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落幕
那何鐵手見何紅葯倒地不起,左足一點,急忙趕上前去,一把將其扶起。
這麼片刻之間。袁承志武藝本就驚人,阿九仗著兵器之威,二人聯起手來,也把錦衣衛打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殿門開處,曹化淳突然領了一批京營親兵沖了進來。
袁承志見一眾人來勢洶洶,心道不妙,正準備與葉小東一同護衛崇禎父女出宮,不料曹化淳忽然叫道:「大膽奸賊,竟敢驚動御駕,快給我殺!」眾親兵聽令,即與錦衣衛交起手來。
誠王驚得呆了,叫道:「曹公公……你……你不是和我……」一言未畢,曹化淳一劍已在他胸口對穿而過。這一來不但眾錦衣衛大驚失色,袁承志、何鐵手、阿九三人更是奇怪,唯有葉小東暗自冷笑:「這人倒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
原來曹化淳在外探聽消息,知道大勢已去,弒君奸謀不成,情急智生,便去率領京營的守備親兵,進乾清宮來救駕。錦衣衛見曹化淳變計,都拋下了兵器。
曹化淳連叫:「拿下去,拿下去!」眾親兵將錦衣衛拿下。一出殿門,曹化淳叫道:「砍了!」霎時之間,參與逆謀的人都被殺得乾乾淨淨,那正是他殺人滅口的毒計。
何鐵手見局勢已定,己方除了五毒教二人外已是再無助力,對那袁承志道:「袁相公,明日我在宣武門外大樹下等你!」說著扶起何紅葯,轉身而出。若干親兵還想出手阻攔,何鐵手卻也不理會,只不過若是有人碰到她衣襟,不到片刻便會面目發紫,七竅流血而死,眾人皆是面色大變,有人嚷道:「妖法!這是妖法!」只聽得人群中一陣哄鬧,親兵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如此這般,再無阻攔,這五毒教的二人便徑自出了宮去。
崇禎尚自驚魂未定,回過頭來,見女兒身上濺滿了鮮血,身邊站著個二十齣頭的小子,不遠處一位小道士卻笑吟吟的望著地自己,他壓下心中許多疑惑不解,先是坐回椅中,方才向著阿九問道:「他們二人是誰?嗯,這次功勞不小,朕……朕必有重賞。」他料想二人必定會跪下磕頭,哪知袁承志昂然不理。葉小東也搖了搖頭,彷彿不甚在意。
阿九本就不知二人來歷,如今見兩者神色有異,略一思忖,轉過頭來,低聲解釋道:「父皇,此事說來話長…………」
葉小東望著崇禎,只見他兩邊臉頰都凹陷進去,須邊已有不少白髮,眼中滿是紅絲,神色甚是憔悴,顯然這皇帝位置坐得幸苦之甚,想起其後來吊死煤山的下場,也不由得輕輕嘆了一口氣。
袁承志想起父親捨命衛國,立下大功,卻被這皇帝凌遲而死,心中悲憤痛恨之極,不過此時奪位的奸謀已然平定,首惡已除,但崇禎臉上只是顯得煩躁不安,殊無歡愉之色。心中不禁想到:「他做皇帝只是受罪,心裡一點也不快活!」
崇禎卻哪裡知道二人心中這許多念頭,溫言道:「你們二人叫甚麼名字?在哪裡當差?」他見袁承志穿著太監服色,還道他是一名小監。至於身著道袍的葉小東,便是更加摸不著來歷了。
袁承志定了定神,凜然道:「我姓袁,是故兵部尚書、薊遼督師袁崇煥之子!」
崇禎一呆,似乎沒聽清楚他的話,問道:「甚麼?」
袁承志道:「先父有大功於國,卻被皇上處死。」
崇禎默然半晌,嘆道:「現今我也頗為後悔了。」隔了片刻道:「不知你二人想要甚麼賞賜?」
袁承志憤然道:「我是為了國家而救你,要甚麼賞賜?嗯,是了,皇上既已後悔,求皇上下詔,洗雪先父的大冤。」
崇禎性子剛愎,要他公然認錯,可比甚麼都難,聽了這話,沉吟不語。過了半晌,向著葉小東問道:「你呢?」
「我?」
葉小東指了指自己,微微一笑,答道:「我嘛…………」他說話之間,已是走到了曹化淳這大太監的面前,面色突然一變,笑容已是全無,語氣變得冰冷無比:「我嘛,要這太監的命!」說罷,不等眾人反應,手起劍落,又是一顆人頭衝天而起。
「皇帝老二,下次見了!」
話音未落,葉小東已是飄然出了大殿之中。
此時在崇禎心裡,這曹化淳誅殺叛逆,護駕有功,可是一位大大的忠臣,他見葉小東不由分說便將其殺了,心中委實氣得很,大手一拍,砰砰作響:「好!好!好…………咳咳…………」連說了三個好字,說到後來,心情激蕩之下,竟是捂著胸咳嗽不已。
「父皇,你保重身體!」
阿九見此,急忙跑到崇禎身邊,又是幫其順氣,又是小聲出言安慰,那袁承志見葉小東離開了此處,稍一停頓,從阿九手中討過了劍來,也跟著出了門去。
等得二人走得遠了,崇禎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平下心來,對著這隊親兵道:「去,派人捉拿逆首誠王的家屬!這些逆賊,全部論罪當斬!」
親兵中一頭目走了出來,躬身行了一禮,應道:「是!」隨即手一揮,便安排起這批手下。
一場謀逆大戲,便於此刻真正落下了帷幕。
………………
主位面,大殿廣場之上。
葉小東與林雪四人早早便起床趕來,不想還是有四人趕在了他們的前頭。
「那個小胖子,名叫金大炮,聽說是金大胖的兒子,另外那位眯著眼睛,對,就是那個特別猥瑣的瘦竹竿,名叫湯小虎,練的是枯木神功。」葉小東指著二人,向著葉大師姐一一介紹道,至於另外的二人,一位是白成,一位是金月,都是與大師姐交過手的人,自然不必多說。
「枯木神功?嘻嘻,這麼說來,他這身材還真像根枯瘦的木柴呢…………」
葉大師姐見了湯小虎的模樣,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湯小虎見幾人不時看向自己,眼神還有些古怪,卻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只得訕訕一笑當作回應。
等不多時,又陸陸續續來了四人,可之前那位來歷有些神秘的沈大小姐,卻是遲遲沒有現身。<