得過他們?」
闐殛老祖擺擺手,「我的猜測與你相反,試想若是這位術神處在仙帝聯盟一方,怎會令這千機圖流落至此地?他們恐怕早就派遣仙人前來,又何必等到今日?這樣看來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份千機圖的存在要比仙帝聯盟還要久遠,再就是此位術神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練呈覺表示支持闐殛老祖這番推論,「無論這位術神現在身在何處,千機圖能夠流落於此便是詭異的很!這是否昭示著天機氣運,大勢所趨?天能致命於人,決定人類命數,天道為形而上的大能者,它監視和控制著萬有世界的一切,是否這千機圖的出現,便是上天意識的牽引部索?」
闐殛老祖聽了練呈覺的話,點了點頭,道,「氣運伊始,便是各種際遇的有跡可循,冥冥之中諸般無從猜測與不可理喻,往往均是承天意以從事為最終結局。我想千機圖能夠出現在此地,也定是術神所能預料到的,它既然出現就必有出現的理由,追溯這一切發生根源實無必要,自身行為才是決定自己腳下之路的或遂如人願,或禍福相依,保持本心,順應天意才是當下我們需要做到的!」
劉君懷長舒一口氣,笑道:「還真是如此!我們只需要循著自己本心做事便是了,無妄猜測反而會招來意想不到麻煩,豈不是於事無補!」
練呈覺也是笑道,「只是這千機圖以及背後一切,已然令我有些摸不著頭緒了,再這番耗費心思,實在是非我所願。君懷,你看何時再跑一趟,既然由此索圖引領,鳳凰隅小世界的禁制壓制你應該能夠找到破解之法,順便再將巫馬家族遺留之物再次探尋一番,說不得又會有所發現!」
闐殛老祖點頭,「此行還是必要的,即證實千機圖內中緣由,又可以故地重遊,想必你會有格外感知。只是怎麼也要過了今晚,晚間會有各方勢力登門,以示慶賀之餘還有諸般實力的再行劃分,也算的是另一類的犒賞三軍之舉,你這樣重要人物,還是要參與進來的!」
劉君懷奇怪地問道,「這等大事不是需要修士聯盟主辦么,怎麼也要在玄祗山莊進行?而且我看那些位九階散修均已告退了!」
練呈覺回道,「玄祗山莊現在與修士聯盟還有何區別?你小子是在為了老祖抱怨屈吧?你放心,修士聯盟肯定會對老祖有所補償!那些離開之人只是回去商議利益分配而已,再將各方勢力執掌之人引領過來,畢竟這一次的戰役,是在漢疆所有大型勢力的參與下完成的!」
順手收起千機圖,劉君懷向著前來的千機谷一眾人迎上去,此時星天大陸大患已除,前來眾人均是笑意滿面,千機谷現任谷主蕭月生不知何時與昆吾撣看似相交莫逆,不時對著劉君懷指指點點,昆吾撣在一旁頻頻點頭,令劉君懷好奇不已。
淵釋天首先走上前,拉著劉君懷的手轉身便走,一旁王路山等人詭異的竊笑,人群中的練呈如傳音道:「這些人在惦記著你的烈焰酒,此時昆吾撣已經把你賣了,甚至你手中大概存貨多少也被他講出去了,你小子今晚要大出血了!」
劉君懷這才恍然,只要品嘗過自己的兩種仙酒,就不會再對別的酒感興趣,晚間如此盛大場面,眾人心情又是難得如此放鬆,若是沒有仙酒助興,肯定不能夠盡興,眾人多知烈焰酒儲備不多,在酒宴開始前與劉君懷拉好關係,多討得一壇出來,既解決了口福,也是種極有臉面之事!
他哭笑不得的任由淵釋天拉扯入議事大堂,闐殛老祖卻是看出了蹊蹺,亦寸步不離的跟隨上來,眼神還不斷向著眾弟子撇動,示意萬逍駒等人見機行事。
放一坐定,淵釋天便開口討要烈焰酒,劉君懷雖然心疼不已,但如此難得的慶功時刻,他也樂於眾人盡興。
於是手掌翻動間,數十壇烈焰酒擺放在地上,「我說老人家,暫時就這些了!還有些小瓶盛裝,總要留一些給外來嘉賓。這一壇也足夠十桌席之用了,一人也解決不了半斤,一壇還綽綽有餘!」
淵釋天嘿嘿笑道:「不是還有幾百年的老友到來,人家開口討要,難道還要他們空手而回?」
劉君懷一翻白眼,「我說老人家,這只是您的私事而已,您自己少喝些不就出來了?這些已經是我幾年來的儲備了,今日晚間一次性貢獻出來,我心似刀絞又有誰知曉?」
他轉頭望向了闐殛老祖,「烈焰酒這就這些了,我看老祖您老出面倡議一下,要在場眾人貢獻出自己的小玉瓶,將這些成壇烈焰酒重新分裝,以免造成更大浪費,今晚的酒席預算是多少?」
闐殛老祖轉頭望向了練呈覺,練呈覺說道:「大概有兩百桌!」
劉君懷笑道:「這就是了!一桌十人,兩百桌也不過二十壇而已,剩餘分作小瓶裝,人均分配幾瓶,到時誰需要打點自行掌握便是了,在需要額外支取的,便需要滿堂紅來置換了,畢竟煉製材料實在是難得,諸位也清楚得很!」
三言兩語,劉君懷就把這看似複雜的分配問題稀釋,眾人也只得如此了,這也是唯一的解決手段,只能依靠節省出來。
於是乒乒乓乓間無數個小型玉瓶擺放出來,更是有無數人爭搶分裝工作,這裡面的油水可是不少。
劉君懷給淵釋天傳音道:「老人家,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小子可是不敢輕易開口許諾,一會兒我私下裡給您一壇!」
卻不料身周之人皆是些老謀深算之徒,見到劉君懷嘴唇微微蠕動,便知其心意,於是數道傳音接踵而至,驚駭的劉君懷撒腿而出,引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