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還來?
沙老大差人上前查看了一番,手下面色一變,回道:「大哥,兄弟們腿斷了!」
他臉色鐵青,抱起拳,向著船艙喝道:「難道船艙中的朋友,也要和我游龍幫做對嗎?」
見其還是不理自己,葉小東好生無奈,連忙接話道:「不是他們要和你做對,是我啦,你看好啦,是我!」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生怕這沙老大瞧不著自己一般。
不等沙老大答話,溫青青卻是先擋到了葉小東的面前,不耐煩地說道:「姓沙的,你有本事就找我的麻煩,別去和小孩子計較!」說完,她又微微轉過頭來,對著葉小東小聲說道:「你怎麼還站在外頭,趕緊躲到船艙里去,不然待會交起手,刀劍可沒找眼睛,小心在你身上捅個窟窿!」話說到一半,她還擔心葉小東愛看熱鬧,又拿出什麼刀劍無眼來嚇唬他。
倉促之間,溫青青倒是將之前葉小東出手打傷自己的事情給忘在了腦後,如今突然見他發話,便趕緊勸其躲入船艙之中。
二人本就貼地近,溫青青這一轉頭來,更是拉近了二者的距離,聽其語氣中的關心之意,又在月色下見了她極美的面容,葉小東一時之間,竟是情不自禁地親了上去,幸好這溫青青反應過人,及時抽身,只是讓他稍稍碰到了臉頰。
慌亂之下,葉小東也不知搭錯了哪根筋,竟是直接將溫青青點在了原地,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后,才大步踏出,走到了游龍幫眾人的面前。
溫青青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又急又氣,白玉般的面龐早已滾燙如火,又是擔心這小子被人傷到。
夜色之下,沙老大那幫人卻不知其中內情,見一小孩走了出來,面色仍是不善,「喂,小孩子,你出來干甚,趕緊叫那小子出來答話!」
葉小東冷笑一聲,棄了手中金蛇劍,拿出一雙肉掌,淡淡道:「今天你們運氣不錯,我只想打架,不想殺人。」
沙老大放聲大笑,「小小毛孩,好大的口氣!」話音剛落,便拿著潑風刀使出一招「鐵牛頂頸」,反轉刀背,向葉小東下盤攻去,看在小孩的面上,手下既留了力氣,也只以刀背砸打。
溫青青看著這一刀落下,心中越發著急,卻是發現渾身上下居然無法動彈,當下驚訝無比,這才回想起之前的事來,稍稍有些安心。
「哼!不知死活!」冷哼了一聲,葉小東伸出一指,在離身一寸處輕輕一彈,只見這大刀彷彿計算好了一般,徑直往他的手指砍去,在他一彈之下,刀背滴溜溜地往迴轉去,刀身上傳來一股大力,更是讓沙老大連連退了兩步。
沙老大臉一紅,嘰哩咕嚕的罵了幾句,一柄潑風刀施展開來,狠砍狠殺,招招狠毒。再不留情,但葉小東卻只是避讓,似乎是畏懼了他的刀鋒一般。
二人對陣了一會,沙老大額頭見汗,呼吸漸粗,身法已不如初戰時的矯捷。既然見識過了他的刀法,葉小東再不留情,嘆了口氣后,小聲嘟嚷道:「無趣,真無趣。」方才一掌慢慢拍出,輕飄飄甚是無力。
而這看似緩慢的一掌,在那沙老大眼中卻是避無可避一般,這一掌拍在他左腿,雖然沒有半點聲響,沙老大卻如受重擊,凌空翻了個身,上半身才重重地落在了船板上,嘴吐鮮血,眼見著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他手下眾人大驚,擁上相救。葉小東也不客氣,手掌翻飛之間,登時廢了七八條左腿。
「趕緊去請大夫,興許還能就會一條命來。」拋下這句話后,葉小東便停下收來,靜靜看著眾人。
游龍幫眾見他如此兇悍,紛紛不敢言語,將受傷之人抱上了小船,搖動船櫓,如飛般向下游逃去。
此時此刻,那溫青青紅著雙眼,咬著牙,也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葉小東一見她面,便心虛不已。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心中只是埋怨著自己,手上動作卻是不慢,眨眼便解開了她的穴道。之後,便趕緊閉上了眼睛,又是一副任其打罵的模樣。
良久,也不見這溫青青有什麼動作,葉小東心中疑惑,又微微睜開了一隻眼睛。
溫青青打量他一陣,心裡想起他替自己解圍時顯出的身手,又笑又氣,笑是笑自己擔心多餘,氣是氣他舉措無禮,但又想起他年紀來,才小聲說道:「這一下,咱們可算是兩清了啊。」
回房之後,溫青青立馬關上了房門,雙手貼面,一股燙意順著掌心傳入心頭,腦袋裡思緒萬千,反而變成了一片空白狀。獃獃地愣了一會,才躺到了床上,聽著船頭陣陣打鬧聲,睡不安穩,心中又存了幾分擔心,左思右想,還是出了房間,躲在船艙里,偷偷地看著葉小東來。
另一方面,船頭之上。
葉小東聽了這話,眼睛一亮,想上前解釋一番,又怕惹出其他麻煩,見這溫青青回了房間,考慮了一會,方才叫了船夫出來,吩咐洗凈船頭血跡,立即開船。船夫見了剛才的狠斗,哪敢違抗,提水洗了船板,拔錨揚帆,連夜開船。
而他自己,則是一動不動,穩穩地守在船頭,至於袁承志與小威,見了溫青青急急忙忙地回房,船頭上除開小師父外也再無他人,一個個都好奇地走了出來。
「好徒兒,把劍拿著。」袁承志依言照辦,拿了劍后,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旁。
忽見前面江上一葉小舟破浪而來,雖是逆水,但駛得甚快。座船順風順水,沖向下游,轉眼間兩船駛近。
小船上躍起三個人影,先後落在大船船頭,身手均頗迅捷。
月光下看那三人時,見一個是五十多歲的枯瘦老者,留了疏疏的鬍子,一個是中年大漢,身材粗壯,另一個則是三十歲左右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